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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火堆上的野兔漸漸烤得焦黃,油脂發出的吱吱聲彌散在空中的香氣更是叫幾個人忍不住吸溜著鼻子。
“三叔,了吧?”胖子已經不知道問了幾遍,就連李強他們也是同樣的心思。
“好了,開吃。”王三炮吆喝一聲,也不顧燙手,先揪下一個兔子腦袋啃起來。胖子比較實惠,撕了條后腿,只見肉質白中透粉,撕下一條塞進嘴里,淡淡的松脂香正好抵消了兔肉的土腥氣,剩下的只有鮮美。
“喝酒喝酒。”一口肉,一口酒,也不用酒杯,就是對瓶吹,你一口一口,輪流坐莊。輪了幾個來回,胖子起酒瓶子一瞧,已經見底了,兩瓶白酒就這樣被消滅。
胖子吧唧吧唧嘴,一看周圍那幾位,也都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看來酒還是少了。
雖然胖子還可以拿出幾十瓶,因為他的木盒里面儲藏了不少酒,連茅臺都十多呢。自從上次在大辮子家喝了回茅臺之后,胖子就長個心眼,開始積攢好酒。那時候沒有假貨,都是實打實鑿的好東西啊。
不過在這種場合卻不能再往外掏了,免餡。胖子戀戀不舍地把空酒瓶放在地上:“早知道這樣,喝到半瓶的時候,往里兌點水好了。”
李強向他挑起大指:“行,胖哥你估計已經到了酒鬼的級別。”
正在說笑之際,只聽空中一聲遼遠的鷹啼,隨后,一道雪白的身影直撲下來。
“小白”胖子和李強他們齊聲驚呼。小白自從成為飛鷹信使之后,解放軍經常看到這樣的場面,所以一點不陌生。
小白落到面,粗壯的大腿上面還裹著個小布包,胖子湊上去準備解繩子,卻見小白昂著頭,邁步往李強那邊走去。
看著李強先遞給小白一條子兔肉,然后把包裹解下來,胖子不由尷尬地撓撓腦袋:“這扁毛的家伙,竟然不認主子。”
他心里算想明白了,小白的情況應該跟威威差不多,用土話說,跟胖子有點“犯相”。
“白酒!”李強打開包袱,從里面拎出個酒瓶子。胖子一瞧,剛才那點小郁悶就徹底煙消云散:“這真是雪中送炭啊,,接著喝。”
李強又拿出一個小紙條遞過來,胖子展開一看,上面奇奇寫的:“胖叔叔,我們到家了,很快就有人去接應你們。送上白酒一瓶,回來的時候,別忘了給我留個雞腿兔子大腿。”
胖子心中大慰:“知我者小奇奇也!”說完,咬開瓶蓋,咕嘟喝了一口。
小白完成任務,又繼續飛走,它的腿上還系著一個小紙包,徑直往雷達站方向飛去,看樣子,是把擒獲逃犯的消息送過去,免邊惦記。
給奇奇留了只熏兔,剩下的都被幾個人消滅。吃飽喝足之后,就輪班在火場上面溜達,發現哪里冒煙,就上去踩幾腳。就這種情形,火星子可以再地下潛伏兩三天。
下午四點多,前來接應的人馬終于到了。胖子一瞧帶隊的是車老板子,立刻就把心放到肚子里面,有老板叔指揮,肯定萬無一失。
車老板子遞過來一個裝雪花膏的瓶子:“來大伙都抹點。”
胖子撓撓后腦勺:“這個是小姑娘用的玩意,俺們這些大老爺們就免了吧?”
卻見王三炮一把接過來,從里面摳出一塊,手上燒傷的地方抹。胖子也瞧出來了,不是白色的雪花膏,而是油脂一樣的東西,忍不住問:“三叔,啥玩意?”
“這是獲子油,治療燙傷燒傷最好的東西,傷口合快,而且不留疤痕。”王三炮抹完了,把瓶子遞給李強他們。
“那咱們大青山是不是也有獲子啊?”胖子一聽就來了致。
“那玩意多了了,不過一般不招惹它們,咱們這都是狗,在地下打洞,不好逮。”王三炮都說不好逮,胖子就納悶了:難道這玩意比猛獸還厲害?
“既然是在地上打洞,咱們挖洞不就能捉活的嗎?”胖子發揚刨根問底的精神。
“哪有那么容易,獲子洞俺們都叫它獲子城,面積老大了,而且那玩意挖洞的速度快,你在這邊挖,它在地下挖,就是倆棒小伙子輪班挖,也沒它挖的快,而且牙齒還厲害,桿子啥的,兩下就咬斷,有不少人挖子都被咬掉了指頭胳膊啥的。”王三炮一說起打獵的事,就滔滔不絕。
“用獵狗呢?”胖子又問了個十分棒槌的問。
“更白扯,子專咬狗鼻子,獵狗把嘴巴探進子洞口聞,基本上鼻子就保不住了。就是在平地,兩只獵狗對付一只獲子,都得被咬得遍體鱗傷。別看狗子不大,兇著呢。”王三炮看大伙都收拾完了,就吆喝一聲往回走。
“等啥時候有工夫,非抓一次獲子不可。”胖子反倒被王三炮勾引起興趣,獲子這玩意皮毛肉油全有用,未嘗不是一個很好的養殖對象。
告別了車老板子等人,
行就離開了戰斗過的火場。車老板子他們準備的很的喝的住的,都一應俱全,不用胖子操心。
等胖子他們到了屯子,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也就是有王三炮領路,這才能貪黑鉆出老林子。
胖子把人都先到自個家,一進屋門,笨笨就給他來了個熱情的擁抱,似乎也知道他凱旋而過似的。
隨即,胖子就看到前面立著一個更加高大的黑家伙,仔細一瞧,不由大叫起來:“胖胖熊,你咋在這?”
