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鼎第394章 云卷(1)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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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云卷(1)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南海十四郎  分類: 歷史 | 五代十國 | 南海十四郎 | 漢鼎 

趙很瘦,瘦得不像人形,仿佛是用衣服遮蓋起來的衣架,身上所有的皮膚都變成了皺紋,手臂上和臉上顯得更加明顯,但是很有精神。千載提供閱讀他的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眼珠子似乎也有些黃,臉色黑乎乎的,不知道是天生就是這樣,還是后來才變成這樣的。傳說他有一只眼睛已經看不見東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起碼劉鼎沒有看出來。

若非親眼所見,很難想像,正是此人在陳州擋住了昔日數十萬起義軍的圍攻,迫使黃巢不得不在此逗留了好長一段時間。由于尚讓的被殺,黃巢失去了理智,圍繞著陳州不肯離去,白白的喪失了逃亡的最佳時機。最終,李克用率領的突厥騎兵殺到,擊潰了黃巢的大軍,起義軍死傷十有,黃巢自己也兵敗身死。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正是陳州大戰的失利,導致了黃巢的最終滅亡。

劉鼎本人,也是在此次戰斗中,被李存孝劈下穎水“身亡”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尸體飄蕩到了壽州城,然后被撈了上來,自己的意識又占據了這具尸體,于是成了現在的劉鼎。由于之前的劉鼎是沒有記憶的,所以劉鼎對這段歷史的認識,都是通過別人的口述知道的,由于這段歷史過于黑暗,對黃巢本人的形象也大為不利,故描述都語焉不詳,又或是是有選擇性的描述。劉鼎自然少了很多親切感。

當然。站在起義軍地角度,趙是敵人,如果不是他,起義軍興許能夠奪路而逃,繼續茍延殘喘一段時間,甚至有機會東山再起。站在趙地角度,起義軍是敵人。正是由于起義軍的到來,陳州百姓才會遭受如此苦難。在趙看來,退出長安的起義軍,已經不能算是起義軍,而是一群沒有人性的野獸。

或許是積聚了太多的恩怨情仇。兩人見面,反而沒有什么好說的。

劉鼎劈頭蓋臉的就說道:“趙大人,我請你幫個忙。”

趙地聲音有些嘶啞,卻中氣充足,不卑不亢的說道:“劉大人請講。”

劉鼎直言不諱的說道:“我軍收復了穎州,在當地找到了幾千名的百姓,可能還有更多的百姓隱藏在山野間,但是他們地衣食沒有著落。我軍剛剛收復壽州。糧食運輸困難,還請趙大人幫助。救濟一下穎州的百姓。”

趙依然是不卑不亢的說道:“陳州百姓雖然困難,此事尚能辦到。劉大人但請放心。趙立刻準備兩千斛的糧食,用來救濟穎州的災民。預計十天后可以到達汝陰城。”

劉鼎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謝謝了。”

趙微微沉默片刻,眼神盯著劉鼎,直言不諱的說道:“請恕趙冒昧,劉大人此次北上,是否尚且惦掛私仇?”

劉鼎看著他,輕輕的皺了皺眉頭,最終沒有回答。

趙不依不饒的說道:“還請大人給個明確回答。”

劉鼎緩緩地說道:“我全家都等于是死在朱溫地手中,你說我能夠忘卻私仇嗎?”

趙深沉的說道:“陳州百姓,死在令尊手中地,沒有十萬也有八萬,而河南一地,死在令尊手中的百姓,沒有五十萬也有四十萬,東至滑州,西至華州,南至穎州,北到懷州,都慘遭令尊地屠戮,他們是否也應該找令尊報仇雪恨呢?”

劉鼎深深的看著趙,尖銳地說道:“大人在此將我攔住,就是為了幫朱溫說情嗎?”

趙毫不掩飾的說道:“正是。”

他指著周圍郁郁蔥蔥的原野,冷峻的說道:“想當年,令尊大人在此,殺人盈野。有人云,令尊圍陳郡三百日,關東仍歲無耕,人餓倚墻壁間,令尊俘人而食,日殺數千。又有舂磨砦,為巨碓數百,生納人于臼碎之,合骨而食,其流毒若是。陳州百姓對令尊的仇恨,只怕不在大人對吳興郡王的仇恨之下。大人的仇恨,可以找吳興郡王泄,試問他們的憤怒,又應該去找何人泄?”

