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鼎第129章 越雷池半步(4)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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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越雷池半步(4)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南海十四郎  分類: 歷史 | 五代十國 | 南海十四郎 | 漢鼎 
菱角洲,聚義廳。

大廳內安靜得一根針掉下來都可以聽到,只有沉重的呼吸聲。所有的賓客都帶著緊張不安的心情,看著周圍如狼似虎的雷池水寇,靜靜的等待著菱角洲的下一步安排。他們的腦海中,都在反復的浮現著一個信息:戈墨死了。如果是別人死了,還沒有什么打緊的,但是偏偏是戈墨死了。戈墨是秦湘翠的心腹,又是七大寇里面立場最飄忽的人物,一會兒靠向龍孟堯,一會兒靠向鮑大楚,他的死,肯定要引發七大寇的互相猜疑,甚至是互相火拼。萬一水寇們火拼起來,殃及池魚,他們這些人就慘了。

好久以后,龍孟堯他們才回來了,每個人的臉色都繃得很緊,秦湘翠的臉色尤其黯淡,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神色來。他們在鷺鷥巖找到了戈墨的尸體,尸體的喉結被捏碎了,胸口上插著他自己防身用的匕首。到底是先被捏碎了喉結,還是被匕首先插中,暫時還沒有定論。新郎官龍宇昊也出現了,而且已經換掉了吉服,看來今天的婚禮是無法舉行了,菱角洲從喜慶一下子陷入驚恐不安當中。

作為菱角洲的主人,霸王龍的壓力可想而知,但是他并沒有顯露出絲毫不安的神色來。緩緩的回到主席的位置,龍孟堯拱手行禮,低沉的說道:“各位朋友,請大家各自回去自己的住處,不要隨意走動。如果有對不起大家的地方,我霸王龍日后再登門賠罪!現在,請大家有秩序的散去!”

賓客們紛紛站起來,默默的散去,劉鼎也雜在人群中走出來。劉鼎出門的時候,遠遠的看了看碼頭,發現所有的船只都已經離港,在遠處,有四艘哨船在來回的巡邏,哨船上的水寇。穿的都是黃色地水靠。在道路地兩邊。也都是菱角洲的水寇在警衛,清一色的黃色頭巾,黃色水靠,這樣子看起來,菱角洲至少有上千人的防衛隊伍,這個霸王龍的實力還真的是深不可測啊!

他還看到了碼頭兩邊撕掉偽裝的大型絞車弩,虎視眈眈的控制著碼頭附近的海域。這種絞車弩是最大型的弓弩,重量在千斤以上,顧名思義,就是要使用絞車才能拉開地弓弩。它使用的弩箭長達六尺有余。以千鈞之力射出,端的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絞車弩可以同時發射十枚弩箭,乃是當代最有威力的武器。因為分量沉重,它只能用來安裝在要塞又或者是樓船上,那些最大型的樓船,通常都安裝有絞車弩。在這個年代的水軍當中,絞車弩乃是最具殺傷力的武器。

默默的回到麓泉居,劉鼎驀然發現,茹雪姑娘居然在。兩人見面,都覺得異常的突兀。

“你……”劉鼎下意識的說道。

茹雪姑娘地臉色,頓時紅的好像燙著了一樣,哪里還敢看劉鼎。急忙往旁邊避開,慌亂之下,差點將房門都撞倒了。

“你怎么回來了?”劉鼎鎮靜下來,追在后面說道。

“小姐叫我回來的,說是出事了,你……不要過來……”茹雪姑娘支支吾吾說道,躲到了自己的小房間里面。根本不敢抬頭看劉鼎。這小房間又沒有退路,劉鼎堵在門口那里,還真地將她嚇到了,以為又要遭受蹂躪,嬌小而健美的身體在悄悄的發抖。

劉鼎點點頭,明白過來了,

自己殺了戈墨。龍孟堯肯定要調查的。昨晚到底有哪些賓客有異常活動的痕跡,最先查問的就是她們這些負責客人生活起居的婢女們。茹雪姑娘這兩天都不在崗。萬一被問起來,怎么交差?這種事情就算龍京京替她說情,她也少不了要接受懲罰,所以現在必須強撐著回來,以便應付上面地檢查。龍京京看來是很著急掩蓋昨晚的事情,這也是必然的,有哪個女人愿意這樣的事情傳出去呢?尤其是自己犯下錯誤在先的情況下,只好打落牙齒默默地吞掉了。

劉鼎回到自己的房間,仔細的看了看窗臺下面地灰塵,沒有發現異常,等顧琦方進去了房間以后,他又重新走了出來。

茹雪還在小房間里面發呆,臉上地紅暈還沒有消失,看到劉鼎進來,馬上本能的退到最里面去。

昨晚地一幕幕還在眼前,她怎么能夠鎮定的面對劉鼎?

