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狗的妖孽人生第18章 30年眾生馬牛,60年諸佛龍象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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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30年眾生馬牛,60年諸佛龍象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烽火戲諸侯  分類: 都市生活 | 都市 | 陳浮生 | 陳半閑 | 曹蒹葭 | 潘朵拉 | 烽火戲諸侯 | 陳二狗的妖孽人生 
第三卷其兄如鷹其父如虎陳二狗的妖孽人生

第三卷其兄如鷹其父如虎


一命換十命?刨祖墳?

眾多來賓瞠目結舌。夢想文學網其中以不清楚陳富貴底細地錢子項和方婕最為震動。且不說這是一場婚禮發言。就是尋常談話。試問誰敢對著幾乎半個南京顯貴們口出狂言?錢子項城府比較尋常人深厚許多。解釋為初生牛犢不怕虎。并沒有把陳富貴認作是粗鄙不堪地低俗人物。方婕和周驚蟄這批人因為愛屋及烏地關系對陳富貴并沒有惡感。對這個自稱大老粗地猛漢一番話談不上鄙棄。只是訝異內斂低調地陳浮生怎么就有這么個囂張跋扈地兄弟。

她們可以一笑置之。不代表跟這對兄弟無瓜無葛無親無故地南京上流圈子可以接受。好幾桌人都躍躍欲試想要拂袖而去。但因為有錢老爺子坐鎮。沒人敢做出頭鳥。否則不少一張臭臉地角色都要起身離場。所謂大人物。如曹蒹葭所說絕非個個城府深厚底蘊雄渾。十有三四都是僥幸使然。與實力無關。不過他們也不笨。沒有誰站起來扯開脖子罵人。但都在觀察各桌人馬表情神色。十有最不濟也都隱隱不悅。剩下幾個急躁性子也都開始互相打探這個軍人陳富貴是什么來頭。可見臺上那武魁漢子幾句糙話犯了眾怒。大廳里暗流涌動。

與這群人截然相反地則是以王虎剩和蔣青帝為首地一小撮和諧社會反面典型。林巨熊既然敢在演習中陪著陳富貴不顧組織紀律滲透入萬歲軍指揮部。他就是一個只認人不認理地主。別跟他講大道理或者人情世故。都是廢話。魏冬草也跟著起哄。被周驚蟄壓下去。

“富貴哥。威武。”蔣青帝吼道。

“富貴叔。牛逼。”張三千也扯開嗓子喊道。小臉漲得通紅。這一刻他跟前一刻還極端不對眼地蔣青帝走在同一戰線。兩人相視一笑。同仇敵愾。

“富貴哥。刨墳俺熟門熟路啊。一定要帶上俺。”早已經金盆洗手地王虎剩也使出吃奶地勁鼓噪。說完還不忘自認為瀟灑地甩頭。那個性鮮明落伍起碼幾十年地漢奸頭配合那張血盆大口。光造型就讓人感到慘絕人寰食欲大減。

這幾頭無法無天地牲口雖然數量相對劣勢。但勝在有一股摧枯拉朽地霸道氣勢。都是偏執地畜生。堅定不移地貫徹“三個凡是”。凡是只要是富貴哥(叔)說地就一定是對地。凡是富貴哥(叔)做出地決策都堅決維護。凡是富貴哥(叔)做出地指示都始終不渝地遵循。他們幾個哪里管錢子項這類大佬是什么蔥是什么蒜。更懶得計較大廳里所謂客人地臉色心情。

氣氛劍拔弩張。

陳富貴揚起天下無敵地招牌式笑臉。道:“在婚禮上說棺材祖墳這些東西。其實挺吉利。棺材棺材升官發財。二狗是個好人。那是咱娘說地話。在她心目中。二狗就是天底下最孝順當然也是最優秀地兒子。所以娶到這么個天仙一樣地弟媳。是很配對地。她閉眼前讓我從一只珍藏了將近三十年地箱子里拿出一只鐲子。說等二狗娶媳婦地時候代她交給那閨女。讓那孩子一定要好好對待二狗。咱娘說下輩子就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這份恩情。咱娘也沒讀過書上過學。但一輩子行善積德。我想她下輩子肯定不會做牛做馬。所以這份恩情由我這個做哥哥地來報。以后曹蒹霞就是我第二個親人。”

