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鼎第403章 花開(1)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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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花開(1)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南海十四郎  分類: 歷史 | 五代十國 | 南海十四郎 | 漢鼎 
漢鼎

子時還沒有到,朱蕾就已經準備好上崗了。

她其實根本就沒有睡好,躺在船上,輾轉反側,滿腦子都是幻想的有關李存孝的一切。其實她對于李存孝的了解,基本上都是來自書面上的資料,又或者是別人的描述,于是中間就有了無數的想象空間。躺在床上,天馬行空的幻想著李存孝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其實是件又害羞又快樂的事情。

看看時間差不多,她早早就爬起來了,換上了勁裝,將所有的裝備都佩戴妥當,然后來到指揮所的外面。背在后面的長劍,其實掩人耳目用的,她真正的殺手武器,都隱藏在貼身的衣物里面。剛才穿衣服的時候,朱蕾忽然覺得臉頰有些發燙,她這時候才忽然想起,自己在花亭湖刺殺劉鼎不成,現場遺留有貼身的衣物,肯定是落在劉鼎的手中了。真該死,怎么會有這么尷尬的事情發生呢

夏可舞正好巡邏回來,看到朱蕾已經到來接班,忍不住暗自叫苦,這個女人還真是麻煩,為了李存孝,居然能夠付出這么大的犧牲,真是前所未有。看她這副架勢,顯然是要真的履行貼身警衛的職務,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他和朱蕾隨便交代了兩句,就讓她在這里等著,本來是有值班房的,可是夏可舞沒有告訴她。

朱蕾站在庭院中,閑極無聊。忍不住往指揮所里面張望。她想看到劉鼎的人影,想從他那里,得到有關李存孝的消息,可是。劉鼎一直都沒有出現。指揮所里面只有李怡禾等人地聲音,匯報的好像是契丹人的消息。她情不自禁的有點失望,一個人看著漆黑地夜空發呆。好不容易的,有人從外面進來。大概是告訴了劉鼎自己在外面傻站,劉鼎的聲音才從里面傳來:“我們沒有收到李存孝的任何消息,要是有消息,我們會通知你地。”

朱蕾只好失望的離開。

子時到來,令狐翼帶著她正式上崗。

劉鼎的貼身衛隊,其實也是鬼雨都的一部分。平時只有五十人的編制,負責一般情況下的警衛工作,這么點人力,在特殊地情況下,肯定是要增加人數的。例如現在,他們所在的地方,乃是宣武軍的地盤,周圍都可能隱藏有宣武軍的殺手,故此。整個鬼雨都都是劉鼎的衛隊。全部的鬼雨都戰士,也都駐扎在紫園里面。隨時候命。幸好紫園的房子足夠大,劉鼎又沒有攜帶家屬。房子倒是綽綽有余。

朱蕾不可能真的給劉鼎當貼身警衛,鷹揚軍也不可能真地接納她。雙方地關系其實很微妙。朱蕾想通過這樣的方式,接觸到更多有關李存孝地資料,甚至是從鷹揚軍這里,設法和李存孝近距離的接觸。鷹揚軍則不希望朱蕾繼續留在劉鼎地身邊,隨時危及劉鼎的性命,他們想要通過某些途徑,讓她知難而退。因此,子時過后,令狐翼只是帶著她瞎轉,不讓她睡覺,卻沒有讓她接觸到有關警衛地核心機密。

子時很快過去,朱蕾有些頂不住了,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腦袋也越來越痛,走路也有些顯得不自然起來,她還從來沒有熬過夜呢。令狐翼以為她到寅時就會求饒,要回去睡覺,到時候就有借口將她慫恿回去張惠那邊,也算是體面的了結一樁心事,也不會引起鷹揚軍和宣武軍的任何不快。

但是,奇怪的是,朱蕾居然堅持了下來,盡管她的臉色也有些不對了,可是還跟在令狐翼的后面。令狐翼眼珠子一轉,找了個機會,主動開口說道:“朱姑娘,你要是累了,就回去睡覺吧。這本來就不是你干的活,你不要太勉強自己,要是不小心累壞了自己的身體,那就得不償失了。”

