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狗的妖孽人生第7章好奇心
陳浮生聽袁淳說兩個稀奇古怪的男人出現在密碼吧門耐不住喜沖出去。手里還拿著拖把。門外扛一把檀木二胡的猥瑣男人一看陳浮生操著拖把就沖出來。立即做出防守姿態。口里念叨道：“我不就瞥了那米脂婆姨幾眼。這也犯法？你們城里人也太霸道了吧？”
“樊老鼠。孔道德？”陳浮生笑問道。一見面其實他就肯定了七八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看背黑檀二胡的男人就知道跟王虎剩大將軍是一路貨。兩撇八字胡。一個比王虎剩漢奸頭還惹眼的鍋蓋頭。類似長布子的穿著。跟戲班里出來的的主管家一般德性。而孔道德則正兒八經許多。沉默寡言。但并不給人木訥呆板的印象。陳浮生這輩子見到的高人也不算少。但屈指數來除了接走三千的諸葛老神仙。精于謀斷的錢老爺子和魏端公。還真沒誰能如眼前中年男人一眼就覺著不食人間煙火。好奇這位被納蘭王扭掉一條胳膊的男人與大戰過孫滿弓的陳慶之是否有交集。
“你就是小爺嘴里二狗哥？”
十有便是樊老鼠的男人由警惕神色轉變為一臉諂媚。屁顛屁顛跑向陳浮生。那架勢就跟見著了仰慕已久惺惺相惜的大俠好漢。主動伸出手想要與陳浮生握手。浮生只好把遞給一旁不太了解情況的袁淳。剛握住那雙干瘦如柴的手。就覺著小腿一疼。身體慣性往前一撲。樊老鼠那兩只老繭比陳浮生還要上一倍的糙手如蛇一般纏住他雙手。腳下極有章法的后移兩步。手腕一扯一抖。就將陳浮生整個人狠狠摔在的上腳踏一雙老式解放鞋的樊老鼠縮手摸了兩撇八字胡。轉頭失望的望向面無表情同伴孔道德。“就這點料？”
趴在的上摔了個兩眼冒金星的陳浮生深呼吸一個。站先瞪了眼幸災樂禍的“米脂婆姨”袁淳。然后笑望向一臉不加掩飾鄙夷的樊老鼠。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沒有興師問罪的意圖。只是瞥了眼樊老鼠背后的二胡。道：“二胡不錯。”“你識貨？”樊老眼睛本就。瞇起來就只有兩條隙縫他似乎是一個對二胡走火入魔的人物拿下二胡徑直坐的上拉了一問道：“知道這叫什么曲子嗎？”
“不知道。”陳浮生老實回答。曲子名稱的有瞎子阿的《二泉映月》。那還多了語文課本上有描述。覺著己浪費感情的樊老,跳起來就準備吐個門外漢一嘴唾沫陳浮生不想繞彎子道：“曲子叫什么。教拉二胡的老頭子沒講過但你這段我能拉。6歲的時候就已經學會。”
不僅袁淳瞠目結舌。連樊老都嘖嘖稱奇。陳浮生蹲在的上閉上眼睛。還真一點不差的拉了一段。似乎拉上癮。陳浮生就順勢將整首曲子都拉完。對樂器理解僅限于古箏皮毛的袁淳完全無法想象這個一晚上13萬人民幣進賬的大老板。竟可以大清早接過一個怪人手里的二胡就拉開一曲震人心的曲子。老鼠也閉著睛跟隨二胡悲愴音樂搖頭晃腦。如果城市男女見到準認為他們是了頭丸的腐朽人員。樊老鼠蹲在陳浮生身邊聽著曲子一臉醉道：“高。真是高。這《處世難》要的就是一種單刀直入的銳氣。若是女子婆姨來拉。也就是小傷小哀的味道。只有你我這種吃過大苦的漢子來拉。才有大悲大憤的意境。真是不俗。小爺說你是個難的一見的妙人。我起先不服氣。把你放倒后更是不服氣。現在服了。口服。心服。這一趟沒白來。”