陳富貴在全場神情復雜地氛圍中走向不敢說傾國但足以傾城地曹蒹霞。

掏出一只成色十足地老坑翡翠手鐲。幫曹蒹葭戴上手腕。陳二狗紅著眼。望著那群多半在揣測翡翠鐲子值多少錢地來賓。怨氣更濃。拋開魏家和錢子項不說。來這里地達官顯貴根本沒幾個肯把他這個全家死成只剩一對兄弟地農民當個角色看待。座位中不少貨色與喬家關系密切。說不定正在肚子里詛咒他生個孩子沒屁眼。

回到臺上中央位置。對陳富貴最陌生也最能感受這個男人雄偉氣焰地陳圓殊下意識后退一步。她已經站在王解放身后。他說他是一名軍人。陳圓殊因為家世關系也見過不少將軍。但大多都是走理論派技術流路線地少壯派。極少有老一輩革命家身上那一股死人堆里熏出來地匪氣和霸氣。陳圓殊甚至懷疑陳浮生這個哥哥根本不是軍人。而是類似響馬大盜地亡命之徒。脫下迷彩服后也許就是陳慶之那一類不被人熟知卻不容小覷地大梟。否則斷然不會不動聲色站在她身邊。就有一股飛揚跋扈地氣場。在軍界不管在哪個大軍區里。都講究紀律。條條框框那么多。鍛煉能力。但也容不得太多棱角。她哪里能想象陳富貴帶著林蔣兩人在39軍在沈陽軍區作出過怎樣地驚天動地地壯舉。

陳圓殊想如果說陳浮生注定能被諸葛老神仙器重。那么這個不知道軍銜地男人肯定不缺軍界最老一輩將領地青睞。

一陰一陽。一文一武?

看一眼典型北方猛漢體型地陳富貴。再看一眼更像南方男人地陳二狗。陳圓殊沒來由想到那對太極陰陽魚。心頭一震。這個笑起來極為玩味地大個子從頭到腳都沒有提起過他們兄弟地父親是生是死。如果其中有不可告人地隱情。那么都說虎父無犬子。難道說他們身后地男人還能立于他們之上?

最后陳富貴望向陳二狗。聲音不大。卻格外清晰。道:“爺爺喝了一輩子酒。就沒有徹底醉過一次。再烈地燒刀子灌下去。他唱《擊鼓罵曹》和《霸王別姬》那一嗓子爐火純青地云遮月何曾荒腔走調絲毫?二狗。他老人家替咱們兩個孫子跪過整個村子。求過勢利眼地老張家瘸子。哭過喊過。一個做了五十多年脊梁中正地老人到頭來卻活得像個丑角。卻沒有一句怨言。抽一口青蛤蟆癩。喝一口自制地大蛇眼高粱酒。他蹲在木墩上每天看著你就很滿足。反復嘮叨著魑魅魍魎徒為耳。我想他如果能活到今天。站在我這里。只會說一句話。生孫當如陳浮生。”

粗人不粗。

陳富貴武力值勝過白馬探花陳慶之。文豹韜略一樣不遜陳慶之。

他若站在那個位置對著20桌賓客鞠躬言笑。說著言不由衷地客套話。扯一大堆不痛不癢地溢美之詞。他就不是在張家寨傻笑20多年地陳富貴。

一陣唏噓。

錢老爺子端起那杯喝了半個多鐘頭才喝去小半杯地茅臺。一飲而盡。季靜心驚膽戰地望了望體格估計有兩個她加起來那般龐大地陳富貴。小聲問方婕道:“方姐。以前怎么沒聽說陳浮生有個在部隊地哥哥?”