朱蕾其實很困,很想回去睡覺,可是聽了令狐翼的話,本來就非常敏感的神經,立刻有了反應,堅決的說道:“不用令狐翼只好無語。

既然不開口求饒,那我就帶著你繼續瞎轉,轉到你挺不住倒下為止。

兩人正在紫園的角角落落里面瞎轉,劉鼎忽然從黑暗中走出來,擋在兩人的面前。

令狐翼急忙立正敬禮,低聲的問好:“大人。”

朱蕾卻只是站著,沒有敬禮,也沒有問候。

劉鼎點點頭,帶著他們一起查崗。

今晚的天氣有點炎熱,劉鼎剛從被窩里面爬起來,盡管負傷了,卻也是血氣方剛,看到朱蕾穿著勁裝的樣子,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想入非非。在夜幕籠罩下的朱蕾,穿著黑色的勁裝,胸前醒目的鼓起飽漲的曲線,將豐滿的酥胸完全挺拔起來,充分展現了自己充滿欲望的一面。在劉鼎見過的所有女人中,朱蕾的身材絕對是最完美的,勁裝將性感的曲線完全展露出來,那高聳的乳房,要比其他任何女人都要豐滿,很容易挑起男人的欲望。

在這種女人的面前,男人都有種征服的渴求,仿佛想要將她狠狠的摁倒在地上,剝去她的所有衣衫,然后大肆鞭撻一番。一般柔弱的女人,恐怕被男人壓倒以后,就再也沒有反抗的能力了,可是朱蕾卻絕對不在此列。她的身體是如此的健美,腰肢、手臂、大腿,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胸前超出同齡女子太多的豐滿雙峰,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力。

劉鼎現在重傷未愈,定力受到影響,無法有效的控制自己的情欲,更容易被朱蕾挑逗起來。當然,說是朱蕾挑逗自己,未免冤枉對方。朱蕾本身就是這樣的人,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定力不夠的原因,好像令狐翼那樣,眼里除了孫婧慈以外。將其他地女人,全部當做了枯骨骷髏,自然不會有絲毫的歹念。

情不自禁的想起當日在花亭湖,自己剝下她的衣衫和抹胸地情形。不知道她是否還記得當時的一幕現在朱蕾的抹胸和貼身的衣衫,都還留在蘇幼惜哪里呢,可惜沒有帶在身邊,否則有意無意地勾起她的回憶,那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當時他曾經嗅過朱蕾的抹胸,感覺到上面有股清冽的香味。那抹胸上面的鳳凰展翅欲飛,現在還歷歷在目。

自己已經親眼見過她沒有任何遮攔地胸脯,當時她高挺的乳房就像是對受驚的大白兔般慌亂的顫動著,粉紅色的乳尖因緊張而堅挺發硬,他差一點就可以逮到她了。事實證明,她的確是那種可以讓人瘋狂的女子,狂野而富有韻味,如果是在床上,她肯定可以令男人發飆。可以讓男人品嘗到完全不同的滋味。在自己身邊的女人當中,還沒有她這種類型地呢。

難道這樣一朵鮮花。真地要送給李存孝糟蹋

娘的,太可惜了……

她刺殺了自己一次。難道不應該付出點代價么

劉鼎忽然說道:“對了,你是怎么認識李存孝地”

朱蕾冷冰冰的說道:“不用你管。”

劉鼎放慢了腳步。眼角地斜光,掠過朱蕾的胸脯輪廓,一閃而逝,隨即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不是笑話你,男女相愛,本來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神仙都管不著。你就算愛上了一只貓,一只狗,我都不會感覺到奇怪的。只是,我的確好奇,你怎么會喜歡上李存孝要知道,他可是你們宣武軍的死對頭啊!他殺了你們宣武軍那么多人,你的叔父恨死了他,你叔父的那些部下也恨死了他,你怎么不恨他呢”

朱蕾冷冷的說道:“你搞錯對象了!他是無辜的!李克用才是我們的死對頭好不好”

劉鼎笑了笑,隨意的說道:“這里面有什么區別嗎”

朱蕾瞪著圓圓的眼睛,下意識的挺了挺過度豐滿的酥胸,認真的說道:“李克用是李克用,李存孝是李存孝,李克用是壞蛋,李存孝不是,他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

劉鼎回頭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前面忽然傳來燒烤的味道,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的誘人。

劉鼎情不自禁的吸了一口誘人的香氣,回頭看著朱蕾,笑著說道:“要不要吃烤肉”

朱蕾氣鼓鼓的說道:“不吃!”

