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們都能夠平安的到達壽州么?”
站在開封的城頭上。看著外面突厥兵死追出城的鬼雨都戰士。李怡禾有種不妙的感覺。忍不住低聲的問道。這些鬼雨都戰士里面。如果有任何一個落在突厥兵的手中。都有可能透露鷹揚軍的詳細計劃。突厥人就有可能做出針對性的安排。從而阻止鷹揚軍水軍的北上。
然而。這些鬼雨都戰士雖然是鷹揚軍的精銳。戰斗技能十分出色。可是。他們的騎術。畢竟是后天練習的。未必能夠勝過在馬背上長大的突厥騎兵。突厥騎兵只要活捉他們其中的一個。劉鼎的計劃。就有可能全盤泡湯。而這個風險是很大的。鷹揚軍不能單方面寄予希望。
“我不知道。”
劉鼎平靜的說道。
眾人愕然。
他居然不知道?
難道這三十六名的鬼雨都戰士。劉鼎居然沒有放在心
如果讓突厥人得知鷹揚軍的具體計劃。一路上處處阻撓的話。那鷹揚軍水軍能在四個月之內趕到開封么?要是鷹揚軍水軍不能按時到達。那開封……
李怡禾想都不敢想。
崔綰、張鐸、高郁、史光璧等人。也都琢磨不透劉鼎的用意。
劉鼎若無其事的走下城意的說道:“所以。我們還要派出更多的人員。”
李怡禾疑惑的說道:“還要派人去哪里?”
劉鼎卻沒有回答。而是下了城樓。
眾人也只好納悶的跟著下了城樓。
城外的馬蹄聲。漸漸的遠去。四周地原野。似乎也恢復了平靜。
走到城門洞的后面。劉鼎停住腳步。若有所思的說道:“或許。我們可以派人到襄州去求援。”
李怡禾疑惑地說道:“襄州?”
劉鼎肯定的說道:“對!襄州!”
李怡禾和高郁等人面面相覷。欲言又止。
秦邁立刻說道:“大人。派屬下去襄州吧。屬下一定將你地口訊帶到。”
劉鼎搖搖頭。漫不經意的說道:“你騎馬不行。叫安仁義和高三寶來。”
秦邁立刻去叫兩人。
自從來到開封以后。安仁義和高三寶并沒有什么特別出色地表現。他們兩人擅長的。和突厥人一樣。都是馬背上的戰斗。一旦離開了馬背。就和其他人沒有太大的區別。在這種混亂的攻城戰里面。劉鼎可不舍得將他們投入。他們可都是鷹揚軍未來騎兵的主要指揮官啊。
因此。盡管他們倆兩次三番的請戰。但是劉鼎就是沒有答應。他們只好乖乖的呆在營里面。他們自然少不了胡思亂想。一會兒以為是劉鼎還沒有完全信任他們。一會兒以為劉鼎是對他們沒有足夠的信心。但是他們又不敢肯定。于是只能獨自納悶。
現在。劉鼎終于想起他們了。他們倆飛速地跑了過來。
劉鼎上下打量著他們倆。對他們的精神狀態相當的滿意。繞著兩人轉了幾圈以后。才緩緩的說道:“兩位。我有一項非常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們。希望你們能夠不惜一切代價的完成。”
安仁義和高三寶都神情肅然。語調平靜的回答:“請大人吩咐。屬下即使粉身碎骨。也必定達成任務。”
劉鼎深沉的說道:“我派你們到襄州去請求援兵。”
安仁義和高三寶都凜然回答:“不負使命。”
劉鼎點點頭。冷峻的說道:“你們要以最快地速度趕到襄州。找到勇字營指揮使楊璧鱗。一路上。你們可能會遇到很多阻力。尉氏已經被李存信占領。周圍全部都是突厥騎兵。李存信他本人也在尉氏。你們通過那里的時候。一定要小心。”
安仁義凜然說道:“大人請放心。我們只是路過尉氏。不會戀戰的。”
劉鼎從懷里掏出一封親筆信。送到安仁義的面前:“你們將信件交給勇字營指揮使楊。就算完成任務了。剩下的事情你們不用管。明白嗎?”
安仁義說道:“明白!”
劉鼎點點頭。神色凝重的說道:“你們務必保管好這封信件。人在信在。人亡信亡。”
安仁義和高三寶對望一眼。齊聲說道:“人在信在。人亡信亡!”