那個又胖又圓的家伙,正是在林子里面跟胖子十分投緣的胖胖熊。胖子愣了下,很快就想明白了,嘴里使勁嚷了聲:“奇奇,不是告訴你不許往家領嗎!”
奇奇從屋里探出小腦瓜,臉上也油亮亮的:“胖叔叔,是不想領,可它非著啊。”
“不行,明天趕緊送走,再這么下去咱們家就成狗熊窩了。”胖子不滿嘟囓著,把李強他們往屋里。
大辮子迎出來,水一般的目光在胖子身上掃過,胖子感覺心里立刻踏實了:“嘿嘿,小玉,俺沒事。”
兩個人在一起生活這么長時間,已經不用太多的語言溝通,一個眼神,就能瞧出此的心意,靈犀一點通,大概說的就是他們這樣的。
把李強、王三炮他們都讓進屋,葉鶯和小花老師就放桌子端菜,飯菜早就準備好,在鍋里熱乎著呢。
胖子先顧不得吃飯,直奔上的丑丑而去。小家伙躺在一個毛墊子上面,抬著腦袋看著胖子,眼睛里依舊是往日那種狂野而又親近的勁頭。
“丑丑可乖了,我不叫它動,它就老老實實躺著。”奇奇蹲在丑丑腦袋前面,用小手扒拉著丑丑的尖耳,背立刻就被丑丑溫暖而的舌頭舔了幾下。
拍拍丑丑的小腦瓜,胖子就安心。這樣的傷勢,起碼要躺一個禮拜,相信有老藥子幫著調理,丑丑一定能夠復原。
幾個人盤腿往炕上一坐,熱熱乎乎吃起來,真真正正體會到家的溫暖。
“胖叔叔,我要的東西呢?”奇奇把小臉湊到胖子跟前,胖子一拍大腿,然后跑到外屋,很快,手里就拿著一只黃的熏兔進來。
奇奇美個滋撕下來一塊,然后先給丑丑送到嘴邊。丑丑咽了幾下口水,舔舔奇奇的小手之后,這才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吃完之后,就掙扎著要起來。奇奇搬著它的后背,丑丑這才三條腿支撐著站起來,然后一跳一跳地往外走。
“丑丑干啥去?”胖子放下酒杯問了句。
“我領著丑丑出去方便,胖叔叔你吃吧。”奇奇樂呵呵地說了聲。
胖子抓抓頭發:“這話咋這么別扭呢。”眾人一齊大笑,不過對于丑丑又都多了幾分喜愛。小家伙真夠堅韌,手里這么重的傷,拉屎撒尿還堅持著上外邊。
話說胖子家的寵物雖多,是個人衛生都搞的比較好,從來沒有在屋里隨大小便的,另外也經常洗澡,沒有虱子跳子啥的。要不然,一大幫動物,那味可受不了。
回到鹿場,屋門已經換過,胖子躺在炕上,回憶了下這幾天經歷的事情,心中頗不平靜,最叫胖子感動的就是大伙撲救山火的情景,都是好樣的啊。
第二天,胖子和奇奇給胖胖熊吃得飽飽的,然后重新領到山上,這家伙還磨磨唧唧不愿意走,大概是感覺在胖子家的生活很滿意,想常住沙家。
胖子連推帶搡,差點就沒架腳踹,這家伙才慢慢騰騰地鉆進林子,奇奇還在那擺乎小手:“胖胖,以后常來玩啊”
“嗯,就沒見過邀請狗熊沒事來串門的。放心吧,這家伙有點賴皮,估計以后少來不了。”胖子對胖胖熊還是比較了解的,作出了比較符合實際的推測。
回到村里,只見生產隊前面停著一輛吉車,蕭月明在村民的簇擁下,手里捧著一個玻璃框,上面還有一塊深紅色的金絲絨。
看到胖子,李隊長老遠就吆喝:“正主來了,快點領獎狀,還有錦旗。”
“這是大伙的功勞啊。”胖子叨咕了句,趕緊跑過去,奇奇在后面扯著小嗓子喊:“蕭叔叔,有沒有我的份啊?”
“都有!”蕭月明把錦旗展開,原來是兩個,一個給雷達站,一個是給靠山屯大隊的。李隊長和李強一人托著一個錦旗,垂在胸前,煞是鮮亮。
“想不到啊,俺們村也能得到錦旗啊,一定要掛到生產隊最顯眼的位置。”李隊長樂得合不攏嘴。
奇奇則心急火燎地接過獎狀,只見最上面一行寫著“獎給黃良黃奇奇同志”的字樣,立刻樂得又蹦又跳:“這個獎狀,一定要掛到家里最顯眼的地方!”
胖子則嘟囓了句:“你們公局太摳門,咋不給發點獎金呢。”(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