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鼎第113章 星光(2)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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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星光(2)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南海十四郎  分類: 歷史 | 五代十國 | 南海十四郎 | 漢鼎 
劉鼎沉著的說道:“且不說孫婧慈,虎頭的情況到底怎么樣?”

狄火揚遺憾的說道:“我們的人沒有看到虎頭,那個位置守備還是非常嚴密的,但是據說虎頭始終還沒有醒來,可是生命是的的確確還在的,可能是因為當初流血太多,傷勢太重,身體不容易恢復過來。”

劉鼎目光閃動,緩緩地說道:“虎頭果然還活著。嗯,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略微沉思片刻,劉鼎肅容說道:“我們要將虎頭救出來!你來說說軍營的具體情況。”

狄火揚說道:“好!”

洪春率領淮西軍全軍傾巢出動,高河埠軍營沒有什么重要物資,因此只有三百名士兵在留守,都是些老弱病殘。狄火揚深知這個消息報告上去,劉鼎肯定會采取行動,因此,他將高河埠軍營的情況也摸得非常清楚了。高河埠軍營,地形其實并不復雜,劉鼎他們完全可以潛入到虎頭所在的位置。至于那三百名士兵,劉鼎也沒有必要和他們正面相遇,只需要將他們引開即可。或許淮西軍從來沒想過劉鼎還會解救劉虎,因此,在軍營周邊的警戒都非常松懈。

蕭騫迪思索著說道:“大人,我覺得,這個解救工作,難度不在虎頭那里,而是在活捉葉星士,虎頭現在都沒有清醒過來,可能只有葉星士這樣的名醫,才能夠救回虎頭。如果我們抓不到葉星士,就算將虎頭救出來,那也是害了他。”

劉鼎點頭說道:“對!這是問題的關鍵!虎頭的病情只有葉星士能夠處理,我們必須抓到葉星士。火揚,有沒有葉星士的詳細行蹤?他現在在不在高河埠軍營?”

狄火揚認真想了想,遺憾的說道:“這個……我接到信息的時候,葉星士是在軍營的。但是現在已經一個時辰過去了,我不敢確定他還在!葉星士地行蹤比較飄忽,淮西軍的很多高層都對他很恭敬,周文岱和他乃是兄弟相稱,他經常在桐城、官亭和吳山廟之間來往,我擔心……”

劉鼎沉思片刻。毅然說道:“不行!就算我們抓不到葉星士,也不能等了!虎頭在那里非常危險,一刻都不能多呆!我們馬上出發!就算抓不到葉星士,也要將虎頭救出來再說!天無絕人之路,天底下并不是只有葉星士一個醫生!”

蕭騫迪點頭說道:“也對!我們先將虎頭救出來,然后再想辦法抓葉星士!”

略作思索,劉鼎斷然說道:“騫迪,你將令狐、屠雷、白欽翎、衛京幸叫來,加上火揚,我們六個人馬上行動。”

蕭騫迪說道:“人手會不會太少了點?”

劉鼎說道:“秦邁負傷了。不能動。六個人不少了,人太多,瞞不過對方的斥候。”

狄火揚贊同的說道:“是的,人多反而過不去了。”

蕭騫迪當即離開,很快將其余四人叫來。

劉鼎簡單的將任務說了一遍,他們四個很快就明白了。對于這類任務,他們都是有經驗地。因此沒有什么需要特別解釋的。只有白欽翎的眼睛悄悄的閃了閃,似乎有些異彩,隨即恢復了冷漠的色彩。劉鼎注意到他的眼神,緩緩地說道:“老白,有什么要說嗎?”

他之前總是叫白欽翎小白,后來發覺對方的箭術實在驚人,似乎年齡也不在自己之下,于是改口叫老白,以表尊敬。不過無論他叫小白還是老白。白欽翎總是那樣的不冷不熱的神色,只有今晚顯得有些例外。白欽翎皺眉說道:“大人,這種任務,你不應該去的,太冒險了。”

劉鼎搖搖頭,不容置疑地說道:“虎頭是我們的兄弟。我當然要去。”

白欽翎沉吟著說道:“萬一我們去到那里,發現虎頭已經去世了呢?”

