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鼎第231章 我們只是路過(4)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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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我們只是路過(4)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南海十四郎  分類: 歷史 | 五代十國 | 南海十四郎 | 漢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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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鼎對她歉意的笑了笑,沒有說話,然后規規矩矩的躺下,手卻枕在腦后。

黎霏嫣卻沒有看到劉鼎的動作,在林詩梓背后低聲的說道:“你日夜想他,怎么他就在面前,你卻不好意思了?他不主動,難道你不懂得主動些嗎?”

林詩梓害羞的蜷縮在被子里面,不敢答話。

蘇幼惜和黎霏嫣都只是輕笑,非常喜歡看到林詩梓害羞的神態。

驀然間,林詩梓覺得有一只溫暖的手,輕輕壓住了自己的小腹上,那只手慢慢的順著她的小腹往上,似乎在試探性的觸摸她的胸脯。林詩梓腦海里剛好浮現出昨晚劉鼎和蘇幼惜親熱的情形,自然而然的以為是劉鼎的雙手。剛剛他還說要等到洞房花燭夜,可是現在雙手就侵犯過來了,這不是食言自肥嗎。昨晚劉鼎的雙手,就是那樣肆無忌憚的撫摸著蘇幼惜的胸脯,揉搓著猩紅的兩點,差點沒羞死蘇幼惜,沒想到他現在又來侵犯自己了。

林詩梓那個害羞啊,就別提了,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似乎覺得自己的身體能夠為劉鼎迷戀的話,實在是最高興的事情。如果劉鼎從來只是遠觀而不褻玩的話,豈不是說明自己引以為傲的身體,還不如蘇幼惜有吸引力?只是劉鼎的手有些古怪,專門往女人的要害處落手,讓她有種馬上就想和劉鼎效魚水之歡地沖動。幸好,她的忍耐能力還是很強的,強忍著不吭聲,等待著劉鼎的進一步動作,不免想入非非,只覺得自己的臉頰燒得的厲害。可是,令人失望的是,那只手在自己的胸脯上,只是輕輕的捏了捏,就消失了。

林詩梓情不自禁的有些失望。覺得劉鼎地動作這么快結束,是不是自己身體的吸引力不夠,還是他在想著別的事情?正在迷迷糊糊之間,那只手又回來了,在她的胸前熟練的撫弄著。林詩梓畢竟有了些酒意,全身軟綿綿的,腦海也不是十分的清醒,依稀覺得那只手好像有點嫩滑。似乎不太像劉鼎的手,只是劉鼎從來沒有這樣撫摸過她,她也沒有什么感覺,那只手終于輕輕地捏住了她的雙峰要點,來回輕輕的揉搓著,林詩梓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撫弄過,終于忍受不住,伸手去緊緊的壓住那雙作惡的手,不讓他繼續使壞。她本來就有點春情蕩漾,滿懷情意。劉鼎這樣子挑逗她。卻又要等到洞房花燭夜,她怎么忍受得了?

忽然間,她聽到黎霏嫣咯咯的笑出聲來,用力將手抽回。林詩梓將被子掀開,鬧了個大花臉,原來,那只手根本不是劉鼎的,而是黎霏嫣在鼓搗。黎霏嫣早就躲到了蘇幼惜的后面,低聲的竊笑不已。林詩梓又羞又急,就要去打她。忽然轉頭看劉鼎,只看到他一本正經的躺在自己地身邊,閉目養神,規矩地不得了,看到自己看著他,他居然還很無辜的伸出雙手,表示作惡的不是自己。顯然。剛才黎霏嫣的動作,他早就知道了。偏偏他居然一點都無動于衷。

令她還覺得有點奇怪的是,劉鼎不知道做什么,目光盯著她的胸脯,一眨不眨的,跟那個色狼馬南青的目光差不多。林詩梓忍不住要嬌嗔發作,忽然發現不對,劉鼎極少流露出這樣的表情啊,急忙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胸前春光乍泄,豐滿的雙峰,若隱若現,兩點猩紅,如同雪地里地梅花,引人注目,原來是黎霏嫣故意解開了她的衣扣,難怪劉鼎會這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胸脯看,頓時羞不可耐,急忙將胸口捂起來。

