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鼎第453章 有風,沒有雪(1)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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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有風,沒有雪(1)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南海十四郎  分類: 歷史 | 五代十國 | 南海十四郎 | 漢鼎 
轟隆隆……

忽然間,從劉鼎的身邊傳來一陣巨響,好像有什么東西坍塌下來。劉鼎等人急忙回頭一看,赫然是呂布點將臺垮塌了。在虎牢關的周圍,只有幾個建筑是基本保存完好的,其中一個,就是呂布曾經點將的地方,據說是當年呂布為董卓鎮守虎牢關,讓袁紹、劉備、曹操、孫堅等人無計可施的地方。

盡管光啟四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但是氣候還不算很冷,可能是所有的寒意,都被去年的冬天提前透支了,反而是風顯得特別的大。一陣陣的大風吹來,將天地間都變成灰蒙蒙的一片。呂布點將臺年久失修,終于沒有能夠熬過光啟四年冬天的大風,嘩然垮塌了。點將臺的倒塌,似乎標志著一個時代的結束,虎牢關上有關呂布的最后一點痕跡,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劉鼎將目光轉移過來,沉靜的說道:“朱溫拿下徐州,的確威脅到我們的側翼,我們要抓緊時間,解決淮西軍這個禍害。只有解決淮西軍的禍害,我們才有充足的兵力應對徐州失陷的危局。”

崔綰點頭說道:“正是。我們必須將機動兵力騰出來,確保汴水交通線不受威脅。”

呼嘯而過的大風,將呂布點將臺吹垮以后,仿佛已經滿足自己的戰果,漸漸的變小了,滿天飄舞的灰塵,也漸漸的降落下來。

這時候虎牢關上的鬼雨都戰士都現,他們的軍服都變成了灰白色的,上面乃是一層厚厚的灰塵,用手一拍,周圍又是一片的白茫茫。劉鼎也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軍服,果然也是白茫茫的一片。

李怡禾說道:“這風,難道也來欺負咱們不成?”

劉鼎笑著說道:“本來是只欺負你,結果連累了我們。”

李怡禾罵罵咧咧地泄著自己地不滿。將身上地灰塵拍得到處飛舞。無奈又是一陣風吹來。原本好不容易才拍干凈地衣服。很快又變成了灰白色。幾個人互相對望一眼。都感覺此地不宜久留。于是轉身下關。到了關下。才現下面地風同樣很大。而漫天飛舞地灰塵。紛紛灑灑地落下來。似乎比在關上還要更加猛烈一些。軍服很快又變成灰白色地一片。大家只好相視苦笑。

夏可舞等人都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樣地天氣。對老天地眷顧。都無可奈何。他們只能是簇擁在劉鼎地周圍。防止有人趁火打劫。渾水摸魚。事實上。這完全是多慮。在這樣地鬼天氣里面。除了劉鼎他們。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地行人。就連來往地商旅。都看不到一個。看來別人對這樣地大風天。還是很有經驗地。只有劉鼎他們不知道。一頭撞到了風塵里面來。

劉鼎等人從虎牢關關上下來。李怡禾又收到了三眼都地情報。卻是韋國勇已經順利地完成了對淮西軍地包圍。根據來自前線地報告。佽飛營已經從許州南下。進逼淮西軍地北部;鬼臉都越過小汝水。進逼淮西軍地東部;鶴字營也已經趕到了穎州地區。配合鬼臉都作戰;勇字營從魯陽關等地出。進逼淮西軍地西部。作為主要進攻力量地火字營。也已經到達前線。楊鷺颯帶領地驍騎營。在淮西軍周圍活動。偵察淮西軍地虛實。

于各部隊在王滿渡決戰以后。都沒有機會休整。就迅速南下了。因此。需要一段時間來進行休整。補充兵員。訓練新兵。調整編制。只有充分準備就緒以后。才能動對淮西軍地最后一擊。同時。由于勇字營地主力東調。襄州地區地防務。必須交給忠字營來執行。這也需要一個調整地過程。故此。劉鼎和韋國勇商定。準備休整一個冬天。在明年開春以后。才對淮西軍起攻擊。

