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鼎第79章 我就是劉鼎!(1)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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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我就是劉鼎!(1)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南海十四郎  分類: 歷史 | 五代十國 | 南海十四郎 | 漢鼎 
“彭飛虎還沒有動靜?”

當水簾洞附近熱火朝天的時候,劉鼎正站在藍家大院的臺階上,詢問有關彭飛虎的情報。

“還沒有。”

臨時情報頭子張玉書搖搖頭,艱澀的說道。

他這些日子已經安排了不少人前往探查彭飛虎的動靜,但是到現在都還沒有確切的消息。其中的原因很多,例如清淮軍是初來乍到,真心實意為清淮軍出力的人不多,偶爾有幾個人是真正付諸行動的,也是看在錢的份上,天才知道清淮軍能夠在霍山縣呆上多久。此外,彭飛虎這個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也是很多人不敢和清淮軍合作的重要原因。在現在的大別山,除了一個叫做張老疤的土匪頭子之外,還沒有人敢和彭飛虎公開作對的。

劉鼎率領清淮軍進入霍山縣已經有好多天的時間了,霍山縣的居民還有相當部分被彭飛虎扣在山上。彭飛虎已經放出風聲,如果有誰私自回去霍山縣,他下次洗掠霍山的時候,必然嚴懲不貸,搞得人心惶惶的,很多人在山上沒有吃的,沒有穿的,卻也不敢回來。早些時候回來霍山縣的,都是些游手好閑分子,又或者是些不要命的,后來大部分的居民是回來了,可是彭飛虎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盯緊他,必要的時候,你親自去。”

劉鼎毫不猶豫地說道,臉色相當的嚴厲。

張玉書答應著去了。

劉鼎站在臺階上,用力的握了握自己的拳頭,然后又慢慢的將一根根的手指舒展開來。

情報。

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情報。

尤其是是有關彭飛虎的情報。

一天沒有解決彭飛虎,霍山縣的背后始終都有個禍患,這是劉鼎絕對不能容忍的。

只要能夠準確的把握到彭飛虎的行蹤,劉鼎就敢馬上拿他開刀,解決自己的后顧之憂。

這時候已經是九月,外面的世界依然精彩,戰火紛飛,你來我往,熱鬧非凡。淮西軍在發動了一連串的攻勢以后,決心在冬天來臨之前,攻克廬州,因此,淮西軍節度使秦宗權到了廬州附近,調集了超過八萬的淮西軍參與進攻,經過充分的準備以后,淮西軍發動了進一步的攻勢。九月四日,淮西軍肅清了廬州外圍的保信軍,大舉進攻廬州,投入進攻的總兵力達到四萬余人,而廬州的保信軍,只有不到九千人,雙方打得熱火朝天,難解難分。

在盛唐縣和舒城之間,淮西軍和保信軍展開了激烈的拉鋸戰,淮西軍大將顏覺酈調集了自己麾下的全部兵力,勢如破竹的攻克了舒城,然后繼續向桐城的方向挺進。整個舒州地區風聲鶴唳,當地居民紛紛渡江難逃。位于江南的宣州觀察使對淮西軍的進攻表示強烈譴責,并且上奏朝廷,要組織一次對淮西軍的“大圍剿”,其中反應最積極的就是宣武軍。宣武軍節度使朱全忠表示,一旦有皇帝的意旨,宣武軍將會發動對淮西軍的大規模攻擊。

不過,宣武軍還沒有動作,這邊的淮南軍已經有所動作了。淮西軍剛剛出動,淮南軍當即派大將畢師鐸前來增援。畢師鐸是淮南軍節度使高駢的心腹,從小就跟隨高駢征戰四方,連南詔人都知道他的名字。畢師鐸率領的左驍雄軍部隊,是淮南軍里面一等一的主力,總人數超過萬人。這支在四川打造出來的部隊,本來是用來跟宣武軍爭霸中原的利器,每次宣武軍攻擊徐州,武寧節度使時溥都會向高駢求救,高駢往往派出驍雄軍去救他,但是宣武軍此刻正跟突厥人打得難解難分,無暇南顧,高駢趁機將他們調到了廬州,想要將淮西軍一口吃掉。

