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骨
曼谷兩三千米的高空中。
安家軍空軍的空對地火箭彈,發射時發出讓人倍感恐怖的尖嘯聲,拖曳著長長的焰尾,直直地射向地面,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接踵傳來,對地面暹羅軍的士氣打擊非常之大。
但實際上,這種空對地火箭彈對暹羅人的殺傷,遠沒有想象的那么夸張。
安家軍定型的i式空對地火箭彈,在27公斤重的戰斗部中容納著多達6.35公斤的混合炸藥,擁有堪比127毫米加農炮炮彈的威力。由于這種打擊是從天而降的,而且攻擊的往往是最薄弱部位和最難以防御的情況,因此,這種i式火箭彈的破壞力,足以摧毀它們所需要對付的任何目標。
但實際應用情況,卻有些出人意料,火箭彈雖然擁有很強的威力,總歸也還是屬于輕型戰術武器范疇,必須要擊中目標才能充分發揮其威力,但若是沒有直接命中目標,威力相當有限,在對曼谷的空襲現的一幕幕,有力地佐證了這一點。
襲擊曼谷機場的時候,原本十余枚火箭彈先后射向停機坪,準備給正在添加彈藥的暹羅戰機以毀滅性的打擊,不想這些火箭彈準頭奇差,竟然大都射到了機場外面或者跑道上,無一命中目標。正當所有人都感到絕望的時候,一枚射偏的火箭彈竟鬼使神差地射中了增設了偽裝網、看起來像一片樹林的機場油庫,火箭彈穿破30mm厚的油庫頂部,在與油料接觸時劇烈爆炸。
隨后,油庫就若沸騰的火焰山一般,開始劇烈地爆炸噴發,濺起的火焰沖出百米高,沾著火星的油料飛出幾百米遠,那些暹羅空軍的殘余戰機剛剛躲避過火箭彈的攻擊,飛行員正感到慶幸,這下卻受到油庫爆炸波及,十余架戰機和彈藥車在燃燒中殉爆,整個機場,包括飛行員和地勤服務人員,全部都卷入了火海之中。
在對大王宮、維馬尼克宮的打擊中,火箭彈從兩千余米的高空中若流星火雨般射下,僅有兩枚火箭彈擊中目標,將兩棟建筑物炸塌一角,其余的火箭彈,并未對主建筑造成任何傷害。
反倒是那些射偏的火箭彈,擊中了大王宮和維馬尼克宮前的廣場,炸死了近百人,讓人哭笑不得。
火箭彈對華區南北兩翼進攻暹羅軍的打擊,則取得了意料外的戰果。
由于大量暹羅軍人聚集在華區的南北兩個街口,供指揮官調配使用,單位面積內人員過于密集,結果一通火箭彈沒頭沒腦地打下來,雖然準頭不怎么樣,但瞎貓總能碰到死耗子,一枚枚火箭彈在密集的人群中炸開,給暹羅軍造成了極大殺傷,包括第二十師、二十一師師長都在這一輪出乎意料的轟炸中掛掉,圍攻華區的暹羅士兵士氣為之大跌。
華區的東部城墻、街道和兩側的屋頂、房屋邊,從曼谷城凄厲的防空警報聲響起就鉆出地道的人群,歡聲雷動。
這個時候,由洪興社安南分社調任暹羅分社擔任沖鋒隊司令的高進寶少將,在中心街區的指揮部,利用遍布華區的高音喇叭中,播報了剛剛從南華參謀部獲得的消息——安家軍分別在地面、空中和海中,擊潰了暹羅的進攻,很快戰火將燃燒到暹羅境內,這再次引發山崩海嘯的歡呼。
沖鋒隊員們一個個信心百倍,士氣高漲,各華人社團則歡欣鼓舞,意識到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脫離危險了。
到了這個地步,參與的暹羅人已經發現情況不妙了。
南華的戰機可以旁若無人地在曼谷上空耀武揚威,這說明了什么?平日廣播和報紙上宣傳的祖國的強大空軍呢?
難道前線出現了什么變故不成?
