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其妙的穿越
是啊,奴婢不怎么肯聽別人說話,覺得聽完了人家到自己的身上了,覺得好累。”蘇荔笑了一下,搖搖頭。
“是啊,聽別人煩惱,說的人放下了,可是聽得人卻放上身了,你倒是聰明,不問、不聽、不看,唉!”康熙搖搖頭,瞟了她眼,下了結論,“無情!”
蘇荔想想似乎也是這么回事,因為太無情了,于是總是太理性,說白了就是誰也不愛,只愛自己罷了。老實的點點頭,承認老爺子的識人之明,“是!”
“不想改?”康熙要瘋了,這丫頭真的就打算這么跟著自己身后,什么也不說嗎?
“不知道怎么改,都一輩子了,有時想想也覺得無情,后來再想便說,算了,奴婢又沒給別人添麻煩,就這樣吧!”蘇荔淡然一笑。
“什么一輩子,在朕的面前說一輩子?”
“奴婢都覺得自己活了兩輩子了,常常會反省人生,然后會覺得莫明其妙,會覺得人生似乎有只大手在操縱著,奴婢只能以不變而應萬變。”蘇荔輕輕的嘆息了一下,莫明其妙的穿越,莫明其妙進入了四爺府,現在又莫明其妙的到了今天這一步,自己有控制嗎?似乎都在無可奈何的掙扎著,想要過得更好而努力中。
康熙以為她說的兩輩子是指在烏雅家的日子,默然了一會兒,想想,“老二當時是不小心,如果沒那事,你應該會很幸福。”
蘇荔怔了一下,沒想到老爺子會提到老二,好一會兒,才明白老爺子想到了齊哥兒,是啊,如果齊哥兒不死,也許人生真的會不同,小富即安的伯爵府少夫人,人生應該比這宮庭要簡單得多吧。
“命運吧?您也別再介懷了。”蘇荔訥訥的說道。
“最近常常會想到皇后。也會想起老二地小時候。朕錯了。朕也許應該學明朝地皇帝。把兒子分封出去。不讓他們有覬覦之心。害了老二、害了其它人、也害了朕自己。”康熙長長地嘆息著。
害了老二和其它兒子蘇荔明白。現在說害了他自己。倒讓蘇荔有些不明白了。
康熙看到蘇荔那茫然地樣子苦笑了一下。是啊。她怎么會懂自己地想法。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古往今來地皇帝哪個比朕還可憐。對著兒子都不敢放心?”
蘇荔這才明白。老爺子原來是這意思?是啊。如果四十七年之前把成年地兒子分封之去。老二沒那么重地危機感。老二本就不是那種性格強硬地人。也許那樣父慈子孝地過完以后地人生。
“不高興?覺得那樣也許你們就去封地了?覺得朕不給你們機會。”康熙看到蘇荔那樣以為她不回話是覺得不好。
“不。覺得您說得對!”蘇荔認真地答道。
康熙沒想到蘇荔會這么直接說對,他以為她會說那些群臣們說的場面話。說自己天縱英才,把兒子們都教得很好,沒一個敗家仔,都是因為自己沒有把兒子分封出去的原因,卻沒想到蘇荔卻直接說自己說對了,他做錯了,眼睛瞪到老大的看著蘇荔。
“你希望這樣?”
“是!如果四十七年您讓我們爺出去單過,說不定奴婢就勸他去巡游天朝之外,給陛下開疆拓土,眼睛里盯著祖宗這點家業不算是好男兒。”蘇荔真是無限的感慨,如果老爺子早點想明白這個道理,他們說不定早就在美洲大陸了,自己開拓多有意思。
“哈哈……”康熙大笑起來,這么不著調地話只怕也只有蘇荔能說了,“現在那就去吧!”
“那算了吧,現在讓我們爺先造船,再過去,在海上晃幾年,他的骨頭還不如您呢?”蘇荔吐了一口氣,十三年前出去,大家都年輕想闖還有力氣,現在都成老骨頭了,晃不動了。
再說現在不用讓放棄,自己都不肯的,花了那么多錢,用了十幾年的心血,讓現在給別人摘桃子,蘇荔覺得自己沒有這種高風亮節。
康熙再次嘆氣苦笑,看了蘇荔一眼,“朕真的錯了?”