劉鼎毫不猶豫地說道:“那我們就將他的遺體扛回來,妥善安葬,就像安葬剛才的五位兄弟那樣!”

白欽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緩緩地說道:“我明白了,我沒有問題了。”劉鼎點點頭,看著其他人說道:“你們呢?有沒有什么問題?”

大家都搖搖頭。

隨后。幾個人立刻檢查各自的裝備。做好出發的準備。

狄火揚將高河埠軍營地大部分地形標記出來,劉鼎則對著地圖一一分配作戰任務。狄火揚首先仔細的介紹著高河埠的情況:“高河埠軍營只有三百名淮西軍。因此絕大多數的地方都是空的,但是里面有很多的陷阱,因此不能亂跑,一定要按照我繪畫的路線前進。大部分的淮西軍士兵,都集中在軍營的東北角。虎頭所在地位置,就在這個地方,但是,我們還沒有機會偵查里面的詳細情況,根據我的估計,里面可能會有二十到三十個敵人長期駐守。駐守那里的淮西軍,有可能已經接到上面的命令,如果發現情況不對,立刻將虎頭干掉。因此,我們的動作一定要快,不能給他們動手地機會。”

劉鼎重重的點點頭,贊同狄火揚的意見,然后指著高河埠軍營的西北角,緩緩地說道:“我們首先到達這個地方,觀察敵人的動靜,這里是我們進攻的發起點,也是撤退的集合點。如果我們在戰斗中走散了,就在這個地方集合。天亮之前,我們必須離開,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得逗留!小衛,你地任務就是留在這里,保證我們地退路。”

衛京幸點點頭,低沉的說道:“明白!”

劉鼎指著高河埠軍營地東南方,又說道:“為了將敵人吸引開來,我們有必要在這個地方放一把火,記住,只能放一把,多了就會引起敵人的懷疑。君子堂小衛,這個放火的任務,還是交給你來進行。能辦到嗎?”

衛京幸說道:“能!”

劉鼎緩緩地說道:“好!我們這次行動的目的。是將大部分的敵人引開,然后將虎頭解救出來。所以,大家記住,千萬不要戀戰,只要完成任務,馬上撤退!”

末了。劉鼎冷峻的說道:“這次行動,不要俘虜,大家明白嗎?”

屠雷大聲回答:“明白!俺從來不要俘虜!”

其余地人也都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幾個人又仔細的研究了一下突發情況,重點是交待衛京幸,他扼守的那個地方,是最理想的退路,如果這個退路被切斷,后面的事情將會變得更加麻煩。衛京幸雖然是老戰士了,這樣的行動也不是首次。可是跟隨這么多強人出任務,還是第一次,不免有些緊張,劉鼎安慰了他幾句,他才漸漸地恢復了平靜。

劉鼎叫來韋國勇,將軍營的大小事情委托給他,一行人隨即出發。前進的路線比較曲折。因為雙方的斥候都在緊緊地盯著對方的動靜,他們的人數雖然很少,可是想要完全瞞過對方的斥候,也不容易。幸好,狄火揚已經提前安排了這一切,他們首先是騎馬向著懷寧城跑,給人的錯覺是回去懷寧城搬救兵,然后在快要到達懷寧城的時候,立刻折向北。繞了一個大大的圈子以后,再折向東,騎馬快跑了連續一個時辰以后,他們終于來到了高河埠軍營。

果然,一切都如狄火揚所說,高河埠軍營地警戒并不嚴密。遠遠看過去。高河埠軍營內沒有什么燈光,只有核心的東北角地區,有那么一點點孤零零的燈光,如同是野外晃動的鬼火,給人非常詭異的感覺。淮西軍士兵只警戒了軍營的核心區域,其余的地方都是空地,劉鼎等人完全就是如入無人之境。

狄火揚是個路路通。他帶著劉鼎等人從軍營的西北角悄悄潛入。很快來到了之前商量好的集合地點。這里是一個很小的草場,里面儲存的干草還沒有消耗完畢。爬上干草堆上面仔細打量四周。發現四周非常的安靜,根本察覺不到任何人的存在。狄火揚已經在這里準備好了淮西軍的軍服,幾個人換上淮西軍的軍服,靜靜地等待著衛京幸的動作。

衛京幸到達這里以后,馬上順著預先安排好的道路潛入軍營的東南方,執行自己的任務。不久以后,高河埠軍營的東南方就燃燒起一團火光,原來只有一點,后來變成了一團,最后變成了一條線,寒風凜凜,風助火勢,火勢越來越大,衛京幸輕易得手了,

“走!”