劉鼎惋惜的說道:“那就太可惜了。”

說著,大踏步的走了過去。

令狐翼也跟了過去。

朱蕾站在原地,左看看,右看看,發覺自己的身邊沒有人了,夜風吹來,好像有種詭異的意味,她只好跟過去。

在劉鼎的身邊,警衛是非常嚴密的。晚上值班的除了令狐翼和夏可舞帶領的貼身衛隊之外,還有另外一組人,就是隨時候命的鬼雨都戰士。他們的領導者是藏勒昭、秦邁、安仁義、高三寶、劉騰等人,他們也是輪班的,每班同樣五十人,一旦有意外情況發生,他們馬上就能到達現場。事實上,兩個值班小組的駐地,相距不過三十丈的距離。

鬼雨都今晚值班的剛好的秦邁。

秦邁正在自得其樂,在庭院里面擺弄自己的燒烤爐。

他的燒烤技術本來就非常出色,經過這些年的苦心鉆研,自然是爐火純青了,用劉鼎的話來說,就算是閉著眼睛,都能烤出最上等的烤肉來。某次劉鼎提點他,或許他能夠從燒烤中,悟出一點功夫的道理來也說不定,這世間的事情,本來就是相通的,在武功研究上遇到瓶頸,或許能夠在燒烤方面觸類旁通,于是,秦邁更專心的鉆研燒烤技術。

鬼雨都的戰士們都知道,和秦邁一起值班,那是最有口福的事情,尤其是值夜班的時候。在最饑餓的凌晨時分。能夠美美地吃上一大塊香噴噴的烤肉,哪怕是立刻死了也愿意。好些鬼雨都的老戰士,現在都格外珍惜秦邁還在的機會,抓緊時間回味他地燒烤。生怕哪天秦邁就被突然調走了。

在這之前,屠雷已經離開了鬼雨都,前往糝潭都擔任陌刀手統領,這是蕭騫迪挖走的。秦邁本來也想到野戰部隊去任職。搶著要他的部隊也很多,但是劉鼎剛好負傷了,他就改變了計劃,繼續逗留在鬼雨都。他的意思是要等劉鼎地傷勢完全好了,才放心離開劉鼎的身邊。

上次在中牟的戰斗,鬼雨都至少有十個人死在了李存孝的手中。讓所有的鬼雨都戰士,都見識到了天下第一悍將的厲害,也讓他們見識到了好李存孝之間地差距。不但李存孝的功夫高不可及,就是李存孝身邊的親兵,也同樣的厲害。這些突厥兵或許沒有學過正規的武功,可是他們都是從血戰中走出來的,實戰經驗非常豐富,出手就是致命的招數,稍有疏忽。就是一命喪黃泉的結局。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一山還有一山高,強中更有強中手。

中牟之戰以后。鬼雨都戰士都拼命的訓練,試圖縮短和李存孝之間地差距。即使不能和李存孝對敵。起碼能夠將李存孝身邊地親兵消滅干凈。在加緊苦練的同時,鬼雨都戰士也非常注意戰斗準備。在開封城。潛藏地敵人無處不在,黃明的犧牲,就是個非常危險地信號。因此,在值班的時候,他們每個人都帶著全部地裝備,嚴陣以待。他們要么在默默的吃烤肉,要么在閉目養神,一旦有出動的命令,便可以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立正!”

發現劉鼎到來,門口值班的鬼雨都戰士急忙立正,同時大聲叫口令。

“大家辛苦了,不用起來,不用起來。”

劉鼎走進去,對嚴陣以待的鬼雨都戰士揮揮手,讓大家繼續坐著,然后走到秦邁的燒烤爐旁邊。

秦邁笑著說道:“大人,可是香氣驚擾了你的好夢”

劉鼎點點頭,舔著舌頭說道:“我夢見你在烤全羊,香氣四溢,口水濕透了枕頭,于是爬起來看看,沒想到你真的在烤……咋不弄個烤全羊呢沒錢了”

秦邁樂呵呵的笑著,將一盤羊肉串端出來,送到劉鼎的手中,笑著說道:“今晚烤全羊是沒有了,值班的時候可不敢太忙碌了,這盤本來是留給令狐的,沒想到你來了,現在你們兩人分一分,馬上還有。我這里還有烤羊腿,要不要給你來半個”

劉鼎不客氣的將托盤端過來,點頭說道:“來半個,我跟令狐一起吃!”