劉鼎其實內心并不是十分掛懷黃巢的死,畢竟他是后世穿越來的人,那個所謂的“劉鼎”并沒有殘留任何的記憶,既然沒有所謂的親情,看問題也就可以站在更客觀的角度。說實在的,趙此番質問,的確是有理有據,黃巢當初的確在陳州周圍,以人為糧,禍害千里,連劉忠漢老人都深刻反省起義軍在陳州的暴行,想必陳州的百姓對此記憶非常深刻。

在內心里,劉鼎認為黃巢的滅亡,完全是咎由自取,自從打過江南以后,起義軍已經完全變味,成了一群流氓惡魔的集合體。如果他這樣的吃人惡魔,真的好像書本上描述的那樣,是推翻暴政的農民領袖的話,那也太荒唐了。其實,在某個角度看來,黃巢要比秦宗權更加的暴虐,秦宗權為禍的不過是中原地區,黃巢卻禍害了大半個中國,毀掉長安、洛陽,罪孽要深重得多。當然,為了政治目的,劉鼎不會直言不諱的承認這一點。

劉鼎同樣冷峻的盯著趙,深沉的說道:“趙大人,你到底想要跟我說什么?”

趙頑強的說道:“趙欲奉勸大人,鷹揚軍此次北上,應以公務為重,私仇次之,否則天下百姓,則將大人當做令尊之流,以賊稱之!還請大人自重!”

后面這兩句話很不友善,劉鼎身邊的所有人,都聽得非常的刺耳,李怡禾情不自禁的皺皺眉頭。本來鷹揚軍和宣武軍就算沒有過去地舊賬,單單是為了獨霸中原。兩人就是死對頭。要是雙方疆界接觸地話,說不定早已開戰。趙說的如此不客氣,分明是在為朱溫說話。不過劉鼎沒有作,他們也就沒有吭聲。

劉鼎凝視著趙,冷冷的說道:“趙大人,我只想說一點,在將突厥人攆回去黃河北岸之前。我不會做其他的事情,私仇也可以暫時放下。但是,如果朱溫暗算我,趙大人又如何?”

趙冷然說道:“趙冷眼觀之。”

劉鼎點點頭,輕描淡寫的說道:“好!就請趙大人冷眼觀之!”

趙深深的凝視著他的眼睛。

劉鼎坦然相對。

良久。趙才緩緩地說道:“吳興郡王請大人到王滿渡相見。”

劉鼎點頭說道:“甚好!還請趙大人前面帶路。”

在趙的陪同下,劉鼎帶著鬼雨都一直越過陳州,前往鄭州前線。

陳州在中和四年被黃巢屠戮一空,民眾幾乎滅絕,號稱人間地獄,但是在趙的管理下,陳州竟然從地獄漸漸的恢復了生機了。趙的管理,無非是勸課農耕。嚴刑峻法。獎罰分明等老生常談地措施,但是這些措施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如果真的有效執行起來。效果也是非常明顯的。趙變得這么瘦,這么黑。當然和此有關。

趙的付出,當然是有收獲的,此刻展現在劉鼎等人面前的原野,就是最好的證明。原來是一片白地的這里,所有地土地,都全部種上了莊稼,農民們這時正在田地里忙碌。看到趙帶著劉鼎等人過來,只是抬起頭來看了看,就繼續忙自己地農活去了。在行軍的道路上,不時還有挑著糞土地農民擦身而過,甚至連剛回走路的小孩,也懂得幫大人拿些輕微地農具了。

在短短三四年的時間里,陳州地人口居然恢復到了五萬之眾,隱隱有恢復昔日繁華氣象的征兆。趙還有效的激了陳州人民的斗志,陳州人民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不惜拋頭顱,灑熱血,對于任何敢冒犯他們的敵人,都敢予以迎頭痛擊。在這幾年,盡管秦宗權屢屢前來騷擾,陳州軍民也將他們全部擊退。

有段時間,秦宗權洗掠中原各州,連最東邊的兗州都不能避免,所過之處,都幾乎成了一片白地,但是就是奈何不了近在咫尺的陳州。這小小的陳州,已經成為卡在淮西軍喉嚨里的一根刺,咽不下去,拔不出來,自然是痛苦不堪。以致到后來,秦宗權禁止淮西軍提起陳州。

當然,這里面少不了宣武軍的幫助,每次淮西軍前來進攻的時候,都是宣武軍前來解救。固然,這里面也有宣武軍唇亡齒寒的含義在里面,但是無論在公在私,朱溫的確幫助了趙不少,兩人的關系極好,還指腹為婚,結成了兒女親家。宣武軍經常糧草不足,都是陳州無私接濟。因此,趙為朱溫說話也在所難免了。

