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鼎第149章 辦學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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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辦學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南海十四郎  分類: 歷史 | 五代十國 | 南海十四郎 | 漢鼎 
舒州,皖口城。

二月中旬的天氣還是很冷,江風不斷的從長江上刮過來,將皖口城籠罩在濃烈的寒冷當中。皖口城雖然有個城字,事實上并不是真正的城市。這里自古以來就是軍事要地,三國時期孫策就在此駐軍,封鎖長江要道。貝然清這里駐軍的時候,竭力吸引外來人口,創造了一個屬于他自己的城市。時至今日,這里已經變得和城市沒有兩樣,客棧、妓院、飯館、車行、馬行,樣樣不缺,人口也達到了上萬人,只是沒有城墻而已。

去年年底,貝然清突然率軍離開,跟著在桐城投降了淮西軍,讓這塊空地顯得更加的繁華和混亂。這里是去了統一有序的管理以后,出現了很多自發的組織和幫會,互相攻訐,造成了極大的損失,直到后來劉鼎派人進駐皖口城,這里的治安才變得稍稍好一點。越來越多來自長江兩岸的商人和難民,都在這里聚集,希望能夠尋覓到更好的發展機會。

皖口城的斜對岸,就是池州的管轄地,宣州和池州,都屬于宣歙觀察使王夫越的轄地,王夫越和林度一樣,都是文人出身,迂腐僵化,不懂得靈活變通處理問題,使得宣州和池州的土地兼并情況,日益嚴重,大部分的田地,都集中在極少數大地主的手中,不少沒有了土地的人們,只好冒險的北渡長江,想要找到更好的活路。而來自舒州的各種傳言,讓他們到來的速度更快。

早晨,太陽還沒有出來,皖口城已經顯得非常的熱鬧,幾條簡陋的街道上已經擠滿了人,攤販們也開始了一天的生意。盡管淮西軍就在北方不到兩百里的地方,但是這里地人們似乎都已經習慣了,他們按照往常一樣開始了艱難的生活。\\\tfwx.net\\\之前有傳言淮西軍會來洗掠這里。但是始終沒有來;還有傳言貝然清會殺回來,但是也始終沒有看到貝然清的影子。

很多人盼望舒州刺史衙門恢復對這里的管轄,但實際上也沒有,直到上個月底,劉鼎才派來了不足一百名的士兵。簡單地維持皖口城的治安。帶隊的軍官叫做沈夢,外表看起來挺斯文地。皖口城地人都在背后傳言,這個沈夢是個不管事的。只要不鬧出人命來。他都不會管,因此,皖口城的幫會依然過著瀟灑地日子。各個幫會老大覺得這段時間過的比貝然清在的時候還舒服。

“劉鼎,算個屁!”幫會老大們聚會的時候,都輕蔑的表示。

這時候,在破舊的碼頭邊,一艘擠滿人的船只就靠岸了,碼頭邊的一群小混混馬上擁擠上去,準備洗掠這艘船。船上地人都不敢下船,可是在水手們不斷的催促和吆喝下。船上不得不下來一大群人,既有商人,也有難民,很快就將船只騰空了。于是船只馬上調頭南下,繼續前往池州去接更多的人。至于下船的人群,有的被小混混搶了,有的被小混混偷了。有人哭天搶地。有人大喊捉賊,但是都沒有人理會。

在這群雜亂的人里面。有個中年商人叫做江宣銘,乃是池州當地地茶葉商人,兼做些絲綢生意,本來積累了不少地資本,但是在池州,他不小心得罪了當地的實力人物,沒來由地吃了一頓官司,結果大半的財產都被對手聯合官府吃掉了,消沉過后,他只好來到舒州碰碰運氣。很多人都說,或許舒州是個做生意的好地方。

