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意外分配

謝姍姍回頭請示楚翔，畢竟是人家楚翔的人了，這事要楚翔說了算，楚翔道：“你看一進去就是外交部，你太牛叉了，姍姍，我們以你為傲，別怕，大膽的去干，我們真想離開的時候別人也攔不住是不是，放心去吧，我們稍后再聯系。”

謝姍姍于是也放心的離開了，大家約好安頓下后都去職業中心匯合，第三個遞交表單的是張紅兵，他著急想知道自己分配什么職業，因為從登記室的窗口看出去外面一片太平盛世模樣，每個人都早心癢難安了。

大媽這次只掃了兩眼，連問都沒有問旁邊的男同志，啪，直接蓋印，張紅兵喜的以為自己特殊照顧呢，大媽開口道：“準許放行，職業維修工，馬上送去維修站上班，這種人才我們基地太缺了。”

張紅兵苦著臉道：“大姨，能不能給我換個工作，干凈點的就行。”

大媽抬頭不悅地道：“你喊誰大姨呢，我有你大嗎？”

張紅兵馬上改口道：“不，不，大姐……你看我，大妹子，應該叫大妹子，你看我這么年輕，正在找媳婦的年紀，實在不行有清掃大街的環衛工職位沒，我愿干。”

大媽一口否定道：“不行。維修廠嚴重缺人，馬上把他帶走。”

一名戰士上前一把將張紅兵抓起來，張紅兵知道再也無法更改只能去了，然后遞表單的是林波波，她的職業是警察；何碧柔，她的職業是鑒定員；宋軍，箭術運動員；孫高強，電器維修工；李英杰、黎曉明、許槐直接又送去部隊；馬星河、武正航、鄭青春、魏浩然保安人員；史正前、于素珍機場工作人員；王彬，電腦程序員。

最后還有兩張表單留著不發，就連小絲的表單都被蓋了個低智能兒童準許進入。這兩張表單一張是楚翔，另一張是王紹輝，二人也都是照實寫地，楚翔是輪胎廠車間工人，王紹輝是農民。二人其實自己也臉紅，太普通了，啥技能都沒有啊。

前面的人都被一一帶出登記室，他們通過了消毒檢查后紛紛走向各自崗位，只有小絲死活不肯離開楚翔，沒辦法她陪著楚翔和王紹輝留下來，三人在檢查室里大眼瞪小眼。

王紹輝不是擅言的人。楚翔更顯木納，小絲則只會說幾句簡單的人話，這已經算進步很大了，大媽不開口，三人也不開口，最終還是那位男同志道：“你們二位去上工吧，職業是清理員。統屬環衛口，不過戰時歸軍隊領導，待遇不錯。一日管三餐，還有工資和提成，發工作服。”

什么工種無所謂，楚翔拿起表單不解地問道：“他們的都蓋印了，我們的不用嗎？”

大媽道：“蓋什么印？你們又不進三環，不用軍區放行印章。”

楚翔和王紹輝大吃一驚，二人想把已經進去的人喊回來，可是他們早不見影了，楚翔生氣地道：“怎么弄成這樣。你要是不讓我們進去早說啊。現在他們都走了，你讓我們倆怎么辦？”

大媽也生氣地道：“什么怎么辦。是我們不讓你倆進去的嗎？你們想進去總要給我個理由吧，你讓我拿什么理由放你們進去？沒有技術進去在大街上流浪？那樣會為社會制造多少不穩定因素，這個后果你承擔的起嗎？”

王紹輝一著急就要來硬的，他向三環里硬闖：“我把大家都喊回來，咱們離開這里！”

嘩啦，一排槍筒馬上對過來，楚翔一把拉住王紹輝道：“別沖動，他們進去了又沒有危險，等在職業中心等不到咱倆他們自然就會找出來，算了，清理員就清理員，不是還有提成工資嗎，咱們又不是想留在這里干一輩子，待補充足物資后就離開。”

王紹輝狠狠瞪了大媽一眼站到一邊，男同志見不再有別地幸存者到來，他起身道：“好了，我們今天的工作到此結束，小劉，把他們送到清理四隊去，那里不是剛死了三個人嗎，先給他們補上兩個。”

等到了所謂的清理四隊楚翔和王紹輝才明白，三環外和四環間的地帶仍屬半污染區，部隊在前面拉網搜索喪尸，后面就要有人跟進做輔助工作，主要是收集可用的資源供三環內使用，清理喪尸殘骸送到密煉爐里焚燒，噴灑消毒劑防止尸毒擴散。

就在楚翔他們來地兩天前，六道口清理大隊第四小分隊有三人被漏網的喪尸給咬死，做為補充力量楚翔和王紹輝還有小絲就被送來了，路上那位姓劉的戰士還熱情的向三人介紹，說六道口一共十個小分隊，其中四分隊是死人最多的一隊，迄今為止已經有十幾名隊員喪生，而一個小分隊算上隊長才十一人，其中還有一個是伙夫。