陳州刺史衙門所在地宛丘,又叫淮陽,這里歷史悠久,文化燦爛。相傳太昊伏羲氏都宛丘,創華夏民族遠古之文明:制網罟,教民漁獵,開畜牧業之先河;畫八卦,分陰陽,奠定中國古典哲學之基礎;造土損,制琴瑟,始有中華之古樂:定姓氏,制嫁娶,革除原始社會之群婚習俗;以龍紀官,號曰“龍師”。歷史上曾三次建都,三次為國。

黃巢起義中,由于趙守住了睢陽,陳州的大部分百姓,才最終得以保存,陳州因此得以逃過穎州、壽州一片白地的命運。但是在長久的戰斗中,陳州的百姓也傷亡慘重,死傷十之七八,最危險的時候,陳州城內只有不足兩千人,其中壯丁不足六百人。然而,他們依然頂住了黃巢的進攻。這一方面固然是陳州百姓的頑強,另外一方面則是黃巢已經不得人心,下面的官兵不思戰爭,大量逃亡,戰斗力基本降低到零。

站在睢陽的城樓上,看著外面的原野,劉鼎隱約覺得有些心潮起伏。幾年前,退出長安的黃巢,正是在這里指揮大軍圍攻陳州。他們以百姓為軍糧。作惡到了極端,將所有的功績都全部毀掉了。本來黃巢當初起義地時候,是要均貧富地,最后卻變成了吃人的惡魔,完全忘記了起義的目的,難怪最終會被百姓拋棄了。歷史證明,被百姓拋棄的人。下場絕對是悲慘的。

說真的,劉鼎有時候還真地不太愿意,讓自己的名字和黃巢聯系在一起。這個名字其實一點都不光彩,起碼在大部分民眾的心目中,這個名字并不太光彩。在陳州民眾的心目中。黃巢這個名字代表的就是惡魔。黃巢、長安、朱溫、陳州,當年生在這些地方地人和事,完全是一筆糊涂賬,沒有絕對的對與錯,更沒有哪個是好人,繼續追究起來似乎也沒有什么意思。

既然不能追究,那就只有向前看了。

光啟四年四年二十九,劉鼎進入鄭州地面。

朱溫在王滿渡等待劉鼎的到來。

王滿渡。是一個地方的名稱。不是渡口,周圍有幾個很小的山包。仿佛是天神在創造伏牛山的時候,不小心濺出了幾點泥土。灑落地上成了這幾個小山包。由于附近都是一馬平川,這幾個小山包也就變得非常的重要。宣武軍在上面修筑了堅固的軍營要塞,長期派精銳駐守。自從漢代以來,王滿渡就是兵家必爭之地,因為它拱衛著東南方地重鎮中牟。北方來地敵人,想要攻克中牟,就必須先攻克王滿渡。

中和四年,李克用率領突厥騎兵南下,襲擊黃巢起義軍北翼,進而拉開陳州大戰的序幕。最開始地戰斗,也是從王滿渡開始的。可惜劉鼎對此戰沒有任何記憶,其他人地描述,要么是遮遮掩掩,要么是語焉不詳,劉鼎了解的不多。這一戰地結果是,黃巢起義軍損失慘重,十萬大軍被沖擊得潰不成軍,黃巢本人落荒而逃。

可以這么說,此刻劉鼎腳下的每寸土地,都有起義軍的鮮血。

當然,更多的是普通老百姓的鮮血,他們都是被黃巢從四面八方抓來的民眾,總數達到十幾萬人。

完全可以這么說,當時的黃巢,還有他麾下的大部分將士,都已經變質,變成了只知道殺戮的惡魔。

朱溫在王滿渡等待劉鼎的到來,接到劉鼎到達的消息,立刻前出二十里迎接。

劉鼎遠遠的看到在遠處的迎接人群里面,有一個樸實的大漢,大約三十來歲,外貌很普通,不太像是一位王爺,一位使相大人。事實上,此人就是朱溫。說的尖酸刻薄一點,朱溫雖然改名朱全忠,地位也不斷的上升,但是他本人的形象,的確沒有大的改變。如果不是因為他身邊有很多隨從,劉鼎或許也會將他當做一個普通的農民。事實上,在朱溫的大哥、二哥看來,作為小三的朱溫,其實的確是農民。

在朱溫的身邊,只有朱珍、敬翔、謝瞳等人,還有就是先期到達史光璧和高郁兩人,葛從周、張歸霸、孟絕海等人全部不見,看來艾飛雨的預測是正確的,朱溫對于劉鼎的到來,其實是相當忌諱的,最怕的就是劉鼎借機會和昔日的同伴敘舊,在劉鼎到來之前,他已經用各種各樣的借口,將原來的起義軍將領,都全部打走開了。