劉鼎朝黎霏嫣努努嘴,表示罪魁禍首是她,不是自己。林詩梓向來穩重,典雅高貴,這時候也顧不得了,轉身就要去教訓黎霏嫣,報仇雪恨,偏偏蘇幼惜夾在中間,她夠不到黎霏嫣。黎霏嫣故意拿蘇幼惜當擋箭牌,林詩梓從左邊來,她就從右邊躲,林詩梓從右邊來,她就從左邊躲,總是將蘇幼惜擋在前面。小shuo520林詩梓當然不會真的打蘇幼惜,數次都沒有黎霏嫣,無奈之下,只好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不要拉她,我饒不了你!”

云泉居的大床還算結實,三女鬧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斷裂地跡象。最終蘇幼惜想辦法脫出了戰場之外,任憑林詩梓和黎霏嫣胡鬧,結果兩人咯咯地笑個不停。劉鼎躺在床沿邊上,仿佛在看熱鬧,突然間一個枕頭飛過來,將他砸在枕頭下面,也不知道是誰砸過來的。平常人前人后,林詩梓都端莊肅穆地不得了,這時候鬧開了,卻也不下于人,蘇幼惜要勸架,卻將自己又扯了進去,結果三女很快就又扭成了一團,最終鬧得筋疲力盡了,這才松開,最終前所未有的暢懷大笑。

蘇幼惜好不容易才掙扎出來,梳攏著凌亂的頭發,哭笑不得的說道:“別鬧了,好戲要開場了。我的大相公,你真的是穩坐釣魚臺啊!也不勸勸,一會兒鬧出火來就麻煩了!”

劉鼎不以為然的說道:“鬧新年,鬧新年,不鬧怎么過新年?難得詩梓高興,讓她鬧鬧,散散酒勁也好!”

蘇幼惜在他頭上輕輕拍了一下,嬌嗔的說道:“你真是的,馬南青就要殺過來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果然,話音未落,外面就聽到有人喊道:“走火啦!走火啦!”

林詩梓大吃一驚,急忙停住了扭打的動作,下意識的跳下床來。

劉鼎一把將她按下來,低沉的說道:“別動!”

林詩梓睜著圓圓的眼睛,著急的說道:“起火了。”

劉鼎壓著她地半個胸膛。不讓她起來,男人的強烈氣息,讓林詩梓迷戀,只覺得渾身軟綿綿的,竟然動彈不了絲毫。林詩梓的嘴唇距離他的臉頰不過一指的距離,但見她的嘴唇嫣紅嬌嫩,吐氣如蘭,劉鼎忍耐不住,低頭深深的親吻著她的嘴唇,林詩梓到嘴的話。頓時縮了回去,跟著陷入了巨大地里面,和劉鼎深深的熱吻。

良久,唇分。

林詩梓還沉迷于在無邊的激情中,好不容易才清醒過來,著急的說道:“起火了……”

劉鼎貼著她的耳朵說道:“假的!”

林詩梓一愣。

劉鼎低沉的說道:“是馬南青在搗鬼。”

林詩梓狐疑的看著他,半信半疑。

只聽到外面有人大聲叫喊起火,又不斷有腳步聲傳來。隨即聽到劉劍地聲音喝道:“你們做什么?”

有人急匆匆的叫道:“起火了!起火了!我們是來救火的!”

劉劍冷峻的說道:“你們是什么人?”

那人著急的說道:“我們是刺史衙門的,看到云泉居起火,就急忙跑過來了。”

劉劍冷冷的說道:“我看你們是武昌軍的士兵吧?什么救火,想要渾水摸魚是吧?”

劉鼎推開窗戶,只見數百名衙役、差役打扮的人,正從云泉居的西面源源不斷地趕來。蘄州刺史衙門在云泉居地東面,這些自稱是衙役的人,卻是來自西面,而且還全部都攜帶武器,還個個都帶著濃郁的殺氣和酒氣。顯然是武昌軍士兵假扮的。劉劍和幾個鬼雨都的戰士負責云泉居的正面安全。他們早就被上級告知內情,因此毫不猶豫的喝破了對方的破綻。

那人說道:“你誤會了,我們真的是來救火的,還請讓開,我們要進去救火!”

