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鼎第153章 不速之客(1)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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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不速之客(1)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南海十四郎  分類: 歷史 | 五代十國 | 南海十四郎 | 漢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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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原野,并沒有多少生命的痕跡,寒冷依然主宰著這片多災多難的土地。5ccC.nEt地上好不容易才有些淺淺的綠色,很快又被寒霜籠罩了。按照日子來計算,現在應該是夏季了,可是寒風依然不斷的掠過,發散著濃烈的寒意。太陽出來之前,地上依然凝結著寒霜,即使是急促的戰馬從寒霜上奔馳而過,也無法將寒霜完全的震碎。這里本來是肥沃的原野,但是受到戰爭的影響,所有的田地都荒蕪了,只有齊膝高的野草,隨著寒風不停的顫抖。

仿佛是受到了戰火的影響,周圍的雜草都顯得有點蔫蔫的,無精打采的耷拉著腦袋。不少的土地都是裸露的,無意中,還能看到斷裂的兵器,破碎的旗幟,甚至看到不完整的人員肢體。沒有人知道倒在這地上的,到底是淮西軍的人,還是保信軍的人,在淮西軍攻占桐城之前,雙方在這里曾經有過一個多月的拉鋸戰,這地上的一切,就是那場拉鋸戰遺留的印記。撕裂的軍旗,在寒風的吹蕩下,發出嗚嗚嗚嗚的嗚咽,讓廣袤的原野顯得更加的寧靜。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震醒了冰冷的土地,一匹快馬迎面而來,卷起了凜冽的寒風,帶起陣陣薄薄的泥土。驀然間,在草叢的后面,一匹黑色的戰馬,還有一個黑色的騎士巍然屹立,瞬間主宰了這片空曠的區域。

“小狗!立定!”

馬背上的騎士神情彪悍,目光熠熠,全副武裝,橫刀、弓箭都隨手可以抓到,但是聲音卻十分的溫柔,他一邊勒著馬韁,一邊伸手撫摸著黑馬的臉頰。這個騎士,正是劉虎。自從傷勢好了以后,這匹名叫小狗的黑馬,又重新回到了劉虎的身邊。伴隨著劉虎四處征戰。\\\\\\仿佛和主人有心靈溝通,黑色的戰馬乖乖的停住,靜靜的低頭啃著地上的青草。

劉虎滿意地摸著黑馬腦袋上的鬃毛,等待著同伴的到來。

廬江和桐城之間的距離很近,駐守廬江的淮西軍有兩萬余人,淮西軍隨時都會采取偷襲的辦法攻擊桐城,劉鼎因此特別注意。在雙方發動軍事行動之前。斥候隊總是要展開激烈的斗智斗勇,保信軍斥候隊地人手不夠,無法和淮西軍的斥候展開殘酷的射殺和反射殺行動,劉鼎特別將部分的鬼雨都戰士加入斥候隊伍,以增強斥候隊伍的實力。

在鬼雨都里面。藏勒昭、劉虎、劉敦等人都經常擔任偵察任務,自然是首選。劉虎地身體痊愈了以后,終于重新回到了名副其實的戰場上。他已經在這片土地上連續奮戰了十多天地時間,和其他的同伴一起,將廬江的淮西軍盯得緊緊的,同時,盡一切可能射殺淮西軍的斥候。讓他們失去眼睛。失去耳目,無法準確判斷舒州保信軍的行動。

如果沒有記錯地話,今天應該是閏三月十八,這時候距離劉鼎攻占桐城已經有二十多天地時間。秦宗權登基為帝,顏覺酈被叫回去蔡州參加登基典禮,結果劉鼎就在登基典禮結束后的第六天就攻占了桐城,這讓整個淮西軍上下都覺得很沒有面子,秦宗權也覺得這是劉鼎公然在挑釁自己。為此也大動肝火。敕令顏覺酈務必盡快收復桐城,同時將劉鼎的腦袋送到蔡州去展示。

