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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地主
伙領完鴨鵝。剛要各回各家。只見一輛大解放開進村小子跑上一看。立刻就又又跳。瘋了一般：“送電來了！”
車上跳下幾名電工。個個腰系又寬又長的牛皮腰帶。皮腰帶上有一個像手槍套一樣的工具袋。里面裝著“三大件”——鉗子板子螺絲刀。這身裝束就像戰場上威武不屈的戰士。用一個字容——帥。
胡說那時候的電工可了不的。人稱電老虎。腰里挎著三大件。走在路上挺胸抬頭。雄赳赳。氣昂昂。比鄉長都威風。
村民一聽大喜。呼啦圍上去。大伙早就盼著這天呢。李隊長挨個和電業局的同志握手：“感謝你們啊。們靠山屯摸黑摸了幾十年。今天總算盼來亮啦——”
就跑。胖子連忙叫大腳嫂又給送去倆大鵝。電業局也有五六名同志呢。少了怎么行。
車老板子也隨后跟著跑去：“我家還有條大魚呢。再弄點特別的。好好招待咱們的光明使者。”
“光明使者”們也不到這么受迎。連連客氣：“鄉親們不用麻煩。哪位是隊長。通一下。叫各家都準備一個電線桿。五米就成。然后每家派個人。把瓷瓶。電表。電線啥的都拿回去。對了。每戶還有18錢的費用。是電表和零件錢。”
“沒問題。這錢我'先墊上。”胖子拽出一個大書包。前些日子。雞場的小公雞賣了四千多只。小雞的價格要比大鴨子稍貴一些。所以差一千塊錢。就能和買鴨的錢相當。
四千多只鴨鵝。其就算花了一千塊錢。所以胖子才會把公鴨公鵝宰殺大伙辛辛苦苦一年到頭。怎么也勞一下。
一百零八戶人家。每戶18。一共是一千九百多。胖子拽出兩沓大團結都是嶄新的票子。沒打捆。一捆一百張。正好一千塊。
“呵呵。你們大隊還真富裕胖志。你這個大隊會計當的硬實。”電業局的一位同志一邊查錢。一邊贊不絕口。
大伙都看著胖子笑：“對。他這個大隊會計時不常的就給我們發錢。”上一會賣藥材和松子的錢家也分了三張大結呢。
電業局的同志心里納悶：我們都聽說這靠山屯是個窮山溝子。還以為通上電能有一半人家點電燈就不錯了呢。敢情人家有錢啊。
隊長到生產隊一吆。村民就排著隊來了。一家一個大電表。一個保險盒。是一個白瓷小盒下面帶倆合葉。拉開就斷電。推上就接通電源和胖子記憶地那種刀不。
另外就是兩個大瓷葫。下面帶鐵尖。還有螺絲口。可以擰到木桿里面。還有幾個細長的瓷管。是電線穿墻的時候用的。套在電線外面。起保護作用。王三炮磨殺豬刀的長管也是用這玩意。
分完東西。電業局同志就分成兩伙一伙到各家各戶扯電線。安裝電表和保險盒。另外一伙則到生產隊安裝變壓器。
胖子領著幾個棒小伙。用繩子把變壓器抬到生產隊院里。然后就掄起大。刨坑下桿子。這個月份剛凍尺多深。很快就破去凍土層。進度飛漲。
看到幫著干活的人來越多。胖子就抽出身來。去王三炮家瞧瞧伙食。進屋一看。只見王三炮拿著一把小刀子。正在菜板子上大鵝。
不愧是行家。先把大腿膀子脖子都用小刀卸下來。刀刃游走于骨縫只見。根本就不用蠻力就把大鵝分有點庖丁解牛的境界。游刃有余。
隨后。把胸脯和后背分開。然后就取過一把小斧子。剁成一塊一塊。兩只大鵝眨眼就剁完。
大鐵鍋下面架上柴火。把鵝肉倒進鍋里。然后就開始扒拉。這有個名號叫“鐵鍋靠大鵝”。非把大鵝肉上的脂慢慢熬化。把肉炒干巴之后。再添湯小火慢燉。
王三嬸則用大盆泡不老少土豆干。等大鵝要熟時候再放里面。一看土豆干。胖子就樂了：“這個好吃。”
“安上電之后。咱買個吹風機。據說那玩意比風匣可快多了。還不用拉。”王三一邊拽著大風一邊樂呵呵地說
胖子聽了。一拍大腿就跑出去。奔車老板子家。進屋就喊：“老板叔。快套車。咱們上公社。”
“這家里一會就要安電呢。上公社干啥？”車老板子也正在鍋臺邊忙活呢。
“買電燈泡啊。不然電接通了。樣不是沒亮。”
車老板子也是一拍大腿：“對呀。麻溜地。那啥。還是先問問電業局的同志。看看都需要啥。”
胖子轉了一圈。拉了一個單子：臺燈頭燈泡這三樣。基本上是每戶倆。廚房一個。屋里一個。如果是老少間或者東西屋的就三個。
的花線每戶也的十米八米地。其他電器。自行購買。
車老板子一甩大鞭馬車轟隆隆駛出靠山屯。沒到晌午頭。就停到了供銷社門口。