劉劍握著刀柄,嘿嘿冷笑:“是啊!起火了!起火地地點在哪里呢?”

那人說道:“就在后面的廚房……”

他的聲音忽然嘎然而止。

原來,他注意到了,在云泉居里面,黑漆漆的,哪里有什么火光?

劉劍輕蔑的一笑。冷冷的說道:“你看看這是什么?”

說話間,劉劍將一顆人頭扔在地上,正是后面廚房的某個廚子。他地神情已經完全凝結,似乎萬萬想不到鷹揚軍居然會識破他地身份,甚至是毫不留情的將他提前誅殺。按照原來地約定,他應該是在這個時候點燃大火的,只可惜。他人已經死了。這個計劃自然無法實施了,可憐外面的武昌軍士兵。現在才發現難以自圓其說。

劉劍冷冷的逼視著面前的武昌軍士兵,不屑的說道:“你們是等待他放火是吧?只可惜,他還沒有來得及放火,就已經被我們干掉了。你們的計策也太小兒科了,以為這樣的把戲就可以瞞得過我們嗎?告訴你們,老子玩這些把戲的時候,你們還沒有出生呢!”

那些武昌軍士兵明白計謀破裂,劉鼎已經識破他們的詭計,也不答話,只是拼命的向前涌。在他們的身后,急匆匆趕來的衙役、差役越來越多,看他們的裝扮,明顯就是武昌軍士兵假扮的,他們的人數很多,很快就將云泉居的四周都包圍起來了。云泉居是沒有圍墻的,有部分衙役甚至悄悄的順著縫隙滲透進來了。令人奇怪的是,武昌軍的這么多動作,整個蘄州卻顯得非常的安靜,好像城里人早就得到了消息,根本不敢出來。

劉劍早已操刀在手,指著面前的武昌軍士兵,冷冷的說道:“蘄州刺史衙門果然盡忠盡職,救火也要帶著全副武裝!但是我告訴你們,鷹揚軍節度使劉鼎劉大人有令,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踏入云泉居半步,都格殺勿論!你們要進來,麻煩將馬南青叫來,向我們大人請示!否則,就是挑戰鷹揚軍,請你們衡量衡量此舉的后果!”

那帶頭的武昌軍軍官冷冷的說道:“兄弟們,不要聽他們的,一切馬指揮都安排好了!現在劉鼎的身邊,只有幾十人的警衛,其他人都在城外!城門已經關閉。鷹揚軍大部隊進不來!殺入云泉居,指揮大人重重有賞!大家聽我地號令,殺入云泉居,男的都殺掉,女的抓活的!等指揮大人爽過以后,統統賞給你們,人人有份,決不食言!”

里面的林詩梓、蘇幼惜和黎霏嫣都咬牙切齒,這個馬南青,不但要侮辱她們。還要將她們交給部下輪流侮辱,實在是太下流了。林詩梓簡直要將自己嫣紅的嘴唇咬出血來,恨不得拔出蘇幼惜的長劍,一劍將馬南青剁個稀巴爛。倒是劉鼎沉靜得很,一點都沒有緊張的神態。

劉劍毫不畏懼,橫刀立馬,斷喝一聲:“都給我站住!你們要是再前進一步,格殺勿論!兄弟們。有人招惹我們,現身吧!”

在劉劍的背后,突然間涌出四十名鬼雨都弓箭手,黑漆漆的箭鏃,全部瞄準了正門地方向,為首的正是藏勒昭、令狐翼、衛京幸等人。鬼雨都戰士原來使用的是蛇脊長弓,體積太大,攜帶不便,很多時候鬼雨都戰士都不便攜帶,后來馬鞍山沈家歸順。他們是制弓的專家。有些極好的藏品,魚多均從他們那里要來了一批質量最好的復合弓,全部都裝備了鬼雨都戰士。這些復合弓體積小,威力大,最適合鬼雨都戰士使用,可惜那些武昌軍士兵死到臨頭,居然沒有發現這些復合弓的可怕。