劉鼎攻占了楊葉洲以后,極大的震動了整個江南地區,那楊葉洲是鎮南軍的轄地,過往的商人都需要在那里給鎮南軍上稅的,現在這塊寶地居然被劉鼎搶過去了,不能不令人遐思。tfwx.net這個劉鼎居然敢搶占鎮南軍的地盤,膽魄的確不小,鎮南軍遭受了重大的損失,暫時只好忍耐。不斷的有確切和不確切的消息傳播到池州,很多人都說舒州的商業貿易政策要大大的改變,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于是就上來了舒州。

在江宣銘的身邊,有兩個壯年腳夫,分別叫做邊岱遠和明禮夏,他們也都是池州當地人,家里的田地早就沒有人,只能靠幫人打些散工為生。他們的肩頭上都挑著很重的茶葉桶,將本來還算粗壯的兩人,壓得脊梁骨都深深的彎下去。江宣銘在宣州做些小生意,原來積累了一些資金,這次雖然吃了官司,但是還有些底子存在,見機不妙,馬上藏起了兩擔質量最好的茶葉,風頭過頭,馬上雇傭了兩人將茶葉挑到舒州來,看看有沒有挽回損失的機會。

皖口城還沒有正式建城,四周也沒有城墻,但是散布在周圍的人已經很多,客棧、旅舍、青樓隨處可見,姑娘們的嬌聲細語充斥著整條街道。處于亂世中的人,都習慣了及時享樂,因此姑娘們的生意倒也不錯。兩個腳夫和江宣銘交接了茶葉桶,這趟生意就算是結束了,江宣銘給了他們每個人十文錢,這就是將重重的茶葉從池州挑到舒州的價格。世道如此,邊岱遠和明禮夏也沒有什么好抱怨的,和江宣銘告別之后,就去另外找別的生意了。

江宣銘最關心的,自然是舒州刺史衙門的布告了,之前流傳舒州要調整稅率的傳言,到底是不是真的,在這里一看就知道。君子堂他仔細的看著四周,果然,在皖口城西南方的一堵新建的墻壁上,貼著舒州刺史衙門的公告,上面大紅的印記十分的醒目。他走過去仔細的看著,發現這堵墻壁上貼的全部都是舒州刺史衙門的公告,最新的布告日期乃是昨天。

第一份布告,乃是有關安撫各地到來的難民的,日期也最長,是去年年底貼出來的,紙張已經有些發黃了。第二份布告,乃是有關稅率調整的公告,貼出來的時間大概只有十幾天,字跡看起來還是非常清晰的。第三份布告,則是有關商人建立書院的倡議。看起來也是剛剛貼出來地。最后還有一份關于招收工匠的布告,貼出來的時間應該是昨天,上面的墨水好像都還沒有完全干透的樣子。

第一份布告沒有什么特別地,無非是歡迎各地難民的到來,舒州不會設置障礙阻攔他們的到來。他們也不需要繳納額外地稅收,同時警告他們在舒州地地盤上不要為非作歹,要按照法律行事。尤其是不要盲目參加各種組織和幫會。這是非法的。根據布告上最后的內容,如果條件允許地話,難民們在這里可以獲得一部分的土地。但是,絕大多數的人,都要成為佃戶或者是工匠,因為舒州沒有太多的土地可以分配給他們。

舒州刺史衙門說了,舒州各地都需要大量的工匠,木匠、石匠、鐵匠、船匠、泥水匠……什么樣的工匠都需要。沒有土地的人,可以選擇去當工匠,在幫人干活的同時。掌握一門新地手藝。這里面還提到一個嶄新的名詞“工人”,就是專門給別人做工的意思,應該類此地主家的長工,但是干活的范圍更廣,期限也不局限于一年半載的,只要愿意,可以永遠的干下去。君子堂碼頭、車行、農田、水碾、鐵匠鋪、雜貨店。都需要大量地“工人”。身強力壯者都可以嘗試。