淮西軍當然不敢輕視,淮西軍節度使秦宗權坐鎮廬州西北大營,集結了兩萬五千人的部隊和驍雄軍對峙,并且在自己的后方不斷的組建新的部隊,淮西軍的援軍源源不斷地開來,雖然質量遠遠及不上驍雄軍,但是就數量而言,卻是驍雄軍的好幾倍。數量對碰質量,成了這場戰爭最大的特點,每一場仗下來,死亡人數都在數千人以上。

越來越多的難民,向江南撤退,也有少數人走投無路之下,選擇了霍山縣作為避難所。根據衙門的統計,現在霍山縣接收到的難民總數已經超過四千人,加上當地的居民,人口總數首次超過了萬人。人口的增加,意味著勞動力和兵源都有較好的保證,但是糧食的消耗也急劇增加,這段日子霍山縣周圍的野菜基本都被挖光了,淠水里面幾乎每天都有上百人在捕魚,不要說大魚,連小蝦都被淘的一干二凈,打獵的人也越來越多,以致鷹揚軍不得不劃出一部分禁獵區域,否則就連老鼠都被捉光了。

人數的增加,意味著治安狀況持續惡化,事實上也是如此,衙門那邊已經連續三天吊死了搶劫犯和墻間犯了。難民中并不全部都是良民,游手好閑、好吃懶做的人也不少,這些人,就如同是社會的毒瘤,去到哪里,就將瘟疫傳播到哪里,還有些人自動充當淮西軍的探子,又或者是幫助淮西軍在城里傳播謠言,不一而足,霍山縣的情況也因此變得越來越復雜。

九月中旬,在黎霏嫣的廂房里,劉鼎放下手中的情報,思索著對黎霏嫣說道:“看來,淮南軍對我們眼皮底下這塊肥肉也是很有興趣啊!畢師鐸剛剛在徐州和宣武軍干完一仗,馬上增援廬州,高駢大概是將廬州看成自己的地盤了。淮西軍現在的對手不是保信軍,而是淮南軍,秦宗權自己應該也清楚這一點。”

黎霏嫣點頭說道:“這是自然的,高駢是淮南軍節度使,節制整個淮南,我們所在的地方,包括大別山西邊的蘄州、黃州、申州、鄂州,都屬于淮南軍的節制范圍,只是因為在鎮壓黃巢起義的,高駢首鼠兩端,保存實力,朝廷對他很不滿,才將淮南劃作很多小塊,新增了清淮軍、保信軍和漢陽軍,以此削弱高駢的實力,但是說真的,這三軍和淮南軍比起來,根本不在一個檔次,現在朝廷名存實亡,高駢的心當然又活躍起來了。”

劉鼎點點頭,慢慢的說道:“淮西軍的主力,除了紫焰都和血霸都之外,還有些什么別的部隊?”

黎霏嫣想了想說道:“在淮西軍里面,高調的人本事都不太強大,因為秦宗權本身就不喜歡太強的人,五虎上將不足為患,反而是下面有幾個人要特別注意,孫儒是他手下的頭號勇將,經常自由活動,馬殷和王建也基本獨立活動,此外還有楊思希和劉林浪兩人。劉林浪善攻,楊思希善守,兩人相得益彰,就算是宣武軍也很難從他們手中占到便宜。但是他們現在都還在北方對抗忠武軍,暫時不會調到南方來,不會直接和我們打交道的。”

劉鼎沉吟著說道:“我聽觀影說起過楊思希和劉林浪兩個,似乎他們都有些來歷。”

黎霏嫣說道:“是的,楊思希和劉林浪原本都是駐守龐右道的武將,常年和吐蕃人作戰,因此積累了豐富的戰斗經驗,但是上級妒嫉他們的戰功,于是將他們調到了內地,適逢黃巢起義,他們也被卷入到其中,變成了今天的樣子。在淮西軍里面,人人皆知他們兩個的能力是最強的,楊思希守于九地之下,劉林浪攻于九天之上,忠武軍和宣武軍雖然實力比淮西軍強大很多,但是在這兩個人面前,也吃不到太多的便宜。只是他們很不滿秦宗權的行事作風,尤其是公開指責秦宗權的濫殺,導致秦宗權很反感他們,整天給他們最苦最累的活干。”

劉鼎說道:“那他們為什么不投降宣武軍?”