劉鼎握著兩人的手:“路上保重。”
安仁義接過信件。小心的藏在懷里。隨即說道:“我們要親自挑選合適的戰馬。”
劉鼎擺擺手。對后面喝道:“將最好的戰馬拉出來。”
鷹揚軍進入開封地時候。有差不多兩百匹的戰馬。被三十六個鬼雨都戰士帶走三十六匹以后。還有一百八十多匹。這時候都被全部拉了出來。任憑兩人挑選。安仁義和高三寶仔細的觀察衡量以后。最后選定了兩匹健壯的白馬。其中一匹乃是劉鼎的坐騎。
劉鼎的坐騎。叫做中原一點紅。劉鼎又稱呼它做紅燒獅子頭。因為它全身都是純白色的。只有馬眼的周圍。有一圈隱約的紅點。好像它流出的眼淚都是血色的。十分的特殊。據說。這匹中原一點紅。是上乘的西域大宛馬。又叫汗血寶馬。數量十分稀少。被鎮海節度使周寶重金買來。結果還沒有怎么騎過。就被鷹揚軍繳獲了。于是就成了劉鼎的坐騎。這樣的上乘戰馬。每天都要有專人帶著它出去溜圈。才能保持它的活力。令狐翼有事沒事。就騎著它出去溜圈。因此這匹中原一點紅的狀態是很好的。但是開封城被圍困了以后。顯然是不太可能出去溜圈了。安仁義是懂馬之人。自然知道中原一點紅的厲害。可是它畢竟是劉鼎的坐騎。免不了又有一絲絲的顧慮。
劉鼎微笑著說道:“我還擔心它被悶壞了。剛好讓你帶它出去磨練磨練。一切以完成任務為目標。千萬不要在乎戰馬地性命。只要你們將信件安全的送到襄州。我們會從突厥人那里。得到更多更好的戰馬。我們現在全部地戰馬數量還不到五百匹。我希望在打敗突厥人以后。我們可以順利的獲得上萬匹地戰
安仁義沉穩的說道:“大人地愿望。一定是可以達成的。”
從開封到襄州的路程。大概在千里左右。只要戰馬足夠強壯。路上是不需要換馬的。由于任務關鍵。兩人對戰馬的全身上下。都仔細的檢查了個遍。即使是劉鼎的坐騎也不例外。安仁義和中原一點紅親熱了一會兒。發現它并不抗拒自己。自然而然的流露出高興的神態來。
安仁義和高三寶挑好了戰馬。隨即向劉鼎告辭。騎兵在虎視眈眈。出了開封城以后。就是一連串地惡斗。但是他們義無反顧。
站在城門洞的后面。劉鼎和他們莊重的敬禮告別。
星光璀璨。氣氛肅穆。
“拜托了。”
劉鼎握著他們兩人的手。將他們送上馬背。
前面的三十六名鬼雨都戰士已經出發。吸引走了部分的突厥騎兵。減輕了他們兩人的壓力。然而。在外面空曠的原野上。還有很多突厥騎兵。他們都躲藏在暗處。只要聽到開封城的動靜。馬上就會好像狼群一樣地聚攏過來。是否能夠擺脫這些野狼。對安仁義和高三寶來說。也是嚴峻的挑戰。
“不負重任。”
安仁義依然是繃緊著臉回答。
劉鼎輕輕的擺擺手。鷹揚軍將士將沉重的大門緩緩的拉
吱吱嘎嘎……
開封的南城門再次打開。
開門的聲音。驚動了周圍的曠野。黑影中。似乎有什么東西閃動了一下。跟著傳來響箭的聲音。自然是隱藏在暗處的突厥騎兵。發出了預先約定地信號。他們無時不刻不在注意開封的動靜。聽到開門的聲音。馬上翻身上馬。準備進行攔截。
“啪!”
“啪!”
安仁義和高三寶一馬鞭打戰馬好像利箭一樣的沖了出去。
噠噠噠的馬蹄聲。再次震醒了四周的原野。星光變得更加的璀璨。
黑暗中。有突厥兵閃耀。隨即兇狠的追了上來。
一瞬間。城外仿佛展開了巨大的騎兵部隊。馬蹄聲如雷。
吱吱嘎嘎……
沉重的大門被緩緩的關上。一條條粗壯的門閂。落在了凹槽里。
劉鼎等人快步來到城頭上。看著被激蕩起層層波瀾的野外。
只看到在外面稀薄的月光下。安仁義和高三寶兩人。騎著白馬。好像利箭一樣射向西馬。盡管才跑出了城門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它已經比高三寶挑選的戰馬。快出了幾乎二十丈的距離。安仁義不得不控制自己的馬速。等待后面的高三寶追上來。
在他們的后面。也出現了六七個騎馬的身影。正是預先埋伏在周圍的突厥騎兵。他們黑色的軍服。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醒目。帶著濃郁的陰鷲之氣。仿佛是從地獄里突然鉆出來的一樣。
李怡禾低聲的罵道:“突厥人真是陰魂不散啊!走了一大批。還有這么多埋伏在周圍。”
劉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淡淡的說道:“李克用不會放過我們的。”說道:“大人。我們真的要從襄州調兵嗎?”