于淮西軍地物資已經嚴重短缺。尤其是糧食早就消耗殆盡。相信這一個冬天過去以后。他們地非戰斗減員。將會達到一個前所未有地高度。從楊鷺颯送來地偵察報告看來。淮西軍地人數。應該降低到了十萬人左右。這十萬人里面。還包括了部分作為糧食地“兩腳羊”。真正具有戰斗力地人員。應該不到五萬人。這也是劉鼎放手讓韋國勇全權指揮戰斗地主要原因。他已經沒有必要親力親為了。

鷹揚軍監軍崔瀣之前給興元府地表狀。已經明確表示。鷹揚軍將委任韋國勇全權指揮對淮西軍地戰斗。興元府地皇帝李儼。自然對鷹揚軍地積極行動。表示支持。為了鼓舞鷹揚軍地士氣。李儼再次下詔重申。在打敗了淮西軍以后。他將會履行光啟元年地承諾。晉封消滅淮西軍地節度使為親王。

然而,李儼的這個詔令,對于鷹揚軍來說,似乎不是好事。很明顯,這里面有楊復恭和韋昭度的慫恿。對于國人的心性,兩人都是非常清楚的,他們將劉鼎抬得越高,仇恨劉鼎的人就越多。李克用、朱溫本來就和劉鼎有仇,在將劉鼎晉封為親王以后,李昌符和陳敬暄,甚至是涼州節度使張淮深,都劉鼎都開始頗有微詞,他們都非常擔心,一旦劉鼎成為親王,直接掌管朝廷的權力,會對他們不利,因此,他們對于鷹揚軍的態度,都在悄悄的生著轉變。

“韋昭度是想要捧殺我啊!”劉鼎微微冷笑。

“李昌符、陳敬暄都是庸人,何足道哉,倒是張淮深比較麻煩,此人是張義潮的兒子,素有雄才偉略,只是由于父親的光芒所掩蓋,才沒有機會揮而已。現在張義潮已死,他獨自一個人掌管涼州,歸義軍能夠在回鶻人、吐蕃人的夾縫中生存下來,并且繼續展壯大,可見此人的力量非常一般。此人又非常的低調,外人看來,此人屢屢示弱于人,實際上卻是蟄伏的老虎,如果誰不小心挑逗了他,遲早是要付出沉重代價的。如果此人和我們作對,以后我們想要打通西域的通路,還是比較麻煩的。”崔深沉的說道。

歸義軍好像和鳳翔軍爭奪武州地區,結果歸義軍將鳳TTT頭土臉的,據說斬八千級,帶領鳳翔軍出征武州,好像是李昌符的侄子,也在激戰中死于非命。從此以后,李昌符再也不敢對武州動心思了。”李怡禾說道。

“張淮深好像從來沒有和我們打過交道?”劉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問道。

“沒有。歸義軍是西域的土霸王,在涼州,歸義軍自成一體,和回鶻人、吐蕃人的關系都非常的密切,說不清,道不明,倒是朝廷派去的官員,總是灰溜溜的去了又回來,沒有一個人干得下去的。當初朝廷扣押張義潮,固然不義,但是歸義軍不希望朝廷插手西域,卻也是明擺著的事實。”崔冷靜的說道。

“我在哪里好像看到過有關的情報,說是歸義軍曾經要立張義潮為帝,只是張義潮本人拒絕了。后來張義潮主動入朝為質,朝廷將他扣留了以后,歸義軍和朝廷的關系,就逐漸的疏遠了等到張義潮老死,歸義軍馬上和朝廷脫離了關系。現在的歸義軍,和朝廷已經沒有任何的聯系。如果真的要說有什么聯系,大概也是我們和朝廷這樣的聯系。”李怡禾快人快語的說道。

劉鼎點點頭,沒有說什么。

歸義軍,暫時還隔得太遠,等鷹揚軍拿下關中再說吧。

三眼都送來的情報里面,還有一份比較特殊的報告,上面印有非常特殊的標記,乃是一個黑色的五角星圖案。這種類型的報告,只有劉鼎和李怡禾才有資格拆看,旁邊即使有人,也是不應該知道的。崔綰于是告辭離開。

李怡禾看過報告以后,神色顯得非常的古怪,良久才說道:“蕭致婉給軍師寫信,要求談判。”

劉鼎愕然轉頭,難以置信的看著李怡禾。

蕭致婉寫信給艾飛雨?