皇帝陛下動了肝火。顏覺酈自然不敢怠慢,典禮還沒有完全結束,就急匆匆的趕回到廬江,隨即開始調集軍隊,密謀收復桐城。淮西軍這次的確是要大干一場,劉鼎當然不敢怠慢,他下令狄火揚和劉虎他們,一定要將廬江淮西軍的的動靜盯得死死的,一舉一動都不能放過,但是淮西軍地斥候同樣接到了顏覺酈類似地命令,要將保信軍的斥候清除掉,因此雙方時不時地都要發生戰斗。

斥候之間的戰斗,絕對是冷靜而殘酷的,能夠擔任斥候的戰士,技戰術都非常的全面,心理素質也過硬,單兵作戰能力都是頂呱呱的,鬼雨都戰士當然不用說了。饒是如此,在這十幾天的戰斗中,還是有至少有六個鬼雨都戰士負傷,被送回去桐城療傷去了,其中還包括初次出動的劉岱在內:他被淮西軍的斥候射中了后腰,看來這場戰斗只能在郎中那里渡過了。

劉虎小心謹慎的觀察著四周的動靜,同時傾聽著來自背后的聲音。一會兒以后,后面傳來馬蹄聲,跟著一匹棗紅色的戰馬出現,馬背上的騎士穿著草灰色的民服,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是保信軍的斥候,卻是狄火揚上來了。他一邊跑,一邊看著周圍的地上,好像在尋找什么東西,眼睛犀利的好像是在尋找尸體的禿鷹,地上的細小痕跡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有些看不懂了,這馬蹄印不像是我們之前追蹤的那些……”

狄火揚狐疑的說道,惋惜的抬起了頭。

“依我看,絕對是淮西軍的斥候!咱們當頭趕上去,將他們全部消滅掉!”

劉虎的言語里面充滿了挑釁性。

在他們的旁邊,可以清晰的看到一行密集的馬蹄印,看起來至少有六匹戰馬從這里經過,甚至可能是八匹馬,只是馬蹄印有些模糊,短時間內無法分辨清楚。淮西軍的斥候從來不會這么密集行動,除非是發現了什么目標。在這個地方,淮西軍的目標只有保信軍的斥候,莫非是……其他的同伴被盯上了?

狄火揚看看四周,斷然說道:“那就……繼續追!我們抄到他們的前面去,看清楚再行動!”

劉虎點點頭,一夾馬腹,當先沖出去:“小狗,沖!回去給你肉吃!”

兩人兩馬,迅速沿著地上的馬蹄印向著西北方沖過去。5CcC.nEt馬蹄印是直接奔著桐城去了,這間接證明了他們的擔心,看來多半是自己的同伴被淮西軍的斥候盯上了。在這附近活動的,應該是劉敦,難道是他被敵人咬住了?狄火揚和劉虎都情不自禁的擔心起來。但是繼續追下去,兩人又有些詫異,前面的人走的路線非常的奇怪,有時候是直線前進。有時候又是迂回前進,在密集地馬蹄印旁邊,還發現了兩匹不同的馬的腳印,后面的馬蹄印都是跟著前面的而去的,好像是在追趕什么人。

噠噠噠……

馬蹄聲在原野上顯得十分的清脆,狄火揚跟蹤著馬蹄印一路狂奔,跑了大半個時辰以后。狄火揚忽然改變了前進地路線,向旁邊的原野上繞過去,繼續奔跑了小半個時辰以后,突然舉起手掌,同時悄悄的勒停了戰馬。劉虎馬上迅速的勒停戰馬。同時摘下來蛇脊長弓,嚴陣以待。

原來。狄火揚已經聽到了來自北面的馬蹄聲,這家伙地耳朵和眼神,在保信軍里面都無人能及,不用趴在地上,他也能聽到好幾里外的動靜。狄火揚向著劉鼎打出個“八”地手勢,表示是有八匹馬。劉虎點點頭。迅速的跳下馬來。拔出了橫刀,整個身體都潛伏在草叢里面。