那個武昌軍軍官偏不信邪,揮手下令進。,前面的武昌軍士兵下意識地吶喊一聲,蜂擁而上。只聽到嗖嗖嗖的一陣弓弦響。一陣兇狠的箭鏃飛來,將他們全部釘死在云泉居的正門。這些鬼雨都弓箭手,都是藏勒昭、令狐翼、衛京幸等人用了很大的心思訓練出來的,箭鏃不但兇狠,而且準確度很高,箭鏃命中的地方,要么是喉嚨。要么是胸膛。可以說是箭箭致命。濃郁的血腥味飛濺而起,頃刻間就有上百名的武昌軍士兵倒下。剩下那些武昌軍士兵情不自禁的一愣。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喝了太多烈酒地他們,仿佛現在才清醒過來:進攻云泉居,是要死人的。

然而,武昌軍士兵畢竟很多,盡管前面不斷有人倒下,后面的人還在往前沖,直到自己倒下為止。在其他的方向,也有武昌軍士兵嘗試進攻,結果都無一例外遭受到了鬼雨都箭鏃的殺傷。在鬼雨都弓箭手的后面,蕭騫迪、秦邁、屠雷從黑暗中走出來,凝視著前面的武昌軍士兵,一言不發。在他們的身后,似乎還有嚴陣以待的鬼雨都戰士,但是他們都隱藏在黑暗中,正門附近的武昌軍士兵,根本看不清楚鬼雨都戰士有多少人。根據之前地情報,劉鼎帶來的鬼雨都士兵,只有三百來人,他們就是根據這個數目制定作戰計劃的。按照他們的估計,三百多人的鷹揚軍,只需要兩倍的武昌軍士兵,就可以消滅了。

正在激戰中,那些武昌軍士兵忽然分開一條路來,讓一個人走到了隊伍的前方,此人赫然是馬南青。他地醉意還是非常地明顯,腳步輕浮,胖乎乎的身體看起來就像個大皮球,偏偏手中抓著一把碩大地陌刀。不可否認,馬南青的身軀是可笑的,但是他手中的陌刀卻絕不可笑。這是最上品的陌刀,長長的刀刃在黑暗中散發著懾人的寒光。無論是誰,要是被他的陌刀劈中,肯定是九死一生的結果。馬南青現在已經完全明白過來了,自己是上了林詩梓的當,是她扮豬吃老虎,將自己弄得這么狼狽的。他對天發誓,如果抓到林詩梓,一定要讓她欲仙欲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個劉鼎,同樣要粉身碎骨,挫骨揚灰,才解心頭之恨。

劉鼎站在窗戶的后面,朝馬南青緩緩的說道:“馬指揮,三更半夜大駕光臨,不知道有什么指教?”

馬南青已經完全去除了偽裝,臉色陰沉的說道:“劉鼎,你既然上京勤王,就不應該攜帶女眷,你將林姑娘交出來,我讓開蘄州的大路,放你入京勤王,否則將你碎尸萬段!”

劉鼎冷漠的笑了笑,不屑的說道:“馬南青,你恬不知恥,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妾,不可騎,你這樣做,實在是太令人失望了。蘄州百姓。有你這樣地父母官,實在是倒霉至極。”

馬南青嘿嘿冷笑,毫不掩飾的說道:“劉鼎,我本來只要林詩梓一個,現在,我要你的三個女人。你聽好了,今晚你要是不交出那三個女人,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

劉鼎淡然自若的說道:“就憑你這么點兵力,就想吃掉我。難道你覺得我是王鐸嗎?”