李怡禾自己似乎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苦笑著說道:“是真的,軍師已經將信件都交過來了。”

劉鼎打開信件一看,眉頭輕輕的皺起來了。

信件里面,沒有具體的內容,只是抄錄了當日卓文君寫給郎君司馬相如的數字回環詩:

“一別之后,

兩地相懸,

只說是三四月,

誰又知五六年。

七弦琴無心彈,

八行書無可傳,

九連環從中折斷。

十里長亭望眼欲穿。

百思想,

千系念,

萬般無奈把郎怨。

萬語千言道不盡,

百無聊賴十憑欄。

重九登高看孤雁,

八月中秋月圓人不圓。

七月半燒香秉燭問蒼天,

六月伏天人人搖扇我心寒,

五月榴花如火偏遇陣陣冷雨澆花端,

忽匆匆,三月桃花隨水轉。

飄零零,二月風箏線兒斷!

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作女來我為男。”

從娟秀的字體看來,蕭致婉應該是一個有文化有修養的女子,盡管三眼都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蕭致婉的確切出身。她使用的是益州出產的十色箋,質量上乘,名貴而典雅,她還專門挑選了淺藍色作為背景,至于字體,則是淺黃色的,即使是在大風中,也依然可以感覺到十色箋的香氣。使用這樣幽雅的紙張,又是如此娟秀的字跡,又引用卓文君的這回環詩,實在是耐人尋味。

當然,有一種意思是不需要仔細尋味的,那就是現在的淮西軍,已經到了末日,蕭致婉作為大齊國的皇后,如果想要活命的話,只有改善和鷹揚軍的關系。如果不是親眼看見過艾飛雨剛從江水中打撈起來的樣子,劉鼎說不定還真的會被蕭致婉的一番苦心所感動,一不留神就饒恕了她的性命。然而,只要想到當時艾飛雨的慘狀,他就再次堅定了決心,即使是艾飛雨放過蕭致婉,他也不能放過這個狠毒的女人。

李怡禾聳聳肩,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說道:“天下居然有這樣的女人,還真的以為自己是卓文君呢!”

劉鼎冷冷的說道:“她會有報應的。”

李怡禾輕輕的搖搖頭,默然不語。

其實,他倆都很清楚,艾飛雨始終有一個人放不下,這個人就是蕭致婉。雖然蕭致婉給他造成了難以想象的傷害,可是艾飛雨平時從來沒有提及過她,而他們也非常識趣的,在敏感的話題中,總是避免提到蕭致婉三個字。然而,他們都感覺得到,艾飛雨內心的那份眷戀。因為放不下,所以才要劉鼎做決定,所以才會將蕭致婉的信件,送到劉鼎的面前。

“走吧!我們回去開封。”劉鼎將信件收起來,若無其事的說道。

李怡禾對夏可舞打個眼色,于是一行人很快翻身上馬。

劉鼎離開虎牢關以后,很快回到開封。

他身邊現在全部都是騎兵,可謂是來去如風,即使是到洛陽去兜了一圈,中間還在虎牢關逗留了一下,但是總共耗費的時間,也不到兩天。在這兩天的時間里,開封并沒有生什么變化。如果實在要說有什么變化,就是來往的商旅似乎更多了些,側面說明開封周邊地區,已經逐漸的安穩下來,可以放心的進行商業貿易了。

牛存節將開封城內的宣武軍帶走以后,鷹揚軍的海軍陸戰隊也跟著撤走了,開封城內的對峙氣氛,逐漸的得到緩解,最終完全消失不見。現在負責城內治安的,乃是趙振清帶領的鎮南軍精銳,總兵力大約有三千人,但是主力都駐扎在城外的軍營,只有值勤的時候才入城。劉鼎極力想要在開封營造一種不設防的氣氛,推動商業貿易的展。

盡管之前鷹揚軍和鎮南軍有過不愉快的經歷,在雷池流下了大量的鮮血,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局勢的變化,雙方逐漸由對峙變成合作,變成有條件的聯合。南平王鐘傳眼光獨到,明白當今天下大勢,鷹揚軍已經漸成氣候,如果繼續和鷹揚軍對抗,不但對自己不利,對江西地區的民眾也不利,于是放下了對峙的姿