劉鼎仰頭看著明亮的夜空。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你說呢?”
李怡禾搖搖頭。
從襄州調兵。不是不行。勇字營是可以調動部分兵力的。但是。僅僅局限于部分的兵力。絕對不會超過五千人。五千人的鷹揚軍。并不能對突厥兵構成致命的威脅。因此無法解除開封的困局。而且。鷹揚軍調來地。都是步兵。根本不是突厥騎兵的對手。目前糝潭都和鐵槍都都沒有找到和突厥騎兵對陣的機會。何況是輕步兵地勇字營?
從襄州到開封的道路。少說也有上千里。中間大部分地地區。都有突厥騎兵斥候在積極活動。鷹揚軍在前往開封的路上。極其容易遭受到突厥騎兵地襲擊。突厥騎兵可以埋伏在其中的任意一個地方。發動對鷹揚軍的致命的一擊。在突厥騎兵的突然打擊下。即使是糝潭都和鐵槍都。也是死路一條。
劉鼎不可能做出這么魯莽的決定。因此。這一定是劉鼎的故弄玄虛。
這是李怡禾的初步判斷。
只不過。李克用未必能夠如此判斷。
他未必熟知鷹揚軍的一切。未必知道鷹揚軍其實不能從襄州抽調太多地兵力。未必城迎戰突厥騎兵。要是鷹揚軍從襄州抽調兩萬人以上的兵力。配以數百輛大車。然后以神機旅壓陣。大部隊卷動行軍。不求速度。只求安全。突厥騎兵其實還是比較麻煩的。
鷹揚軍大部隊一旦在野外遇上突厥騎兵。立刻將大車圍繞起來。擋在外圍。構成第一道的防御圈。將突厥騎兵攔截在車陣的外面。中間則以大量的弓弩。還有神機旅密集的震天雷予以壓制。突厥騎兵如果不能迅速的突破堅固的車陣。就要遭受鷹揚軍強大火力地密集殺傷。這一點。絕對是李克用最不想看到的。
李怡禾隱隱間覺得。劉鼎派出的三十六騎士。肯定會有人落在突厥兵的手中。雖然劉鼎要求他們絕對不可透露水軍的秘密。但是。在突厥人的酷刑之下。李克用想要得到相關的情報。不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聽說部分突厥巫醫有“催眠”的邪術。這個秘密想要天衣無縫。幾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沒有安仁義和高三寶地出現。李克用必定深信不疑。從而想辦法破壞鷹揚軍水軍的北上援助行動。但是這兩人出現以后。他必定會疑神疑鬼。以為劉鼎是用水軍來麻痹他。其實真正的危險。乃是來自襄州方向。這樣一來。鷹揚軍水軍的北上救援行動。壓李克用對劉鼎先入為主。深信劉鼎是個狡猾奸詐之人。劉鼎的智謀。一定不會輕易讓他知悉的。這些落網的鬼雨都戰士。極有可能是他派出來的誘餌。或許。這就是安仁義和高三寶西去的原因。他們其實不是向襄州求援。而是將李克用的目光。吸引到襄州的方向。
李克用。到底會不會上當
寂靜的曠野中。傳來飛馳的馬蹄聲。將整個偌大的平原。都全部驚動起來了。棲宿的夜鳥全部都被驚動了。撲棱撲棱的飛起來。讓深夜的原野。變得更加的熱鬧。
安仁義和高三寶催馬疾馳。在平坦的原野上飛快的掠過。如同是突然出現的兩顆流面。仿佛是流星拖出的巨大尾
眼看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最近的時候。雙方距離不夠三十丈。
突厥騎兵射出的箭鏃。落在了中原一點紅的尾巴后面。距離馬蹄不足十丈。
這種來自背后的箭鏃。喪失了太多的動能。否則。安仁義他們就麻煩了。
安仁義暗中摘下蜘蛛弓。決心給對方當頭一擊。
蜘蛛弓是從烏金弓發展而來的。比蜘蛛弓稍微細小。弓弦卻要粗大很多。更加的堅韌。因為之前的烏金弓。對體積稍微大了一些。在馬背上難以開弓。于是沈家就研制了這種適于馬背上的專用弓。
由于這種弓的弓弦兩端。在勾住弓弦的地方。形狀好像蜘蛛。故名蜘蛛弓。這種弓造價高昂。射程遠。威力大。當然。它需要的臂力相對也大。沒有經過一定訓練的普通弓箭手。是無法輕易拉開的。在馬背上就更不用說了。
對于安仁義和高三寶來說。臂力當然足夠。
安仁義彎弓搭箭。突然回首。抬手就是一箭。
“噗!”
