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里,我太過于專注股票市場了,竟然忽略了和股票市場息息相關的期指市場。
我翻看了期指市場的交易資料,發現從那些國外資金在股票市場消失的同時,期指市場上就出現了一股多方的力量,他們在今天偷偷吃進了不少多單。由于我們這些人的注意力都在股票市場上,再加上那些資金的手法老到,是我們都沒有注意到他們。雖然現在沒有更詳細的資料,但我可以斷定,這些資金一定是那些國外資金的。
用雙手揉了揉干澀的雙眼和有些僵硬的臉,我長嘆了一聲。
喝了一口已經冰涼的咖啡,我心里想:“這些國外資金的操盤手可真厲害,竟然想到這么絕的計策!”
我已經猜到那些國外資金的用意了。我把全部的資金都投到市場,和他們舍命相搏,可他們不但避而不戰,也不另辟戰場,而是反主為客,把主動權交給了我。這種主動對現在的我來說不但不是一件好事,反而讓我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現在的情況是我如果向上拉升股指,那些國外資金就坐著數錢,我要不拉升股指,那我的計劃也等于同時作廢。那些國外資金的這招以退為進真是絕妙,這讓我一時不知該如何破解。
金融市場中的戰斗就是這樣,不論戰前的計劃都多好都沒用。只有在臨陣時隨機應變,見招拆招才能獲得最后的勝利。
無論我怎么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一個好辦法破解那些國外資金這招。我心中十分希望自己的判斷是錯的,可理智告訴我,這是不可能的。
感到身上不太得勁,我睜開了眼睛。陽光照在我的臉上,這使我明白到現在已經天亮了。
看著我通紅的雙眼,憔悴的面容,站在我身邊的李海軍皺了皺眉頭問道:“看你的樣子,昨天晚上你一宿沒睡啊!出了什么事嗎?”
揉了一下眼睛,我對李海軍說:“是出現了些問題。你一會兒把人都叫到大客廳,我有事想和大家商量一下!”
李海軍從我的神態中知道真的有事情發生了,而且似乎事情還不小。他點點頭,對我說:“好,我這就去通知他們。”
目送李海軍離開,我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后,也離開了辦公室。
等我洗漱后來到大客廳,李海軍等人已經到了。
找了一個位子坐下后,我把昨晚我想到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聽了我的話,他們的臉色也不由沉了下來。
“期指市場上的資金真的是那些國外機構眼的?”李海軍看著我說。
看到李海軍詢問的眼神,我對他點點頭說:“雖然還沒有更詳盡的資料,但我相信我的判斷不會錯,我可不相信世間有這么巧繁榮事!對了,李經理一會兒給人事部的張剛打個電話,讓他查一查期指市場上那些資金的資料。”
“好的。”李海軍說道。
“我把大家找來就是商量一下我們下一步該如何操作?”我對眾人說道。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說話。
我是不會怪他們的。畢竟昨晚我想了一宿都沒有想出好辦法,讓他們在如此短的時間里想出妙計也是不現實的。我的目的只是集思廣益,看能不能從他們的話中得到啟發。
眾人都因為自己沒有好的見解感到羞澀,可在我殷切的目光注視下,他們的心里好受了許多。
“我認為李烽經理的判斷是正確的,期指市場的資金一定是那些國外機構的。如果我們想不到一個好辦法對付他們的話,我建議我們暫時把操作停下來。這樣不但可以讓我們有更多的時間考慮,避免操作失誤,也可以觀察事態進一步的發展。我就說這些。”被我“欽點”來的孟達說道。
孟達的這番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也算是不是辦法的辦法。在我和其它人贊賞的目光中,孟達坐下了。
