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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九逆水行舟(上)


更新時間:2018年12月23日  作者:小橋老樹  分類: 官場沉浮 | 都市 | 官場 | 風流 | 侯衛東 | 青林 | 沙州 | 小橋老樹 | 官路風流 
第八百八十九逆水行舟上

第八百八十九逆水行舟上

前一段是時間更新時間基本上定在下午5點半,現在看來有一定的困難,所以更新時間推遲,一般情況在晚上10點半——11點半這個時間段,這樣更有保障一些。

李俊陪著郭蘭站在門口,開玩笑道:“這么晚來接你,肯定是一位神秘人士。”

郭蘭將李俊往小區門內推,道:“拜托,給我留點隱۰私。”

李俊仍然伸長脖子想看清來人,道:“我和馬有財的關系都沒有瞞著你,作為閨蜜,對深夜來接你的人感到十好好奇。”她故意用可憐巴巴的神情道:“我只看一眼,然后離開,可憐可憐我的好奇心吧。”

郭蘭伸手抱了抱李俊,然后將她推進了小區大門,道:“我在門口很安全,不會有事情,你不用陪著我,回去吧。”

李俊最了解郭蘭心思,自然不會讓其難堪,開了幾句玩笑后,主動**.往小區走,在門口時回頭道:“我就真回去了。你老大不小了,也應該為自己考慮,到現在都沒有成親,可惜了如花似玉的人,可惜了如花惜玉的青春。”最初她是用調侃的語氣來說這幾句話,說到后來,她想到了自己,不禁真正地發自內心悲傷起來。

這些年來,她在指導下,一步步由平庸走上了上的成功,有了自己的公司。有了錢,能在嶺西買最好的小區房。從外人的眼光來看,自己確實成功了。可是,真的成功了嗎?夜深人靜之時,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獨自一人坐在房間里,看著電視,喝著能夠美容的葡萄酒,聽著時鐘滴答滴答響,如水的青春就這樣在寂寞的時光里悄然逝去。

李俊走過中庭。回到看了一眼,一輛黑車停在門口,然后緩緩離開。

郭蘭與侯衛東又有許久沒有見面。輕微的陌生感如約而至。侯衛東在給郭蘭套上安全帶時,俯身親吻了郭蘭的嘴唇。郭蘭的嘴唇柔軟、濕潤,帶著淡淡的女人香。女人香是很玄的味道,每個女人都有不同的味道。有的是難聞的體臭味道。多數都是平常的體味,只有少數女人才有女人香。女人香和香水味道不同,前者是自然生成,后者則是人為干預產生。

侯衛東最喜歡聞到這股天然香味,唇齒溫柔地留連了一會,道:“好香,我喜歡。”

郭蘭臉頰微紅,吃過晚飯又去喝歌。嘴巴里經過了各種食物,很難受。回到李俊房間后。她細細地刷了牙。將口腔里的食物殘渣全部清理了出去。口氣清新了,自己感覺舒服,接吻時也就不會有心理負擔。她有著輕微的潔癖,特別不能容忍與愛人見面時身體處于骯臟狀態。

有了短暫的身體接觸,最初見面時的輕微陌生感就煙消云散了。

車朝西城區開去,如泣如訴的音樂將輕微馬達聲遮住,車窗隔斷了城里雜音,小車內形成溫馨的小環境。

郭蘭抱歉地笑了笑,道:“趙東是老領導,熱情地要送我,不想在他的部下面前掃他的面子,讓你久等了。”她之所以沒有在趙東面前給侯衛東打電話,主要是擔心趙東對侯衛東不利,趙東現在所處的位置太關鍵,給侯衛東上點眼藥輕而易舉。她必須在趙東面前掩蓋自己與侯衛東的關系。

侯衛東知道郭蘭的心理,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有時難免會遇到這種情況。”

郭蘭道:“你很累嗎,在車上就睡著了。”

“初到茂云,很多事情都要從頭理起。”侯衛東沒有多談工作,轉換了話題,道:“伯母病情怎么樣?”

提到母親病情,郭蘭神情黯然地道:“一點都不好,需要長期透析。”

侯衛東對郭蘭的憂傷深有同感,道:“生老病死,以前覺得離我們很遙遠。誰知不知不覺中,上一輩的熟人陸續開始死亡,我們也得面對這件人生大事。”

郭蘭道:“我們年級的同學中也有得病早亡的。”她扭頭看了看侯衛東的側臉,這是一張輪廓分明的臉,三十多歲的年齡正在男人的黃金年齡,青春的風采還沒有完全消退,又有了經歷世事的成熟。無論看多少遍都看不厭煩,有時她都覺得自己有點可笑。

侯衛東眼睛盯著前方,熟練地駕駛著汽車。

汽車如黑暗中的使者,快速而又安靜地穿行在鋼筋大樓構成的叢林里。鋼筋大樓冷硬無情,可是一扇扇有燈光的窗又透露著絲絲溫情。在流光溢彩的大城市里,人的孤獨感反而特別容易增強,如果在大城市里沒有自己溫暖的小家,下班稍晚,坐在車上看著一扇扇亮著燈光的窗戶就會感到特別難受。郭蘭在上海學習時,最不喜歡在外面吃晚飯,吃晚飯時倒是快樂,吃過晚飯回到出租房子,總會讓她感到孤獨和傷感。

郭蘭嘆息一聲。

侯衛東道:“今年是2004年,70年出生的人就到了34歲,上有老,下有小,在單位又成了骨干,是人生壓力最大的時期。每個人都要經歷這一段時間,苦是苦點,卻是人生最輝煌的時間。”

郭蘭道:“我總結了這些年我家里發生的事,有兩條很重要的人生經驗,第一條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驕子,看不清時代,就要被時代所拋棄。”

侯衛東道:“太抽象,能不能說具體點。”

郭蘭道:“自從我爸去世以后,我就在想這個問題,有時驀然回首,發現自己的家庭不知不覺中淪為了社會底層。”

侯衛東不同意這個說法,道:“這個說法不對,你們家庭無論如何也不會淪為社會底層,真正的社會底層你沒有接觸過。”

郭蘭道:“你暫時別反對,聽我的想法。每個社會階段都有一些落伍者,比如在解放前,地主們日子肯定過得比貧民要好,解放后,地主們就被這個時代所淘汰,估計地主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戴上黑五類的標志,承受無盡的痛苦,還會波及到子女。在解放以后,國有企業工人的日子比農民要好過得多,還有就是戶口,城市戶口和農村戶口就將數億農民變成被城市人瞧不起的群體,以前一個城市戶口要好幾千甚至上萬元。到九十年代,國有企業職工倒霉了,大范圍下崗,往日的老大哥也神氣不了。現在,城市戶口不值錢了,反而是農村戶口因為與土地聯系起來,變得越來越有價值,特別是城郊的農村戶口。我經常在想,下一步有可能是誰倒霉?”

侯衛東道:“現在很難出現某個職業或者行業全體倒霉的事情了。”

郭蘭道:“我不清楚,也許吧。第二條是人生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每個家庭如果掉以輕心,不努力,說不定會出現溫水煮青蛙的情況,不知不覺成為社會底層。比如我們家庭,以前長期處于大學里,大學成為保護我們的堡壘,我在社會上遇到挫折,下意識就想回到大學里面。在大學里固然很好,可是如果安于現狀,也就有可能和社會脫節。當我母親生病需要大量用錢時,我才發現往日的清高在金錢面前不堪一擊。從這個角度來說,這十幾年看似優雅的生活讓我們有家庭失去了前進的動力,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更經不起風雨,這是沒有危機意識的后果。”

(第八百八十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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