極主動的推動雙方談判的進展,這次派遣趙振清和鷹T就是一個非常積極的行動。

作為劉鼎的特使,殷紅林已經前往江西,正式和南平王鐘傳舉行秘密談判。由于殷紅林身份特殊,可以代表劉鼎直接做出一些決定,故此雙方的談判,一開始就進行的比較有誠意。既然雙方都有誠意,也就不會過分的為難對方,使得談判工作的進展,一直都不錯。

南平王鐘傳的底線,是鷹揚軍不要進入江西,尤其是不要在江西生戰事,以免荼毒江西的民眾。江西民眾對于黃巢起義軍,還是比較反感的,主要是當時起義軍殺人太多,給人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而鷹揚軍的底線,則是江西必須執行鷹揚軍的命令,將其納入鷹揚軍的控制范圍。根據雙方初步的商定,南平王鐘傳表示愿意放棄王位,離開江西,和周通等人一起做個富家翁。

然而,劉鼎拒絕了鐘傳的這個請求,他認為,鐘傳主政江西,還是有很大功勞的,在鐘傳的主政下,江西的局勢一直比較穩定,沒有生大的內亂,他不想貿然撤換鐘傳的職務。但是,考慮到一些細節上的問題,鷹揚軍提出了部分的小要求,重點是鐘傳要主動將頭上的王爺頭銜去掉,成為劉鼎的下屬。只要鐘傳做到了這一點,其他的東西都不用改變。

鐘傳自然是答應了,反正名義上的頭銜,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于是雙方進一步談判軍隊的改編問題。既然已經成為劉鼎的下屬,鎮南軍也就不可能繼續存在。他麾下所屬的鎮南軍,原則上全部解甲歸田,一個不留。如果有愿意參加鷹揚軍的,只要通過相關的考核,才能參加鷹揚軍。

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愿意繼續留下來的人,并不是很多。事實上,由于長期的戰亂,人心思穩,很多人都不希望繼續有戰事。江西處于鷹揚軍的核心腹地周圍,如果不參軍的話,他們是可以過安穩日子的,當鎮南軍準備進行改編的消息傳出,很多鎮南軍官兵,都在考慮如何適應新的生活了。

在談判正式完成之前,鷹揚軍派遣部分技術工匠,先到了饒州的德興地區,在那里進行銅礦的勘察工作。殷紅林和鐘傳兩人,也聯袂到達了德興地區,調集盡可能多的人力物力,對此地的銅礦進行采挖。由于這項工作非常重要,以致兩人基本上是一邊談判,一邊主導銅礦的勘探和開挖。

于鷹揚軍控制區域的急促擴大,物資短缺的現象是越來越嚴重了。其中關系到國計民生的物資,數量也不少,除了食鹽之外,其中最短缺的物資,就是銅礦。經濟展,需要大量貨幣的支撐,而這時代流行的貨幣,正是銅錢,而鑄造銅錢,需要大量的銅,偏偏鷹揚軍現在的銅存量嚴重不足,自然導致銅幣的供應非常緊張。

于銅礦的不足,導致一度被打壓下去的偏爐錢(分量不足的私鑄銅幣),再次出現在市場上流通,偏偏官爐錢(官府鑄造的分量足夠的銅幣)的數量不夠,鷹揚軍不得不在一定程度上,讓這些偏爐錢在市場上流通,以滿足市場的需要,結果引起了不少的問題,群眾的意見反饋也比較激烈。

可惡的是,還有人專門囤積官爐錢,然后悄悄的將其熔化,重新鑄造分量不足的偏爐錢,以此獲取暴利。又有些富商,又或是大地主,家里儲藏了成千上萬的銅幣,就是不肯拿出來使用,導致市場上流通的銅幣,數量更加稀少。而銅幣的數量越是稀少,囤積銅幣的人就越多,使得市面上的銅錢越是稀少,幾乎已經形成了惡性循環,仿佛是走入了死胡同,找不到出路了。

