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我的確是要減肥的。”譚景天趕緊道:“要是不減肥,哪能吃更多的東西?”
“你敢說你練功就只有減肥這一個目的?”汪旱道。
“這個……”譚景天終于語塞。
汪旱笑道:“嘿嘿,你自己和老大說吧。”
在譚景天支支吾吾的敘述下,計小天只聽得又好氣又好笑。
譚景天想到要學功夫,竟然比韓大力還要早。四歲那年,譚景天聽到了武松打虎的故事,十分的癡迷,也就在那時候,他萌發了練武的念頭。
聽起來,譚景天有這種想法也并不奇怪,打虎英雄武松是無數少年人心中的偶像,因為他而耍棍弄槍的孩子,不在少數。不過,事實上,譚景天所關注的,并不是故事中的打虎英雄武松,而是那只被打的老虎。
當聽到故事最后,眾人抬著死虎走的時候,少年譚景天口水禁不住就流了下來,盡管才四歲,但他對美食的追求,已經遠遠超過了多數的大人,而且,相比追求所謂的色香味,譚景天更在意食物的原料,他更喜歡品嘗種種沒有吃過的食物。因此,那平時并不多見的老虎,自然讓譚景天垂涎三尺。
從那時起,譚景天就堅持鍛煉身體,雖然他并沒有象韓大力那樣學過真正的功夫,但這么長年累月鍛煉下來,身體素質也絲毫不差,雖然因為過度進食導致體型肥胖,但他胖而不笨,保持了很好的身體靈活性,力量也不小,只是比韓大力差了些。所謂的“飯有引力”定律,在譚景天身上得到了最充分的體現。
而這次,是高科大的一個生物系教授為了辦一個環境保護的講座,特意借來了這兩條瀕臨滅絕的川陜哲羅鮭。講座那天,譚景天冒著大雨趕去聽講,在一群女生后面看得口水直流,別人只以為他是個絲毫不懂收斂的色狼,卻不知道譚景天壓根沒向那些衣著清涼的女生看上一眼,他純粹是盯著講臺上的那個玻璃缸流口水。
這兩條魚雖然珍貴,但沒有人想到會有人動它們的腦筋,因此防范上自然就差了一些,給了譚景天可趁之機。
當然,即使防范不嚴,那也不是誰都能偷到的。也虧得譚景天原來身體素質就不差,之后又按計小天的方法鍛煉了一個多月,身手大進,那晚他悄悄溜出宿舍,爬上了十二層的實驗大樓頂層,再徒手翻到十一樓,在大樓外撬開窗子爬進去,避開了幾個報警器,最后靠蠻力扭壞了電子鎖,偷出那兩條魚,隨即帶到食堂廚房,當場烤掉。
也是譚景天過于得意忘形,結果被巡夜的保安抓住。那保安本也沒怎么在意,卻不知道自己抓到一條真正的大魚。
出了這件事,那位教授自然是憤怒無比,學校的處理意見還沒下來,但許多人都認為譚景天不會有好果子吃,要是司法機關介入,那事情就更大了。
聽完事情的經過,計小天奇怪地看了譚景天一眼,問他:“你就不怕被開除嗎?怎么還這么悠閑?”
譚景天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仿佛還在回味著那兩條鮭魚的美味,滿不在乎地說:“就算是開除,那也值了。我的最大愿望就是嘗遍天下美味,而不是要考遍天下證書。”
聽到這話,喬復盛潑冷水道:“要是沒錢,你上哪吃東西去?現在是個人就有大學畢業證書,你要是沒有,哪家單位要你?”
“切!”譚景天不屑地道:“畢業證算個鳥?不說別人,你喬復盛拿到證書了嗎?開學到現在你已經賺了多少錢了?別這么看我,我知道我沒你那賺錢的本事,不過你說那川陜哲羅鮭貴吧?老子不是一樣吃到了?”
頓時,喬復盛啞口無言。的確,如果象譚景天那樣過得瀟灑,區區一張大學文憑,確實可有可無。
想了想,計小天道:“譚景天,雖然你不怕被開除,不過要是能留下,總還是好的。到時候,你把事情都推到我頭上吧,就說一切都是我指使的,魚也是我偷的,只是交給你在烤,你不知道那是什么魚。”
譚景天聞聲怒道:“老大,你把我當什么人了?別說這事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就算真是你指使我干的,難道我是那種出賣老大的人嗎?”
汪旱也附和道:“老大,這就算了吧,就算多你一個,譚景天也一樣脫不了干系,只是把你搭進去,兩個人一起開除罷了。”
計小天微微一笑:“照你這么說,我上次在學校里當眾揍人,這事許多人都看見了,雖然沒譚景天那么嚴重,但最后有老師來找我訓話么?還有,喬復盛、韓大力,你們兩個在宿舍打架,都被送到醫院急救了,這事學校領導總不會不知道吧,有人來找你們問罪么?”
“對啊。”汪旱一拍大腿,叫道:“我們也一直在懷疑這事啊,別說我們高科大全國排名穩進前十,就算是個垃圾學校,學生重傷住院的話,也算是大事了,竟然沒有人來找我們麻煩,這壓根就不合理。老大,該是你的關系吧?老實交代,你家是干什么的?”
說到這個,寢室里幾個家伙都來勁了,紛紛嚷著要計小天主動坦白,但他連自己都是稀里糊涂,又哪里說得出什么來。
苦笑了一下,計小天搖頭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我是真的不知道有誰在罩著我。不過不管是誰,既然有人幫我,怎么也得利用一下,譚景天,你到時就把我供出去,盡量把事情推到我頭上,如果是我們倆各打五十大板,一起被開除的話,我估計最后我們誰都不會有事的。”
譚景天猶豫著點了點頭。
“到底是誰在暗中幫我呢?他圖的又是什么呢?”計小天心里也在琢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