“朱隊長，人給你帶來了，沒事我先回去復命了，”姓劉的戰士跟一位又矮又胖的三十多歲男子打招呼道。

這位朱隊長就是六道口清理大隊第四小分隊地隊長，他全名叫朱大長，最后一個字念zhan，不過大家都背地稱他豬大腸，因為他肥的流油人又刻薄，四隊里沒人對他有好感，可是人家是領導，每周都要從他手里領工錢呢，當著他的面還要恭敬的稱呼一聲朱隊長。

朱大長打量了楚翔和王紹輝兩眼，他開口對楚翔道：“怎么還帶著個孩子，我們這里不是收容隊，光吃飯不干活是要扣你個人薪水的。”

楚翔無所謂地道：“隨你便吧，她是我妹妹，離了我無法生活。”

姓劉的戰士把人交待好便離開了，朱大長對楚翔道：“那就先說好了。你們每人正常薪水是每天三十元新幣，既然你帶著個吃白飯的，那么每天扣你個人薪水十元，先去大隊部交表單領防護服，晚上就跟著大家一起吃住，明天正式開工。”

大隊部設在六道口居委會，楚翔和王紹輝打聽著才找過去，交上表單領到工作證和每人兩套防護服，并且被告知，薪水以周為結算。基本薪水確實是每日三十元，新來地員工可以提前預支一百元以供生活所需。三環內與之前世界無異，四環雖然剛剛開始重建，不過在每個區駐地第三產業已經開始漸漸展開，只要你有錢。一般商品和服務都可以享受到。

除了基本工資外，每個人每天清理出來地物資由隊長登記核價，一百元的價值個人可以提成一元，要是哪天清理到公司倉庫，一天下來提成上千也大有可能，不過像銀行和大企業這樣地地方是不允許清理隊去亂翻，他們工作的場所就是生活區、普通商業網點、普通辦公寫字樓這些。

在三環以外四環之內的空間里。像六道口清理大隊這樣的隊伍多不勝數，其職工都是沒有技能沒有特長的普通人，在這里死亡率很高，不過比外面世界要低許多，但就算危險可這是重建家園的需要，國家必須要去做的一項工作。

四分隊暫時住在一座豪華別墅樓里，隨著清理進度的推進。這里也不是長久居住之地。楚翔和宋軍走進大廳地時候，一共有六人在，胖地瘦地黑的白地各人不一。

一個小矮子帶頭鼓掌：“歡迎歡迎。熱烈歡迎，歡迎新地敢死隊員加入我們四分隊，我是茄子。”

楚翔和王紹輝一愣，還有姓茄名子的？小矮子站起身解釋道：“我們四分隊的規矩，不認你真姓名，每人來了取一個外號，這個黑乎乎的家伙叫地瓜，這個小白臉叫土豆，這個胖點的叫西紅柿。這個瘦點的叫黃瓜。還剩下這位高個叫芹菜。”

敢情是一屋蔬菜，楚翔對四周抱了抱拳。然后道：“茄子同志，我們剛來不了解行情，以后請大家多多照顧啊。”

茄子道：“沒問題，我敢向你保證，進了我們四分隊，你有一半的機率會見上帝，我算是四隊地元老了，除了隊長外，這里全都是新同志，我每天送舊迎新生生死死都看慣了。”

楚翔覺得這位茄子說話不著調，于是他抱著小絲隨便找了個角落坐下，噔噔噔一陣腳步聲，一個近五十的瘦老頭從門口探頭進來道：“來幾人去端飯菜，開飯了。”

茄子對楚翔道：“這位是我們的伙夫，他叫鐵鍋，你們如果沒有自備外號的話，我就給你倆起個，你臉上有個疤看起來挺嚇人，就叫老虎，你叫兔子。”

王紹輝可不干了，他騰地站起來：“你TM才是兔子呢！”

茄子笑嘻嘻地道：“別生氣嘛，你看你身體敏捷有力，不叫兔子叫啥呢，哥們，人活著不容易，別跟一個名號計較了，知道為什么我們四隊不喊真名嗎，如果換做你是我，眼睜睜看著一個個隊友從你身邊消失，這種感覺不好受，反正今天的土豆不見了，明天還有其它土豆來頂替，就是你這兔子明天掛了，后天還會有新兔子來。”

茄子說著話的功夫地瓜和土豆就把晚飯端來了，一大盆熬土豆，一筐黑乎乎的饅頭，一屋子蔬菜誰也不搭話，每人抓起一個饅頭就惡狠狠吃起來，楚翔和王紹輝聞了聞饅頭地味道，有些餿，雖然末世車隊最后幾天因為趕路沒補充給養，但最起碼每頓都有香噴噴的米粥和咸菜吃，現在看看盆地里的土豆，靠，連點油花都沒有，甚至有些土豆塊上還生著芽，那他媽不是有毒嗎？