數百年來,暹羅一直是中國的藩屬國,長期由華人控制國家的經濟命脈,近代又在英、法等列強之間苦苦掙扎,避免淪為殖民地和半殖民地,暹羅人的心態是畸形而又敏感的。空襲警報的響起,給大多數參與的暹羅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現在再看到南華的戰機,在防空炮彈炸開的間隙,飛來飛去,射出一顆顆耀眼的“掃把星”,曼谷城里到處都是劇烈的爆炸,心中為之大懼。
此時許多人才發現,自己手里還提著血淋淋的頭顱,身上還沾滿鮮血,驚慌之下,大叫一聲,就向家里或者學校跑去。
在這漫天的炮火中,所有的熱血和激情,猛然消退,長期接受佛學熏陶的軟弱本性,慢慢滋生,午夜夢回,大多數人都掙扎在噩夢之中。
夜幕降臨。
南華,新京,最高統帥部。
“海軍方面,取得海戰勝利后,第一艦隊正在返回磅遜港,接海軍陸戰隊三個師北上,在曼谷城以南的港口實施登陸作戰,戰斗中負傷的‘金沙’號驅逐艦自行折返西貢船廠修理;路程光司令留下海軍磅遜支隊暹羅強島軍港,親自率第二、第三艦隊北上,預計晚上十點可以抵達梭桃邑海軍軍港外圍,正式內暹羅灣。
“空軍方面,在海軍和空軍的聯擊下,暹羅空軍遭遇毀滅性打擊,下午四點左右,空一團戰機返航,空二團繼續向北,對梭桃邑、帕塔亞、曼谷進行空襲,打擊暹羅人的囂張氣焰,動搖暹羅政府和軍隊的士氣。根據最新戰報,暹羅空軍在曼谷吞武里機場空域和地面被我突擊機群全殲,具體情況等空軍進一步的戰報傳達后就能知曉。”
楊飛站在會議桌邊,手里拿著厚厚一疊戰報,臉色一片喜悅之色,在翻到陸軍戰報的時候,他索性推開椅子,大步來到地圖前,舉起指揮棒:
“今天的陸軍戰果也頗為輝煌——南線,暹羅軍入侵詩梳風的主力,已經被我第一集團軍分割包圍在波別與詩梳風之間的狹長地帶,但由于附近山林眾多,作戰不易,預計要到明天早上才能最后解決戰斗。非常出人意料,暹羅人竟然沒有派出援軍,這讓我們準備在側翼打援的第二集團軍沒有了用武之地。
“另一場激戰發生在三隆一線,傅冠捷第三集團軍在頂住暹羅軍的三板斧后,于下午三點發起反擊,暹羅人遭遇我軍炮火覆蓋,再加上駐暹粒的空四團助戰,暹羅第六至第十師潰不成軍,退回邊境地帶的奧斯馬防守;其他三處暹羅的攻擊點,均遭到我軍頑強阻擊,戰線維持均勢。
“到今天下午六點為止,夏儉方面軍主力集群集結在彩云省色邦亨河與湄公河匯聚的平原地帶,主要渡河地點選擇在肯馬拉,安晉率領的山地軍集群已開拔到孟東,于午夜時分發起的越境作戰,將先在這兩地進行,加上明日顧長風部及海軍陸戰隊的進攻,我各路大軍將對暹羅展開全方位的攻擊,一周內解決對手是完全可行的!”
安毅點點頭,看到楊飛回到座位坐下,笑著說道:“估計這會兒暹羅軍政府那幫人也該醒悟過來了,如果世間有后悔藥吃,我估計他們恨不得把所有的后悔藥都吃下。”說到這里,安毅看向情報部部長劉卿:
“曼谷華區那邊情況如何了?我聽說下午暹羅軍政府調動了兩個師圍攻,他們那里不要出事才好。”
劉卿站起來,一臉笑容:“洪興社沖鋒隊的戰斗力不容小視,他們到現在為止,已經打退暹羅人三波大規模進攻,暹羅人傷亡上萬,到現在依然寸步未近,高進寶將軍發來電報,他們有信心堅守到我軍攻進曼谷為止。
“還有個大的收獲,暹羅軍政府竟然愚蠢地出動軍隊,血洗了曼谷使館區,歐美各國大使無一幸免,倒是他們的妻兒在洪興社派出的搜救隊幫助下逃出不少。現在搜救隊正在想辦法與歐美各國聯絡,挑動各國與暹羅的矛盾,孤立暹羅政府,這樣我軍進攻暹羅就成了吊民伐罪,受到的反彈力度會小得多!”