當然,身強力壯又有勇氣地。可以選擇去當兵。關于征兵的布告,是劉鼎親自簽署地,只要是體檢合格,能夠加入保信軍的士兵,每個月至少可以獲得五十文錢的收入。這對于一般的人來說,是很不錯的收入了。邊岱遠和明禮夏從池州將一百多斤的茶葉挑到這里,才掙了區區的十文錢。當然,當兵是有風險的,殘酷的戰爭,隨時都會奪走他們的性命。不過,在這個年頭,又有什么工作沒有風險?連自己做點小生意都差點走上絕路。江宣銘正要轉頭提議邊岱遠和明禮夏他們兩個去當兵,才發現兩人已經不在自己的身邊,只好做罷。

第二部分布告內容比較長,江宣銘在那里看了很長的時間,還細細的琢磨著。這份布告的主要的核心內容就是他最關心的稅率調整,大部分傳言中的消息都變成了確切的措施,舒州刺史衙門明確宣布,取消人頭稅,所有的稅收按照土地的實際面積來征收,如果是沒有土地,又沒有其他收入的人,再也不用繳納賦稅了。

另外,稅率也有一定程度上的降低,但是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因為之前霍山縣的政策,很多人都以為舒州同樣會實行十稅一的措施,為此還眼巴巴的盼望著。但是,江宣銘在這里并沒有看到這一點,大部分的稅收,還是維持在五稅一的范圍之內,當然,相對其他地方的稅收來講,舒州五稅一的稅率,已經是偏低的了。君子堂

降低得最多的,主要是各種商業稅收,基本上降低為原來的三分之一左右,甚至比十稅一還要低,而且商業稅不再是按照個人的資產來征收,而是按照商業貿易的金額來征收,這就意味著,如果生意沒有做成,就沒有繳稅的必要。這對于江宣銘這樣剛好處于困境的商人來說,無疑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因此,他站在布告欄的面前,反復的尋味著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希望自己千萬誤解了其中的意思。

然而,第三個布告又引起了江宣銘的好奇,這同樣是一份有關商人的布告,但是卻和稅率無關,而是和商人的地位有關,江宣銘仔細的看了以后,不由得越來越驚訝,最后甚至自言自語起來,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只要一所書院,就可以見縣令不跪?”

“只要五所書院,就可以見刺史不跪?”

“只要二十五所書院,就可以見節度使不跪?”

“只要一百所書院,就可以見天子不跪?”

“每所書院至少四十名學生,六名先生,分別教授禮、樂、射、御、書、數等六藝,射、御兩項,由舒州軍隊派遣教官負責進行指導……”

“該商人必須負責所有學生和先生的費用,直到其學業完成為止……”

大概是后來這份布告吸引了不少人觀看,江宣銘的自言自語又顯得聲音有點大,結果一會兒以后,江宣銘發現自己的身邊聚集了不少人,大家都在悄悄的討論著。其中不少還是像江宣銘這樣的小商人。君子堂聽他們的口音,應該是來自全國各地的。但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是很明白這份布告地意思,最后。他們在布告的下面,看到了有關的詳細指引:如果有不明白的,可以到東升客棧去咨詢商人顧琦方。

“原來是他?”江宣銘曾經聽過顧琦方的名字。因為顧家在宣州地區也是大戶人家。往年曾經出了好幾個進士,武則天時期,顧家曾經有人擔任過秋官侍郎(即禮部侍郎)。位高權重,后來武氏一族失勢,李唐復辟,反攻倒算,顧家就逐漸退出仕途,轉行經商,卻也搞得有聲有色。江宣銘來到東升客棧,果然看到顧琦方就在里面。身邊已經包圍了不少地商人,正在積極的發問。

顧琦方看起來要比之前好像虛弱一些,這都是在雷池菱角洲被嚇的,雷池水寇和彭蠡湖水軍地戰斗一波三折,可是將他嚇唬地夠嗆,好不容易在白塔埠軍港上了岸,他才漸漸的恢復過來。但是好日子沒有多久。劉鼎又將他揪出來了。于是他就來到了皖口城,在這里耐心的講解舒州地最新政策:書院換地位。