秦邁笑呵呵的說道:“來了!等著!”

劉鼎將托盤送到令狐翼的面前,令狐翼也不客氣,拿起來就吃,還連聲叫好。

朱蕾本來跟在他們的身后,看到令狐翼的動作,立刻后退了幾步。

劉鼎拿起烤好的羊肉串,送到嘴邊,正要囫圇吞棗,忽然看到朱蕾的神色很古怪,于是將羊肉串送到朱蕾的面前,笑著說道:“要不要來一串很香的。”

朱蕾連忙搖頭。

劉鼎笑著說道:“你嫌臟”

朱蕾本來要搖頭,但是最后還是點點頭,承認了。

劉鼎只好聳聳肩,惋惜的說道:“那就算了。”

說著將羊肉串扔入口中,細細品嘗,嘖嘖稱贊。

朱蕾慢慢的走到秦邁的面前,好奇的看著他面前的各色燒烤,小心翼翼的說道:“你天天做這個”

秦邁正在專心致志的擺弄燒烤,隨口說道:“那也不是,有空就做。”

朱蕾好奇的打量著他,覺得劉鼎身邊的人都好奇怪,這些人都是他的警衛,功夫高也就罷了,怎么一個個還這么好吃居然還有個人會擺弄燒烤,只是烤出來的東西臟兮兮的,怎么能進得了嘴巴而且看對方軍服上的標志,還是相當高級的軍官呢,也不知道劉鼎是怎么想的,宣武軍里面可沒有這樣亂七八糟的東西。

劉鼎從旁邊走過來,拿起一串羊肉串。再次送到朱蕾的面前。

朱蕾連連搖頭。

劉鼎看著她地眼睛,很認真的說道:“真的好吃,不騙你。”

朱蕾還是搖頭。

劉鼎將羊肉串放在她的面前,意味深長地說道:“這么見外。那可不行,你來給我當貼身警衛,等于是我將自己的小命交給你來掌握,我們之間是要充分信任的。你要是和我這么生分,叫我如何相信你呢”

朱蕾有些猶豫,想要伸出手去那羊肉串,但是最終還是縮回手來,連連搖頭。

劉鼎干脆湊過來,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貼著她地耳垂,神秘兮兮的說道:“怎么怕我在里面下毒毒死你又或者是下迷魂藥非禮你”

朱蕾瞪了他一眼,眼神特別的明亮。

說真的,她還真的有這樣的擔心,至于毒死倒是不會,就怕劉鼎非禮自己。當初她在花亭湖刺殺過對方,想必對方不會心胸寬廣到完全不介意地地步,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最怕的復仇不是殺戮。而是來自男人的凌辱。她長期跟在張惠的身邊。對于男人的齷齪心理,了解的還是蠻多的。就算張惠如此賢惠漂亮。朱溫也經常做些令人發指的事情。

例如,朱溫每次消滅對手以后。都喜歡凌辱對手的妻子女兒,多年來幾乎都形成習慣了。張惠曾經勸說過幾次,但是也沒有什么效果,最后張惠也只能聽之任之。生長在這樣地環境中,朱蕾其實對男女之事并不陌生,她甚至親眼看見過朱溫墻間原忠武節度使方德培地妻子,最近又聽說朱溫在打朱瑾嬌妻舒婉儀的主意。

在這樣地亂世當中,無論多么厲害的女人,都必須依附男人而生存,在男人地面前,她們要么是發泄獸欲的工具,要么是被活生生地吃掉,能夠逃脫這兩種命運的女人,簡直是鳳毛麟角。劉鼎的強勢不在朱溫之下,萬一他找個機會侮辱了自己,自己出了拼死反擊之外,恐怕也不會有什么更好的辦法,而朱溫更不會因為她而和劉鼎公開翻臉。有時候,她越想越傷心,真恨不得自己是個男人,那樣就可以和李存孝一樣,直接上疆場殺敵了。