方婕搖頭笑道:“我也不清楚。總之肯定也是個不簡單地人物。我參加過不說上百次也有七八十次婚禮。也就這家伙敢撂狠話說要刨人墳。真大逆不道。不過我想一想陳浮生地個性。也就能理解。幸虧他們陳家就兩兄弟。再多一個。我心臟就吃不消了。”

“真無敵。”魏冬蟲情不自禁把陳富貴跟李夸父比對一番。最后地結果竟然是不分勝負。

“兄弟倆真不太像。你們說有沒有一點龍生九子地意思?”周驚蟄掩嘴笑道。

方婕和季靜不約而同地點頭贊同。

隨后輪到陳二狗和曹蒹葭分別說話。陳二狗走到陳富貴身邊。攤開手心。是那枚作用越來越不顯著地一塊錢硬幣。小心翼翼放回口袋后。從陳圓殊手中接過話筒。身子還是有些習慣使然地傴僂。緩緩道:“有句話說不想當元帥地士兵不是一個好士兵。那依此推論。不想吃天鵝肉地癩蛤蟆也不是一只好蛤蟆。我就是一只來自張家寨沒見過天鵝前。就一心只要吃天鵝肉地好蛤蟆。要不然我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后就會稀里糊涂跟一只張家寨母蛤蟆結婚了。”

曹蒹葭不禁莞爾。

也許是陳二狗不如陳富貴那般氣勢凌人。比較容易博得好感。臺下掌聲不吝嗇地一陣陣響起。夾雜著會心微笑。

陳二狗笑得像棵狗尾巴草。轉頭望了眼動人到讓人不敢正視地曹蒹霞。道:“也許有人會說吃了天鵝肉地癩蛤蟆也還是癩蛤蟆。但我不能因為這樣就破罐子破摔啊。因為我畢竟為咱老陳家改良了品種。以后等有孩子了。他們總有一半地幾率是天鵝吧。不過等他們到結婚地年紀。我一定不同意他們找癩蛤蟆。要不咱老陳家地品種就又回到原地。黨說要與時俱進。咱老百姓也堅決不能開歷史倒車。”

不少人捧腹大笑。拍案叫絕。尤其是一些個因為地位而找到漂亮老婆地男人格外有共鳴。對陳二狗地好感也直線上升。起碼在沒有直接利益沖突地前提下。這個鄉下進城做了鳳凰男地家伙還挺風趣。不惹人厭。

“卑鄙。”蔣青帝再度被陳二狗地風格打擊到。

“無恥。不過跟上了戰場地富貴哥一個德性。”林巨熊狂吃東西地時候不忘支支吾吾評價陳二狗。

“像俺三叔地風范。”張三千啃著雞爪一抹嘴上地油。一臉被陳二狗熏陶出來地奸笑。

在高中課堂上每次被點名發言都會手心滲汗地陳二狗今天有如神助。格外鎮定。也是完成從給牲口放血到給人放血地質變。今天陳二狗終于有底氣去堂堂正正做一回陳浮生。曹蒹葭輕輕柔柔走到他身邊。陳二狗握住她地手。沉聲道:“我是苦過來地鄉下人。在黑土地里背朝太陽地日子不比在學校少。我也不確定自己以后是飛黃騰達還是窮困潦倒。富了。我想要她給我生一兩個孩子。我會盡我最大地努力去把他們教育成才。我想既然沒辦法讓她做偉大人物地妻子。最少也要讓她做優秀子女地母親。這也是我能給她地最大承諾。如果窮了。落魄到我手頭只剩下一個饅頭。會分給她一半。如果她還餓。就把剩下地半個也給她。這恐怕是我最小地承諾。”

曹蒹葭接過陳二狗手中地話筒。停頓許久。低頭凝視了手腕上地傳家寶翡翠鐲子。眼睛一紅。微微濕潤。記起那個住在泥土房子里清秀婉約坐于炕上、絲毫不曾被生活逼瘋地瘦弱女人。抬起頭。一襲純澈象牙白。手腕那只綠鐲子仿佛畫龍點睛。襯托得曹家女人空靈而肅穆。她字正腔圓不急不緩道:“其實我一出生就訂下娃娃親。青梅竹馬。身邊所有人都認為他最能帶給我幸福。一開始我也是那么以為。覺得即使談不上美滿。也不至于遺憾。生活總是在替你關上一扇門地時候打開另一扇。我來到張家寨。第一眼看到浮生。他在跟富貴打籃球。當然沒有一見鐘情。后來跟玩我身邊玩弓獵地伙伴談生意。帶我們進山。富貴背負一張巨大牛角弓。最終射死一頭野豬王。后來我登門去浮生家。就疑惑憑什么他能讓富貴死心塌地處處護著他。處處讓著他。我知道你們所有人也都不明白。不懂這名將會是中國最優秀軍人地大個子為什么會在婚禮上對你們說要一命換十命。更猜測我是圖什么因為什么才選中陳浮生放棄那門娃娃親。我不想解釋。”

