任屠澤現在面臨一個非常艱難的選擇,是要保住自己的飛劍,還是拼著飛劍不要立刻遁走?
葉文這兩下只要有任何一下打中他,那么就算不死他也會重傷!可問題在于他已經練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若是舍了飛劍的話,飛劍受損他也絕對不會好過。()
這些事情不過是片刻之間,只是一瞬他就想明白,飛劍可以再搶回來,但若是丟了小命那就沒的救了。
修真者惜命的特質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任屠澤在半空中陡然一轉,再也不去管自己的飛劍如何,立刻就要駕起劍光離去——他自信自己縱使丟了飛劍,也能夠在短時間內不叫葉文追上,拖延片刻他就可以用門派傳訊符箓向自己的師兄求救,若是那時葉文還緊追不舍,還可以趁勢將飛劍奪回來。
“大丈夫能屈能伸,當速去!”
只見任屠澤渾身劍光一閃,在空中猛的一轉就要沖霄而起,卻不料自己才一轉過身,竟然看到一柄紫色劍光迎面飛來。
“這不可能?”
他適才瞧的清清楚楚,葉文的那柄飛劍明明是在另外一個方向,怎的這么快就跑到了另外一個方向?
微微轉頭一瞥,任屠澤驚詫的發現那個方向依舊有紫色劍光向著自己氣勢洶洶的殺來,而自己面前的那柄飛劍竟然與身后的那柄飛劍毫無二致,儼然就是一把!
“竟然是成對的飛劍?”
他自然不曉得葉文的紫宵劍乃是真氣凝聚之物,若真要使出來,上百柄也不是不可能,葉文一直等到這時候才喚出第二柄,就是想要畢其功于一役,直接將任屠澤斬殺當場,并且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
此時那任屠澤被突然多出來的一柄飛劍驚的不知所措之時,只見天空中突然傳來了王磐的聲音,葉文抬頭一瞧,但見那老道士也是一臉驚色,慌張張喊了一聲:“葉掌門且手下留……”
可是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兩道劍光猛的交錯而過,而立在當中的任屠澤硬生生被絞成了碎片,而且這兩柄飛劍所帶劍光都是又強又長,每柄長劍都拖著長長的紫色尾巴。inniepom可是莫要小瞧了這尾巴一般的劍光,那都是劍氣凝成,威力也是強橫無匹,任屠澤被兩道劍光交錯斬過,不但被絞殺成了碎片,隨后更是連碎片都不存于世,整個人連片點都沒有留下來。
這些事情幾乎都是在同一時刻發生,任屠澤發現自己兩面都被堵死的時候捏碎了一道符箓,正想要縱身躲閃,卻不料自己才想要動,就感覺到一陣剛猛勁氣直撲自己的退路,卻離著一段距離就將紫氣東來拍了出來,他若是真往那邊去退,那么定然逃不過這一掌。
而就在此時,王磐和張季雨趕到,葉文一聽到那老道士是要求情,立刻催起全部功力,兩柄紫宵劍的速度又在瞬間暴漲了許多,叫那任屠澤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瞬間就被擊殺!
看起來葉文誅殺任屠澤似乎很輕松,可是若非他先前步步算計,給了任屠澤一個:此人很強,但想殺我也是不能!這樣一個印象的話,他也無法在最后時刻利用突然多出來的紫宵劍將其誅殺掉。
至于殺了這任屠澤會惹來峨眉派的敵視?眼下的他卻是顧不了那么多了。
抬起頭,看著空中被驚的不知如何是好的王磐,葉文心底里也是千般念頭不停的盤旋,心下暗道:“今日殺了那峨眉派中人,接下來的日子定然不好過了!眼下要緊的便是先離開歐洲,斷然不能鉆進這群人已經扎好的口袋當中!”
尋思到此處,葉文抱了抱拳,沖著王磐道了一句:“王道長來的正好,那任屠澤枉為名門正派中人,居然以本派弟子和葉某妻妾相要挾,此等惡賊,人人得而誅之!”
隨后又道:“葉某非是怕事之人,說這些不過是叫王道長轉告峨眉派,這人為何會被我誅殺,何況又王道長與張先生也能證明葉某非是好殺之輩!”