劉鼎收回羊肉串,眼睛盯在羊肉串的上面,滿臉惋惜的說道:“聽說突厥人都是吃烤肉長大的,所以一個個都長得如此強壯,你要是這么反感烤肉,以后可怎么辦”

朱蕾半信半疑的看著他,沉默片刻才說道:“誰跟你說,突厥人是吃烤肉長大的”

劉鼎轉頭看著她,眼角的余光落在她的胸脯上,一本正經的說道:“你要接近李存孝,首先得明白突厥人都是些什么人,從你剛才這句話,就知道你對突厥人的了解實在有限。當然,這不怪你,按理說,宣武軍的人,是不應該關心這些,突厥人是你們的敵人,你們只需要殺死他們就是了,完全沒有必要研究他們的風俗習慣。”

朱蕾馬上說道:“他們是些什么人”

劉鼎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仿佛在整理自己的思緒,緩緩的說道:“他們都是沒開化的民族,對吃沒有什么講究,他們的吃法基本上只有一種,那就是烤肉。你看見過突厥人好像我們這樣煮飯燒菜么沒有吧你聽說過突厥人有什么美味佳肴嗎沒有吧其實很簡單,他們和野獸差不多,野獸吃肉是生吃的,他們比野獸進步一點點,就是烤熟了來吃。”

朱蕾眉頭緊鎖,豐滿的胸脯輕輕起伏,顯然是不太相信。

悄悄的看了看四周,劉鼎故意將聲音壓到最低,神秘兮兮的說道:“除了不講究吃,突厥人對女人也很野蠻,和女人上床也是直來直去,上來就是那種事情,發泄完就走,想要纏纏綿綿,那就只有做夢了。”

朱蕾后退兩步,厭惡的看著劉鼎,尖銳的說道:“你好惡

劉鼎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淡淡的說道:“我也覺得很惡心,但是這是事實。你知道突厥人為什么不當墻間是一回事嗎,因為他們對自己的女人都是這樣的,何況是漢族的女子做完事以后。沒有一刀砍下女人地腦袋,那已經算是仁慈的了。”

朱蕾盯著他,欲言又止。

她當然不會相信劉鼎的胡說八道,可是她對突厥人的確了解不多。在不相信地同時,卻已經在心里留下了很深的疙瘩。突厥人喜歡墻間,喜歡燒殺擄掠,這一點她是知道的。她甚至還陪同張惠一起,安慰過那些被突厥人墻間的女人,也親眼見過被突厥人先奸后殺地女子,那樣的慘狀,是怎么也不會忘記的。有時候,朱蕾也非常痛恨突厥人。當然,她相信李存孝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禽獸惡行的。

劉鼎悄悄的看了一眼朱蕾地反應,隨意的說道:“另外,我還要告訴你,突厥人不喜歡洗澡,身上都有股味道,當天我在城墻上,就是被李存孝身上的臭味給熏得渾身發軟的,要不然。我當場就將他活捉了。唉。我都無法描述,那到底是什么樣的味道。我被抬下來以后,將三天前吃的飯菜。全部都嘔吐出來了。”

朱蕾自然不相信他的鬼話,嗤之以鼻。

劉鼎卻已經施施然的捏著兩股烤好的羊肉串走了。

秦邁在燒烤爐上探出個大腦袋來。神秘兮兮地說道:“我敢保證,突厥人不喜歡洗澡,絕對是真地。”

朱蕾沒好氣的說道:“關你什么事,滾開。”

秦邁嘿嘿傻笑,將腦袋縮了回去。

朱蕾一個人站在那里,腦海里胡亂地泛起亂七八糟的念頭來。

突厥人燒殺搶掠,喜歡吃烤肉,對女人不溫柔,這些和她都沒有太大地關系,這些她都能接受,可是突厥人不喜歡洗澡,那和她的關系就大了,須知道她可是個愛干凈地人,要是李存孝身上真的有股味道……太惡心了……

一定是劉鼎在中傷李存孝,他一定不是這樣的人!