劉鼎盡量溫柔的說道:“你們小姐還好嗎?”

茹雪姑娘的臉,如同是開了七色的染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龍京京怎么能好了?要不是姐妹們拉住她,恐怕她已經自殺了。君子堂

劉鼎緩緩的說道:“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看到劉鼎沒有追過來,茹雪喘了一口氣,幸好這時候沒有外人,否則,她也不知道應該躲到哪里去了。

偏偏劉鼎又說道:“你呢?還好吧?”

茹雪姑娘的頭,簡直都要伸到自己的胸脯上面去了。

昨晚第二個被糟蹋的就是她,劉鼎那么粗壯,她又是未經人道的楚子,哪里受得了那樣的鞭撻?幸好小姐第一個接了過去,泄去了劉鼎不少的欲火,否則,她肯定要被痛暈過去了。想起這個男人的惡魔手段,她就忍不住渾身發抖。簡直難以想象,包括小姐在內的全部姐妹,都遭受了這個男人的侮辱。

偏偏劉鼎還要繼續追問這事,而且得寸進尺,順勢將她摟在了懷中,溫柔的輕薄著。

茹雪動都不敢動,大氣也不敢出,身體僵硬的如同死人一樣。

劉鼎笑著說道:“你也太緊張,好像我會吃了你似的。你去跟你家小姐說,我沒有惡意,我不會傷害你們的,也不會傷害她的親人,她完全可以放心,時機成熟的時候,我就叫人來提親,用八抬大轎娶她過門,斷斷不會讓她吃虧的。她雖然不喜歡我。但是我喜歡她。我要娶她做我的妻子!”

茹雪姑娘頓時噓了一口氣,結結巴巴的說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劉鼎凝視著她地眼睛,認真地說道:“當然,昨晚的事情,我會負責的!我不但要娶你們小姐,還要將你們八姐妹都全部娶走!我既然要了你們,就要將你們全部接回去家里!”

茹雪姑娘的,頓時又紅起來了,身體卻感覺輕松多了,若不是劉鼎連續重復了兩次。她簡直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又是緊張,又是歡喜,又是解脫,渾身說不出的羞澀和舒服,天大的事情終于放下來了。她悄悄的擰著自己的衣角,臉頰紅紅的,卻不吭聲。

劉鼎摟著她嬌小地身軀,款款深情的說道:“其實啊!這也是我們之間的緣分,是老天注定我們要在一起的!你想想。為什么我別的地方不去,偏偏來到菱角洲?為什么大公子偏偏安排我住在麓泉居?為什么你剛好在麓泉居當值?為什么是我剛好遇到你們在練劍?為什么小姐要這樣對我?這一切一切,都是老天注定的,月老用紅線將我們牽到了一起。我們就真的在一起了。”

茹雪睜大了眼睛,她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話。

劉鼎繼續一本正經的說道:“不要說我和你們小姐,就是我們兩個,是不是緣分呢?為什么最先拿劍刺我的是你,而不是其他人呢?為什么你地長劍沒有刺下去呢?為什么我剛好抓到的人就是你呢?你說,我們是不是緣分呢?你想想啊,以前你除了小姐之外。還服侍過別人嗎?沒有吧?”

茹雪的聲音細的幾乎聽不到:“沒有……我沒有服侍過別人……”

她忽然覺得,還真地是那么巧妙啊!為什么偏偏是自己被抽調到這里來?為什么遇到的偏偏就是他?為什么抄近路的那個人就是他?為什么別人都打不過小姐,就他可以?難道,這就是緣分?

啊,緣分……

純潔的小姑娘哪里是色狼的對手啊?輕輕幾句話就幸福的耳根子都紅透了。

劉鼎笑著說道:“怎么?我說要娶你們,你們不愿意?還是當心我養不起你們?”

茹雪姑娘急忙搖頭,隨即又覺得不對。這搖頭不是表示不愿意嗎?可是點頭吧。那又說什么都不可以,怎么能這么隨便就答應呢?左右為難之際。那耳根子更紅了,目光只看著自己的鞋尖,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不,小姐擔心死了……恨不得吃了你……有你這句話,她就放心了,要不然……要不然……以后可怎么辦呢?”