小絲咬了一小塊饅頭隨即又吐了出來，她地嘴更刁，方雨璇和張靖瑤每天都把零食分給她吃，就是火腿腸和面包她有時候還挑挑揀揀呢，王紹輝生氣地把饅頭扔回筐里，他喘著粗氣看著楚翔，那意思是干脆咱們走人得了。

楚翔狠狠咬了一口饅頭道：“吃。他們剛進去我們直接把人再找出來那多沒勁，最起碼也讓他們開開心心玩幾天后再說。”

四隊的分隊長朱大長不和隊員一起吃飯，據大嘴巴的茄子前輩介紹說，他有個相好在距這兒不遠的一幢居民樓里住，只要下了班他就往人家屋里鉆，兩人自己開火做飯，聽說小日子過得有油有水的。

晚上睡覺自己找房間，反正空房間多的是，新被褥也不缺，就算這家沒有別地家總還有。人口的大量死亡將眾多物資空閑出來，不過也有緊俏的物資，像藥品、酒、香煙之類。

快休息地時候王紹輝悶悶不樂地走進楚翔房間，他道：“楚隊，我們真在這里住下去？”

楚翔也有些無奈。他道：“不住下來還怎樣，你也看到了三環線上戒備森嚴，我們如果不了解情況亂闖會鬧出大亂子，這是北京，不是銅市和魚臺糧庫，再說紅兵、姍姍她們計劃已久，說要到北京好好放松放松。我們千里迢迢來了，難道明天把她們接出來離開？還有我們的物資暫時沒有著落，總需要一段時間補充，不然回去地路非餓死不可。”

王紹輝捶了捶拳道：“你說的道理我都明白，就是這心里不服氣，憑咱們的本事竟然被留在四環當清理員，這不是跟揀垃圾一樣了嗎？”

楚翔心里其實也不痛快。不過他做為隊長還是要安慰王紹輝，“別郁悶了，可能我們揀垃圾也能揀出點門道來呢。我有空間戒指，正好趁機收集物資，等補充夠給養后我們就離開北京回長山島。”

王紹輝道：“我們意外被留在四環，只怕靖瑤姐她們不明情況會著急。”

楚翔道：“你放心吧，套用你剛才的話，憑咱倆地實力相信北京城還沒有誰能傷到我們，這點張靖瑤和謝姍姍比誰都明白，我剛才考慮過了，咱們目前進不到三環內。只能先等她們來聯絡。那幾個女人身份都不普通，她們要走關系的話會很簡單。總好過我們硬闖。”

王紹輝點頭道：“也是，除非咱們會飛或者會鉆地，不然那三環線真不好通過，我看北京軍區的兵力都集中過來了吧，那咱們的北大門豈不是向俄羅斯敝開？”

楚翔道：“國家的事情我們哪能管太多，順手能幫上忙地肯定要幫，可是現在派你我去守北大門那不是胡扯嗎？所以還是安心睡我們的覺明天去尋找可用物資，然后等張靖瑤她們來聯系咱們。”

這一晚就無事平安渡過，小絲抱著楚翔睡的很甜，最近日子里楚翔發覺小絲又有成長的跡象，原本穿在她身上甚為合適的衣服顯得緊了，回頭找幾件大點的衣服給她換上，別看小絲有一半是喪尸，不過她的皮膚真不錯，抱著她睡覺像摟著一團溫玉，很舒服。

“喂，對，我是茄子，啥？你老媽才死了呢，我問候你全家八輩祖宗！”一大清早茄子就在客廳里吵吵嚷嚷，楚翔走進去發現他在打手機！楚翔好奇地上前問道：“茄子，這里可以用手機嗎？”

茄子氣乎乎地道：“當然可以，就算郊區也有信號，不過現在的服務商真他媽缺德，天天有接錯線的情況，剛才還遇到一個報喪的，你說這一清早真是晦氣。”

楚翔心頭一動道：“買一個卡要多少錢？”

茄子道：“和以前一樣，一百元帶一百元的話費，可是服務質量卻是大打折扣了，有的時候甚至十分鐘盲音，這要是還允許投訴我他媽非把他們告死不可。”

楚翔笑道：“萬業待興嘛，總要給服務商點時間恢復系統，回頭幫我買張卡行不？茄子道：“沒問題，我認識六道口駐地那小娘們，保證給你挑個好號。”

早飯是昨晚的饅頭和菜湯，楚翔也沒心情計較，既然與里面地人暫時取不得聯系，那么就先把物資補充足，說起來要感謝這個職業，不然進了三環上哪里找沒主的物資呢。

手中的筷子還沒有放下朱大長就來了，他站在樓下大喊大叫：“死豬啊還沒有吃飽，趕緊給我換衣服準備出發！我們今天清理六道口醫院，那里發生過激戰，醫院建筑大部分倒塌了，你們都給我瞪起眼來，誰死在里面誰活該！”

茄子激動地直搓手，他對楚翔道：“老虎，你們真幸運啊，平常我們根本沒有資格清理醫療系統，要知道藥品現在是貴過黃金，這次就算是被混凝土砸里面也要搞出它幾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