江宣銘也忍不住靠了上去。仔細聽講。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好事,他倒要考慮考慮,盡管他現在還沒有什么能力承辦一所小小的書院,但是,他相信自己總會有這個能力的,到時候,只需要承辦一所書院,就再也不用受那些鳥官吏的氣了,還能贏得鄉里鄉親的尊敬。他這次在池州輸了官司,對池州縣衙門和刺史衙門可是傷透了心了,每次開審,這膝蓋上也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的罪孽。

書院換地位地政策核心內容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商人出錢修建書院,然后舒州刺史衙門給他們榮譽,給他們響應的特權。\\\tfwx.net\\\商人,本來政治地位就很低,士農工商,商業是排在最末尾的,哪怕商人的錢再多,如果見了官,都是可憐的主兒。即使是那些腰纏萬貫的商人,也沒有安全感,例如之前的王元寶、楊廷祿等大富豪,其最后地下場都比較悲慘,好不容易才積累起來地財富,最后都被官府剝奪一空,白白為他人作嫁衣裳。

在這之前,很多商人為了求得政治上的地位,經常會采取捐官地辦法,為自己買一個功名,不同的功名有不同的價格,但是,舒州刺史衙門現在不用你捐錢買,只要你捐錢建書院就行了,同樣可以擁有功名。相對而言,后者的辦法更容易讓人接受,畢竟,修橋補路辦學,都是容易得到尊重的行為。將錢投放到書院上面,顯然要比直接扔給那些貪官污吏舒服很多。

有些商人已經開始估算開辦一所書院需要的費用,看看這到底值不值得。其實,開辦書院的費用也不用很多,如果簡樸一點,每個學生每個月只要十文錢就足夠,四十個學生,每個月就是四百文,一年下來就是四千八百文,還不夠五吊錢,先生的費用當然要高一些,但是一個月三十文左右應該也差不多了,六個先生,一個月下來就是一百八十文,一年下來也不過是兩吊錢多一點,加上其他的費用,一年只需要出大約十吊錢就可以買個秀才的地位,何樂而不為?

當然,這是最節省的算法,有些商人計算完了之后,才發現在顧琦方的身邊,還有更加詳細的說明,里面詳細的說明了學生的費用和書院的開支,果然要比最節省的費用高一點,依靠官府的規定,一個書院一年下來,應該要二十吊錢。君子堂二十吊錢江宣銘暫時是拿不出來的,但是能夠拿出來的人應該不少,畢竟,就是兩萬錢而已,很多人藏在地窖里面的錢都不止兩萬。

江宣銘仔細的看了看有關的說明,發現簽署這份公告的,乃是劉鼎和盧觀影。事實上,開辦書院的建議,是劉鼎倡議的,因此也帶有明顯的劉鼎特色。名為書院,事實上還是軍事教育為主,兼顧其他。這里面最明顯的要求,就是開辦書院地費用由商人們出,但是教授的內容,卻要接受官府的指導,學生日后的安排。也是由舒州刺史衙門統一安排的。當然,教授地內容,離不開“禮、樂、射、御、書、數”六藝。

何謂“禮”?

禮者。不學“禮”無以立。《管子.牧民所謂“倉廩實則知禮節,衣食足則知榮辱”,民間婚嫁、喪娶、入學、拜師、祭祀自古都有禮樂之官(司禮)。孔子上代屢為司禮之官,孔子少即習禮,“為兒嬉戲,常陳俎豆,設禮容”(《史記.孔子世家,在國家宗廟祭祀方面,古代官方常設太常寺、祠祭署等禮儀衙曹,設立讀祝官、贊禮郎、祀丞等禮儀官。如唐代在禮部之外,還設立有郊社、太樂、鼓吹、太醫、太卜、廩犧六個部門。負責國家之大禮,主管國家對外禮儀事項。

何謂“樂”?