劉鼎貼著她的臉頰,輕輕的說道:“告訴你們小姐,我很喜歡她,叫她等我的好消息。”

茹雪忙不迭的點點頭,隨即覺得這樣太丟臉了,想要搖頭,卻又不舍得,只恨不得立刻將這個消息告訴度日如年的龍京京。劉鼎走了之后,她們幾個好像做了一場噩夢,回到原來的住處,才發現自己是多么地狼狽,如果這件事情讓別人知道,她們九個只有集體跳湖自殺了。君子堂

劉鼎想了想,忽然說道:“對了,那位紫色衣服地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茹雪姑娘說道:“她叫詩穎。”

劉鼎若有所思的說道:“哦,詩穎,好名字。嗯,其實啊,除了你和小姐,還有這位詩穎姑娘之外,別人都不會有事地,”

茹雪姑娘茫然的說道:“你說什么呢?”

劉鼎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說,除了你和小姐,還有詩穎姑娘,別人都不會懷孕的,不用緊張,茹雪姑娘終于有點明白了,呢聲說道:“你……嗚嗚嗚,你……你還說……”

劉鼎貼著她的耳邊,又說了一些別的話。

茹雪原來的臉是紅紅的,后來卻慢慢的放松了,又是欣喜,又是難以置信呢的說道:“真的嗎?這種事情準確嗎?你不會……騙我們……到時候出事……我們可怎么辦呢?”

劉鼎認真的說道:“當然是真的,免得你們擔心,再說了,我也不想你們受苦啊!不過啊,如果你們真的有了孩子,那也是很幸福地事情,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孩子。誰要是懷上了。那就是長子長女,好處說不盡地啊!去吧,將這些話悄悄的告訴你家小姐,叫她不用擔心,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茹雪姑娘急急忙忙的去了,因為太高興,出門的時候還差點被門檻絆了一下。

搞定了這幾個天真的小姑娘,劉鼎得意的笑了笑,回到自己的房間,倒頭大睡。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窗外只能看到隱約的星光。

劉鼎舒展著腰姿,感覺還有點麻麻地,暗自警告自己以后千萬不可繼續荒唐,但是想到龍京京這個小妖精,又忍不住有些期盼的念頭,最后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才逐漸的安靜下來。

出門來,又碰到了茹雪。可能是放下了大部分的心事,茹雪的神色好了很多。女人其實在這種事情的復原能力是很強的,只要情緒調整過來,回復的絕對要比男人快,何況昨晚她們在數量上占據了絕對地優勢。

劉鼎明知故問的說道:“你不睡一會兒?”

茹雪低著頭說道:“我睡了一會兒了。”

生怕劉鼎追問別的。又急忙將飯菜端過來:“這是你的晚飯,你錯過了吃晚飯地時候了,我就去幫你拿回來了。”

劉鼎仔細的看了看飯菜,發現飯菜很精致,根本不是菱角洲飯堂供應的,多半是龍京京的小灶,也不點破。順手拿起筷子,隨意的問道:“你家小姐呢?好點沒有?”

茹雪呢聲說道:“小姐聽了你的話,就趕緊睡覺去了,現在還沒有醒來呢。詩穎她們也都睡覺了,都沒有醒來。”

劉鼎說道:“那辛苦你了哦。”

茹雪紅著臉,卻沒有那么害羞了,低聲的說道:“小姐說。你可不要騙她……要不然……要不然……”

劉鼎故意說道:“要不然怎么樣呢?”

茹雪用幾乎聽不到地聲音說道:“小姐說……你要是不……她就將你的孩子用木盆裝起來。放到湖面上……飄到哪里就是哪里……既然他的爹爹不要他,他的娘親也不要他了……”

劉鼎愕然。

這個小妖精!

倒真是扣住了自己的命脈。自己無論如何絕情,這一點是絕對不允許的。

茹雪說出這番話以后,如釋重負,情不自禁的連連喘氣。

劉鼎信誓旦旦地說道:“哪天看到你們小姐,我一定打她地!”

茹雪條件反射的說道:“不!不!不!”

劉鼎歪頭說道:“為什么不?”

茹雪臉頰又紅了,可憐巴巴地說道:“小姐……還好痛呢!”

劉鼎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這個小妖精,有你受苦的時候!

顧琦方被劉鼎的笑聲吵醒了,爬起來在房間里不知道找什么東西,發出稀里嘩啦的聲音來,顯然是故意提醒劉鼎不要這么放蕩。戈墨死了,顧琦方第一反應就是劉鼎做的,在這個全部都是敵人的菱角洲上,劉鼎居然還敢跟龍京京,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劉鼎吃完飯,走到門口那里,不經意的看了看地面,隨口問道:“茹雪,白天有人來過了嗎?”