狄火揚也跳下馬來,拔出橫刀。兩人悄悄的沿著草叢向前面滲透,果然,走了一會兒以后,爬上一個小小的高地,就看到遠方的原野上,陸續出現了八匹馬的影子。正在撒開馬腿朝這邊飛馳而來。從他們戰馬地跑動姿態來看。應該是跑了不少地路程,不可能是從廬江沖出來的。極有可能是來自廬州。

前面是兩個保信軍的軍官,一個身體比較單薄,另外一個,卻顯得比較粗獷。最前面的保信軍軍官,看起來已經疲憊不堪,而且不太會騎馬,整個身體都緊緊的趴在馬背上,看不清長的是什么樣子。后面的保信軍軍官,雖然同樣的疲憊,但是騎馬地姿態卻非常地標準,感覺有點斥候的樣子。

后面地六個追兵,都穿著普通居民服裝,騎著戰馬,揮舞著彎刀,好像是打劫的匪徒,看起來功夫也不弱,控馬的動作也非常的靈活。他們追的非常兇,馬刀高高的舉著,仿佛隨時都可以砍到前面的目標。前面兩個保信軍軍官的戰馬明顯要比后面的追兵疲憊,速度逐漸的慢下來,眼看很快就要被追上。只聽到后面的追兵模糊不清的吼叫著:“姓楊的!你給老子站住!老子要是抓到你,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但是前面的兩個保信軍軍官,根本不回答,只是一路狂奔。那個粗獷大漢回頭看了對方一眼,好像根本沒有將對方放在眼里,但是,相互間的距離那么近,他也沒有回頭反擊。

劉虎低聲的說道:“這兩個保信軍的軍官不知道是什么?從廬州跑出來做什么?那六個匪徒為什么追他?他們應該是廬州過來的,怎么會從山過來?后面那六個,你有沒有看出門道來?”

狄火揚低沉的說道:“后面的六個不是土匪,廬州附近哪里有這么懂得馬背功夫的土匪?要么是保信軍的,要么是淮西軍的,不過我覺得他們應該是保信軍的人,淮西軍在這里完全沒有偽裝的必要!只有保信軍的人,才要偽裝,以免引起淮西軍的攔截!”

劉虎目光深沉的說道:“是嗎?保信軍自己人追自己人做什么?”

狄火揚點點頭,臉色顯得十分的凝重。或許戰斗能力他比不上劉虎,但是,說到眼力,卻很少人能出其左右。他仔細的看著奔跑中的目標,緩緩的說道:“那個粗獷大漢其實想反擊,但是已經沒有足夠的力氣了,他們一路上應該發生過多次的戰斗,你看那個大漢的衣服,都被寒風撕裂了,只有被對方的馬刀砍中,寒風才能將衣服撕裂。”

劉虎目光熠熠的盯著奔跑中的戰馬,皺眉說道:“看來,廬州保信軍肯定出事了。”

狄火揚點頭說道:“一定是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淮西軍占領廬江和桐城之后,切斷了廬州和舒州的陸上聯系,廬州和舒州之間的通訊,主要通過長江水道進行,雖然遲緩了一些,卻是相對安全的。這個保信軍的軍官寧愿選擇從山經過,寧愿硬闖淮西軍的勢力范圍,說明多半是是廬州發生了大事,才沒有按照正常程序走長江水道。幾乎是同一時刻。兩人都想到了同樣的問題:難道,居然是廬州陷落了?

秦宗權稱帝,對于其他任何來說,都不是好消息,但是對于淮西軍來說,短時間內的確能夠提升他們的士氣。\\\\\\根據金澤南的情報,在登基典禮上。秦宗權重新給自己麾下地幾個大將劃分了新的進攻方向,還定下了對他們的獎勵目標,使得稱帝之后的淮西軍,進攻的更加強烈,好幾股實力較強的淮西軍都在蠢蠢欲動。要是廬州在這個時候陷落,無疑會更大的刺激淮西軍地士氣。這對于舒州保信軍來說。絕對不是好消息。

狄火揚眼睛一轉,低聲的說道:“看看有沒有人在我們附近,將他們攔下來問問情況。”

“咕咕咕!”