黎霏嫣搖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聽人說起,好像是他們兩個曾經觸犯過朱全忠,因此朱全忠也不待見他們,他們只好繼續在淮西軍里面呆著。倒是李克用對他們頗為欣賞,只是李克用鞭長莫及。現在朱全忠的實力這么強,如果沒有必要,別的勢力是不會跟朱全忠當面作對的。”

劉鼎沉吟不語。

黎霏嫣又說道:“你要我幫你找的人,下個月就會到來。這個人是白蓮社的核心高層之一,在白蓮社中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我之前可沒有想到是她親自來,可見你的面子真的很大,嗯,說錯了,是你的運氣的確很好。如果你和她談妥了,那么以后清淮軍所有的戰利品,都可以交給她們來處理。”

劉鼎淡淡的說道:“希望你不是在吹牛。”

黎霏嫣神情肅穆的說道:“我才不會吹牛,她的確是白蓮社的核心高層。只不過,她這次到霍山縣來,可能還有些別的原因,你能不能入她的法眼,那就誰也不知道了。白蓮社的勢力,一直都在江南東道和江南西道,極少有離開這兩個區域的,因此,到時候你可以旁敲側擊,看看白蓮社到底有什么居心。”

劉鼎神色漠然,沉吟不語,良久才說道:“你對白蓮社了解多少?”

黎霏嫣慢慢的說道:“表面了解的不少,內里卻是一無所知。東晉高僧釋慧遠于廬山東林寺﹐同慧永、慧持、劉遺民、雷次宗等結社精修念佛三昧﹐誓愿往生西方凈土﹐又掘池植白蓮﹐稱白蓮社。但是這只是表面上的東西,經過幾百年的傳播,現在的白蓮社到底是什么樣子的,我的確不清楚。外人覺得我們修羅殿神秘兮兮的,我倒覺得白蓮社是最神秘的,連我們修羅殿的人都查探不到多少有關它的資料。”

劉鼎點點頭,緩緩地說道:“面紗總會有揭開的一天的。”

幾天以后,張玉書終于帶來了彭飛虎的消息。

“老君廟?”

劉鼎關切的問道,手中隨意的擺弄著一枚精致的三棱刺,目光瞬間變得非常的犀利。這是鐵匠秦漢按照他的要求打造出來的,用的就是坩堝煉鋼鍛造出來的鋼材,殺傷力比木制的強多了,三十步之內取人性命易如反掌。拿在手中那種沉甸甸的感覺,讓劉鼎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信心。

“沒錯,就是金寨的老君廟。”張玉書自信的說道。在劉鼎的壓力下,張玉書可謂是用盡了九牛二虎之力來打探彭飛虎的消息,終于刺探到彭飛虎的行蹤。因為老君廟距離霍山縣距離相當遠,這次彭飛虎并沒有刻意的隱瞞自己的行蹤,張玉書帶著手下經過再三的偵查確認,確信這個信息沒有絲毫的遺漏。

“他到哪里去做什么?”劉鼎沉吟著問道。

“和張老疤談判。”張玉書不假思索的說道。

他一一介紹說,彭飛虎和張老疤的矛盾由來已久,兩人經常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吵,甚至大打出手。論實力,當然是彭飛虎強,但是張老疤控制的金寨地區,地形獨特,外來人很難進入。面對著這樣一個烏龜殼,就算是彭飛虎,也沒有硬碰硬將其拿下來的本領。張老疤龜縮在這里,時不時地伸出尖刺,狠狠的刺上一下彭飛虎,雖然彭飛虎的損失不大,但是內心卻極其不好受,尤其是涉及到面子上的事情,令彭飛虎無法忍耐。

