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目前的位置:»»
長安,平康里,大唐帝國最著名的紅燈區。(讀者吧dz88)
只要是在長安呆過的人都知道平康里,即使沒有在長安呆過的人,只要是俗世中人,多半也知道平康里。由于平康里實在太出名,在其他大城市,同樣有平康里的名稱出現。例如在揚州東面的留春門,就有一個平康里,同樣是揚州最著名的紅燈區。
劉鼎之前也很早聽說過平康里的風流韻事,頗有意味前去嘆賞一番,可惜始終沒有機會成行。當然,當他和令狐翼悄悄出現在平康里的時候,并不是為了這個目的而來。無他,平康里還沒有完全恢復,最多只是恢復了不到往日三成的熱鬧。現在回到長安的民眾,忙著收拾廢墟,重建家園,還沒有能力到平康里來消費,作為最著名的紅燈區,銷金窟,當然受到一定的影響。
但是,平康里雖然尚未完全恢復,客人也不夠多,憑借它昔日響亮的招牌,已經讓這個名字重新為大家所熟悉。比如,昔日平康里最熱鬧的流浮閣,就已經開張大吉了。流浮閣旁邊的天香樓,也同樣開張了。這兩個青樓都是天底下最有名的,誰也不想讓對方壓倒自己,即使是賠錢賺吆喝,這時候也要斗個不亦樂乎,先將地盤搶占下來再說。
劉鼎和令狐翼兩個站在角落里,打量著前面的街道。盡管才是下午時分,但是進出流浮閣、天香樓的人還真是不少,其中有些人,感覺身子骨頗有些瘦弱,好像弱不禁風的樣子,依然樂滋滋的鉆到了艷粉堆里面去。更有些來回經商的商賈,可能是這里的常客了,不少人都主動和他打招呼中不少服裝各異的異族商人。
令狐翼搖搖頭:“些人是的,長安還沒有恢復元氣,秸飫锿胬擲戳恕!br/
劉鼎笑著說道:“食色性也,個老頭子說的?孔子還是孟子?我忘記了。”
令狐翼說道:“人不怕老鴇將你當做是真正的嫖客?要是傳出去,對你的聲名可是有影響的啊!”
劉鼎不以為然的說道:“這又何妨?;要了解第一手的資料,們鬃韻祿恪!br/
令狐翼說道:“大人本《志。屬下覺得純粹是風月。沒有必要如此重視。”
劉:意味深長地說道:“風月之外。頗有含義啊!”
令狐翼道:“屬下始終覺得類事情。委派他人進行就可以了。屬下是做不來這樣地事情。但是朱有淚可以做啊!他對青樓地情況。最是熟悉不過了。”
劉鼎搖搖頭。緩緩地說道:“你啊。不懂!”
罷腿走了進去。
令狐翼搖搖頭。只好跟了上去。
他不知道劉鼎為什么要到平康里來是可以肯定的是,劉鼎絕對不是來的有那個必要。
唐是一個自信、開放的王朝,紅燈區(妓院)的存在得到朝廷、政府的許可。唐朝首都長安有一個著名的紅燈區在平康里。平康里因為地處長安城北部,因此又被稱為北里。《開元天寶遺事:“長安有平康坊,妓女所居之地,京都俠少萃集于此,兼每年新進士,以紅箋名紙游謁其中,時人謂此坊為風流澤。”。
劉鼎之所以到這里來,完全是因為有個叫孫的翰林學士,根據親身見聞,寫了一本專門講述發生在這個紅燈區的故事的書,書名為《北里志。這個孫本來是唐宗時代的人物,黃巢起義之前,此人極是風流,經常出沒于煙花之地,流連忘返。黃巢起義軍攻入長安,此人就下落不明一段時間。但是不久以后,他又出現在唐僖宗的身邊,成為唐僖宗的近侍。
唐僖宗死了以后,他就被兵部尚書張浚推薦,做了太子賓客。太子賓客其實沒有什么權力,只是可以經常和皇帝接觸。怎么說呢?此人就是皇帝的一個親信,經常給皇帝出些小主意,打些小報告。鷹揚軍當然注意到了這個人。只不過,誰也沒有想到,劉鼎接到報告以后,居然會悄然微服私訪平康里,就連令狐翼都覺得意外,以為劉鼎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能是要對孫動手了。
平康里紅燈區位于長安城北門內。入北門,東邊三條巷子,就是妓女聚居之地。同樣是紅燈區,三條巷子里的妓女,身價是不一樣的。住在南巷、中巷的,都是高級妓女,她們所居住的房屋,都高大寬敞,其中有好幾個客廳,房屋前后種植著各種花卉,有的還點綴著怪石盆景水池,左右對稱,廳堂里垂掛幔帳,臥榻窗簾之類東西也都頗為講究。低級妓住在靠城墻的北巷,她們的住所當然沒有這么闊綽。