劉鼎輕輕地一擺手,幾個人馬上大模大樣的向著目標走去。

這時候,軍營內的淮西軍士兵,已經發現了火光的存在,有人在那里大聲叫喊,也有人在那里大聲叫罵,還有人看著火光不情不愿的爬起來,詛咒那些失火的王八蛋。在這么寒冷的冬夜,還要被人叫起來救火,脾氣暴躁地當場就開始馬爹罵娘了。劉鼎等人走了一會兒,對面就來了一隊淮西軍,帶頭地人揮舞著手勢叫道:“你們,快來救火!”

狄火揚不耐煩地擺擺手,嘟囔著回答著說道:“馬上就來,拿盆子!他媽的,想要累死老子嗎?”

那隊淮西軍并沒有絲毫懷疑,急匆匆地趕向東南方救火,劉鼎一行人從狹窄地通道中沖過去,漸漸的深入到淮西軍的核心區域。果然,這里的淮西軍都已經被驚動了,紛紛趕去救火,有些人剛從床上爬起來,在那里叫罵個不停,誰也沒有留意他們幾個亂竄的樣子。一會兒的功夫,劉鼎他們就來到了目標區域。

這里,是一排整齊的營房,和周圍的簡陋營房完全不同,看起來應該是有身份的人居住的,這里的淮西軍士兵,也被叫起來救火,場面有些混亂,不過,在門口的位置,有淮西軍的雙重崗哨,所有人都只能出,不能進。透過柵欄門,還可以看到里面有游動哨,在外面,也有兩個游動哨,相互間的距離還不到三十步。以此看來。虎頭他們的確應該在里面。

等前去救火的淮西軍士兵都走的差不多了,劉鼎斷然下令行動。

白欽翎和令狐翼彎弓搭箭,悄悄地出現在兩個崗哨的面前。

嗖!嗖!

兩枚箭鏃破空而去,門口地兩個淮西軍游動哨馬上倒下來,彎刀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音。旁邊的兩個固定哨大吃一驚。急忙舉刀,劉鼎和蕭騫迪一左一右,幾個箭步沖到兩人的身邊。

喀嚓!喀嚓!

兩刀下去,這兩個淮西軍哨兵也立刻斃命。

屠雷大踏步上前,舉起虎頭墨麟刀,一刀砍斷了柵欄,大家一擁而入。

里面的淮西軍士兵居然不少,有人向著劉鼎他們沖上來,有人卻是向著房子里面跑。

“快!”

劉鼎低喝一聲,迅速沖了上去。

那些向著屋子里面跑的士兵。并不是要逃命,而是要將里面地虎頭殺死,看來,淮西軍對此也是做了一些準備的。他不假思索的就是一揚手,一枚三棱刺脫手而去,遠處正要進入屋子的淮西軍身子一歪,撲倒在門口的位置。手指卻還在拼命的往前伸。

迎面跑出來四個淮西軍士兵,舉著長矛向劉鼎等人沖過來。令狐翼抬手射死了一個,劉鼎、蕭騫迪、屠雷三個上前,一人對付一個,很快就將他們結果了。君子堂里面又有三個淮西軍士兵沖出來,驀然發覺不對,立刻轉身就往屋子里面跑,有人還要大叫:“敵人來了!殺掉……”

劉鼎一個箭步,將那個喊叫的淮西軍士兵一腳踢翻。跟著一腳踹在他的下頜上,那個淮西軍士兵的腦袋頓時斷裂,聲音跟著嘎然而止。但是還沒等劉鼎松開腳板,只看到另外一個淮西軍士兵飛快的沖入營房。

劉鼎一甩手,一枚三棱刺脫手而去,將那個淮西軍士兵釘在門口上。蕭騫迪等人趁機搶上去。控制了營房周圍。劉鼎大踏步走入營房,發現里面空空地,轉了兩個房間,看到里面有張木板床。走近一看,木板床上躺著的,赫然就是劉虎。劉虎只穿著一條短褲,渾身上下插著很多銀針。卻還是昏迷不醒。臉色蠟黃的可怕。

蕭騫迪從外面將一個淮西軍軍官提進來,扔在劉鼎的面前。

劉鼎看了看狄火揚。

狄火揚低沉的說道:“天降神醫呢?”