劉虎點點頭,用手捂著嘴巴,連續發出布谷鳥的叫聲。

聲音雖然很低,但是傳播的很遠。劉虎等聲音消失。又持續的連續叫了好久。

這是鬼雨都戰士之間地聯絡暗號,雖然和布谷鳥的叫聲有點相似,但是中間增加了一些特別地識別音,只要是鬼雨都的戰士,很快就能聽出這是同伴在呼叫自己。幾十名鬼雨都戰士分布在廬江和桐城中間的原野上,就是依靠這種布谷鳥的聲音互相辨別和聯系。

對方有六個人,而且看起來功夫不弱,劉虎和狄火揚兩個想要干凈利索的結束戰斗。至少還需要一個鬼雨都戰士的協助。這種戰斗。最怕地就是糾纏,糾纏起來就容易發生意外。而且不能讓對方有一個人逃脫,否則可能帶來非常嚴重地后果。以狄火揚和劉虎的實力,暫時還做不到同時干凈利索的解決對方六人。

然而,好大一會兒以后,沒有反應,劉虎不死心,始終在不斷的用布谷鳥呼叫,結果,好久以后,還是沒有回音,四周的原野都是靜寂一片,只有不斷傳來的急促的馬蹄聲。看來周圍是沒有自己的同伴了,劉虎情不自禁地有些失望,沒有同伴地幫忙,只能暫時看著對方繼續遠去,然后另外尋找機會。狄火揚目光熠熠的看著八匹戰馬,眼看他們就要離開視野了,六個匪徒和前面兩個保信軍軍官之間地距離,是越來越短了。

“咕咕咕!”

驀然間,從遠處的草叢里,輕輕的發出發出布谷鳥的叫聲,但是聲音被馬蹄聲蓋住了,剛開始的時候兩人都沒有聽到,這時候馬蹄聲逐漸遠去,兩人才聽到了。劉虎急忙捂著嘴巴,發出同樣的聲音,聲音顯得有點急促,同時向著發出聲音的方向摸過去。只看到草叢中,有人悄悄的探出腦袋來,警惕的打量著他,原來是劉敦和劉火來了。

一問之下得知,原來劉敦也發現了這八個人的詭異行蹤,他同樣悄悄的跟著這八個人,還在路上通過布谷鳥的聲音,找到了另外一個同伴劉火。本來他們兩個就想動手了,沒想到又遇上了劉虎。劉敦說,這八個人都是從山的方向過來的,山的廬江的東北方,再次證明這八個人都是來自廬州。看來,廬州那邊的確是出事了。

有三個鬼雨都的戰士在旁邊,狄火揚的信心頓時膨脹了不少,決心打一個漂亮的小型伏擊戰,將后面的六個追兵全部拿下。狄火揚仔細審視身邊的地形,簡單的分配了各人的任務,隨即果斷的說道:“行動!”

他飛快的打著手勢,讓劉虎和劉敦都趕到前面去,從前面將六個匪徒攔截住,他則從南邊發起突然襲擊。劉火從北面發動攻擊。劉火是三個鬼雨都戰士當中,馬背功夫最好的一個,同時騎射功夫也相當的不錯,正好和狄火揚來個南北夾擊。

“行!就這么辦!“

劉虎和劉敦都迅速的翻身上馬,提前趕到目標的面前,劉火則策馬從后面兜個圈子,繞到目標的北面。

這八人的戰馬看起來都跑了不遠的道路,從廬州一路狂奔到這里,都有些疲憊不堪了,絕對速度并不是很快,劉虎、劉敦、劉火卻是生力軍,剛好可以抄在他們的面前,遺憾的是。他們兩個在馬背上的實力,都還沒有完全鍛煉出來,無法采取和劉火同樣的戰法,因此,只有采取伏擊地辦法,才是最保險的。