南巷、中巷的妓女,自然很瞧不起寒酸的北巷妓女。日后也成為名妓的劉泰娘,一天準備前往曲江赴宴,在慈恩寺(即大雁塔)前下車。她年輕,又有些姿色,因此被許多游人圍觀,人們紛紛打聽她的住處。因為自己住在北巷,她就羞于啟齒。被逼無奈,只好告訴人說:“我家門前有一株臭椿樹。”
紅燈區的妓女,來源主要有這么幾類:有的自幼無依無靠,被妓院老板收養;有的買自貧窮人家;當然也有出身良家,被家人歹徒輾轉拐賣,淪落風塵的。后邊要說到的名妓福娘,就是在少女時代,有人欺騙說,可以帶她入京,參加宮女候選。
結果被賣到平康里,淪落風塵。不管來歷如何,一旦進入這個行當,都要接受包括唱曲、行酒令之類內容的嚴格訓練。稍有懈怠,必遭毒打。
紅燈區的花柳攀折者,上自天子卿相,下至販夫走卒。唐宣宗李忱是一個喜歡微服出宮到長安街巷漫游的皇帝,他很可能就是平康里的常客。參加進士考試的考生,剛剛考中的進士,三司幕府屬員,只要還沒有在朝廷里正式掛名,沒有在朝廷部門當值的可以隨便去平康里尋花問柳有任何限制。實際上,那些新近躋身朝廷各部門的官員
悄地去那邊的南、中巷歡樂一番。
幾類常客中,大概要數詩人騷客最會享受那里的露水情愛。有個叫鄭合敬的人中進士之后到那里住了幾天,然后做詩道:“春來無處不閑行,楚(即下文的楚兒)相看別有情。好是五更殘酒醒時時聞喚狀元聲。”陶醉之情,溢于言表。
妓者雖然向稱風塵女子,但是其中也不乏聰黠、知書達理、善于言辭之輩。中唐時期,成都官妓薛濤是一代名妓華橫溢,擅長辯論。據說,平康里也有好幾位妓女,才辯學識不在薛濤之下。《北里志記載了十幾位名妓。一般來說,名妓是應該有些姿色的,但也不全是有些妓女的成名,另有原故。
她們的出名有如俗話所說,“小雞不尿尿有各的道”:
絳真,姿容平常是修養氣質不俗,善于自抬身價;楚兒,即潤()娘,善于言辭辯論,會寫詩;鄭舉舉,相貌平常,但是會寫詩,能詼諧;牙娘,性格潑辣,經常抓傷客人肌膚。一位相國公子在一次隆重的宴席上,酒后開她玩笑,被她掌摑,臉上被嚴重抓傷。
顏令賓,舉止風,愛好風雅;楊妙兒,她家的首席妓女萊兒,其貌不揚,但是巧舌如簧、詼諧臻妙;王團兒,她有三個女兒,都是名妓。長女小潤,并不出色,一位文人贈詩贊美之后,身價倍增。次女福娘,肥瘦得體,身材曼妙,談論風雅。小女小福,沒有相貌,但是聰黠。
俞洛真,有相貌,會賣弄風,也善于言辭辯論;王蘇蘇,善于詼諧談笑;王蓮蓮,會風情,有相貌;劉泰娘,有幾分姿色;張住住,從小聰明,懂得分辨音律。
風月場所,也發生愛情故事,會有癡情薄情的無奈。不漂亮的萊兒因為善于做詩,跟風流才子趙光遠有過一段難舍難分的戀情。福娘對《北里志作者情有獨鐘,幾次表示愿意托身于他,但是,薄情的作者,盡管也曾為之徘徊惆悵,但是下不了娶她的決心,終于辜負美人一片心意。
紅燈區畢竟是一個魚龍混雜的會角落,兇險、罪惡之事難免。
《水滸傳中的殺人黑店,里也有。書中記載,執金吾(相當于皇家警衛)王式、博士令狐兩人,因為經常去平康里游逛,就曾目睹妓院里的殺人事件,并且幾乎遭了毒手。
因只有令狐翼跟隨劉鼎到來平康里探險,他不能不小心。每走一步,都要仔細的看看四周,生怕有什么危險。但是一路下來,迎來送往的人雖多,倒是沒有什么危險。其實劉鼎在長安根本沒有出現過幾次,每次出現,都是在高層,下面的平民百姓,劉鼎的名字當然是再熟悉不過了,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本人。而隨著劉鼎的權勢逐漸增加,沒有他的允許,民間一般也不敢私自描繪他的畫像流傳。
然而,他還沒有走到流浮閣,就已經出事了。劉鼎停住腳步,看著前面的喧鬧。只看到在流浮閣南面的天香樓,有幾個看家護院的大漢,正在將一個男人攆出來,卻是個穿著厚厚的貂皮的男子。他被幾個大漢扔出了天香樓,卻是穩穩當當的站住,顯然是有些武功底子的,身軀也是敦敦實實的。
劉鼎便有些古怪,覺得這個男子不像是中原人,從身上的衣飾來看,似乎是塞外的游牧民族,古銅色的皮膚,結實的身軀,顯然是在塞外鍛煉出來的,但是到底是哪個游牧民族,卻不好猜測。有唐一代,邊關常年開放,游牧民族可以自由進出,往來長安、洛陽等地的游牧民族,更是不可勝數,在這里遇到異族人,一點都不奇怪。
那男子大聲叫道:“你們敢將我打出來!你等著!”