在劉鼎打量朱溫的同時,朱溫同樣在打量劉鼎。相對于劉鼎毫無記憶力而言,朱溫對劉鼎了如指掌。他從加入黃巢起義軍的時候開始,就一直跟隨劉鼎作戰。對于劉鼎的“白癡”,朱溫是非常清楚的,他甚至在背后嘲笑過劉鼎的“白癡”,但是在大多數的時間里,他還是佩服劉鼎的,畢竟,好像劉鼎這么武勇,悍不畏死的人,別人總是帶著一種尊敬的眼光。

朱溫和劉鼎的分開,應該是在進入長安以后。黃巢進入長安以后,自立為帝,號稱大齊國,劉鼎作為他的兒子,被封為秦王。朱溫作為最出色的幾名大將,被封為驃騎將軍,駐守同州。秦王殿下從來沒有到過同州,朱溫也從來沒有離開過同州,兩人當然沒有見面的機會。后來朱溫叛變,黃巢退出長安,他和劉鼎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

當突厥人宣布劉鼎被李存孝殺死在穎水邊上的時候。朱溫地確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在退出長安的黃巢軍里面。尚讓不可怕,孟楷不可怕,最可怕的兩個人,一個是劉鼎,一個是劉方翼。結果兩人一個死在突厥人的手下,一個死在秦宗權的背叛之下。沒有了這兩個人的黃巢軍,根本就是無牙老虎。不足為懼。后來的事實證明,朱溫地推測是有道理的。

但是,朱溫怎么都沒有想到,劉鼎居然會“復活”。他怎么都沒有想到,在壽州的廢墟中。劉鼎會重新活過來,并且逃到了霍山縣,然后又進入舒州,最終在舒州建立了自己的基業。他更沒有想到,復活過來的劉鼎,竟然同時恢復了智慧,帶領鷹揚軍南征北戰,一步一步地走向強大。最終。劉鼎重新回到了他的眼前。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朱溫反復尋味著這句話。

李克用、劉鼎,不該來的都來了。

當然。朱溫還是很鎮定的,很鎮定的觀察著現在的劉鼎。他覺得眼前的劉鼎。和之前的劉鼎有太多地不同,或許。恢復記憶地劉鼎,已經不是朱溫熟悉的劉鼎了。以前地劉鼎,斷斷不可能自己獨立拉扯起一支軍隊,一支英勇善戰的軍隊,可是現在地劉鼎卻做到了。單單是這一點,就讓朱溫不敢有任何的麻痹大意。

尤其是這次他剛剛出求救信,鷹揚軍就迅速做出了反應,數萬大軍很快就動員完畢,迅速北上,罡字營地部隊甚至到達了中牟前線,作為一個軍事指揮官,朱溫很清楚這里面蘊含著什么。宣武軍或許能夠做到,但是宣武軍是建立在起義軍的骨干之上的,沒有起義軍十年來的經驗積累,根本就是奢望,可是劉鼎只有四年多的時間而已。

鷹揚軍快速來援,朱溫當然應該欣慰,但是欣慰之余,更多的是不安。他不會傻瓜到以為劉鼎真的是來解救自己的,他背叛了黃巢,害死了劉鼎的全家,劉鼎怎么可能真心來救他?事實上,在看到劉鼎的真人以后,朱溫顯得更加的焦慮不安,盡管他的神情沒有生過任何的變化。在那么一剎那間,朱溫的腦海里連續轉過幾個念頭,想要當場將劉鼎殺了,即使付出太大的代價他也愿意。可是,當他看到劉鼎身邊的鬼雨都戰士時,他的這個念頭打消了:劉鼎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劉鼎來到朱溫的面前,跳下來,輕輕的吸了一口氣,似乎很隨意的說道:“朱溫,我們又見面了。”

朱溫夸張的熱淚縱橫,急忙上前兩步,緊緊的握著劉鼎的雙手,感激涕零的說道:“劉鼎老弟,你來得如此之快,我老哥實在是太感激了,太感激了,你看,我都不知道說什么才好,真的是太感激了,太感激了。”

劉鼎嘿嘿冷笑了兩聲,冷冷的說道:“其實我很不想來。”

朱溫表現得非常的沮喪,眼眶里還帶著淚水,喃喃自語的說道:“我知道,我知道,老哥是對不起你……”