有“禮”則必有慶賀燕饗之“樂”,有慶賀燕饗之樂則必有五音宮商角征羽伴奏,古代政府設立掌管音樂的官吏,并負責負責宮中慶賀燕饗之樂。歷史記載孔子主要有三位老師,相傳曾“問禮于老聃,學樂于萇弘,學琴于師襄”。君子堂師襄,春秋時期魯國著名樂官,孔子的老師之一。孔子曾向他學習彈琴。《史記里說他“以擊磬為官。然能于琴”。唐代地梨園則設立樂官,由梨園教坊使、梨園使、梨園判官、梨園供奉官、都都知與都知組成。唐玄宗就是梨園高手。

何謂“射”?

射,“射”乃中國古代六藝之一,孔夫子在《論語中說過:“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乎,揖而升,下而飲,其爭也君子。”因此,“射”不但是一種體育活動,更是一種修身養性培養君子風度地方法。中國古代的“射藝”包含兩個主要運動:射箭和彈弓,春秋時期還發明了弩。其中射箭由于在軍事和狩獵活動中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因此在歷史上更受人們地重視。其實文人并不完全是手無抓雞之力的,文人同樣需要練武。有唐一代,尚武之風極盛,武則天甚至還設立了武舉制度,在武舉制度里規定了九項選拔和考核人才的標準,其中五項是射箭,包括長跺、馬射、步射、平射還有筒射等等。

何謂“御”?

御,“御”的范圍就是駕駛,但是無論在現代和古代,都包含交通工具的“駕駛學”和政治、領導、和管理學領域的“駕馭學”。中國古代著名的案例包括“趙襄王學御于王子朝”和“田忌賽馬”,這說明,駕馭之術不僅僅是一種斗勇,更是一種斗智,包含對某一問題在運籌學、駕馭學、領導學方面的綜合最優化。這其實就是當官地學問,書本上只能學到基本的原則,至于浸淫乃是精通,就要靠個人的修為了。君子堂

何謂“書”?

書,“書”顧名思義,書畫藝術,把書畫算作一種技藝就錯了,中國的書畫不僅是一種高雅技藝,更是一種修心養性的工具和法寶,很多官僚寄情于書畫,不僅僅是鍛煉技藝,醉翁之意不在酒,留給讀者三思吧。

何謂“數”?

數,即數學之數,現代已經延伸為“數理化”之數。中國古代數學很早就已經很發達,中國古代數學體系的形成以漢代《九章算術的出現為重要標志。古代數學家把數學地起源歸于《周易以及“河圖洛書”,如著名大數學家秦九韶說:“周教六藝,數實成之。學士大夫,所從來尚矣。……爰自河圖、洛書發秘奧,八卦、九疇錯綜精微,極而至于大衍、皇極之用,而人事之變無不該,鬼神之情莫能隱矣。”

在顧琦方提供地資料中,明確規定了一點,那就是“射”、“數”兩門學科都由刺史衙門派人教導,甚至還提到,數學方面劉鼎將會親自授課,不過授課的對象不是學生,而是各個書院地先生。可想而知,從軍隊里面派來的教官,教導學生“射”的內容,肯定包括了戰爭的各個方面知識,在某種程度上,這些書院其實就是軍事院校的學前培訓班,培養出來的學生。大部分將會在軍隊里面工作。

另外,在招生方面,也是刺史衙門統一安排,盧觀影已經明確提到,學生必須忠誠于舒州。很明顯,那些失去父母地孤兒更容易得到照顧,他們更容易對舒州產生依賴心理。雖然舒州受到的戰火騷擾比較少。但是孤兒也不是沒有。尤其是從各地涌進來的難民,普遍都是拖兒帶女的。長期的戰亂,早就了大批地孤兒。這些人的心靈是最脆弱的,同時也是最容易塑造地,只要將他們培養起來,日后肯定是堅不可摧地軍隊。