開妓院的,當然有些后臺,那幾個打手冷冷的罵道:“你給錢我們就不攆你!”
聽這些打手的口氣,倒不像是很兇惡,看來這男子也不是普通人。如果是普通人,只怕這些打手已經上來狠命的揍他了,絕對不會這樣就罷手的。難道這男子還有些青樓不敢得罪的背景?但是如果有背景,又怎么會被人攆出來?
只見男子興匆匆的抹了抹額頭上的鮮血身就走走邊高聲說道:“哼!東家不吃吃西家!長安難道只有你們天香樓有東西吃不成?呸!你們家的東西還沒有流浮閣的好吃!”
他從劉鼎的身邊經過,看到劉鼎和令狐翼都注視著自己,眼睛一瞪,不耐煩的罵道:“看什么看?沒見過有人吃霸王餐嗎?你們要是想吃霸王餐跟我學著點!”
令狐翼莞爾。
原來是個吃霸王募一鎩br/
以前都只是聽說過此類人物,卻是從來沒有接觸過,看對方虎頭虎腦的身體也強壯,若非親眼看見,實在難以相信,這樣的人物居然會吃霸王餐啊!更難得的是吃了霸王餐以后,還不怕大肆宣揚,看情形頗有到下一家去繼續吃的氣概!
劉鼎也覺得有些好笑,瞧這家伙端端的身軀,不缺手不缺腳的,就是不愿意去勞動掙錢養活自己是吃霸王餐,沒有被青樓的看家護院打成殘廢已經是奇跡了。他這么囂張,還能靠吃霸王餐活下去真是個異類。都說長安臥虎藏龍,三教九流魚龍混雜,沒想到剛出門就遇到了。
無意中,劉鼎忽然看到他腰間突然有個東西閃動了一下,內心微微一動,便說道:“這位兄臺,請留步!”
其實,這個男子倒也不老,甚至可能比劉鼎還年輕,只是常年遭受風沙侵蝕,臉上的肌肉顯得有些粗糙,因此看起來有些顯老。加上他古銅色的皮膚,幽黑的手臂,襯托之下,就更加顯老。他聽到劉鼎叫他兄臺,語氣和善,臉色倒沒有發作,回頭說道:“做什么?”
劉鼎緩緩的問道:“兄臺可是來自西域?”
那男子上下打量劉鼎一眼,有些不滿的說道:“我是來自西域!咋的,惹到你了
就不給吃霸王餐了?老子就是沒有帶錢,你想怎么樣
此人說話好沖,好像渾身都吃了黑色火藥似的,隨時都要爆發。
令狐翼是菩薩心腸,只要他沒有威脅,當然不會動手,只是在旁邊看著。
劉鼎慢慢的說道:“剛才的一幕,我們都看見了。”
那男子硬邦邦的說道:“看見又怎么樣?你們要替天香樓出頭嗎?”
劉鼎輕輕的搖頭,淡然說道:“不!你誤會了!我想請你吃飯!”
那男子眼睛一亮,似乎有難以置信的說道:“你請我吃飯?”
劉鼎點點頭,意無意的說道:“我看你好像還沒有吃飽吧?”
那男子毫不掩飾的點點頭,咽著說道:“不錯!我現在餓得很!”
劉鼎點點頭說道:“那就!我們選個好地方,吃一頓!吃飽,吃好!”
那子對最后四個字顯然非常滿意,對劉鼎的印象也就改觀了,但是卻忽然說道:“你先將銀子給我!”
令狐翼眉說道:“為什么?”
那男子狐的說道:“我擔心你們也是吃霸王模∠胍胰サ姹常br/
令狐翼苦笑。
他,吃霸王募一錚尤灰燦兇矢窠萄當鶉稅。√錳玫囊晃磺淄酰褂幸晃緩罹簦雌鵠聰袷淺園醞醪娜寺穡炕故墻裉熗餃說幕疤О埽br/
劉鼎不經意的點點頭,漫不經意的說道:“好!”
