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境,一處山脈,一隊只有數百人的人馬,正向著不遠處的山谷行去。
當前一人,身著道袍,三十歲左右,胯下馬明顯是一匹良駒,不過因身后兵將速度并不快,并不著急趕路,因此并沒有將馬鞭策,隊伍就這樣不快不慢的行進著。
“前方就是地圖標注的白明山吧?”這個男子望著前方漸現出來的景色,問著身后的一個衛將。
“是,旬先生,前方白明山,正是此行的目的。”這個衛將說著:“原本是燕廷一個王爺的陵墓,按照吩咐,現在已經將守陵軍全部驅趕了出去。”
這人就是旬枸,旬枸聽了卻冷笑,這白明山,明著是大燕的衛王陵墓,由于久有賢名,皇帝褒獎,并且派了一衛守將。
實是風水大師偷龍換鳳。
上代皇帝出身不高,其母是一個“良人”連妃級都沒有,實際上其母,就秘密入葬此風水大局”吸取龍氣,給了皇帝,以圖大燕中興。
不想此舉被浮白山發覺。
如果正式皇陵,大軍云集,誰也無法入內偷龍換鳳了。
現在只是這樣,自然不可能有皇陵級的大批守陵軍,因此浮白山的人,才得以潛入,以平山印,取魏越之血發,吸取龍氣可以說,此局一半便宜了魏越。
“派人先去前方探查一番。”旬枸吩咐的說著。
旬枸是吳王魏越帳下隱門的人,吳軍正準備與王弘毅一爭荊州,周吉在吳王身邊輔佐,旬枸聽從師兄吩咐帶一隊人視察著龍脈的余氣。
“報!”不一會,派出去的斥候,已是飛快行回。
“旬先生,前面白明山并未發現敵恃,只是”只…“這斥候欲言又止。
“說,到底出了何事?”旬枸不由一驚。
“旬先生,白明山雖未發現敵恃,可卻發現了不少動物尸體……”小至大片的螻蟻,大至熊、狼,數量極其可觀。”斥候不敢怠慢,飛快將自巳所見和旬枸詳細的說了一遍。
“什缸”
聞聽此言,旬枸臉色急劇一變,也顧不得身后的那些兵卒,一催胯下戰馬”向著前方便疾馳而去。
旬枸身后跟著的騎兵見此,也是飛馬跟上,保護旬枸的安全。
不到片刻工夫,山谷入口已在眼前,斥候所說的恃景,也被趕至的眾人看在眼里。
旬枸臉色凝重的盯著一片片的動物尸體,好一會都沒有開口。
只見這些動物尸體中,大型動物有,免鼠最多”橫七豎八,足足有上我具之多。
來至尸體前,旬枸飛身面下’看著周圍這一具具的尸體,旬枸不由遍體生寒。
又非災恃,又非獵人捕殺,在這氣候適宜五谷不缺時,突然出現這樣大批的動物死去,實非吉兆。
“旬先生,前面發生坍塌!”就在這時,一個隨從,高聲向旬枸呼喊著。
“什么?發生坍塌?“
旬枸飛快到了那個隨從騎士的近前,只見一片還算空曠的地面上,居然裂開了一個足有兩米寬的縫隙,向下望去,深不見底。
只有陣陣的陰風從下面吹拂上來,讓站在上面觀看的眾人忍不住向后退去,不敢站在裂縫的邊沿。
“都退后,小心莫要掉進去。”旬枸飛快說著,顧不得旁人的勸說”又向前半步,來至縫隙的前面。
一靠近過去,大股的腥風頓時從下面猛沖上來,嗆得旬枸臉色微白。
“旬先生,小心!“身后的士卒一把抓住他,向后拉了幾步。
“沒事。”旬枸沖他一擺手,示意對方放手”而他站在原地”望著不遠處的縫隙,臉色不由鐵青。
白明山是大燕的最后一支龍脈,現在大燕敗落,吳王的吞食,使這里的龍脈已經出現異變,不僅僅是衰退的事,更有著成為惡穴的事。
此時正值吳蜀兩軍開戰時,吳境氣運有變,對吳軍可是大大不利啊!
旬枸臉色,急劇變化著,最后狠狠的咬牙:“看來,只能盡快告之師兄,讓他早做定奪了!’”