義昌節度使兼中書令王鐸,生活享受極其豐厚,出入都帶著眾多的金銀珠寶和嬌妻美妾,令人艷羨不已。中和四年十二月,也就是整整一年前,朝廷讓他擔任義昌節度使,當他經過魏州時,接受魏博節度使的祝賀。在宴會上侍從眾妾竟站成一排,穿著打扮鮮艷華麗,像天下太平時的樣子。魏博節度使樂彥禎的兒子樂從訓,見色起意,在漳南雞泊一帶設下幾百名伏兵,圍攻并將王鐸殺掉,連同王鐸的賓客幕僚三百多人也都處死,然后掠搶王鐸所帶地行李侍妾回去,據為己有,父子各得嬌妻美妾二三十人。樂彥禎上奏說王鐸被盜賊殺害。朝廷也未能查問。實在天下慌亂,朝廷無能為力。

馬南青哈哈大笑,躊躇滿志的說道:“我知道你劉鼎勇猛,能夠以一當十,不過,我馬南青也不是好惹的,早就選好了對付你的人!你看到我手下的勇士了嗎,他們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漢!你要是不將那三個女人交出來,你會后悔的!不過,現在你就算后悔。也已經晚了!”

只看到他一揮手,又有上千名的武昌軍士兵蜂擁而來,完全將云泉居包圍起來。這些武昌軍士兵可沒有裝扮成刺史衙門地衙役,而是全副武裝的本色打扮,甚至連擘張弩、伏遠弩這樣的利器都帶來了。不過,令人奇怪的是,這些武昌軍士兵居然沒有攜帶盾牌。好像他們從來沒有攜帶盾牌的習慣。

劉鼎站在窗戶的后面。惋惜的說道:“我劉鼎一生為國,只想效忠國家朝廷。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想不到竟然命喪宵小之手,英雄無用武之地,實在是可悲可嘆啊!”

馬南青冷笑著說道:“那是你傻瓜!現在什么年代了?還上京勤王!”

劉鼎說輕輕的搖搖頭,深有感觸的說道:“傻瓜……我劉鼎的確是傻瓜啊……”

馬南青眼神陰沉,凝視著云泉居里面地黑暗,大聲喝道:“殺!”那些武昌軍士兵一起涌上,向著云泉居里面沖進去。

令狐翼厲聲叫道:“放!”

鬼雨都弓箭手早就彎弓搭箭,聞言齊齊松手

嗖嗖嗖!

箭鏃掠過,前面地武昌軍士兵全部倒下,倒在云泉居面前的空地上。馬鞍山沈家送來的這批復合弓,是用他們壓箱底的手藝制造出來的,質量極好,所配備的雕翎箭,也是鋒利無比,可憐武昌軍士兵,只有薄薄的板甲,又如何能夠抵擋利箭的襲擊?本來云泉居前面是有很多盆景的,作為點綴,但是現在這些盆景都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剩下一大片平坦的空地。那些武昌軍士兵順著空地向前沖,前面沒有絲毫地障礙物,結果被密集的箭鏃紛紛射倒在地上。他們的人很多,倒下了一批還有一批,后面的馬南青等人,也渾然沒有發現前面的地形已經改變了,還在繼續驅使他們向前沖。

“殺!”屠雷怒吼一聲,揮舞著虎頭墨麟刀加入了戰團。

“殺!”秦邁也怒吼一聲,揮舞著雙斧,將兩個武昌軍士兵從墻頭上狠狠的劈下去。

“殺!”蕭騫迪在鬼雨都戰士中來回穿梭,掌握著整體戰況。

鬼雨都戰士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既能近身肉搏,也能遠距離開弓。這時候遠距離開弓,箭如雨下,黑暗中涌上來地武昌軍士兵,紛紛被射死。他們沒有攜帶盾牌,這是最大地失誤,然而,他們有何曾想到過,在劉鼎的身邊,居然還有如此眾多地弓箭手呢?偶爾有幾個武昌軍士兵可以沖到前面來,也被屠雷和秦邁他們干掉了。黑暗中,鬼雨都戰士潛伏在哪里,武昌軍士兵完全不知道。他們最好地進攻辦法,就是用大型弩機又或者是投石機將云泉居完全毀掉,可是那樣一來,三個美人也將會毀掉,這是馬南青絕對不能接受的。