孟達剛坐下,期貨部的經理袁陸海站了起來。他和外匯部的呂陵飛經理是鄭小華特意為這次操作調來的。“自從知道那些國外資金在市場炒作后,我就特意找朋友了解他們的情況,剛剛我又得到一個消息。”看到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袁陸海接著說:“我打聽到黑龍會下屬的森田投資和骷髏黨下屬的沃爾夫投資曾經在前一段時間與老虎基金有過接觸。因為我一直跟著老虎基金進行操作,所以根據我的觀察,老虎基金的資金還在國外,沒有進入中國。”
當聽到老虎基金的時候,我和其它人的心突然提到嗓子上,等聽袁陸海說他們沒來,我們才又把心放了回去。沒有人希望在與森田等兩家機構對抗的同時再和老虎基金正面為敵,我甚至想到如果真的出現這種局面,我和華天是不是應該把資金撤出去的問題。
“不過,最近老虎基金的操作大部分都停止了。我得到的消息是它的幾個主力操盤手都休假了,這不得不讓人懷疑這次那些國外資金的操盤手是不是他們。據我所知,不論是森田還是沃爾夫的操盤手在國際金融界中都不算特別出色。。”袁陸海又說道。
眾人剛剛把心情放松下來,現在聽了袁陸海的話,又開始有些緊張了。
撫mo著下巴上有些扎手的胡須,我沉思了一會兒才說:“如果只是老虎基金的操盤手介入此事到不要緊,不論對方的操盤手是誰,我都有信心打敗他!”臉上露出了微笑,我自信的說道。
我的話感染了其它人,讓他們的臉上重新煥發出神采。我這個年紀最輕的人,不知不覺中已經在這些人中初步確立了自己的地位。
就在這時,呂陵飛站了起來。“聽了這么多,我有了一點想法。”他不緊不慢的說道。
我連忙說:“呂經理請講!”
“森田等機構不論使出什么招式,但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什么我們一定要弄清楚。只要我們知道他們的最終目的,我們就可以以不變應萬變!”呂陵飛鄭重的說道。
呂陵飛的話使我眼前一亮,心想:“這個呂陵飛真不簡單,竟然能想到如此精辟的見解。”
整理里一下頭腦中的思緒,我擺手讓正在議論的眾人安靜下來。“森田等機構如此惡毒的手段,在加上他們與本國政府,本國政府和中國的關系,我判斷他們的目的不光是在中國的市場掙錢,一定會有擾亂金融秩序,破壞國家經濟的目的。”
看到眾人都點頭表示同意,我又接著說;“所以,我們要防備的是他們在市場上做空。不過,我們也不要去做多,那樣太便宜他們了。”說到這,我的眼睛中冒出陣陣精光。“由于我們要維持市場的人氣,必須還要讓市場上漲,因此,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市場慢慢地上漲,然后在進三退二。這樣就能既達到我們的目的,又解決了不讓森田等機構坐收漁利的問題。總之,我們的目的就是拖,拖到他們失去耐心。我就不信他們敢長期把資金放在中國,等到他們忍不住了,我們在一舉打敗他們。不過,我們還是要提防他們改變操作思路,隨時做好應變的準備!”
一時間,客廳內響起了陣陣熱烈的掌聲。
等眾人散去,各自忙自己的工作后,我也回到了辦公的地方。
看了看表,現在已經快9點了。我急忙打電話給鄭小華,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鄭小華現在對我倚重有加,自然同意我的做法。我見鄭小華已經同意了,就又請他盡快和其他國內機構聯系。鄭小華知道現在時間急迫,又囑咐了幾句后,掛了電話。
市場一開盤就在一些國內機構的拉抬下快速上漲,這可讓我心急如焚。我現在不知道那些國內機構是不同意我的操作計劃,還是鄭小華沒來得急和他們溝通。如果是后者還好說,如果是前者那可就壞了。
到了十點鐘,市場有了變化,已經有一些國內機構退出了拉升的行列。到了十點半,市場上已經沒有一家國內機構做多了。看來,在面對國外的敵人時,國內機構還是很團結的。
隨后,張剛打來的電話告訴我,期指市場上的資金還是從很分散的帳戶打出來的,這讓我更確定期指市場上的那些資金是森田等機構的了。在我們結束談話前,張剛還告訴我,那些分散的帳戶大多集中在北京,這讓他猜測對方的基地就在北京。
面對著北京的方向,我背手而立。目光似劍,一股殺氣緩緩從我身上蔓延開來。“我們中國人可不是這么好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