鷹揚軍推官徐云虔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一度采取了非常果斷的措施,狠狠的懲罰了一些私鑄錢幣的富商和地主,殺頭抄家的手段都用上了。他同時頒布命令,嚴禁大量囤積錢幣,但是收效不大。被徐云虔逮捕的人里面,有幾個人和鷹揚軍的高層也有聯系,劉鼎殺雞儆猴,處罰了幾個人,依然無法遏制這種現象。

這種銅幣短缺的現象,其實并不是鷹揚軍出現才出現的,事實上,在開元年間,就已經生過類似的事情,一代名相宋璟,就是因為對偏爐錢采取高壓的態勢,嚴厲打擊偏爐錢,結果引致嚴重的后果,最后不得不辭官回鄉的。后來張九齡接任宰相,對偏爐錢睜只眼閉只眼,不了了之。竇浣和徐云虔對于這段歷史都非常熟悉,兩人可不敢重蹈宋璟的覆轍。

徐云虔在給劉鼎的報告上,也無奈的表示,由于銅礦的缺少,這種私鑄偏爐錢的現象,是不可能全部滅絕的。大禹治水,宜疏不宜堵。最可行的辦法,還是采挖更多的銅礦,為市場提供更多的銅幣。只要市場上流通的銅幣滿足需要,自然就不會有人囤積銅幣了,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

至于有部分江南富商提出的使用紙幣的方案,徐云虔顯得非常的謹慎,竇浣等人也顯得非常謹慎,他們更加傾向于使用白銀代替銅幣流通,只可惜,白銀的數量,要比銅幣更加的稀少,同樣是富豪地主囤積的目標。每年從海外流入的白銀,基本上都被囤積起來了,很少有繼續拿出來使用的。

劉鼎對于經濟政策確實不是很了解,對于白銀、銅幣、紙幣都沒有什么研究,因此,在行紙幣的問題上,他沒有做出硬性的規定,還是交給竇浣、劉崇龜、劉崇魯、崔碣、王承顏等人去研究。不過有一天,他忽然想起來,在江西的德興地區,好像是有銅礦的,于是就讓殷紅林趁著談判的機會,帶領一大群的工匠,到那里實地查看一下,如果真的有銅礦,或許可以解一下當前的燃眉之急。

正在沉思的時候,趙振清前來報告:“王爺,安貞夫人請求孤身前往濟州。”

他是鎮南軍的人,不能算是劉鼎的直接屬下,所以稱呼劉鼎為王爺。

劉鼎狐疑的說道:“她去濟州做什么?”

趙振清說道:“不清楚,她沒有說。”

劉鼎思索片刻,眉

皺到一起,最后又慢慢的舒展開來,緩緩的說道:去吧!”

趙振清看看四周,覺沒有人,于是上前一步,低聲的說道:“王爺?”

他雖然不是劉鼎的下屬,卻很清楚劉鼎的意思,劉鼎扣著安貞夫人,乃是要朱溫不敢輕舉妄動,要是張惠金蟬脫殼,離開了開封,劉鼎的這個計劃,就沒有效果了。誰都知道,張惠相當于朱溫的半個大腦,對于朱溫的影響力是很大的,如果安貞夫人龍歸大海,朱溫說不定又會有什么對付鷹揚軍的毒計不成。

劉鼎看了趙振清一眼,淡淡的說道:“讓她去吧!”

趙振清說道:“是。”

轉身去傳令。

等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劉鼎忽然說道:“等等。”

趙振清急忙停步,轉過身來,靜候吩咐。

劉鼎說道:“我跟你去吧。”

夏可舞帶著幾十名的鬼雨都戰士,簇擁著劉鼎來到宣武軍節度使衙門。宣武軍節度使衙門里面,氣氛顯得有點異樣,到處都是破敗的跡象,看不到人影,到處都是冷冷清清的。所有的丫鬟、奴仆,都被解散了,只剩下張惠和朱蕾兩人,還有幾個帶小孩子的老仆。

張惠已經是家常婦女打扮,完全看不出是朝廷封賜的安貞夫人,倒像是一個滿腹孤苦的老婦人。只有朱蕾,還是昔日的裝扮,豐滿的身材在勁裝的襯托下,顯得生機勃勃,充滿了動感活力。對于劉鼎的到來,張惠是淡然處之,朱蕾則是充滿了警惕,右手緊緊的握著劍柄。

劉鼎來到張惠的面前,躬身行禮,低沉的叫道:“嫂子。”

張惠淡淡的說道:“王爺來了啊!未能遠迎,實在是失禮了!”