茹雪說道:“嗯,二公子和大管家都先后來過。”

劉鼎說道:“現在調查的怎么樣了?”

茹雪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好像他們之間鬧起來了,現在好像是薛島主在調查這個案子。”

原來,兇案發生以后,菱角洲立刻全體動員起來,投入了緊張的調查工作。暗殺戈墨的現場很快被找到,就在秦湘翠的住處外面。雖然現場的痕跡非常的黯淡,但是經過仔細的研究對比,龍孟堯等人還是確定這里就是暗殺現場。在現場,龍孟堯等人還找到一件很小的飾物,是一個很小的生銹的銀海豚,這通常是水寇們平常扣在匕首上裝飾用地,上面一般都有自己勢力地圖案。經過查找,發現這銀海豚是李睿元手下的,事情馬上變得復雜起來了。

李睿元堅決否認自己有參與此事。也堅決否認自己的部下有暗殺戈墨的可能。那個發現丟失了銀海豚飾物的水寇。似乎也沒有殺害戈墨的本領,因此可以斷定,是有人偷了他的銀海豚故意遺留在現場,栽贓嫁禍。但是,到底是誰偷了這個水寇的銀海豚,那就很難查找了。那個水寇被他們前后逼問了幾個時辰,已經瘋掉了,只知道胡言亂語。

鮑大楚堅決站在了李睿元這邊,認為李睿元沒有作案的可能,反而覺得是有人欲蓋彌彰。鮑大楚甚至毫不掩飾的表示。因為最先找到暗殺現場地,是龍孟堯的手下,他們是最先到達那里的,當時的情況到底是怎么樣的,誰也不清楚,說不定有人悄悄地往地上扔了些不該扔的東西也說不定。這個說法馬上引起了龍春昊的強烈反駁,因為最先找到現場的,正是龍春昊的手下。兩人言辭激烈,差點兒就要打起來。

到這個地步,查找兇手變得非常的復雜了。鮑大楚、李睿元和龍孟堯地關系一向就不是很好,只有在聯合對抗官軍的時候,才會認真合作。事實上,有些事情不能擺到桌面上來。但是大家的內心都非常清楚。鮑大楚、李睿元、戈墨隱隱間是一個陣營,龍孟堯、傅卿水、黃花魚又是一個陣營,只有薛檀雅獨立在外,但是她麾下的邱展白和雷麗菲,卻和鮑大楚等人關系密切,經常私下往來。

龍孟堯嚴禁任何地外來船只靠近菱角洲,決心要將此事調查個水落石出。這關系到到菱角洲的尊嚴。鮑大楚和李睿元雖然著急離開菱角洲,此時也無可奈何,如果他們這時候離開,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秦湘翠肯定會倒向龍孟堯這一邊,這是他們不愿意看到的結果,因此。他們也只好暫時忍耐。同意龍孟堯繼續追查。

最后,龍孟堯決定。由和此事關聯最少的薛檀雅來負責調查這樁兇殺案,在找出真正的兇手之前,菱角洲的任何人,都不允許離開,同時,任何人都要配合薛檀雅的調查行動,龍孟堯自己也不例外。如果有違反地,那就當做兇手論處。

劉鼎驚訝的說道:“是她?”

很難想像,龍孟堯居然會要薛檀雅負責這件事情,眼前情不自禁的浮現起她孤苦伶仃的面容,心如止水的神情。這個女人連自己的手下都無法控制,又怎么調查這件事情?而且,她會真的努力去調查這件事情嗎?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這都是吃力不討好地事情,鮑大楚這邊,更加不會喜歡她。說地不好聽一點,她簡直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薛檀雅地確接管了調查工作,并且煞有其事的開始召集人員詢問。首先就是從鷺鷥巖的散客開始,從最東邊開始,所有的客人都要接受薛檀雅的詢問。當天晚上,至少有十個客人受到了詢問,直到深夜才停止。第二天早上起來,顧琦方和劉鼎就接到通知,到倚海樓去接受詢問。

薛檀雅負責查案的地方,叫做倚海樓,在菱角洲的西北角,靠近湖面,風光極好,從這里看出去,就是風光旖旎的雷池。湖面非常的平靜,遠遠的都能夠看到不時躍起的小魚,它們在水面上打出一個美麗的浪花,跟著就消失無蹤。白鶴在湖面上自由的飛翔,蕩漾起層層的漣漪,一點都感覺不到菱角洲的緊張局勢。