令狐翼掏出一片金葉子,扔給那個男子:“呶!給!”
劉鼎出門自然不會帶錢,令狐翼平常也很少出來,自然不會帶零錢。他這次出來之前,順手要了一把金葉子備用。這些金葉子乃是專門準備給鷹揚軍的高層使用的,其實平時也沒有哪個高層需要用,大家都在忙,出入也都帶著隨從,賬單都是報銷的,根本沒有使用金葉子的機會。
那男子接過金葉子,發覺金葉子沉甸甸的,至少有三兩重,按照現下的市場比率,起碼價值四十兩白銀。四十兩白銀,足夠在平康里逍遙好幾天了。他有些狐疑的看著兩人,隨即明顯的有些興奮起來,感覺自己好像是逮到了兩個凱子一樣,不聲不響的就將金葉子給收起來了。
劉鼎隨口說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朗聲的說道:“拓跋刀鋒!”
劉鼎有些好奇的說道:“你是黨項人?”
拓跋刀鋒立刻搖頭,沉聲說道:“非也!我來自天山!”
劉鼎停下腳步,上下打量著他,惑的說道:“那……”
拓跋刀鋒說道:“我祖上拓跋懷光!”
劉鼎微微愕然:“你是歸義軍的人?”
拓跋刀鋒同樣有些驚訝:“你是誰?怎么知道我祖上是歸義軍的人?”
劉鼎沒想到自己首先漏了底。他這些日子一直都在研究黨項人的資料,凡是復姓拓跋的,都有些認識,而要全面的認識黨項人,就不得不研究河西走廊的相關資料。偏偏這個拓跋懷光,不是黨項人,卻一直都在河西走廊活動,劉鼎想要不知道他也不行。
拓跋懷光原來是張義潮的少年好友,張義潮帶領歸義軍起義的時候,他自然而然的成為張義潮手下的骨干將領之一,為打敗吐蕃人立下了汗馬功勞。但是后來張義潮自愿入朝為人質,這個拓跋懷光就沒有了下文,沒想到他的后人,居然去了天山。由此推斷,拓跋懷光也極有可能是去了天山。只是,為什么拓跋懷光要去天山呢?他在歸義軍難道不好么?
隨意的笑了笑掩飾自己,劉鼎很自然的說道:“我認識一個商人,他經常往來河西走廊,有空的時候回對我說起一些西域的事情,所以我知道張義潮、張淮深,你祖上拓跋懷光,他也提到過。呵呵,我不但知道你祖上拓跋懷光,我還知道最近在河西走廊風頭很睦罘稍頗兀br/
拓跋刀鋒顯然相信了劉鼎的胡謅,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敢問兄臺大名!”
劉鼎說道:“我叫舒雷!這位是我的兄弟舒云。”
拓跋刀鋒不有它,向兩人分別抱拳問好,兩人隨意的還禮。
劉鼎說道:“走吧!我們見面也是有緣,到流浮閣去大吃一頓!”
拓跋刀鋒興奮的說道:“好!”
有金葉子在手,仿佛旁邊的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了,腳步邁得非常大,一看就知道是在塞外生活的粗獷漢子。倒是旁邊青樓的看家護院,看見這個家伙就恨得牙癢癢的,只是有劉鼎和令狐翼在他的身邊,才不好意思動手罷了。劉鼎當然看到了這些目光,心想,不知道是不是拓跋懷光在這里吃了很多的霸王餐?那些人好像恨不得當場將他撕碎了的樣子。他居然能夠活到現在,看來似乎有些真本事的。
流浮閣就在天香樓的旁邊,門面比天香樓還要大一些,門口所站的老鴇和姑娘,似乎也要比天香樓那邊的出色一些。有客人登門,老鴇和姑娘們立刻熱情的上來招呼,看到拓跋刀鋒的時候,神色明顯有些怪異,但是一閃而逝,又換上了滿面的笑容,歡聲笑語,極其溫柔。
令狐翼板著臉說道:“我們只吃飯,不用姑娘相陪!”
那老鴇心想,你們光吃飯的話,到這里來做什么?不過只要有銀子收,要不要姑娘倒是無所謂。但是門口的那些姑娘們不愿意了,要是每個客人都是來這里吃飯,不做她們的生意,她們到路邊去喝西北風啊!按照她們的想法,只要用些手段,就能將他們三個拿下,有哪個男人不沾腥呢?
令狐翼冷冷的說道:“走開!”
罷,故意將腰間的冰魄寒光刀抽出半段,喀嚓一聲,清脆入耳。
小說快速導航
漢鼎網友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