那個淮西軍軍官渾身顫抖。結結巴巴的說道:“走……走……走……回去桐城了……”

狄火揚冷冷的說道:“不可能,我剛剛還看到他!”

那個淮西軍翻著白眼,愕然說道:“怎么可能?他是和張老三一起走地……鄔然靈大帥受傷了,是大元帥親自派人來請他回去的……”

狄火揚無奈的朝劉鼎聳聳肩,葉星士竟然不在!

那個淮西軍軍官還在哆嗦,蕭騫迪一刀結果了他。

狄火揚皺眉說道:“大人,葉星士不在軍營,虎頭……”

劉鼎果斷的說道:“騫迪,屠雷,抬起虎頭,馬上離開!”

蕭騫迪迅速將劉虎身上的銀針拔起來,從旁邊拿了一塊布包好,屠雷將門板拆下來,放在地上,然后將劉虎用棉被捆好,整個人抱起來,放在門板上,蕭騫迪迅速用繩子將劉虎固定好,這樣在行動和戰斗的時候,劉虎都不會掉下來。至于拔掉這些銀針的后果,兩人都沒有考慮到。

劉鼎走在最前面,試圖發現葉星士的蛛絲馬跡,他總是感覺著營房里面還有其他人存在。白欽翎和令狐翼在兩側警戒,跟著劉鼎仔細地搜尋。忽然間,劉鼎好像發現了什么,走到一個房間面前,輕輕的掀開布簾。令狐翼跟在他地后面,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咦?”

令狐翼輕輕的叫了一聲。

原來,房間里面,居然是個年輕少女,容貌俏麗,五官精致,漆黑的秀發隨意的散落在肩頭上,眉兒彎彎如同是細長的柳葉,眼兒水靈好象蘊含著天地靈氣。俏麗臉蛋,似吹彈即破。潔白地不帶絲毫的瑕疵,櫻唇頻動,嬌嫩欲滴,鼻兒玲攏,如同玉琢;一雙秀手,十指纖纖。猶如精雕的美玉;一對玉臂,豐盈而不見肉,嬌美而若無骨。衣服簡單而大方,樸實而不失優雅。她的存在,和外面地軍營格格不入,仿佛是黑夜中突然出現的美麗精靈,難怪令狐翼要忍不住驚叫出聲。

看到劉鼎和令狐翼進來,她居然不顯得怎么慌張,反而用警惕的眼神看著兩人,她地眼睛非常地明亮。好像秋日的潭水,不帶絲毫地雜質。劉鼎注意到她的雙手,都悄悄的放在背后。房間里的陳設非常的簡單,除了一些女孩子的衣服和用品之外,只有那一包包的銀針,常常短短,大小不一。和劉虎身上的銀針一模一樣。銀針原本是整齊的,但是現在已經散亂開來。

難道是葉星士的女人?劉鼎朝令狐翼點點頭,低聲地說道:“將她帶走!”

令狐翼略微一遲疑,走了上去,卻沒有立刻動手。

那個少女的眼光,牢牢地盯著他,一點也沒有退讓的意思,讓令狐翼感覺好像自己才是被擄走的對象。

劉鼎低沉的說道:“我要用她來找葉星士,救劉虎!”

令狐翼不再遲疑。走到少女的身邊,舉起手來。

那個少女尖聲說道:“你們做什么?”

令狐翼伸手在她的脖子背后輕輕一切,試圖將她打暈過去,結果沒想到,那個少女只是翻了翻白眼,下意識地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卻沒有暈倒,反而尖聲怪叫起來:“你做什么?你個壞蛋!你打我的脖子做什么?你居然打我的脖子,你居然打我的脖子!”