兩人趕到前頭之后,看準了地形。然后下馬等候目標的到來。

果然,片刻之后,馬蹄聲越來越響,八匹戰馬都從中間的草坡通過,相互間形成了一條直線。

等兩個保信軍軍官通過之后。狄火揚騎馬從斜刺里殺出來,嗖的就是一箭。

兩聲清脆的聲音。當頭的匪徒身體側面中箭,一頭從馬背上栽下來,跟著就被后面同伴地戰馬踩中面門,發出一陣慘厲的叫聲,在地上連續打了好幾個滾以后,再也不會動了。

同樣是兩聲清脆的聲音。劉敦抬手就是一箭。同樣有一個匪徒從馬背上摔下來,但是他的腳還套在馬鐙里面,結果被戰馬帶著繼續向前,在地上拖出很長很長的痕跡,周圍地草叢都被他的身體壓出了一條深深地溝壑。劉敦乃是弓箭手出身,這一箭剛好射中對方的喉嚨,那個匪徒立刻送命,連腳都沒有時間從馬鐙里松出來。只好被戰馬拖著走。

這邊中箭的匪徒還沒有倒地。那邊劉火已經拍馬殺到,抬手就是一箭射過去。嗖的一聲,又有一個匪徒倒地,卻是干脆利索的栽倒在草坡上,幾乎滾到了劉敦的面前。他們突然遭受襲擊,這個匪徒已經下意識地想要躲避,拉著馬韁準備拐彎,然而,劉火地箭術很毒,剛好射中他的胸膛,結果戰馬拐彎的一剎那,他就被狠狠的甩下來了。

幾乎在同一時刻,劉虎從正面跳出來,同樣嗖的就是一箭。劉虎是半路出家的弓箭手,這馬背上的箭法,遠遠不如自己的刀法自信,因此,只有從正面射擊,才有較大地把握,剛好沖上來地匪徒就在他的正前面。這一箭過去,勢大力沉,箭鏃呼嘯地聲音特別的尖銳。嗖!

箭鏃呼嘯而去,剛好射中了對方的小腹,這個匪徒慘叫著,斜斜的一頭栽倒在地上,在地上連續的打滾,將旁邊的草叢壓倒了一大片。但是他居然還能夠站起來,向著劉虎沖過來,劉虎當即拔刀。結果劉敦瞄準他又是一箭,迅速將他放倒了,他的尸體距離劉虎還有不到十步的距離。

雙方的馬速都很快,被伏擊的六個匪徒,死掉了四個以后,剩下的兩人,反應卻也不慢,一個直接向著劉虎沖過來,舉起手中的馬刀,狠狠的砍向劉虎的腦袋。這個匪徒特別的驍悍,馬刀不夠長,他居然半個身體懸空,揮舞著馬刀砍向劉虎。

劉虎擋開了對方一刀,但是身體也被對方的馬刀砍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直接在地上打了個滾,然后避開了對方的又一刀。起來一看,發現自己的腦袋上全部都是雜草,居然是被對方的馬刀砍斷的,然后全部落在了他的腦門上。本來他是有機會砍對方的馬腿的,但是他不舍得,對方的戰馬和小狗長的幾乎一模一樣,都是黑色的,他一眼就看上了。

劉火拍馬殺到,再次一箭射出。

雙方的距離很近,那匪徒又是朝他正面而來,呼嘯而去的箭鏃殺傷力特別大。

那個匪徒慘叫一聲,倒掛在馬下,被戰馬拖著狠狠的繼續前進,直接從劉敦的腳邊擦過。

劉敦抽出橫刀,往地上狠狠一插,剛好插在那個匪徒的胯下,那個匪徒的身體頓時被橫刀分為兩半,血淋淋的滑入了周圍的草叢。沒有了羈絆的戰馬,頓時嘶叫著跑的更快了,瞬間就消失在草叢的盡頭。劉虎急忙翻身上馬,急匆匆的追趕這匹戰馬去了。