這次劉鼎率領清淮軍強勢進入霍山縣,彭飛虎一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和劉鼎見個真章,率領大別山的匪徒一起下山,將清淮軍來個連鍋端。可是,張老疤不買他的帳,讓彭飛虎差點下不了臺。如果張老疤在背后搞鬼,彭飛虎就不能全力以赴,心中自然不痛快,于是,彭飛虎給張老疤去信,要就兩人的關系做個了斷,地點就選擇在張老疤控制下的金寨老君廟。

“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劉鼎決定親自到老君廟去。

幾個主要的軍官都被叫過來了,劉鼎宣布了自己的決定,并對各個部隊的任務進行了詳細的描述。按照劉鼎的計劃,他將會帶領秦邁、令狐翼、藏勒昭秘密潛入金寨老君廟,尋找機會擒賊先擒王,爭取控制彭飛虎和張老疤。沈夢和烏杰率領部隊前來金寨接應,藍家大院則交給魚多均負責留守。

沈夢和烏杰都毫無疑義。

唯獨魚多均擔心的說道:“那可是張老疤的地盤,你們只有四個人,太危險了。何況,金寨號稱大別山的頭號烏龜殼,你們怎樣進去呢?萬一被張老疤發現你們的身份……”

劉鼎拍拍他的肩膀,不以為然的說道:“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怕啥子?就這樣決定了!你在藍家大院等著我們凱旋吧!淮西軍如果發動襲擊,就按照之前的方案,盡量拖延他們的進攻速度,等待我們回來!”

不容置疑,劉鼎當即帶著秦邁、令狐翼、藏勒昭率先出發,沈夢和烏杰隨后趕來。

金寨距離霍山縣有相當長一段距離,四人經過化裝,秘密朝老君廟出發。有令狐翼的照顧,路上倒沒有露出什么破綻來,也沒有遇到什么麻煩,當然,一路上少不了破費幾十個銅錢,這是必然的。然而,來到老君廟的位置,劉鼎還是遇到了小小的難題,這個老君廟的地形,有點像藍家大院,同樣是建立在斜坡上,后面是直上直下的巖石,中間連一棵樹都沒有,巖石的表面還有水漬,滑不溜秋的,非常危險。

好在,劉鼎之前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秦漢按照他的描述,也打造了一整套完善的攀巖工具,他將鬼雨匕首咬在嘴巴里,往腳上牢牢地扎了干草,手掌也綁好了棉布條。趁著天黑,劉鼎率先攀崖而上,花費了大半夜的時間,終于在凌晨之前上到了巖石上面,然后放下繩索,將秦邁、令狐翼、藏勒昭先后拉了上來。四人躲藏在老君廟的佛像背后,靜靜的等待著天亮,外面有匪徒在巡邏,卻沒有察覺到廟中多了四個人。

金寨的土匪進來檢查了兩次,都沒有發現劉鼎他們的身影。他們在老君廟前面的斜坡布置了非常嚴密的警戒,卻沒有想到居然有人可以從后面爬上來,因此,只有例行的檢查。按照彭飛虎和張老疤的協議,在老君廟的外面,雙方的人是各占一半,而在老君廟里面,則不能有任何其他人的存在,這顯然方便了劉鼎等人的行動。

太陽出來了,老君廟附近陽光明媚,天氣也漸漸的灼熱起來。

張老疤首先出現了。

他的身材很瘦,好像是見不得陽光的樣子,如果不是知道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鴉片,劉鼎多半會以為張老疤是鴉片煙鬼。不過這樣也好,一會兒動起手來,張老疤的威脅性明顯可以排到最末。張老疤進來老君廟轉了一圈以后,又走出去了,老君廟的大門被重新鎖上。從里面往外面看,老君廟的門口位置,已經有彭飛虎和張老疤的心腹部下在面對面的警戒著,任何一方想要在廟里面作弊都是不可能的。

快中午的時候,老君廟的大門被重新打開,彭飛虎和張老疤并排著走了進來。彭飛虎的身材不算很高大,但是很結實,臉頰上到處都是傷疤,看起來非常的猙獰,尤其是他笑起來的時候,傷疤上下交錯,臉頰更加的恐怖。進入大門以后,他左右打量著老君廟的每個角落,確信里面沒有埋伏以后,這才大踏步地走進來。

張老疤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請,請,請!”