蕭騫迪聽到動靜,也從外面走了進來,剛好看到令狐翼的臉頰漲得通紅。原來,令狐翼的掌力用小了,沒有達到打暈對方的效果。那少女還以為令狐翼是輕薄她。那一剎那。令狐翼的神情不知道有多尷尬,簡直恨不得找個地洞鉆下去。偏偏周圍地人都看著他。好像誰也沒有上來幫手的意思。

令狐翼只好再次舉起手來,不料那少女突然張口,用力一咬令狐翼的手掌,跟著破口大罵:“混蛋!壞蛋!你們要做什么?你給我死開!你再靠近我,小心我把你扎成殘廢,把你扎成不男不女的死太監!”

令狐翼下意識的抬起手來,看到自己手掌外側一排深深的牙齒印,手掌又舉了起來,卻又沒有打下去,因為那個少女地眼睛,就這樣死死的盯著他的掌心,他居然沒有勇氣繼續打下去。最后,還是蕭騫迪上來,伸手拍在少女的脖子后面,這個少女就軟綿綿的暈倒了,剛好軟倒在令狐翼的懷中。令狐翼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急忙將她背起來,臉色卻是越來越紅了。

蕭騫迪忽然說道:“咦?她好像不是葉星士地人?”

原來,在墻壁地角落中,葉星士三個字被狠狠地劃了個大交叉,名字的中間,好像還被人狠狠地挖掉了心臟一樣,將木板床拉開一看,地上也全部都是葉星士地名字,上面布滿了腳印,從腳印的大小來判斷,應該是這個少女的。這個少女將葉星士的名字寫在地上,然后在上面不斷的踐踏,不知道算不算一種報復?

令狐翼愕然,下意識的看著懷中的少女。

蕭騫迪疑惑的說道:“難道她是被葉星士抓來的?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抓了她也沒有用……不如放了她算了!”

令狐翼急忙說道:“啊?放?那葉星士回來……不殺了她?”

劉鼎毫不遲疑的說道:“帶走!”

一行人出了營房,那邊救火的淮西軍還沒有回來,幾個人輕松的出門來,白欽翎已經將周圍的障礙全部清理掉了。他們剛才都在房子里面,沒有看到白欽翎是怎么出手的,不過暫時也沒有人想知道,反正他們深信白欽翎的本事。蕭騫迪和屠雷抬著劉虎,令狐翼背著這個少女,回到西北角的位置,衛京幸已經在那里等候了,一行人馬上快速離開,很快到達了存放馬匹的位置,狄火揚已經將戰馬準備好了。

忽然間,令狐翼忽然嗯了一聲。身子微微晃了一下。

蕭騫迪急忙說道:“令狐?你咋了?受傷了嗎?”

令狐翼搖頭說道:“沒事。”

蕭騫迪狐疑的看著他上下,確信他沒有受傷,可是他的臉色卻有點黃黃的,和平常的臉色很不一樣,而且這種蠟黃地臉色好像越來越嚴重。蕭騫迪皺眉說道:“瞧你也累了,我來背她吧!”

令狐翼結結巴巴的說道:“不、不用……我背她就行了……她這么點重量。輕的跟張紙似的……我只是腿有點發抖……”

劉鼎突然上前去,一把將那個少女從令狐翼的背上扯下來,跟著從令狐翼的脖子上拔出一枚小小地銀針。天知道這個少女什么時候將銀針插進去的,銀針拔掉以后,令狐翼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再也不覺得小腿發抖,臉色也逐漸的恢復正常了。

蕭騫迪勃然大怒,就要拔刀,朝那少女喝道:“你這個妖婦!敢暗算我們?”

令狐翼急忙叫道:“別!騫迪,不要嚇著她!”

