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空,陽光普照。
悠閑的衛遠照例每天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曬太陽,在他旁邊,美麗少女總是笑吟吟的到處追逐著毛球,最后在一人一球聚集到櫻桃樹下戲耍。
不出衛遠所料,毛球很受二妞兒的歡迎,不夸張的說,二妞一看到毛球,她那雙大眼就賊亮賊亮的,抱著就不想撒手。弄得毛球到后來見到二妞就跑路,還得求衛遠幫忙才能抓回來,幾次三番之后,某天二妞終于得意的宣布,毛球跟她徹底熟悉了,其實在衛遠看來,毛球可能是認命了。
從此,一人一球的追逐打鬧,成了院中常態。
經過衛遠這些天的觀察,他發現毛球真的很奇怪。不吃肉、不吃魚、貓糧狗糧也都不吃,無論二妞怎么試都沒試出它的口味。
目前只知道它喜歡吃院子里的乞么菜,還有最近才開始見紅的櫻桃。
為此,毛球甚至在櫻桃樹上安營扎寨,但凡不開眼來啄食櫻桃的雀啊鳥啊的,都被它統統嚇跑。
可惜櫻桃才剛開始成熟,紅的還不算多,偶爾紅幾串,如果毛球搶得不夠快,衛遠就會摘下來,統一留給二妞吃。
其實就算不分給二妞,現在這么點櫻桃也不夠毛球吃的。所以,毛球的主食其實還主要是乞么菜,而且別看毛球體積小,食量還挺驚人。
這可讓二妞犯了難。
這幾天來,二妞就一直想這事。
讓毛球吃吧,那都是錢啊!要知道,自從大鵬上次收完菜,按公斤價付給了二妞幾百塊錢,從此在二妞的小心眼里就把乞么菜跟錢畫上了等號。不但自家再舍不得吃,連衛遠院子里的都被她嚴格監控起來。依她的說法,山里的野菜多得是,能這么賣錢的也不多,吃啥也不能吃這個。
不讓毛球吃吧,又怕這小家伙餓著,主要是她抵擋不住毛球圓滾滾的大眼透出來的可憐巴巴的眼神。自從雙胞胎姐姐去縣城上高中,小姑娘一直很孤單,村子里也沒什么適齡玩伴,毛球的出現帶給她很多快樂。
左思右想,掙扎了半天,二妞最后想到了櫻桃。如果自己不吃櫻桃讓給毛球吃,大概可以減少毛球吃乞么菜的食量。
嗯,說起來,今年這幾棵櫻桃樹不但掛果早,結的紅櫻桃是又大又甜,往年都比較酸……想到這幾天吃到的美味可口的大櫻桃,二妞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于是她又暗罵自己沒出息。少吃點櫻桃又怎么了?以前也不是沒吃過!
下定決心的小姑娘,自覺解決了個不小的難題。心里很得意,于是興沖沖跑去要跟衛遠說。輕車熟路的她來到衛遠家后院,赫然發現,自己剛決定要省出來給毛球吃的櫻桃,卻正被吳大鵬那家伙拿著大碗往嘴里倒。
再一眼,就看到毛球可憐兮兮的蹲在衛遠腳下邊,大眼瞪得大大的,看著那位大吃自家口糧的家伙。
“怎么這么快又來了,上回明明收了不少啊。”
有點疑惑的二妞心里嘀咕著。剛看到吳大鵬大吃櫻桃時,她心里還稍有點不滿,隨即想到吳大鵬來的意義——收乞么菜——掙錢……立馬又高興起來。
這幾天,她滿山的挖了不少乞么菜,怕菜蔫,還特意讓根上帶著些土,等會兒上秤時要記得磕的幾下。
這邊二妞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那邊衛遠看著一進來二話不說狂吃櫻桃的吳大鵬,氣不打一處來。
好嘛,自己好歹是櫻桃樹主人,可打從櫻桃開始熟到現在,好幾天了,自己還沒吃到幾口櫻桃。今天好容易從那只毛球嘴邊搶下幾串櫻桃,裝大碗里費半天勁好好洗了兩遍,本打算自己享用一番,沒想到正要吃這家伙卻突然冒出來……
“喂喂,你剛收走幾麻袋菜,怎么又來了,我這可沒有菜了……”衛遠沒好氣的對著吳大鵬發牢騷。
這話倒也沒錯,上次大規模采摘完之后,院里地的乞么菜就顯得比較稀疏了,新葉子長的沒那么快。
“我有,有……”旁邊的二妞下意識的接口。瞥到衛遠翻白眼的表情,知道他在開玩笑,不好意思的吐吐小舌頭,表示下歉意,然后抱起毛球跑回家去了。
看著俏麗的小少女在眼前短暫的停留,絲毫沒有注意自己的樣子,吳大鵬忍不住長嘆一聲,做痛心疾首狀。
“難道我就這么沒有存在感嗎?”