安毅非常驚訝:“這怎么可能?暹羅政府那些人,大多是在列強之間游走的老油條,怎么會犯下如此不可原諒的錯誤?不要說他們,當今世界任何一個國家,也不可能做出如此荒唐的舉動血洗使館區,這不是與列國宣戰嗎?也只有當初慈禧太后才干得了這么荒唐的事情”
劉卿拿起一份卷宗,看了一眼,解釋道:“這個情況下午我們情報部門專門進行了分析,由當時的情況看,初期確實只針對華人,但煽動民族情緒是一把雙刃劍,一旦民眾的愛國熱情被激發,就不是那么容易控制了,打砸搶燒發展到殺人進而胡亂殺人只是瞬間的事情。
“暹羅近代飽受英法欺凌,喪失大片國土,雖參加上次歐戰成為戰勝國,但作為列強工業品傾銷地的處境并未改觀,失去的國土并未拿回,暹羅作為一個落后國家,在國際和國內,都飽受歧視。暹羅革命后,軍政府為了加強統治,一直在暹羅人中宣傳法西斯思想,主張對中國這個曾經的宗主國和英法美等國復仇。
“今天,受到收復失土的利好消息刺激,暹羅人瘋狂了,他們大多數人處于情緒失控狀態,襲擊華區受阻后,激蕩的心情無從發泄,于是轉而攻擊白人聚集區和教堂,終于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
“這個時候,作為始作俑者的暹羅軍政府發現情況不妙,但已經無法控制局勢,他們只有兩種選擇,一是迅速出動軍隊鎮壓,就此失去民心,二是干脆加入暴民一方,贏得暴民支持,把暴民捆綁在自己的戰車上,徹底鏟除各國使館,在消滅華區的抵抗力量后,把責任都推到華人身上,這樣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可惜啊,他們的軍隊太過無能,保密性也太差,以至于現在把他們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安毅聽到劉卿的分析,仔細思索一番,覺得除了這樣別無更好的解釋,不由苦笑道:“上天欲使之毀滅,必先使其瘋狂,沒想到暹羅那幫軍人政客竟然出此昏招,消息是那么容易的嗎?在消息閉塞、人員流動嚴格控制的南華,想保密都那么困難,更不要說開放度更高的曼谷了,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說到這里,安毅突然想起什么,神色變得異常凝重:“我們必須得提防暹羅軍政府狗急跳墻,采用極端手段對付我們華人,以堵住一切消息泄露的渠道。我看得提前進行c計劃了!”
楊飛有些驚訝:“這么早就動用傘兵,好嗎?”
安毅揮揮手:“對曼谷、清邁等擁有大量華人的地區,根本不可能出動轟炸機進行密集轟炸,那樣會誤傷平民,損害我們的聲譽,對于日后的統治不利,采用地面進攻是最妥當的方式。
“我們的傘兵發展到現在,已經有了三個師,我們原本是決定在邊境作戰結束后再進行斬首的c計劃,一舉消除暹羅人的抵抗,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暹羅人的戰斗力比我們想象的要弱不少。而且我們為了獲得第一手罪證,也必須第一時間占領曼谷,把暹羅軍政府的罪惡向世界曝光。
“現在暹羅政府接連遭遇失敗的打擊,肯定未顧及消除犯罪現場,最遲明天他們會反應過來,開始想辦法彌補漏洞了。而我們就是要打亂他們的計劃,把主動權牢牢地掌握在手里。”
鄧斌有些遲疑:“現在已經快七點半了,空軍傘兵部隊這個時候集結,時間上是否來得及?另外,運輸機的調動也是個大問題,現在五江省和天南省,只布置有彭祖亮空一師五個飛行團,除了每個飛行隊配屬一個運輸中隊外,空一師還有一個運輸大隊,這樣加起來才十個運輸中隊,夠嗎?”