彭飛虎大模大樣的坐下來,張口就說道:“張老疤,你媽個逼的,今天你不給老子個明確的答復,老子就吃住在你這里!”

張老疤勃然大怒,也不坐下,憤憤地反駁:“彭飛虎,要認真說起來,你還得叫我一聲前輩!這是你要我歸屬你,不是我要歸屬你,你搞清楚了再來!在大別山別的地方,我管不到你,在金寨這個地方,你也管不到我!”

彭飛虎眼睛一瞪,冷冷的說道:“張老疤,你搶了老子三次東西,老子罵你一聲不得,老子就是罵你媽個逼的!你媽個逼!你媽個逼!”

張老疤臉色漲紅,強自忍著怒火說道:“我搶你三次東西,你殺了我三十個兄弟,咱們還不算扯平?”

彭飛虎惡狠狠的說道:“禮尚往來,彼此彼此。你的那些垃圾部下有什么值錢的,就算是殺了三萬個,也不及我的東西值錢!你媽個逼的!”

兩人一見面,就充滿了火藥味,爭吵不休。

彭飛虎如此兇狠,倒讓劉鼎放下心來。

喜怒形于色的人,總是比較容易對付的。

躲藏在佛像的背后,劉鼎輕輕的做著手勢,低聲的說道:“一會兒我負責彭飛虎,秦邁你負責張老疤,老四負責控制場面,小藏你依然潛伏,以免有突發qing況。外面的人不用管,只要敵人不進入大門就可以了。”

秦邁、令狐翼、藏勒昭都點頭答應。

這些天,他們都跟著劉鼎練武,除了專門訓練攀登技巧之外,還從劉鼎那里學到了很多格斗的基本原理。為了生存,他們原來也在練武,但是卻好像是在黑暗中摸索,只能領略到一小部分的技巧,現在有了劉鼎的指點,眼前突然好像打開了一扇窗戶,窺見了一個嶄新的天地,因此進步極為神速。

在劉鼎的專心指導下,對于這種只有幾個人參與的小分隊作戰,也有了些基本的概念,每個人應該怎么做,不應該怎么做,都初步有了認識。他們也是這個時候才認識到,在某些時候,人少有人少的優勢,人海戰術不一定是時時刻刻都有效的,比如在這個老君廟里面,四個人已經足夠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彭飛虎大模大樣的坐在桌子的另外一頭,二郎腿翹到了桌面上,他是故意要激怒張老疤的。這里雖然是張老疤的地盤,他卻夷然不懼,他的實力要比張老疤雄厚不少,現在老君廟外面雙方的人數相等,但是就戰斗力而言,卻是他彭飛虎占據優勢。唯一麻煩的就是,在金寨的范圍內,張老疤的實力還是占據了上風。

但是張老疤也不是好惹的,他的六個兒子都獻給了偉大的土匪事業,最后只剩下一個不為人所知的兒子隱藏在外地,傳播著張家的香火。這種人,做事很難下定決心,但是一旦下定決心,是絕對不會更改的。這個張老疤的歷史,還要追溯到當初李愬雪夜入蔡州的時候說起。張老疤的祖上本來是淮西節度使吳元濟的手下,李愬雪夜入蔡州,一舉消滅了吳元濟,張老疤的祖上感覺到不妙,急忙帶人逃到了大別山,從此落草為寇,一干就是幾十年,是大別山名副其實的地頭蛇了。

彭飛虎摸著自己的鼻子,懶洋洋的說道:“張老疤,我給你開個條件,你來給我做三檔頭,你搬出金寨。這大別山的任何一個地方,你都可以選,包括我原來的老窩。”

張老疤不假思索的說道:“不可能!”