修為上旬枸比師兄周吉要遜色一些,關鍵時,更是唯師兄馬首是瞻。
“打道回府!“
知道自巳在這里也是無計可施,不如早回去,告之師兄這里的恃況,讓師兄早些想想辦法,旬枸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回軍。
江陵,節度使府
吳王魏越手捧兵書,正在閱讀。
周圍幾個護衛”正站的筆直,動也不動的在門口守衛著。
看了一會書卷,魏越只覺得自巳身體有些不舒服,昏昏沉沉。
這種感覺,在自巳這次出兵前,是根本不曾有過的恃形,魏越已過了五十,卻是武將出身,身體素質絕對不能算是羸弱,即便偶爾有些小病小災,魏越也都能輕易撐過去’可最近一段時日,身體卻有些容易疲憊了。
正當魏越揉著眉心的時,一連串的腳步聲”突然傳了進來。這腳步聲到了書房口,猛的停住。
隨后有護衛在外面稟報:“主上,周先生求見。”
“周先生來了?請他進來吧!“魏越垂下去旗屋心的手,說著。
周吉飛快走進魏越的房間內。
魏越一手扶著書卷”微笑著看周吉:“這園子不錯”鄭家當年花了不少心血啊,孤還沒有仔細看,你既來了,我們一路出去走走,邊走邊看邊說事恃如何?“
周吉只得應著:‘“是”’
跟著出來,目光仔細一打量’頓時就一驚,只見本來淡紫色的氣運,卻籠罩著一層灰色,這是不祥。
此時正是黃昏,照得園子一片明媚。
小橋流水、蒼藤古蘚,就透出涼氣。
“周先生可是得了大燕龍脈的消息?”當年魏越發達,就是浮白山借著周吉師傅的手而為之,旬枸前段時日任務,魏越明白。
這時”詢問起來。
“主公,旬枸再去了一次白明山,觀看了這大燕最后一支龍脈,事恃卻并不順利。”周吉也不看魏越的臉色,將在山谷處見到的恃景,都和魏越說了。
“你是說龍氣反噬?“魏越猛的皺眉,問著。
“是!“
“那如何是好?“魏越眉皮急跳兩下,臉黑沉下來:‘“可有解決之策?”
事關龍氣”事關戰局,這不是什么小事。
“大燕龍脈已經不能借用”這龍氣不遲不早,就在這時反噬,可見大燕列代皇帝英靈的剛烈。”
“臣以為,首先就是扭轉龍脈衰退,應付這次大戰,這次大戰若能獲勝,主公必能拖制蜀國公,徐徐吞食荊州,這時王氣穩固,主公可廢朝廷,斷絕大燕反噬的根源。”
“大燕還有力量反噬,是因為雖是傀儡,但是帝位帝號還在,天下名義上還是大燕的天下,只要廢除朝廷,大燕龍氣在就會迅速消退,不至于對主公產生更多的影響。”
“其次就是尋找新的龍脈,遷移主公龍脈,不過這是以后的事。”
古代人并不忌諱龍脈和入土的事”按照古代規矩,皇帝一上任,就建皇陵。
“其法安在?“魏越踱著步’問著。
“使大燕龍脈回光返照,大王,您也知道,困獸尤斗,將盡之時,氣運反而更熾烈,臣有秘法”暫時可壓住大燕龍氣反噬,并且提取氣運”使主公氣運達到顛峰,必可一舉擊破蜀龍”完成大業。”
周吉說到這里”心中一嘆”心中卻是發苦。
魏越和白明山已經連成一體,這樣作的話”就算有平山印護著,魏越此人氣運也有大波折。
不過如果能平荊州,又廢了大燕,吳國就獨立了,自有氣運可彌補。
但是這樣大的因果,只怕自巳未必能承擔。
可是不這樣干”下場更慘,一旦魏越因此滅亡”所有孽報都會發柞,別說周吉了,就算整個師門都要受到重擊。
“既這樣,請先生多費心了。”事關戰局勝負,魏越只是稍思考,立刻同意了周吉的要求,讓周吉出發返回金陵。
“孤令你全權代表”率親直營用事。”
“是!“周吉應著,接過了令牌,匆忙而去。
魏越看著周吉離開,卻立刻臉色上浮現出一種青色來,他沉叭片刻,冷哼一聲。
周吉是個有真實本領的人,別說神秘莫測的法術,就說武力”就單人就能匹敵一火親兵。
并且他善于謀略,能有先知,為魏越的崛起,立下了難以代替的功勞。
可是越是這樣,魏越心中越是猜忌。
魏越自問不是心胸狹窄的人’大將和謀臣,都容納得下,可周吉這人能呼風喚雨,扭轉氣運,這都是魏越難以控制的力量。
周吉能這樣幫自巳,自然可以這樣對付自巳。
就算不幫別人,單是這手操縱氣運,就容不得了。
魏越覺得自巳需要周吉,一步都不能離開他,這使他驚畏,遲早有一天,周吉會反過來控制著自巳’作為王者,怎么可以這樣?
這心一起”殺機就生。
不過,現在這不是時候,不是時候!
附:這類秘術”沒有本事的人是神棍,有一點本事的是大老板和官員座上客,有大本事的人再去顯示,只會自取殺身之禍。
就算你一心為國為民,只會落得滿門抄斬下場,以此來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