趙東全想了想,道:“我們恰好有一個運糧的飛艇大隊在西貢。這個飛艇大隊裝備的是iii型飛艇,一次可容納100人,加上運輸機空投的部隊,一次性起碼可以空投三千人,加上各種武器輜重,可以組成一個突擊團,以有心算無心,再加上曼谷城內的沖鋒隊的配合,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作戰部長沈子凌站起來:“根據情報和高空雷達偵察,曼谷地區原本布置有暹羅軍五個師,但下午詩梳風戰場暹羅軍被我軍分割包圍后,暹羅人肝膽欲裂,派出了一股部隊緊急馳援沙檄,我們作戰部研究后一致認為,敵人的援軍不會少于兩個師,因此,目前在曼谷,實際上只有三個師的部隊。而在下午進攻華區的戰斗中,暹羅人死傷慘重,這兩個師幾乎不用多考慮,這樣,我們一個空降加強團,以有心算無心,同時有沖鋒隊做內應,勝算還是很大的!”
安毅站起來,背著手來回走動,最后道:“我覺得這個險還是值得冒的,傘兵部隊已經通過高空偵察機和飛艇雷達所拍攝的照片,在紅河平原地形相似地區多次模擬過在曼谷東北部跳傘的情形。
“另外,洪興社早就做了接應的萬全準備,到時候會在目的地引燃篝火,并通過無線電信號給空軍指明方向。這也就是說,傘兵部隊在空投中的損失不會太大,這樣在黎明前突然向曼谷發起攻擊,兵不血刃解放曼谷是有可能的。
“明天早上,我海軍陸戰隊三個師,將從曼谷以南的港口實施登陸,以絕對優勢向北推進,這樣最遲到明日晚上,就可以全面鞏固曼谷及南部河口地區防線。兼之我們占有制海權、制空權等優勢,整個行動計劃還是比較穩妥的!”
眾人略一沉吟,均點頭稱是,又經過一番細節上的討論,c計劃便確定下來,然后迅速發往空軍。
東南戰場,奧斯馬鎮。
奧斯馬鎮地處暹羅東南部地區連接南華斯倫河平原地區的咽喉要道上,該地扼扁擔山脈山口地帶,前后皆是險要的隘口。扁擔山海拔雖然只有兩百多米高,但在平均海拔只有幾米的平原之上,突然出現這么大一片山地,倒也顯得氣勢不凡,加之周圍林木茂盛,山崗密布,倒是一個易守難攻的所在。
暹羅軍是輕步兵編制,通常一個師只有八千余人,而安家軍一個師則在一萬五千人左右,幾乎是對方人數的兩倍,而且裝備的優良,訓練的刻苦,遠非對方所能比擬。因此,自下午三點反擊開始,第三集團軍四個師,就一舉擊潰了對方的攻擊,然后跟在暹羅軍五個師屁股后面攆,一直追到扁擔山南隘口。暹羅軍把指揮部設在了奧斯馬鎮,然后迅速利用天險站穩腳跟,與追擊的安家軍對峙。
第三集團軍軍長傅冠捷不慌不忙,指示部隊從容就餐和休息,等待后續炮兵到達,到晚上八點,隨著集團軍炮兵旅到達,作為觀察用的偵查氣球升空,照明彈騰空后,進攻才又發起。
“轟——”
一陣沉悶的發射聲后,重型榴彈掠過天際的尖利呼嘯聲,由近而遠,轉瞬間,奧斯馬以南隘口上一陣宛如雷聲般的爆炸接連響起,無數的土石伴隨著巨大的煙柱,騰空而起。
炮兵旅整整一輪五發急速射后,整個奧斯馬南隘口已經被爆炸所產生的煙塵所籠罩!