金寨就是他最大的本錢,離開了金寨,就等于是魚離開了水,彭飛虎隨時都可以置他于死地。在土匪窩里面混了幾十年的張老疤,對此是再清楚不過的了。無論彭飛虎開出怎么樣的條件,張老疤都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彭飛虎的臉色慢慢的陰沉下來,很夸張的摸了摸自己胡子巴扎的臉,卻沒有說話。

老君廟外面,張老疤的手下頓時緊張起來。

他們都知道,彭飛虎沉默的時候,絕對不是好事。

彭飛虎沉默,就意味著是要動手了。

令人意外的是,彭飛虎卻緩緩地放開了手,好像很隨意的說道:“既然三檔頭不好使,那就二檔頭吧!”

張老疤的神色還是繃得緊緊的,一口回絕:“我不離開金寨。”

彭飛虎冷冷的說道:“那我們和談個!你不離開這個烏龜殼,怎么給我做二檔頭?難道我彭飛虎的二檔頭,就整天窩在金寨里?那也太不給我長臉了。”

張老疤冷冷的說道:“不是我要和你談,是你要和我談。”

彭飛虎慢悠悠的說道:“好像是哦,是我要和你談,是我要和你談。”

張老疤冷冷的盯著他。

彭飛虎忽然說道:“對了,忘記還有個禮物送給老朋友了。”

張老疤說道:“免了。”

彭飛虎說道:“要的,要的,老朋友聚會,哪能沒有見面禮呢?來人,將見面禮送上來!”

他一邊叫,一邊用力的拍拍手,只看到外面進來兩個大漢,頭上綁著刺眼的紅色綢帶,押進來一對年輕夫婦,在門口的位置恭敬的說道:“大當家,見面禮在此!”

這對見面禮倒也特別,那男的大約二十來歲,相貌普通,隱約有點張老疤的影子,那女的,大約二十二三歲歲,姿色卻是極美,眉目含春,眼睛仿佛會說話,那種慘白慘白的臉色,非但沒有掩蓋她的美貌,反而增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神采。

張老疤臉色劇變,霍然站起來,戟指說道:“你!”

原來,那個年輕男子,正是張老疤唯一幸存的兒子,那個女子,自然是他的兒媳婦了。

彭飛虎得意的哈哈大笑,大咧咧的說道:“你張老疤真是不夠厚道,居然將自己的兒子送到千里之外的金陵府,還用重金買通了金陵府裴家,給自己的兒子娶到了這樣如花似玉的美人。不過我看啊,這也不是什么好招數,這位裴姑娘美則美矣,在裴家卻是沒有什么地位,你指望通過他攀附裴家,那是癡心妄想啊!”

張老疤臉色漲紅,惡狠狠的罵道:“彭飛虎,你個混蛋!你壞了我們這一行的規矩!”

彭飛虎好整以暇的說道:“笑話!既然大家都是土匪,還有什么規矩?我沒有動你的兒媳婦,給你生個免費的孫子,就是給你面子!我說了,我是很有誠意和談的,你要是不答應,我現在就給你的兒媳婦播種插秧,十個月以后,給你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你信不信?”

張老疤脖子上的青筋條條隆起,卻又說不出話來。

彭飛虎側眼看了看那個少婦,色迷迷的說道:“裴家是大戶人家,他的女兒果然漂亮,唉,要不是看在你老張的面子上,我是怎么都要嘗一嘗的。其實啊!老張,這件事情你也未必沒有好處,你的兒子媳婦結婚也三四年了,怎么到現在都還沒有孩子?是不是你的兒子不行?如果是你的兒子不行,我來幫他好了,你感激我還來不及呢!”

張老疤面色漲紅,憤怒到了極點,但最后卻只能迸出一個字:“你!”

彭飛虎得意的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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