那少女被劉鼎拉下來。立足未穩,身體在草地上搖搖晃晃的,差點兒就要跌倒,但是她就是支撐著沒有跌倒,最后居然卻又回到了令狐翼的身邊,她伸手拉著令狐翼的手臂,得意洋洋的發出一連串的銀鈴般的笑聲。好像在嘲笑劉鼎他們。蕭騫迪拔出橫刀,她立刻躲到了令狐翼地后面,只露出兩個大大的眼睛。令狐翼下意識的伸開手,將她擋在后面,連聲說道:“騫迪,不要動刀子,不要動刀子!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劉鼎拉下臉來,緩緩地說道:“姑娘。你是什么人?”

誰知道這個少女居然不怕他,兩只大眼睛滴溜溜的一轉,鎮定自若的說道:“你想要救這個大塊頭的命,最好不要對我動手,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將他身上的銀針拔下來。他至少還要三天才能醒來?本來啊,他是一會兒就可以醒來地,可是卻被你們破壞掉了。唉,造化弄人,可怪不得我哦。”

蕭騫迪本來舉著橫刀的,這時候也緩緩地將橫刀插回去刀鞘里。劉鼎虎著臉說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少女嬌聲說道:“有你這樣問人的嗎?一點禮貌都沒有!”

令狐翼低聲的說道:“請問姑娘尊姓大名?是你救了我的兄弟嗎?”

那少女抬起頭來,看著令狐翼的臉。凝視片刻。忽然聲音清脆的說道:“哼!還是你比較懂得禮貌,我喜歡你!”

令狐翼的臉頰。頓時好像開了染坊,紅的白地,黃的藍的,什么顏色的都有。

蕭騫迪、白欽翎、狄火揚、屠雷集體性的轉過頭去。

誰知道那個姑娘還沒有說完,她盯著令狐翼說道:“但是你的水平也不怎么樣。第一,哪有你這樣在公眾場合問別人女孩子姓名地?難道你對我有意思?第二,我既然是個姑娘家,那就應該是閨名,芳名,而不是尊姓大名。”

令狐翼的臉頰,真是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了。

劉鼎又好氣又好笑,只好緩緩的說道:“好吧!姑娘如何稱呼?為什么你會在哪個地方?葉星士是你的什么人?”

那姑娘忽然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星光失色,她貼著令狐翼的身子,只露出兩個明亮的眼睛,忽然收斂起笑容,神秘兮兮的說道:“我給你三個機會猜猜?猜中了有獎!”

劉鼎隨口說道:“你是葉星士地女兒?葉小姐?”

那少女臉色頓時變了,厭惡地說道:“呸呸呸!我才沒有這種下三濫的父親!自己地針灸技術不行,就要好好的跟別人學,可是他又不學,偏要搶別人家傳的秘方,這種人,怎么能夠做我的父親?”

劉鼎立刻說道:“那你一定是葉星士搶回來的女人了!”

那姑娘翻著可愛的小白眼,同樣厭惡的說道:“不不不!你怎么可以這樣說我?差遠了,我不是他搶回來的,我是他請回來的,只是我一不小心,上了他的當!他居然敢扣押我,哼!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他的好看!”

劉鼎欲言又止。

那姑娘好像感覺自己就要勝利了。笑吟吟地說道:“還有第三個機會,你能不能猜出來呢?如果你猜不出來,你就是很沒有本事的哦,你們已經害得這個大塊頭又要昏迷三天,你要是猜不出我的身份,他還要繼續昏迷三天的哦。”

令狐翼急忙說道:“不。不,不,姑娘,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那姑娘白了他一眼,很不客氣地說道:“我說話的時候,你不要打岔!”

令狐翼立刻閉嘴。

劉鼎沉吟著說道:“要是我猜出來呢?”

那姑娘笑咪咪的說道:“我就幫你救那個大塊頭。他原來是怎么樣子地,我就還你什么樣子。”

劉鼎笑了笑,漫不經意的說道:“一言為定?”

那姑娘勝利在望,毫不猶豫地說道:“一言為定!”

劉鼎得意的笑了起來。

蕭騫迪等人想笑。卻又不敢表露出來。

這么喜歡自作聰明的小姑娘,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了。

那姑娘得意洋洋的說道:“怎么樣?猜不到吧?”