就連江宣銘都可以想得到,劉鼎辦校,絕對不是為了這些孤兒的未來,而是為了將年輕一代,都牢牢的控制在自己地手中。保信軍需要新鮮血液,劉鼎也需要新鮮血液。不少強大的節度使都有自己的義子隊伍,例如朱全忠和李克用,看來舒州也要走同樣的路子了,只是這些人不叫義子,而叫學生。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劉鼎果斷同意這樣的辦校方式。的確是為了舒州的未來。為了自己地將來。這樣由商人出錢獲得地位的辦校方式,劉鼎花費了很多的心思來完善。任何一個地方的強大。都離不開教育,然而,舒州目前的財政,無法在這方面投入太多,因此,他唯有從那些有錢的商人那里下手。他付出的,是不值錢地特權,得到地,卻是實實在在的利益。

有唐一代,商業貿易還是比較發達地,盡管現在到處都是戰亂,也無法完全消除商人的痕跡。不過,這時代的商人,最大的弊病就是資金容易沉淀,他們通過貿易賺取了大量的錢財以后,很容易用金錢來購買田地,修筑豪宅莊園,缺乏用金錢來推動商業繼續發展的決心。不少商人動輒在家里儲藏幾萬甚至幾十萬幾百萬的貨幣,卻沒有拿出來使用,使得這些錢白白的浪費掉。同時,在另外一方面,商人的政治地位始終得不到提升,無論多少錢財,他們始終排在士農工商的最末,錢財能夠帶給他們享受,卻無法給他們帶來名正言順的尊嚴。捐官是一條途徑,但是捐官需要的費用太多了,而且很容易讓官僚系統變得臃腫失效,同時民間莘莘學子對捐官還是非常反感的。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當初玄宗時代,大商人王元寶的故事。唐代巨富王元寶,玄宗問其家財多少,對曰:“臣請以一縑系陛下南山一樹。南山樹盡,臣縑未窮。”(玄宗皇帝曾經召見王元寶,問他有多少家產。他回答說:“臣請用一匹絹捆一棵樹,捆陛下南山上的樹,南山上的樹捆光了,我的絹不光。”),可見其豪富。

有一次,玄宗坐在含元殿上南望終南山,“見一白龍橫亙山間”,就問左右有人看見沒有,都回答說沒有看見,玄宗便差人急忙把王元寶傳喚至殿上。王元寶知道皇上召見他的意思后,巧妙地回答:“見一白物,橫在山頂,不辨其狀。”旁邊的人聽了都感到奇怪:“為何臣等不見!”玄宗說:“我聞至富可敵貴,朕天下之貴,元寶天下之富,故見耳。”(玄宗到含元殿,望著南山,看見一條白龍橫架在兩座山之間。問左右的人,都說沒看見。讓人趕快去叫王元寶來問他,王元寶說:“看見一個白色的東西,橫架在山頂上,看不清它的子。”皇上身邊的地位尊貴的大臣問皇上說:“我們為什么看不見呢?”玄宗說:“我聽說最富的人能夠比得上尊貴的人,我是天下最尊貴的,王元寶是天下最富的人,所以能看見。”)

王元寶家有一把扇子,每逢熱天請客吃飯時,他便讓家人將扇子拿出來放在座前,并在上面灑些新水,這時扇子“則颯然風生,巡灑之間,客有寒色,遂命撤去”,玄宗聞聽后感到好奇,就命人把這把扇子借去觀賞,稱贊道:“此龍皮扇也!”

王元寶嗜好吃發菜,每餐都讓家廚做一盤發菜佐食。后來王元寶成為國中巨富,許多商人以為王元寶是吃了發菜才發財致富的,所以大家紛紛模仿他也吃發菜,致使發菜身份百倍。以后廚師便特意將發菜做金錢形狀而稱為“釀金錢發菜”,寓意發財致富而流傳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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