劉鼎絲毫沒有被他的眼淚所打動,冷冷的說道:“如果不是因為昔日的兄弟都在你這里,我根本不想來。你在這里清閑自在,我在南邊日子過得也舒坦,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以前的事情,也就不用提起了。”

敬翔在旁邊插口說道:“非也,還請廬江王明鑒。這次異族南下,滅我中華之心不死,他們斷斷不會在黃河止步。若是他們越過黃河大舉南下,則整個中原淪喪敵手矣。四百多年前,匈奴、鮮卑先后在中原立國,突厥、契丹乃是同樣的心思。若是被他們在中原立國,則我們漢人受奴役的命運,又將重演。鷹揚軍在救援的同時,也是自救,天下百姓都會感激的。”

劉鼎淡淡的說道:“似乎當時你們給我的信件里面不是這么寫的啊!”

敬翔鎮定自若的說道:“只是當時未能察覺異族的野心,所以未能詳述。現在情報越來越明確,突厥、契丹,都有入主中原的野心,很有可能他們曾經有過秘密協議,一個進軍河南,一個進軍山東,大人不會認為這是巧合吧?宣武軍和鷹揚軍乃是中原地區最強悍的漢人軍隊,兩又有深厚的淵源,更應該摒棄異見,通力協作,一起為粉碎異族人入主中原的美夢。”

謝瞳接口說道:“正是,廬江王乃是為了天下百姓,非獨宣武軍一家也。”

劉鼎輕描淡寫的擺擺手,不以為然的說道:“行了,我人都來了,就不用多說什么了。我最煩你們拿這些大道理來壓我,道貌岸然,一本正經。你們主子朱溫背叛我的父親,害死我全家,我還沒有說什么呢,你們吱吱嘎嘎插什么嘴?行了,廢話不說了!朱溫,說吧,你的計劃是怎么樣的?”

朱溫朝敬翔打個眼色。

敬翔會意,冷峻的說道:“此次異族南下,看似聲勢浩蕩,其實突厥人不足懼之,反而是契丹人最是陰險。耶律阿保機乃是后起之秀,勇于進取,其父耶律撒刺精通軍事,高瞻遠矚,難以對付。我家王爺的意思,乃是宣武軍前往對付契丹人,鷹揚軍負責對付突厥人,至于詳細的安排,請廬江王移步指揮所再談。”

劉鼎點點頭:“那就走吧!

一行人移步指揮所。

王滿渡周圍到處都是宣武軍的士兵,他們有的是從前線撤下來休息的,也有部分是從后方開到前線去的。他們的軍裝顯得比較簡樸,甚至有些人還穿著自己的服裝,但是武器都十分精銳。這個精銳的意思不是說武器的質量很好,而是相互間的搭配很合理,刀、槍、劍、戟、弓、弩,應有盡有,盡帶血腥之氣。宣武軍處于四戰之地,到處都在打仗,每個官兵時時刻刻都是在戰斗中度過的,所以戰斗經驗十分的豐富。

劉鼎當然不會放過打量宣武軍士兵的機會。從外表的裝備來講,宣武軍的裝備不及鷹揚軍,但是從士兵的素質來講,似乎要比鷹揚軍的普通部隊高一線。鷹揚軍的普通部隊,戰斗和休整的轉換還是比較分明的,不像宣武軍即使休整,也得枕戈待旦,隨時應戰,這種在長期的戒備中養成的素質,不是訓練可以磨練出來的。

雖然不喜歡朱溫,但是劉鼎也不得不承認,宣武軍的確是一支善戰的軍隊,他們的戰斗素質,是在無時無刻的戰斗狀態中形成的。如果鷹揚軍和宣武軍大規模開戰,絕對是漢人之間的大損失。由此也可以看出李克用的意氣用事,剛愎自用,如果他能夠稍微忍耐,派人積極離間鷹揚軍和宣武軍之間的關系,以劉鼎和朱溫的仇恨,雙方說不定哪天就真的大打出手了。結果他偏偏大舉南下,反而將劉鼎和朱溫壓到了聯合作戰的境地,可見造化弄人。

初來乍到的鬼雨都戰士,很不友好的盯著對方,同樣的,宣武軍也很不友好的盯著鬼雨都戰士。劉鼎和朱溫之間的仇恨,雙方的普通戰士也多半了解一些,甚至有時候捕風捉影的消息,比真正的內幕還要更加吸引人。兩軍主帥既然有仇,下面的官兵當然也表現出來了,即使在行軍的時候,雙方的士兵也要試圖表現得比對方更有朝氣,更有活力,更有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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