一門門150mm、120mm榴彈炮發揮了巨大的威力,再加上作為補充火力的75mm榴彈炮,一時間彈如雨下,壯觀無比。
炮火不斷地延伸,趁著炮擊的余威,第七摩步師三十三步兵團的士兵,在軍官的帶領下,高舉著軍旗,吶喊著潮水般沖向了隘口。
暹羅人的防御陣地有些不倫不類,缺乏正面卻因扁擔山脈這道峽谷又深又長有足夠縱深,所以保留有大量預備隊。
那些倉促修建成的戰壕的火力點,這會兒已經被重炮翻了一遍,隘口上原本不多的樹木,只剩下慘白的樹根表示它們曾經的存在。當沖鋒的第三十三步兵團突破奧斯馬南隘口第一道防線時,暹羅軍已經在第二道防線上組織好了防御。
暹羅人也不是一無是處,野戰時因為訓練及裝備等因素不是安家軍的對手,但在有著地利的隘口位置就不同了,猛烈的俯射火力,加上與之配合的小股反攻部隊頻頻出擊,立足未穩的第三十三步兵團所發動的攻勢,瞬間為之窒息,整個團被牢牢地壓制在第一道戰壕里,無法寸進。
第七師師長王煥炎要通了第三十三步兵團的步話機,對著送話器大聲問道:“張團長,你們團的迫擊炮呢?還有火箭筒,難道是吃素的嗎?你小子可注意了,軍長在后面看著你們團吶!”
氣哼哼的王煥炎放下送話器,焦急的望著奧斯馬南隘口下方五百多名士兵,拿著迫擊炮、通用機槍,扛著火箭筒,背著彈藥箱,迅速地撲向陣地。
五分鐘后,迫擊炮和火箭筒一輪齊射,暹羅軍的二線陣地冒起了一片片沖天的火光。
“沖啊!”
拿著沖鋒槍、自動步槍和半自動步槍的安家軍戰士,在通用機槍的掩護下,再次發起沖鋒。
“好!再快一點,馬上就可以拿下陣地了!”傅冠捷興奮不已,舉住望遠鏡的雙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
忽然,暹羅軍陣地上地火力增強了幾倍,兩側的山崖下,幾十個新增火力點全都冒出了長長地射擊余焰,數十個沖鋒中的戰士倒在了血泊中。其余的慌忙趴到在地上,利用先前炮擊產生的彈坑,與敵人對射。
“狗日的猴子軍,竟然給老子留了一手?”王煥炎一拳砸在了前沿指揮部的灰土墻上,連手被尖利的石片劃破也不知道。
后方的總指揮部里,傅冠捷回過頭:“命令炮兵,根據偵查氣球確定的坐標,迅速壓制敵人火力。”
參謀長代同龍迅速傳達了傅冠捷的命令,很快,又一輪炮彈落到了暹羅人的陣地上。炮火連天,整個隘口地區連同后面的奧斯馬鎮,地動山搖,天崩地裂!
“沖啊!”
彌漫的硝煙中,三十三團再次發出進攻的吶喊,可是卻沒有一人戰起來,暹羅人卻不知是計,由于硝煙遮蓋了視線,什么也看不見,驚慌失措之下,頂著猛烈的炮火,亡命地射擊著。
火箭筒手和直射迫擊炮迅速前出,對準那些明滅的火力點,一一點射,隨著一挺挺機槍啞火,在后方重炮炮擊結束的一剎那,三十三團的將士再次吶喊著從地上爬起來,向敵人的陣地發起進攻。
由于機槍火力點均被摧毀,剩下的暹羅人士氣受到嚴重打擊,步槍射擊顯得很凌亂,但在狹窄的隘口位置,依然擁有不可小視的殺傷力,一名旗手身影猛地一振,鮮艷的七九軍旗隨之落地,但是一旁又有人立即撿起來,撿起來的人沒沖出幾步中彈撲到在地,立即又被撿了起來,再次前進。
在暹羅軍的彈雨中,安家軍用生命在傳遞的軍旗,不斷地向奧斯馬南隘口的制高點前進,最后終于將軍旗插到了奧斯馬南隘口的最高峰處。
在三十三團的下方,無數的暹羅人如無頭的蒼蠅一樣,狼狽地向北逃竄,原本預設的后續阻擊陣地,也在潰兵的沖擊下,頓時被沖垮。
王煥炎聽到前線的急報,大喜過望,立即指示,第三十四步兵團迅速投入戰斗,同時第三十一、第三十二摩步團,立即向山口挺進,不惜一切代價,先占領奧斯馬鎮,然后再繼續向前,一舉占領扁擔山南北關隘,為下一步攻入暹羅作戰,奠定堅實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