倆人進到里面。胖子把單子一遞。售貨員就傻眼了。半天才說：“咱們直接上倉庫提貨吧。”
倉庫保管員打開庫門。一箱一箱外搬。最后又詢問：“燈泡都要多大地？”
“當然是越亮越好。你們這最大多少度地？”車老板子問。
“最大就是二百度的。”售貨員拿過來一個大燈泡子。跟小葫蘆差不多。歡喜的車老板子胡子直翹：“就來這個。”
胖子連忙把他扒拉到一邊。二百度大燈泡五個小時就一度電。那純粹是浪費。要幾個留著大伙扎堆的時候用就了。
于是一家一2的。一個50的。車老板子一個勁叭嗒嘴：“胖子。小點吧。”
胖子一聽。又買了兩盒一百度的一盒里面是六個。然后到前面開完票交完錢。這才把馬車牽到倉庫門口。往車上裝東西。
馬車走出供銷社大門。正好碰見黃小伙。胖子樂呵呵的打招呼：“啥時候上我們那放電影啊。這回有電了。”
“你們那的線路接了。明天能弄好不？我們新取來一部片子《紅丹》。那才叫好看呢。”黃小伙看起來也挺高興。
“是不是里面有一首牡丹之歌——啊。牡丹百花叢中最鮮艷——”胖子一聽就來勁了。忍不住唱了幾句。結果就看道邊的人都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瞟過來。胖子也就很有自知之明地閉上嘴巴。
“對呀說好了明天來車接我。”黃小伙辦事干脆當場就拍板。
回去的路上。車老板鞭子甩的更帶勁：“紅牡丹。一聽這名字就好——那啥。她是不是種花的。”
“嗯。專門種牡丹花。”胖子心大樂。
回到村里。各家各戶來領東西。胖子轉了一圈。只見變壓器已經安完。各家窗臺下面也豎起電線桿。外線都扯完了。幾位電業局的同志干活挺利索。反正道路太遠今天也回不去。索性就貪點黑。明天早早就能弄利索。
王三炮出來張羅了好幾遍看看天也要黑了。這才收工。胖子。李隊長自然去陪客。
今天王三炮家里是分外明亮。四根蠟燭一盞油燈全都點著。李隊長一進門就呵呵直笑：“過年咋的。”
“明天就開始用電。這洋蠟再也用不上。今天晚上一定要亮亮堂堂。”王三炮嘴啞子都快咧到耳根子。
大伙在靠邊站旁邊坐滿滿登一大桌子。王三嬸先端上來兩盆子大鵝只見上面的土豆干黃澄澄。鵝肉油亮亮。透著一股香氣。
隨后又上來兩盆子粉條。里面還有一塊塊鴨鵝。透著勁道。粉條上面。還掛著一層小的油泡。看起來就有食欲。
胖子把酒倒上：“伙忙活了一天。多喝點。睡個踏實覺。咱們慢慢喝。慢慢吃。還有不'菜呢。”
剛說完。就見車老板子端著倆大盆子進屋。兩個盆摞在一起。里面熱氣騰騰。王三連滿找了倆盆子盛上來。只見燉的紅呼呼油汪汪。看不出是啥。
李隊長端起酒杯：“先說兩句。今天晚上。特別值的紀念。是我們靠山屯最后一次點燭和油燈。從明天開始。這樣的日子就徹底滾蛋。來。感謝電業局地同志。大點口整一下子。”
說完。咕嘟咕嘟。就喝下去小半碗。然后一抹嘴巴子：“痛快！”
胖子一看幾位電都直咧嘴于說道：“俺們雖然是農民但是同樣有追求光明地愿望。這個愿望馬上就要實現。光明無價。光明萬歲。幾位同志慢慢喝。我們因為心里動。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是好。”
“好。光明無價。咱們都大點口喝。反正今晚上也不回去了。”領頭地班長一張羅。其他人也都感情上來。一人咕嘟了一大口。
“吃菜。”胖子用筷子一讓。大伙都開始動筷。胖子先夾了幾片土豆干。里面滋味十足而且十分勁道。咬起來嘎吱吱的。全然不像是用土豆曬成的。
“嘗嘗這個。是我特意加工地小肚。”車老板子一個勁推薦自己端來地菜。
眾人夾了一口。果然爽滑香膩。很有咬頭。都連連稱贊。胖子吃了一個。忍不住問道：“老板叔。這豬肚也太薄了。不會是小豬羔地肚子吧。不過味道確實不錯。”
“哈哈。這是鴨鵝的子。所以說叫小肚啊。怎么樣。我說好吃。你們還不信。”車老板子一臉色。
胖子正夾起一段腸子一樣的東西。里已經咬了一半。聞聽連忙停下筷子：“這個不會是腸吧——那啥。還真挺好吃。”說完把剩下的一半也塞進嘴里。大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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