一畢。酣暢淋漓。讓袁淳再度目相看。陳浮生把二胡還給樊老鼠。輕聲道：“知道名字的也就是阿炳那首《二泉映月》。剩下都是我家老酒鬼二十年前親自拉給我聽的東西。還有些自己胡亂譜的難登大雅之堂。有機會跟你討教一下。我總不準這些狼音。容易破場。”
“二胡是一碼事。你我們兩個太原拐來南京這座我原本一輩子都不敢走進來的城市。說吧。是要一次性花錢消災。還是鐵了心買我們兩個人兩條命？”樊老開門見山道。絕無半點拖泥帶水。這點又與綿里藏針的王虎剩不太一樣。聽上去比較性情中人。
“不敢說買命。但決不虧待兩。”陳浮生笑道。
“那小爺所說大酒大肉大把銀子和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呢？”樊老鼠不耐煩道。“老子從太原馬不停蹄趕去機場。坐飛機差點沒把我嚇尿褲子。下飛機就一刻沒停歇滾來這里。是因為小爺這話。你該不會是拿我開涮吧？”
“先吃早飯。”陳浮生笑道。轉看著還手拿拖把的袁淳。“麻煩你帶路找個能填飽肚子的的方。”
一坐進車。生龍活虎的樊老鼠立即霜打的茄子一般病。原來他暈車很厲害。
陳浮生不語。現在已經'能碰到比他還要鄉土的角色了。
袁淳幫他們找了家永和豆漿。樊老鼠和孔道德一看就知道是吃不慣飛機上食物的主。昨晚爺王虎剩火急火燎把他們趕往太原機場。到南京后就直接殺奔密碼酒吧。一路顛簸。也不懶的計較陳浮生點什么。服務員端上來什么就解什么。那氣簡直就是氣吞萬里如虎。能一頓早餐吃上將近兩百塊也只有這兩位仁兄。樊老鼠吃飽了喝足了。自然飽暖思淫欲。在飛機上只顧著盡量別被嚇出屎尿。連空姐是男是女都顧不上。這時候正好使勁看坐在陳浮生身旁恰好他對面的馬尾辮美女。換誰被他這么騷擾都想把他眼珠子挖出來喂狗。
袁淳一開始就已經樊老鼠死刑。將這位刨墳掘金的猛人劃入非人類行列。相對來說孔道德吃東西比樊像話許多。陳浮近乎他也
必答。沒有擺出人千里的姿。
“吃完東西我讓人先安排你們住下。”陳浮生好意道。
“不用。小爺說王解放那小子已被人捅翻在醫院。我和道德兄還是守在你身邊比較像拿人錢財的替人消災。何況還是小爺給的錢你要是出了事情。我良心上過意去。倒不是說你死了多可惜。只是小爺前幾年待我不。兩次幫我言老槍手里撿回來一條命。不想沒完沒了欠他人情。”樊老鼠說話歷來直來直往絲不顧及陳浮生的感受。
孔道德輕輕搖頭一笑。對此也是無可奈何。繼續吃油條喝豆漿。
“你在南京農大哪個校。如果衛崗我就開車把你送過去很快就是上班高峰期你一定攔的到出租車。”陳浮生放下筷子轉望向與樊老鼠爭鋒相對袁淳。
“不用。”直截了當的拒絕
陳浮生打電話給黃養神。他計劃是讓孔道德做成元芳的貼身保鏢。也不怕這個高深莫測卻一身正氣中年孔家后人會有歪腦筋這個世上總有一種人看著像好人其實就是淳厚大好人。至于樊老鼠就先讓黃養神帶著適應一下南倒不一定非要寸步不離的候著他。從周小雀對王解放的手下留情就可以判定龔小菊方面暫時還不知道他是成元芳的幕后幫兇讓黃養神趕來后。陳浮生解釋道：“孔哥。我托你照一個女人。是我朋友。捅翻王解放的重慶人目標就是她。樊老哥先跟我一個手下熟悉一下我在南京的場子。如果有要求盡管提。我們一定想方設法滿足。我先送袁淳去學校。我不能耽誤人家上課。”
“說了不用。”袁淳皺眉道。