終于,前面倒下的武昌軍越來越多,尸體橫七豎八的倒在了空地上。后面的武昌軍士兵,發覺地上全部都是自己同伴的尸體,情不自禁的一窒,同時覺得有點詭異了。他們沒想到鷹揚軍的殺傷力居然這么強。本來按照之前的設想,他們這個時候,應該是沖入到了云泉居的最里面了。劉鼎要么被殺,要么被抓,他地女人們應該也被抓起來了。可是,殘酷的現實是,他們還在云泉居的外面,居然還沒有沖進去。更可惡的是。非但正面沒有取得進展,而且在其他的方向,同樣也沒有取得進展。潛伏在云泉居周圍的鬼雨都戰士,給了武昌軍士兵迎頭痛擊,將他們打得暈頭轉向,渾然不知所措。

馬南青惱羞成怒,當即喝令全軍圍攻,甚至下令從軍營里調來大型弓弩,要將云泉居夷為平地,甚至短暫間將三個美人也忘記了。然而。鬼雨都戰士早就做好了準備。蕭騫迪、秦邁、屠雷等人早就做好了防御準備。劉鼎和令狐翼消失了好長一段時間,就是去研究云泉居的防御,他們一早就清楚,馬南青在今晚會自投羅網的,事實證明,馬南青地確是自取滅亡了。在云泉居里面,鬼雨都戰士不但做好了各種各樣的防御準備,而且還設計了很多陷阱,不少的武昌軍士兵,在不知不覺中。就被陷阱奪走了性命。

眼看一千多人的武昌軍圍攻小小的云泉居,竟然沒有取得像樣的進展,馬南青又急又怒,氣勢洶洶的吆喝著自己的部下,要他們奮勇進攻。同時許下更多的諾言,語言也越來越不堪,幸好林詩梓等人沒有聽到。否則肯定要氣炸了。為了安全起見。林詩梓、蘇幼惜、黎霏嫣都被帶到了地下室,她們聽著外面的喊殺聲。心里七上八下地。今晚是除夕,本來是萬家團圓地時刻,偏偏今晚卻是個流血的夜晚。

“殺!給我狠狠的殺!”馬南青瘋狂的吼叫起來。

那些武昌軍士兵之前已經喝了不少酒,又被瘋狂的獎勵吸引,利令智昏,現在都狠狠的沖上來,終于闖入到了云泉居的里面,但是里面的鬼雨都戰士也是嚴陣以待,和他們展開逐屋、逐墻的爭奪,根本不給他們沖入云泉居的機會。蕭騫迪甚至還組織了數次地反擊,將攻入來的武昌軍士兵全部吃掉。雙方劇烈的爭奪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血腥味越來越濃郁了。蘄州城內的居民,終于感覺到有些異樣了。有些膽大的,悄悄探出腦袋來,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結果發現街道上到處都是兇神惡煞的武昌軍士兵,又急忙退了回去。

馬南青提著粗大地陌刀,在后面督促武昌軍士兵發瘋地向前攻擊。眼看著武昌軍士兵已經沖到了最里面,眼看著林詩梓她們就要落入自己的手掌,馬南青地心情,頓時變得異常的激奮起來。正在這時候,有個武昌軍軍官全身血淋淋的跑過來,腳步踉踉蹌蹌的,好幾次都差點兒摔倒。他好不容易走到馬南青的面前,嘴唇張了張,似乎要跟馬南青報告什么事情,但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就一頭撞倒在馬南青的前面,昏死過去了。

馬南青一腳將他踢醒,惡狠狠的說道:“怎么回事?誰讓你進來的?”

那軍官臉色慘白,斷斷續續的說道:“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馬南青酒意還沒有完全過去,不耐煩的喝道:“怎么回事?”那軍官呻吟著說道:“大人,鷹揚軍襲擊了我們大營,主謀之人叫做楊鷺颯。我們駐守大營的兄弟,全部都遇難了,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出來。鷹揚軍在城內還有內奸,現在鷹揚軍已經打開了城門,進入城內了。大人,你快走吧,這是劉鼎的陰謀,他已經完全料到我們的行動了……”

話音未落,這個軍官就一頭撞倒在地上,再也沒有醒過來。

馬南青腦袋里轟然一聲,只覺得天旋地轉。手中地陌刀也差點落地,酒意終于清醒過來了。無數可怕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縈繞,他竟然覺得自己的雙手,好像不受控制的開始顫抖起來。天啊,他還以為自己可以吃掉劉鼎,可以霸占劉鼎的親眷,沒想到,劉鼎居然一早就準備好吃掉自己,云泉居這里根本就是個陷阱,目的只是將自己拖住。引開自己的注意力。當自己調集精銳前來攻打云泉居的時候,劉鼎已經暗中派人集中鷹揚軍的主力,前去攻打自己地大營。這個該死的劉鼎,實在是太可惡了,他根本就不是北上勤王來著,他的目的,就是蘄州!