追得最近的那個突厥騎兵應聲落馬。尸體在地上連續滾出四五丈的距離。這才穩住。
后面的突厥兵輕輕一夾馬腹。就繞開了自己地同伴。繼續追趕。
“啪!”
安仁義將弓弦空拉一下。發出沉悶的聲響。
后面的突厥兵不敢怠慢。急忙下意識地向兩邊錯開。
就是這么一錯愕的時間。安仁義和高三寶已經成功地拉開了距離。繼續利箭一樣的飛馳而出。
他們兩人精選地戰馬。速度極快。耐力極好。那些突厥騎兵落了下風以后。漸漸的被兩人給拋離了。
中原一點紅的速度更快。在月光下仿佛就是一個白點。但是。兩人的危險并沒有解除。
從開封到襄州。必須經過尉氏的附近。剛好李存信本人就駐扎在尉氏。
這時候。駐守尉氏的突厥騎兵。已經接到報告。得知開封有兩人試圖從附近經過。
李存信當即下令突厥騎兵散開。在尉氏的附近拉出散兵線。務必要將這兩個鷹揚軍騎手攔住。
突厥騎兵在尉氏的周圍。布置了數道地封鎖線。
但是。由于平坦的原野。到處都是道路。突厥騎兵的數量。也沒有多到可以派成一條相互間看得見的直線。所以。在他們的封鎖線中間。其實還是有很多可以利用的機會的。而突厥騎兵想要迅速調集大軍圍困。同樣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安仁義和高三寶為了爭取時間。不能繞路。直接從尉氏的西北角沖了過去。
這里雖然是突厥騎兵布防地弱點。但是也有突厥騎兵的斥候存在。
寂靜的原野上。兩人的馬蹄聲顯得格外的震撼。
他們兩人深知突厥騎兵隨時都會追來。因此一直不斷的抽著馬鞭。將疾馳的速度拉到最快。
果然。前面陸續出現突厥騎兵的斥候。從側面向著兩人追來。
兩人不敢戀戰。一路疾馳而去。嗖!
安仁義仗著蜘蛛弓的射程遠。回頭射翻了一個突厥騎兵。
那邊高三寶也不甘示弱。同樣連連放箭。射翻了數個突厥騎兵。
他的騎射功夫。其實還在安仁義之上。這時候正是大展身手地好機會。
后面的突厥騎兵雖然被射殺了數人。依然緊追不舍。
“娘的!”
安仁義忽然大罵起來。
原來是又一股的突厥騎兵追上來了。
突厥人精通跟蹤之道。還懂得在前頭攔截。瞬間就拉近了和他們兩人的距離。
這一股的突厥騎兵。少說也有二三十人。帶頭的乃是一個突厥百夫長。
這是他們兩個絕對無法對付的。就算他們的騎射功夫再出色。都無法對付比自己多十倍的敵人。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分開跑!”