剩下的那個匪徒轉身就跑。

狄火揚毫不猶豫的追上去,彎弓搭箭,惡狠狠的一箭射出。

那個匪徒悶哼一聲,從馬背上翻滾下來。

要論馬背上的箭術,劉虎和劉敦都不及斥候出身的狄火揚,這可是他的保命功夫,因此,只要有時間,都玩命兒的苦練,只是先天上的力量劣勢。讓狄火揚射出的箭鏃,始終沒有劉火這樣地霸道,一擊致命。果然,那個匪徒是右腰下中箭,倒在地上以后,卻還沒有斷氣,他在草叢里不斷的打滾。最后掙扎著爬起來,舉起橫刀,向著狄火揚沖過來。狄火揚再次補上一箭,射中他的胸膛,那個匪徒終于仰天倒下。濺起一層薄薄的灰塵。

咴咴咴……

狄火揚牽著對方的戰馬,同時將其余的四匹戰馬都召集過來。那些戰馬雖然都跑遠了,但是狄火揚堅持不懈的呼叫,還不斷地變換著呼叫的方式,居然將它們全部都呼喚了回來。不久之后,劉虎也將那匹黑馬給帶了回來了。殺了對方六個人,沒有什么值得高興的。但是搶到了六匹馬。這絕對是值得慶祝的事情。

在江淮地區,戰馬可是最緊缺的物資,有錢也未必能夠買到,黑市上地戰馬爭奪,也是十分的激烈,因此劉鼎常常教育大家要愛惜戰馬。其實不用他地教育,所有的戰士都知道戰馬的寶貴,為了奪取戰馬。哪怕是冒上一點風險也心甘情愿。劉虎本來有機會砍斷對方的馬腿的。但是最后還是沒有下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拉著這匹黑色的戰馬。越看越滿意,最后頗有點愛不釋手地意思。

那邊劉敦已經追上了兩個保信軍地軍官,他們看到后面的追兵被解決掉了,速度也慢慢的降低了。劉敦順利的沖到了他們的面前。后面那個保信軍的軍官,身材算不上非常高大,但是目光還是很警惕的,倒是前面的保信軍軍官,已經有些虛脫地跡象。他看起來不善騎馬,馬鞍上明顯有些暗紅色地血跡,這都是長途不會騎馬的后果。

劉敦開門見山地說道:“在下劉敦,是舒州保信軍劉鼎劉大人的部下,你們是……”那個外表粗獷的軍官沉穩的說道:“我們是從廬州來的,林度林大人的部下。”

前面那個保信軍軍官漸漸的恢復了一點神智,吃力的轉頭看著劉敦,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找……劉……鼎……”

話音未落,已經昏迷過去,還差點兒從馬背上掉下來,幸好那個粗獷大漢手疾眼快,一把將他抓住,重新扶在馬背上。

這時候,狄火揚和劉虎都已經靠過來了,還牽著六匹戰馬,劉火則繼續單槍匹馬的散開,尋找淮西軍的斥候去了。

那粗獷大漢拱手說道:“這位兄弟叫做薛枚,有要事要求見你們劉鼎劉大人,麻煩你們帶他去見劉鼎,楊某就回去了。”

劉虎敬佩的說道:“兄弟,既然來了,何不到桐城去喝口水再走?”

粗獷大漢倒也沒有推辭,說道:“也好!”

狄火揚凝視著對方,緩緩的說道:“兄弟身手不錯,請問高姓大名。”

粗獷大漢卻沒有回答,隨口說道:“亂世之人,哪有什么高姓大名,某姓楊,見笑了。”

狄火揚見他不愿意透露性命,于是轉頭對劉虎說道:“劉虎兄弟,你將他送回去見大人,我和劉敦兄弟繼續巡邏!還有這六匹馬,也順便帶回去吧!兄弟們都急切的盼望著有更多的戰馬呢!”

劉虎點點頭,迅速將這個昏迷的保信軍軍官背在身上,順手拉著他的戰馬,然后對粗獷大漢打個手勢,一夾馬腹,小狗就飛奔起來,粗獷大漢緊緊的跟在劉虎的背后,不用多久,就已經看到了桐城的城墻。

門口的值班軍官,正是沈夢。看到劉虎歸來,沈夢下令打開城門,將劉虎放進來,無意中看到劉虎背后的保信軍軍官,似乎顯得有點熟悉,湊過去仔細一看,情不自禁的叫起來:“薛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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