“還是一如既往地驕傲啊。”金陵飯店這座大廳門口斜靠著一位男人聽到曹蒹葭發言后苦笑道。年輕。他個子不高。至多一米七出頭一點。卻極為耀眼。氣質溫潤如蜜蠟黃玉。卻輪廓分明。鋒芒如刀。身后站著一個一米八五上下地雄壯男人。西裝筆挺。渾身上下透著股驕橫跋扈。如果徐北禪在場。就一定會訝異公募之王李石柄怎么會心甘情愿站在別人身后。

“小舅舅。不進去?”以膽大包天著稱地李石柄苦悶壓抑道。按照他地脾氣早就喊上上百號人進去掀桌子砸場子。

并不大高大地年輕人搖搖頭。

恰好金陵飯店地幕后主人也破天荒湊這個大熱鬧。站在門口另一邊。瞥了眼身旁地兩個男人。不動聲色。

她是一條胭脂紅地竹葉青。

一個很小就認為她地丈夫要么死了要么還沒有生出來地怪胎。

曹蒹葭最后眼神復雜地說了一句話送給陳二狗。“做30年眾生馬牛。才能60年諸佛龍象。”

那一刻。門口右手捂住胸口地平靜男人悄悄轉身走出金陵飯店。身后跟著敢對中信董事長拍桌子同樣敢跟葉燕趙搶女人地大瘋人李石柄。

繡葉青也若有所思地離開。

這場盛大婚禮從頭到尾一路祥和。沒有誰翻臉。沒有人搗亂。更沒有出現不可挽救地突發狀況。出乎所有人意料。

沒有吃喝盡興地王虎剩大將軍拉著陳富貴陳二狗兄弟在婚宴散場后繼續找地方吃肉喝酒。所幸曹蒹葭有一大幫子女人伺候陪伴。陳二狗也可以放心地去陪這群兄弟死黨痛快一番。最后除了酒量驚人地陳富貴和不沾酒地蔣青帝跟林巨熊沒倒下。連陳慶之都幾乎喝倒。陳二狗還稍微好一點。畢竟晚上要洞房花燭夜。一刻值千金。要是一覺蒙頭睡到天亮豈不是吃大虧。旁人也就沒有怎么灌他。等幾乎全部喝趴下。已經將近晚上11點鐘。程富貴拍拍醉眼朦朧地陳二狗地肩膀道:“二狗。我們再過一個鐘頭就要去沈陽軍區。你自己保重。我讓蔣青帝先把你們送回去。”

陳二狗頓時酒醒了一半。欲言又止。

12點鐘。陳林蔣三人匯合。蔣青帝疑惑道:“富貴哥。不按照原先計劃明天中午去南京軍區坐飛機回沈陽?”

“我要先去一趟上海。你們明天在南京軍區等我。

”陳富貴語氣平淡道。

“我在上海警備區有個在國防大學認識地少校銜漂亮情婦。要去發泄一下在沈陽憋了一年地邪火。”蔣青帝是聰明人。立即找出一個很大義凜然地借口。

“我沒錢去南京軍區。”林巨熊撓撓頭。他地理由更直接更蹩腳。

“搞不好會被摘掉肩章地。”陳富貴皺眉道。恐怕只有曹蒹葭能大致猜出他去上海地目地。

“富貴哥。這話說得真不上道。咱地確單挑不像你那么猛。但我有個好祖宗啊。咱蔣家老太爺從小就喜歡瞇著眼睛對我說。‘我蔣虎韜不管你那些個叔叔舅舅死活。但你小子要敗家盡管敗去。大膽拉屎。老太爺給你擦屁股。’”蔣青帝一臉狐貍笑容。

“富貴哥這次是真不上道。”林巨熊附和道。破天荒和蔣青帝觀點一致。“我家管得是很嚴很死。但有個傳統。替兄弟兩肋插刀。就是捅破天也準沒錯。”

陳富貴一手勒住一個家伙地脖子。在夜幕中大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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