說罷一拱手,也不等那兩人有什么回應,直接道了句:“若峨眉派要尋葉某報仇,但來無妨!只是若還有別人想用本派弟子來威脅葉某……哼哼!言盡于此,告辭!”
說罷劍光暴起,兩柄紫宵劍就如開路先鋒一樣爆發出更為強橫的劍光,將葉文包裹其中,隨后那王磐與張季雨還沒來得及回過神,葉文已經遁出好遠了,只能模模糊糊的瞧見一點點紫色。
兩人對視了一眼,王磐無奈的苦笑了一聲:“這事麻煩了!”
張季雨也是眉頭緊鎖,尋思著回去后如何與掌門敘說今日之事!
若只是先前那般的話,事情倒也好解決。不外呼就是回去將事情報告一遍,然后正道群雄們是想繼續武力bi迫還是派人與葉文好生商議一番都和他倆沒有了關系,今日一戰之后,他二人都需要回去好生歇養。
何況先前葉文沒有趁機干掉他倆,他們倆人也算是得了人家一份情,平白無故依憑武力來搶人法寶已經夠讓他們倆覺得有點慚愧,難道還要做那不知恩義的小人?那是無論如何都不行的。
“且先回去再說!”
瞧了瞧那已經不見半點蹤跡,只能隱約感覺到一些消散的靈氣的任屠澤,張季雨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別的門派不清楚,不過今日之后,那峨眉派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王磐也曉得這一點:“那任屠澤雖然為人高傲的有點讓人厭惡,但畢竟是峨眉三老之一,今日被那葉文斬殺,峨眉派勢必要替任屠澤報仇。那天星道人與地洪禪師都不是好相與之人,那位葉掌門……”
任屠澤說話難聽,這一點修真界人盡皆知,所以葉文走之前說的八成是真的!加上又有先前的舉動證明這葉掌門也不是那蠻橫之輩,因此這二人大半信了葉文所說之語。
可是這又能如何?眼下修真界群雄盡出,且不殺了任屠澤,就憑他坐擁九州寶鼎這一點,那就是無數人窺伺的局面,眼下嘛……
“管不了啊,你我還是好生回去修煉吧!”
張季雨卻道:“若是那葉掌門被擒,張某準備替那葉掌門說項一番,保住其性命再說!”
王磐想了想,也點頭迎合:“自當如此,否則妄為正道修士!”
隨后二人各自施展手段往回而去,卻不料才行了沒多久,迎面就飛來一名修士,單看這人所駕馭的神光,便知道這人乃是峨眉派中人。等到再近了一些,王磐已經看清楚這人一身袈裟,手托缽盂,腦后一輪柔和光圈,正是峨眉派的地洪禪師。
“禪師!”
“兩位道友!”地洪禪師見到這二人也是一愣,隨即停下身形問了一聲:“可曾見過我師弟?”
王磐和張季雨對視了一眼,最后還是王磐出面,將事情細細說與地洪禪師聽曉,王磐說話間倒也沒有什么偏頗,只是將自己知道的盡數說給了那地洪禪師去聽,卻不料這和尚聽罷大怒,喝了一聲:“小兒安敢如此狂妄?竟敢殺我師弟,莫非視我峨眉派無無物?我勢不與其罷休!”
說罷也不管兩人,駕起神光直沖葉文離去方向追了過去,那速度雖然不見得更快,可聲勢卻不知道強了多少,只看這情況,王磐就曉得那葉文估計又有一番劫難,只是這地洪禪師未免太狂妄了?
等其遠去,兩人皺著眉嘆了口氣:“這峨眉派在這幾百年里發展迅猛,其派內弟子多是高傲之輩,頗有些瞧不起天下修士!”
“不管他們,咱們先回去!”張季雨也是不喜,他二人在這里也算是費了一番唇舌,那地洪禪師不說謝謝也就罷了,畢竟師弟身死,憤怒之下行為適當也可以理解。可其竟然視兩人如無物一般,說攔下就攔下,知道一切后立刻便走!這也太過分了些。
修真中人,尤其是修煉有成的哪個不是心高氣傲?兩人口里不多說,不過對那峨眉派的觀感不免又差了幾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