安仁義毫不猶豫的叫道。
高三寶輕輕一夾馬腹。戰馬就向南邊跑開了。安仁義則有意識的向西北方跑開。
突厥騎兵也立刻分兵追趕。
安仁義不斷的抽著中原一點紅的屁股。試圖將背后的突厥騎兵拉下。
中原一點紅果然厲害。四蹄翻飛。漸漸的拉開了追兵之間的距離。
風好像尖刀一樣從他的臉掠過。他能清晰的感覺到一陣陣刺骨的疼痛感。
也許是老天的眷顧。他挑到了一匹最好的戰馬。盡管追上來的突厥騎兵很多。可是他們的戰馬速度不行。漸漸的被拉開了距離。后面的突厥兵。沒想到敵人的戰馬居然速度這么快。連忙放箭。卻始終無法追上目標。
安仁義能夠感覺到。突厥騎兵就跟在自己的后面。只有四個人。他們的戰馬和安仁義的戰馬速度不相上下。因此雙方咬得非常緊。這四個人里面。有一個突厥兵的百夫長。這讓安仁義感覺到了危險。
在突厥兵地戰斗序列中。百夫長是個非常重要的職位。在野外的爭奪戰里面。他是比千夫長、萬夫長更危險地角色。千夫長、萬夫長承擔的更多是指揮和協調責任。同時也是權勢地象征。因此受到太多的因素影響。未必是戰斗力最強地人就可以擔任。
只有百夫長。是完全憑借個人的武藝。憑借個人的軍功晉升上來的。能爬到這個職位的人。都是突厥勇士中的勇士。換句話來說。在突厥兵里面。技能最出色的。還是百夫長。對于任何的敵人來說。百夫長其實都是最難纏的角色。
安仁義被這個百夫長纏上以后。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
嗖!仁義一箭射出。將一個突厥騎兵射倒在地上。
但是。突厥騎兵地反應也很快。他們齊齊射出了強勁的弓箭。
那個百夫長射出的箭鏃。十分的強勁。安仁義下意識的感覺到了危險。急忙做好摔馬的準備。
“灰淥淥
果然。中原一點紅發出悲痛的嘶鳴。倒地不起。他本人也被掀翻在地上。
原來。突厥百夫長的箭鏃。射中了中原一點紅的后力已經大減。可是對于長途奔跑的戰馬來說。這已經足夠致命。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突厥騎兵一點都不愚蠢。
幸好。安仁義落下的地方。是一塊松軟的草地。使得他還沒有失去意識。他在地上不斷的翻滾。卸去倒地的力量。在翻滾的時候。安仁義還能緊握手中的蜘蛛弓。瞄準了沖上來的突厥百夫長。
在即將再次倒地的時候。安仁義射出了漆黑地箭鏃。
那個突厥百夫長同時舉弓。試圖將安仁義釘在地上。
安仁義射出的箭鏃。截斷了百夫長的弓背。跟著切斷了弓弦。
突厥百夫長厲聲高叫。聲音嘎然而止。
噗哧!嚨射入。滴血的箭鏃從他脖子背后穿出。他瞬間就斷氣了。
戰馬帶著百夫長的尸體。繼續向前沖。剛好從安仁義的身邊經過。
安仁義從地上爬起來。看準機會。當戰馬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一把將突厥百夫長的尸體拉下馬。然后死死的拉著了馬韁。同時將身體死死的貼在戰馬的側面。
那匹戰馬的速度很快。即使被他拉著韁繩。依然無法停止下來。直到將安仁義拖出了十多丈的距離以后。才心有不甘的停下來。幸好。這里是草地。安仁義盡管渾身都是泥。卻沒有什么大礙。
看了還在草地中掙扎的中原一點紅一眼。安仁義翻身上馬。奪路而逃。
后面的突厥騎兵還在緊追不舍。結果都被安仁義一一干掉。
天亮以后。安仁義已經進入了許州境內。追上來的突厥騎兵。漸漸的少了。卻始終有人追在后面。
到下午的時候。安仁義進入了許州的西部。
一陣疾馳以后。安仁義看到隆起的山脈。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氣。
前面就是魯陽關。
突厥騎兵追到這里。再也不敢追趕了。
安仁義一馬當先。沖入魯陽關。
魯陽關值班的正是勇字營團尉薛枚。急忙將安仁義迎了安仁義氣喘吁吁的說道:“我要見楊璧鱗指揮使。”
薛枚欣然說道:“大人此刻正在魯陽關視察。你來的可真是時候。”
片刻之后。楊璧鱗就來到
他其實不是在魯陽關視察。而是聽說開封被圍困。他心急如焚。馬上來到了魯陽關。并在這里組織兵力。一旦劉鼎有命令。他馬上就可以從這里出發。前去增援開封。聽說劉鼎的使者到達。他趕緊來到了關上。
安仁義從懷里掏出信件。遞給楊璧鱗。激動的說道:“這是大人命令屬下送來的。”
楊璧鱗急忙拆信觀看。似乎有些驚訝。
安仁義和薛枚都覺察到了。楊璧鱗的神色有點異常。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寫的是什么。
楊璧鱗緩緩的將信件遞給安仁義。
安仁義看過以后。也是微微一愣。
信件上面只有一行字:“堅守魯陽關。不許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