劉鼎和顧琦方來到這里的時候,發現這里的人并不多,只有薛檀雅身邊的幾個貼身婢女。不得不說,這些婢女的素質,和茹雪她們不在一個檔次。劉鼎只看了她們一眼,就沒有興趣了。因為要避嫌,附近的水寇都被請走了,連邱展白和雷麗菲都不在,整個倚海樓顯得非常的安逸和空曠,背后就是平靜如鏡的湖面。

薛檀雅就靜靜的坐在茶幾的背后,素色淡雅,似乎并沒有看到劉鼎的進來。她依然是全身素白,耳邊帶著白色的小花,清晰的表明她是未亡人的身份。她是波斯人和大唐人地混血兒,和普通地女子有太多的不同,金黃色的秀發隨意的灑落。湛藍色的眼睛顯得非常的深邃。健美的肌膚洋溢著過人的生機和活力,舉手投足之間,并不完全像是那種心如止水的未亡人。隱隱約約之間,劉鼎有個錯覺,覺得這一切都是裝出來的,包括她地神態,她的素白,還有那朵白色的小花,事實上,在這個女人的心底深處。一定蘊藏著別的生機和活力。

劉鼎拱手說道:“薛島主,霍東閣有禮了。”

薛檀雅頭也不抬,淡淡的說道:“本座要見你,是要問你一些事情,你站著回答就好。”

她一個女子,溫文爾雅,年輕守寡,但是卻自稱“本座”,而且口氣顯得非常的自然,偏偏她的神色又是如此的淡雅。似乎對劉鼎沒有絲毫的關注。在她面前地茶幾上,沒有古琴,沒有書本,只有薄薄的幾張紙。也看不到上面寫的到底是什么,薛檀雅卻是看的津津有味。

倚海樓周圍地環境很寬闊,沒有藏人的可能,劉鼎并不擔心受到突然襲擊,他聲音平靜的說道:“薛島主請問。”

薛檀雅隨口問道:“姓名?”

劉鼎隨口回答:“霍東閣。”

薛檀雅嘴角邊泛起一絲絲古怪的笑意,似乎有些嘲笑,又有些開玩笑的意味。繼續說道:“哪里人士?”

劉鼎說道:“滄州。”

薛檀雅擺擺手,對身邊的侍女們說道:“你們出去,在外面等候,這位霍公子是本座的故人。”

那些侍女都退了出去,劉鼎卻顯得有些茫然。

故人?

薛檀雅終于從茶幾上抬起頭來,慢慢地,慢慢的說道:“當年。我爹將我從波斯帶回來。就帶著我到滄州去做生意,我在那里。呆了足足三年的時間……”

劉鼎馬上意識到不妙。

果然,薛檀雅目光流轉,如同有一條無形的細線縈繞在他的脖子上,將他緊緊的纏住,輕輕的說道:“我地兩個部下還好吧?希望你沒有虐待他們。”

劉鼎皺眉說道:“薛島主,你這樣問是什么意思?”

薛檀雅平靜地說道:“雷暴、白樸都是我的部下。請問,他們現在在哪里呢?”

劉鼎眉毛頓時上挑。

薛檀雅居然識破了自己地身份!

不可能的,她一定是在誆騙自己!

劉鼎馬上鎮定下來,神色越發的平靜了。

但是,薛檀雅指著茶幾上的一個小圓筒,漫不經意的說道:“你看看這個東西,就知道為什么了。”

劉鼎鎮定自若的走上前,拿起來一看,馬上就知道糟糕,這是一個很簡陋的望遠鏡,里面不知道是玻璃還是琉璃,但是一邊顯然是凹鏡,另外一邊則是凸鏡,中間好像還有些更小的鏡片。舉起來一看,遠處的白鶴剛好顛倒著在水面上滑翔,仿佛就在眼前。不知道里面的具體構造如何,但這個確實是實實在在的望遠鏡,偏偏這個小圓筒的外表很精致,好像是隨身攜帶的裝飾品,如果不拿起來看,絕對不會發現里面的奧秘。

現代的書籍記載,一般認為望遠鏡是荷蘭眼鏡匠利波希發明的,后來被伽利略、開普勒、牛頓等人屢屢改善。事實上,在更早的年代里,極少數人就開始應用望遠鏡,尤其是那些宗教界的高僧,他們用這樣的裝備來察看“未來”,但是因為當時的玻璃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玻璃,透明度很低,光線折射率差,因此看到的景象模糊不清,這就是所謂的“天眼”的由來,中國人又叫做“天機不可泄露”。但是無論如何,這個小小的東西,的確延伸了人的視野,如果有人專門加以改進,真正的望遠鏡將會提前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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