“誰是老板？”陳生起身冷聲。一直很倔的袁淳這次竟然沒有拗下去。興許是實在不愿意跟樊老鼠多呆一秒鐘。最終還是老實乖巧的跟隨陳浮生坐進奧迪A4。童衛路上的崗校區大門口。陳浮生將車停下。搖下車窗。望著大校門。神情惆悵而恍惚。原本準備下車的袁淳看時間還有剩余。忍不住問道：“老板。難不成你是我校友？”
“我考上大學。'數線遠遠夠不上南大。”陳生略微尷尬道。
袁淳無語。這個笑太冷。她堅認為陳浮生近期各種場合下表現出來的情商和智商。都足夠成為象牙塔內天之驕子們的榜樣。這種年輕多金人脈資源豐厚自身素質突出的成功人士隨便哪所學校一丟。都是楷模人物。別說南農大。就是南大畢業生中。以陳浮生的年齡和成就都足以傲視群英。然。袁淳有點不自在。因為察覺到自己很像那種陪大款在外面過夜然后清晨被人開車送回來的女生。袁淳安靜坐在陳浮生身旁。望著那張一宿沒睡依然殘留著一鳴驚人,內斂興奮的成熟臉龐。她估計這位年輕老板最多也就是比她4。絕對不會超8歲。是什么讓他能夠在京上層圈子橫闔？他說他兩年前肯為了錢去做鴨子。說他曾經私香煙進酒吧賣給客人。現在又說他沒有考上大學。都是謊言。還是城人士的半真半假？或者是極小概率的全部實話？
“你們真是身在福不知福。”浮生輕聲道。想要去拿根煙。卻發現那半包至尊南京已經送給樊老鼠。
“別一桿子打死所有人。我就很知足。”袁淳不悅道。
陳浮生笑著點頭。并不否認這點。
“你為什么不讓那樊老鼠跟著。也安全點。”淳多少知道一點二老板成元芳酒吧外襲事件。聯系陳浮生不太像身家完全白凈的樣子。在密碼酒吧幫忙這兩年或多或少聽說黑道上爾虞我詐你死我活的血腥段子。而且曾經就個沾黑的男人追求過袁淳。起先只要袁淳到密碼他都會堅持不懈送朵玫瑰花。有一天他終于不再出現。如釋重負的袁淳是后來才聽說他在河北辦事的時候給砍成重傷。差點一命嗚呼。因此袁格外忌憚涉黑的人物。起先與陳浮生嚴格劃清界限也是這個原因。處久了。陳浮生未必能讓身邊所有女人傾心。但起碼可以讓她們將戒心減到最低。季靜和魏夏草就是個例子。她們斷然一輩子都不會與陳浮生有旖旎香艷橋段。但同樣愿意將陳浮生視作并非一般意義上的朋友。
“想聽實話？”陳生把視線從南農大校門收回。問了個很有趣的問題。
袁淳點點頭。忘記了好奇心能害死貓。
“一方面是信不過才見了一面的陌生人。你下過象棋嗎。象棋里有個悶宮的說法。我是不折不扣的膽小死之輩。怕被半生不熟的人陰死。做過虧心事太多。怕夜半鬼敲門啊。”陳浮生舒服服靠著注定比不上陳圓殊周驚她們天價座駕卻最讓他習慣的,椅。道：“再就是身邊總跟著一個人。無聲無息的提醒你命懸一線。這滋味可不好受。你這些乖孩子是不會理解的。”
“那就徹底漂白了不再做虧心事。”袁淳小聲。
“我停不下來。”
陳浮生說了一個袁淳聽不懂的原因。閉目養神。起先臉色那股無法進入大學深造的惆悵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堅毅。偏執。瘋魔。
袁嘴唇。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相貌并不出色談吐并不出彩的他能夠讓人逐漸感到可怕而可敬。因為他是一個也許斷了兩條腿也會繼續往前爬的男人。
為什么？他已經夠成功了。賺的錢夠多了。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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