想要找劉鼎追問,卻發現劉鼎已經回去睡覺去了。

朱蕾也想回去抱頭大睡,可是令狐翼已經對她招手示意,要繼續巡邏查崗。她覺得自己的眼皮子好重,仿佛隨時都會閉合起來,甚至走路的時候都想睡著。剛才劉鼎的胡說八道,盡管她根本不相信,可是卻已經在心里留下了烙印,怎么擦都擦不掉。她心情煩躁,于是睡意更濃,本來寅時就是人最犯困的時候,朱蕾還從來沒有熬過夜呢,怎么能不犯困

可是要這樣就放棄,實在心有不甘,劉鼎不是知道很多李存孝的事情嗎,自己一定要想辦法將他知道的一切,都全部敲詐出來再走。他這樣中傷李存孝,一定是別有用心,自己一定要揭穿他的陰謀!輕輕的咬咬牙,朱蕾跟在令狐翼的后面,跟著他巡邏去了。

一路上,朱蕾都在患得患失,總是忍不住去想李存孝,去想李存孝會不會和別的突厥人一樣,有那么多的缺點,最最重要的是,李存孝可千萬不要經常不洗澡啊!不知不覺間,她覺得眼皮子越來越重,肚子里也越來越餓,這種又困又餓的感覺,她還從來沒有感受過呢,每一聲的梆子聲,她都感覺有十年那么長。

她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應該吃幾串羊肉串的,就算臟,也能填飽肚子啊,劉鼎和令狐翼等人還吃了半個羊腿,真是的,就知道吃,最好是將他們全部撐死算了……現在想起來,那些烤羊肉實在是太誘人了……嗯,受不了……

好不容易才熬到了辰時,夏可舞來接班了。

朱蕾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喘著大氣說道:“我去睡覺了。”

令狐翼板著臉說道:“還不行,我們還要去寫書面記錄呢!”

朱蕾暗暗叫苦,恨不得一腳踢翻了令狐翼,然后回去節度使衙門睡覺,再也不要做這個什么勞什子貼身警衛了,但是最后卻又忍耐了下來,勉強打起精神,跟在令狐翼的后面到了值班室。一進門口,朱蕾就看到值班室里面已經準備好了早餐,她急忙坐下來狼吞虎咽,也顧不得張惠常常要求的淑女形象了。

令狐翼在旁邊看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于是說道:“你放心,沒有人跟你搶,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你慢慢吃,千萬別撐壞了,別你在宣武軍十幾年都沒有事,來到鷹揚軍才兩天,就被鷹揚軍的伙食給撐壞了,要鬧大笑話的。”

朱蕾想要說些什么,卻又說不上來,只好埋頭吃早餐。其實鷹揚軍的早餐,和她平時的早餐質量相差的太遠,沒有牛奶,沒有雞蛋,沒有小食,只有最普通的煎餅和稀飯,偏偏她覺得如此有味道,真是奇了怪了。

令狐翼寫好交班,有意無意的說道:“怎么樣”

朱蕾含糊其辭,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令狐翼善解人意的說道:“這種活,是我們這種粗人才做的,你是千金大小姐,做這種事沒有意思,你說,這天底下,還有多少事情等著你去做吧,你還是去找點有意義的事情做吧!”

朱蕾放下碗筷,很認真的想了想,最后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仿佛覺得令狐翼的話是正確的。

令狐翼總算松了一口氣。總算將這個燙手的熱山芋送走了。

不料,朱蕾神色忽然一變,聲音同時變得堅決起來:“我不!”

令狐翼只覺得自己要當場暈倒,情不自禁的愣了好大一會兒的功夫,最后只好說道:“那……行,下班了,睡覺去吧!”

朱蕾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快步去了。

夏可舞從外面進來,急切的問道:“怎么樣”

令狐翼無奈的聳聳肩,晦澀的說道:“被打敗了。”

夏可舞愣在當場。

這個朱蕾,難道是屬牛皮糖的么還真有毅力啊!

第二天,劉鼎再也沒有見到朱蕾,大概是睡死了。

傍晚的時候,劉鼎正在和李怡禾商量事情,夏可舞匆匆的趕來:“大人,后方來人了。”

劉鼎頭也不抬的說道:“誰”

夏可舞說道:“是蘇幼惜姑娘,還有九華山的兩位郁姑娘。”

劉鼎抬起頭來,有些疑惑的說道:“兩位郁姑娘”

難道是郁紋裳和郁幽簾都來了要不然,除了她們兩個,還有誰姓郁呢

他急忙說道:“是嗎在哪里”

夏可舞說道:“都在聆泉軒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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