劉鼎認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裝束,走到她的面前,深深的一鞠躬,誠懇的說道:“你是孫婧慈小姐,失禮失禮,我叫劉鼎。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原諒。這些都是我地兄弟。那個昏迷過去的人,也是我的兄弟,麻煩你救他一救,大恩大德,劉鼎永不敢忘。”

空氣仿佛瞬間凍結。

那個姑娘明亮的眼睛慢慢的僵硬,薄薄的殷紅的嘴唇也慢慢地張開,目瞪口呆的看著劉鼎,似乎在努力回味著劉鼎的每一句話。好大一會兒。她的眼珠子才慢慢的轉動起來,卻又有些心有不甘的意味,她重新靠在令狐翼的懷內,半信半疑的看著劉鼎,慢慢的說道:“你……你怎么知道地?你……認識我?”

劉鼎笑了笑,搖頭說道:“從未謀面。何來認識?”

那姑娘努力鎮定下來,口氣卻已經沒有那么自信了,卻還是疑惑的說道:“你真的是猜出來的?”

劉鼎點點頭。

那姑娘輕輕咬著雪白的牙齒,狐疑的說道:“我才不信!你一定是認識我地!”

劉鼎笑了笑,漫不經意的說道:“姑娘剛才說話的時候,透露了太多的信息,葉星士本來已經是天下名醫。有什么樣的醫術能夠令他動心?姑娘隨身攜帶銀針。針術又是如此的奇妙,由此推測。自然是藥王孫思邈傳下來的針灸之術了,只要推斷到這里,姑娘地身份不就呼之欲出了嗎?另外,姑娘下次出門地時候,衣擺里面最好不要繡上自己的名字……”

這姑娘正是當年藥王孫思邈地后人,閨名叫作孫婧慈的,聽了劉鼎的話,她急忙翻開自己的衣擺,果然,上面真的有她的名字……該死的!還叫別人猜!孫婧慈咬牙說道:“你們男人,果然一肚子的壞水!這名字不是我繡的,是我娘繡的……”

劉鼎聳聳肩,淡淡的說道:“令堂想必也是岐黃界的高人。”

孫婧慈馬上得意起來,快速的說道:“你錯了,我娘親根本不懂醫術!”

劉鼎啞然失笑。

狄火揚在旁邊打著手勢,要大家趕緊上路,時間已經不多了。

令狐翼說道:“孫姑娘,麻煩你跟我們回去,救一救我的兄弟!”

孫婧慈朝他翻著白眼,冷冷的說道:“請人辦事,要說請!還有,你以后不要再打我的脖子!你打我哪里,我就用針扎你哪里,我的針術可不是很好,一不小心,把你扎成殘廢,讓你變成不男不女的太監!看你還打我,看你還打我!”

令狐翼愕然。

最后打暈你的好像是蕭騫迪啊……

白欽翎、蕭騫迪、狄火揚、屠雷等人都下意識的了雙腿間的要害,然后……集體性失明。

劉鼎將一匹馬牽過來,誠懇地說道:“孫姑娘,請!”

孫婧慈卻瞄著令狐翼說道:“我要騎他的馬!”

劉鼎詫異的說道:“為什么?”

孫婧慈冷冷的說道:“你們都是壞蛋!一點良心都沒有!只有他還有點良心!”

劉鼎只好無奈的聳聳肩,看著令狐翼。

令狐翼將自己的戰馬拉過來,送到孫婧慈的旁邊,說道:“孫姑娘,我扶你上馬……”

孫婧慈居然是個懂馬術的,根本不理會令狐翼,一翻身就上了馬背,跟著一夾馬腹,那匹被美女迷醉的戰馬立刻好像利箭一樣沖了出去,瞬間就只留下一個越來越小的黑點,留下令狐翼在后面傻傻的發呆。

劉鼎一拍令狐翼的肩頭,大聲說道:“追啊!你想要她被淮西軍的斥候一箭射死嗎?”

令狐翼急忙翻身上馬,用力一夾馬腹,飛快的追了上去。

這一刻,星光格外迷人。

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屠雷低聲喃喃自語:“咋回事?俺怎么覺得怪怪的?你們能告訴俺,到底是咋回事么?”

劉鼎翻身上馬,朗聲說道:“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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