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的衙役,捕快,巡街的小校那里敢管他,正日里面糾集一群為非作歹的潑皮,到處作惡,后來不知道得了誰的指點,居然霸占了忠信堂,做起了買賣,不過這也不是正當的行子。
正日里面開嫖設賭,而且看著南城誰家的買賣好了,都是叫上一伙人先去把買賣霸占了,然后賣出去,或者叫原來的主人贖回來,這些年在南城可是實實在在的把幾戶人家逼的家破人亡。
這些日子,南城這一片風頭最強勁的就是江峰開設的惠風樓了,看這個架勢大家心里面都是明白,將來恐怕是最掙錢的就是這家酒樓,李勇自然也是留心上了,一直在打聽,前天拐彎抹角的知道。
惠風樓的東家居然是一個巡街的小校,這還怕什么,這就是嘴邊的肥肉啊,當時就是通過身邊那些混混出去尋找人手,準備把那個店鋪奪過來,至于官府,李勇想到這里禁不住冷笑‘每月給千戶趙天波進貢的銀錢可不是白花的’。
看著下面的潑皮,李勇隱約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帶兵打仗的將軍,心中說不出來的得意,沖著下面的人喊道:
“兄弟們,今晚的事情成了,每人三百文,咱們也不用費太大的力氣,圍住那個店,讓那個東家把店鋪賣給咱們……”
下面有個潑皮在那里接口說:
“李老大,兄弟們都是明白的,若是不賣,就打的他賣就是了。”
周圍的人一陣哄笑,李勇摸摸自己修剪整齊的胡須,在那里也跟著嘿嘿的笑了起來,開口喊:
“去吧,回來給你們擺酒接……”
突然間路兩邊一陣騷動,天色已經黑了,李勇站在臺階上也看不清楚兩邊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情,畢竟是將近二三百號人擁在這里,占地方可是不小啊!
在街道兩側的混混們驚恐的發現,在兩邊各有十幾個大漢,用布蒙著頭臉只是露出眼睛,排成整齊的一排,手中都是拿著六尺左右的木棒,齊刷刷的沖了過來,潑皮們手里面連個菜刀也沒有啊。
要知道市面上菜刀也要幾十文錢,還要在家里面留著做飯使喚,再說了幾百人去砸店,每個潑皮都是把自己當作是站場子助威的,充個人數,打個太平拳就是了,空手的不少,最多那個二尺多長的棍子,算作兵器。
潑皮們亂糟糟的一團,可是蒙面的大漢們動作整齊,手中的木棒長度夠,有韌性,加上力量,戳一下也是疼的要命,這還是木棒的頂端包著棉花,若是硬木,怕是直接要命也是可能。
這么呼啦啦一沖,兩邊的混混叫疼的,躲閃的,朝著中間跑的,頓時亂了起來,站在最中間的是忠信堂的伙計和李勇的家丁,算是好勇斗狠的人,可是兩邊這么一亂,中間那里站的住腳。
連忙朝著臺階上面跑,周圍已經是混亂不堪,那些拿著長棍的大漢沖了一陣,看到里面擁擠異常,也就是收住了架勢,里面的潑皮們還沒有松口氣,在那些拿著長棍的大漢后面,又是沖出些拿著三尺短棒的。
沖到跟前是劈頭蓋臉的猛砸,頓時哭爹喊娘的聲音一片一片,這些蒙臉的漢子進退有據,下手狠辣,彼此保護,那里是這些烏合之眾的人能夠抵抗的,所有人都是恨不得自己不是鉆地的老鼠。
偶爾有拿著家伙想要抵抗的,幾根長桿子伸過來,直接的掃倒,倒在地上立刻被踏上無數腳,昏天黑地。
李勇的反應倒是不慢,連忙領著手下的人閃進了忠信堂飯莊,把門牢牢的卡進,頂上門閂,這幾百個潑皮當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這個時候,忽然聽到路兩側都有人在那里喊道;
“跑得不打,跑得不打~~!!”
此時不跑的就是傻子,沒有什么遲疑,轟然一聲,朝著路口竄了過去,后悔爹娘給自己少生了兩條腿,那些蒙面的大漢果真是沒有動手,只是聚成一隊,若是跑得時候,離著他們近了,立刻是棍棒抽過來。實木的棒子即便是裹著棉布,打在人身上也不是好受的,潑皮們那里還敢去湊這個霉頭。
二三百名潑皮又不是什么千軍萬馬,一會就是走的干干凈凈,這些蒙臉的大漢下手雖然狠辣,可是卻有分寸,潑皮混混們都是禁受了皮肉的輕傷,疼的要命,但是卻不傷筋動骨,這么一來,周圍的店鋪住戶各個緊閉門窗,家里面的男人都是拿著長短家伙在那里小心戒備,戰戰兢兢,生怕是被外面的這些強人犯著。
蒙臉的大漢們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彼此對視哈哈大笑,街道兩頭各有二十幾人,極為熱烈的互相致意,倒是頗有勝利會師的味道。
這些人自然就是江峰花錢從御馬監勇士營請來的五十幾個漢子,陳大虎和張亮跟在江峰的后面,陳大虎的臉上全是敬佩的神色,在那里有些恭敬的開口說道:
“江師叔好手段,居然精通這個行軍打仗路數,咱們勇士營的天天操練,都是千百人的大陣仗,若是街面上幾十人的打斗,向來是呼啦啦沖上去,講究一個敢打敢拼那就吃不了虧,卻沒有想到原來這幾十人也有戰陣法規。”
陳大虎在勇士營中也是小軍官的角色,也算是有些見識,剛才在惠風樓江峰布置的時候,還頗有些不以為然,心想,也就是二百多個潑皮,五十多個漢子拿著棍子一頓亂打,還有打不過的。
可是,江峰一是輩份在那里,二是拳頭比他大,三是花銀子的金主,不聽也是不行,索性看著江峰將長短的棍棒發了下去,并在那里交代用法,當時一聽,陳大虎心中就是有些驚訝,這就是隱隱的和軍中的列陣頗為相似了。
到了真正打將起來,兩邊的士兵舉著桿棒列成一排朝著里面沖鋒夾擊,先是攪亂混混們的心智和防備,接著拿著短棒的人再上前猛打,打的潰散之后,就放開一條路讓對方自行潰散,陳大虎自己也是算計過,若是領著手底下的弟兄們,就這么沖進去,誰說也是能把對方打跑。
但是恐怕沒有這么輕松,而且前后的人群一擁擠包不準出現什么事情,若是打死了人,那就是要命的麻煩了。
想到這里,更是肅然起敬,加上對方雖然年輕,但是赫然是自己的長輩,當即又是抱拳恭敬深深做了一揖,開口說道:
“師叔,剛才大虎多有不恭敬的地方,您老人家多多的見諒,師叔的當真是文武雙全,了不得,了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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