一時間惡從膽邊生,又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馬南青憤怒的冷喝:“劉鼎!我和你不共戴天!”

他揮舞著陌刀,就要沖上去,發誓要殺了劉鼎。然而,藏勒昭早就瞄準了他。

看到馬南青的身影出現在射程里,潛伏在暗處的藏勒昭,悄悄地拉開了弓弦。

箭鏃呼嘯而去,正中馬南青的胸膛。

馬南青用力的捂著自己的胸膛,手指縫里汩汩的有鮮血流出,他無奈的低頭看著深深插入自己體內的雕翎箭,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一瞬間。所有的念頭都脫離馬南青而去。臨死前,他只有一個可怕的念頭:自己上當了!

當啷!

陌刀落地。

馬南青無奈地跪倒在地上,耷拉著腦袋,剛好朝著云泉居地方向。

幾乎在他倒下的同時,無數的鷹揚軍士兵從四周涌出,將所有的武昌軍士兵都包圍起來。他們是從蘄州城的東門進來的,防守蘄州城東門的武昌軍士兵,早就被令狐翼暗中派遣的人干掉了。大門吱吱嘎嘎的打開,外面的鷹揚軍大軍迅速沖進來。楊鷺颯地飛營素來以飛毛腿著稱,片刻就出現在云泉居的周圍。

主帥被殺。又被鷹揚軍包圍,幾乎所有的武昌軍士兵都愣住了。不是他們不明白,而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剛剛還是他們進攻云泉居,現在卻變成了自殺性的攻擊,剛才是他們包圍鷹揚軍,現在卻是鷹揚軍包圍他們,中間的角色變化。還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天才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放下你們的武器,可以饒你們不死!我們是上京勤王地。不和你們為難!”

“蘄州百姓做主,馬南青自尋死路,和你們無關!”

“馬南青已死!休做無謂抵抗!”

鷹揚軍士兵大聲呼喊著各種各樣地口號,箭頭武器卻牢牢的對準了他們。那些武昌軍半信半疑,惶恐不安,下意識地聚攏到一起。越來越多的鷹揚軍出現在云泉居的周圍,封死了所有的道路。隨著楊鷺颯一聲令下,弓箭手上前,黑漆漆的箭頭,全部對著慌亂的武昌軍士兵,那些武昌軍士兵的臉色頓時面如土色。這次劉鼎帶來的部隊,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行動快捷,絕無喧嘩之聲,就如同是黑夜里的幽靈,給武昌軍士兵的震撼極深。

終于,有一個武昌軍士兵慢慢的放下了武器,顫抖著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在他的帶動下,其余的武昌軍士兵,也都無奈的全部放下了武器。有幾個武昌軍軍官試圖反抗,結果被周圍的士兵給壓住。最終,幸存的六百多名武昌軍士兵,全部放下了武器。秦邁帶人上去,將他們的武器全部收走,然后將他們全部押送到旁邊。

楊鷺颯、刁奇,還有艾飛雨,都來到了劉鼎的前面,欣然說道:“不辱使命!”

劉鼎滿意的說道:“你們做的很好,干凈漂亮!”

正好蘄州刺史皮元德急匆匆的趕來,滿臉疑問的說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劉鼎冷喝一聲:“拿下!”

劉劍當即上前,將皮元德拿下,摘下他的官帽。

皮元德掙扎著說道:“劉鼎,我犯了什么罪?你是鷹揚軍節度使,蘄州不是你的管轄范圍,你有什么權力扣押我?”

劉鼎冷笑:“你和馬南青密謀合計,襲擊勤王大軍。罪不可赦!現在皇帝陛下和朝廷都處于危難之中,你們不但沒有對皇帝陛下和朝廷伸出援手,反而對勤王大軍動手,罪該萬死!”