劉鼎挺直腰肢,沉聲說道:“聽說嫂子要到濟州去?”

張惠漠然的說道:“你不是不答應嗎?你不答應,自然是去不成了。”

劉鼎說道:“我是剛知道這件事,其實,嫂子到濟州去也好。”

張惠面無表情的說道:“那就謝謝了。”

朱蕾忽然從旁邊鉆出來,尖銳的叫道:“劉鼎,你……是要對我們動手了嗎?”

劉鼎神色不動,漠然的說道:“朱姑娘何出此言?”

朱蕾冷冷的說道:“你原來不肯答應,生怕我們離開了開封,對你不利。現在你答應我們離開開封,是不是要在半路上對我們動手?”

劉鼎冷冷的說道:“你多慮了。”

朱蕾漆黑的眼珠子不停的轉動,激動的說道:“我才沒有多慮!你是什么樣的人,我是非常清楚的!在城內動手,天下人都知道是你劉鼎做的,但是到了城外,你的人化妝成馬賊,就可以推卸的一干二凈了。”

劉鼎滿臉不屑的神情,冷漠的說道:“你想的太多了。”

朱蕾執拗的說道:“不是我想得太多,而是你們一定會這么做的。”

劉鼎翻了翻白眼,不以為然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和你打個賭。”

朱蕾立刻說道:“什么賭?”

劉鼎不緊不慢的說道:“就賭你嬸嬸能不能平安的到達濟州。”

朱蕾急忙說道:“怎么賭?”

劉鼎輕描淡寫的說道:“要是你嬸嬸平安的到達濟州,你就要在我的面前永遠消失。”

朱蕾咬牙說道:“好!到時候我死給你看就是了!”

劉鼎說道:“死給我看做什么?”

朱蕾說道:“你不是要我在你的面前永遠消失么?”

劉鼎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到日本去,又或是到波斯去,我推薦你到波斯去!”

朱蕾微微一愣,隨即叫道:“要是我嬸嬸半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你怎么說?”

劉鼎聳聳肩,冷冷的說道:“沒有怎么說。”

朱蕾頓時感覺自己受到了羞辱,臉色漲紅,胸膛起伏,尖銳的說道:“這是什么賭?我輸了,我要離開中原前往波斯,你輸了,卻什么都不用付出,這是什么道理?”

劉鼎轉眼看著她,冷冷的說道:“沒錯,我的賭注就是這樣的,輸了,你要付出你的全部,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去生活,但是贏了,你什么都得不到。因為你現在沒有資格和我們談條件。愛賭不賭,隨你的便。”

朱蕾說道:“你,無賴!”

劉鼎說道:“你現在才知道嗎?”

朱蕾說道:“好!我賭!”

劉鼎說道:“你想好了?”

朱蕾說道:“你不就是想讓我到波斯去嗎?大不了我去波斯就是了!”

劉鼎微笑著說道:“聰明!”

張惠忽然說道:“殿下,我不去濟州了。”

劉鼎轉過頭來,不緊不慢的說道:“嫂子,我知道你去濟州做什么,這也是我答應你去濟州的原因。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提醒你,你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不過是白費功夫罷了。有些錯誤,既然已經犯下了,是沒有機會改過來的。”

張惠淡淡的說道:“我是他的妻子,我應該盡到我的責任。”

劉鼎沉默片刻,忽然說道:“萬一……唉,嫂子,你這是何苦呢?”

張惠凄然一笑,挺直了纖細的身軀,傲然說道:“在你的眼中,他可能什么都不如你,他沒有你的功夫高,沒有你的地位高,沒有你英明神武,沒有你雄才大略,他什么都不如你。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他總有一樣東西比你強的,那就是他有一個好妻子。”

劉鼎無語。

對于朱溫來說,張惠的確是一個好妻子,只是……

良久,他才伸出手來,做了個請的手勢。

張惠飄然而去。

開封城外,依然是有風,沒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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