衛遠不屑一顧。這家伙是把櫻桃都吃完了,這才來得及說話。話也不著調。估計這廝沒啥正事,就是來蹭吃蹭喝的。
索性往躺椅上一靠,不再理他。自顧自的亂想。
嗯,眼瞅著就到五一了,出來將近一個月,是不是該回家看看啊?想到家中的父母,衛遠琢磨起來。除了上大學那四年外,自己還沒離父母這么長時間呢。
“喂喂喂,大活人在這呢啊,想啥呢?”
吳大鵬看到衛遠這家伙竟然不搭理他,還雙目無神,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不禁大聲叫了起來。
“快五一了,我想回家看看。”
“啊……對啊!”
吳大鵬也有點驚訝。
“你來得時候還不到四月份……嗯,也差不多有一個月了啊,過得好快。反正也沒啥事,你就回家看看阿姨叔叔吧”
“嗯,我合計著明天走,正好你來了,要不你今晚在這湊合一宿吧,明早直接到火車站。”
“行,沒問題。咱哥們誰跟誰。”吳大鵬把胸膛拍得很響。
被回家的話題一打岔,衛遠也就忘了問吳大鵬為啥又來,等二妞興沖沖過來秤菜才想起這茬。
原來還是乞么菜的事。吳大鵬是來看看衛遠能不能擴大生產。
“這菜吧,雖說店里十來天賣的不錯,但也沒啥。主要是吧,老劉頭子無意中吃到,就一口咬定說菜質上品,他想把飯店所有菜都換成這地出的!”
“啥?”衛遠有點傻了。
吳大鵬嘴里的老劉頭,其實就是吳大鵬他爸重金加三顧茅廬,才請出來的退休特級掌勺大廚,大鵬家的飯店也是靠這位老大廚的名氣才打開局面,并從原來的中等飯店晉升到比較高的級別。
“這老劉頭說了,他家祖傳下來的做菜本事,就是利用蔬菜本身的菜性,互相搭配著來,作出來的不但好吃,而且好用,可能效果類似藥膳吧。現在咱家那幾個招牌菜其實是末流,雕蟲小技。不過,那些菜沒有合適的材料就沒法做。他說現在的菜不但沒味道,化肥催的都失了菜性。唉,其實我也不懂,反正他那意思就是說,你這地方種出來的菜好,能做他的家傳菜。”
衛遠暗暗心驚,也有點納悶。
有那么玄乎嗎?都是菜,哪有這么大的差別。
自己前幾天怕菜長的慢,下次來收供不上趟,還在自己的空間里栽了不少。都是二妞挖的那些,秤完之后沒給大鵬,直接扔空間里。剛才自己還看了,長勢很兇猛啊,除了那倆棵桃樹,有土的地方都被它占了。毛球這幾天還幫著吃來著,要不更多。自己也懶,沒嘗。也不知道這空間里長的跟外面水澆的有沒有區別。
“我也覺得你這地里的菜有點意思。要說單吃吧也感覺不出來,就是覺得挺好吃,吃不少也像沒吃夠似的。可跟外面買的一比,馬上就顯出來。”
吳大鵬說著說著就眉飛色舞起來。
“老劉頭這么一說,我爸就聯系一家專門種這菜的,送貨上門。兩下放一起,確實味道不能比。照說那家種菜的也保證,絕對不打農藥化肥純天然的,可就是沒你的菜有味道。嘿,偷著跟你說,現在我老爸啊,讓每盤都摻上不少新收的菜,純賣你的菜他覺得吃虧……”
真是……無奸不商啊!衛遠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