皮元德啞口無言。

馬南青暗算劉鼎,他根本就不知道,在蘄州,他皮元德只負責管理民政,對于軍事上地事情,完全就不能過問。昨天夜里,他得知劉鼎率領鷹揚軍來到了蘄州。結果還沒有來得及深入了解,就被馬南青支開到了蘭溪,說是那里發生了民亂,要他親自出馬處理。結果走到半路,他發現不對,蘭溪哪里有什么民亂?于是趕了回來,無意中卻碰上了這檔事。

劉鼎冷冷的說道:“我知道你不是主謀,但是。你身為蘄州刺史,對此事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的確沒有資格處罰你,我也沒有興趣處罰你,你繼續當你的刺史。這里所發生的一切,我都會上報朝廷的,一切都等待朝廷的決定!”

皮元德并不懼怕朝廷,劉鼎這么說,對他的威脅并不大,心里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氣,他急忙撿起自己地官帽。發現上面已經染滿了鮮血。再看看四周。全部都是武昌軍士兵的尸體,很顯然,馬南青的確是暗算劉鼎,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將自己也搭進去了。雖然他非常懷疑劉鼎的險惡用心,可是今晚的事實,卻是誰也不能改變的。

這時候夜風吹來,血腥味慢慢飄散,烏云漸漸的飄走,居然難得的出現了幾點星光。劉鼎默默地嘆息著。晦澀的說道:“皮大人,蘄州出現這樣的事情,這是誰也不愿意看到的。你我都有責任,這善后的工作,就交給你了。蘄州的老百姓,不應該因此而感覺到恐慌,他們是無辜的。”

皮元德急忙說道:“謝謝大人的信任。元德一定竭力處理此事。”

劉鼎點點頭。默默的轉身走了。

皮元德悄悄的摸了摸額頭上地冷汗,也轉身離開。

李怡禾悄悄地朝楊鷺颯和刁奇等人打打手勢。退了出來,只留下鬼雨都戰士清理現場。很快,云泉居內的戰斗痕跡,都被迅速的清理掉,大桶大桶的清水,沖洗在地上,清水和鮮血混合成暗紅色的水流,很快消失在干涸的泥土中。武昌軍尸體也被集中到外面的街道上,準備分少掉。至于馬南青的尸體,則被刺史衙門派來的人帶走。所有的武昌軍俘虜,也都送到了蘄州刺史衙門暫時關押。

云泉居內地三個女人,這時候才從地下室出來,都悄悄的躲在窗戶的后面,看著外面鬼雨都戰士在黑暗中清理現場。血腥味飄來,她們都情不自禁的捂著鼻子。林詩梓畢竟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聲音艱澀的說道:“他們……在做什么?”

蘇幼惜善解人意的笑了笑,婉然說道:“沒什么,這是他們男人地事情,我們不要看。”

黎霏嫣也說道:“是啊,那不是我們地事情,我們不要看。”

林詩梓神色怪怪的,欲言又止,最終跟著她們兩個回到了里屋。

一會兒,劉鼎回來了,似乎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甚至連鞋底都沒有沾到一點點地塵土。

林詩梓忍不住輕聲問道:“那個……馬南青……死了嗎?”

劉鼎面無表情的說道:“是的,死了。”

林詩梓微微松了一口氣。

這個馬南青,如此惡毒,死了最好,要是他沒有死,自己不知道會不會又做噩夢。

黎霏嫣打著呵欠說道:“夜深了,我們睡吧。”

蘇幼惜自言自語的說道:“現在已經是光啟二年了。”

眾人下意識的看著窗邊的沙漏,是啊,現在已經是丑時了,光啟元年已經離開,光啟二年到來了。

林詩梓喃喃自語的說道:“又一年過去了……人生就像噩夢……”

劉鼎將她的手拿起來,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溫和的說道:“有我在,你不會做噩夢的。”

他松開手,左手摟著蘇幼惜,右手樓主黎霏嫣,胸前擁著林詩梓,一起投入癡迷的夢鄉……

(《漢鼎第二卷終,請期待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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