“倒也不存在對錯,其實曾經跟爺說過,這些爺們其實每一位都很優秀,大爺接觸得少,不過我們爺常說大爺其實從小就跟您征戰沙場,頂子是用血染的;二爺也是政務嫻熟,您曾經說過,有他在您可以放心出去巡游;三爺、五爺、七爺文采風流,術業專攻;我們爺踏實肯干;八爺濕潤儒雅;九爺精明強干;十爺率真;十三爺、十四爺都能干……”蘇荔想起現代時看百家講壇時說康熙一生最愛的其實還是自己的兒子,而且也算是好父親,兒子們中沒一個敗家仔,“都是您用
果,奴婢就一個兒子,每天還累個半死呢!生怕他他變敗家仔,眼睛片刻不敢離開,您還有那么多國事要操勞,能這樣也不錯了。”
“老四跟你說的?”
“嗯,不然奴婢哪知道。”蘇荔笑笑。
“沒說他們有什么不足?”
“我們爺才有不足,不知道變通,個性太剛直。”蘇荔還是笑,開玩笑,這會說他們不足,不會貶低他們,只會被認為成嫉妒,變成抵毀。
“狡賴!”康熙似乎心情變好了,其實他也覺得孩子們都教育得不錯,包括老大和老二。
“哪有!”他們正好走到了荷塘邊上,蘇荔想到十年前也是這兒寶寶翹家時,是老二派人找回地,當時他就抱著寶寶在這塘邊看著荷花。沒多久,太子便被二次廢了。
“怎么啦?”康熙看到蘇荔有些發愣。
蘇荔便有些感慨的說起了那天的事,指指當時太子站的地方,“就在那兒,二爺抱著寶寶也不管寶寶身上有多臟,微微的笑著聽寶寶說誰也聽不懂地話。”
“沒人跟朕說過。”康熙默默的聽完,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說道。
“對別人來說這是小事兒,可是對奴婢來說,這是天大的恩惠,讓人銘心刻骨,四爺也感激不盡。”
“唉!其實老二是不錯,只是朕逼他太狠了。”康熙輕輕地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他們都很好。”蘇荔輕輕地笑了笑。
康熙沒作聲,默默的看著湖水。
蘇荔也不敢說話,只好默默的陪站著。
“你說把老二放到臺灣好不好?”康熙輕輕的說道。
“能請二爺去督辦臺灣事務當然好,二爺政務嫻熟,能幫您守疆拓土,一定做得很好。”蘇荔微笑點頭說道。
“可是……”老爺子皺著了眉,顯得有些憂慮。
“二爺會很高興的。”蘇荔當然知道老爺子在憂慮什么,放老二去臺灣是作為父親的私心,可是這一定會引來朝臣和其他兒子們的反彈;再就是,康熙也怕,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真把臺灣給他,說不定就是第二個鄭成功,如果這樣他就為將來的繼位者留下了一個大麻煩。可是這個問題不是自己能管的,再說這些人都是人尖子,自然比自己想得完滿。于是挑安全的話說。
康熙不說話了,繼續走著,遠遠的看到了永和宮,老爺子便慢慢的走了過去,蘇荔忙派人去通知準備茶點,好讓康熙能一坐下就有溫度適度的蜜茶可喝。
康熙搖搖頭,等人去了,康熙才瞟了蘇荔一眼,似無意的說道,“老二不是讓你們向朕提他想去臺灣嗎?”
蘇荔嚇得怔在了那兒,腦子里轉過千萬的念頭,可是卻不敢說一句話。老爺子這是什么意思?此時如果在這兒會怎么辦?跪下請罪還是要說什么?一時間真的體會到說‘自己做人不成’的話是至理明言了。
康熙看她呆若木雞的傻樣子笑了笑,擺擺手,“八個荷包,一個荷包一個字,老二真是費盡心機了,只不過看來把東西給了你也是白給了。”
蘇荔心里松了一口氣,原來是說那件事,但馬上又是一身的白毛汗,老爺子已經發現了荷包的秘密,可是那時卻裝做只對賞玩有興趣?這會蘇荔才對康熙有了新的認識,當時他似乎連瞟都沒瞟過那幾個荷包,卻仍舊一想到了那八個字。自己可是把荷包擺在面前看了很久,才明白里面的含意,于是馬上燒掉,從不敢跟任何人提起。
康熙細看著她的神色變化,從開始的放松到后來的惶恐不安,康熙大約明白了一些,蘇荔是知道那八個荷包的事的,只是現在聽到自己說起又驚又怕吧!笑著擺擺手,懶得再說什么了,不管蘇荔是不是知道老二的想法,此時已經不重要了,她支持讓老二去,表示在她心里,還念著老二當年找寶寶之恩,而且雖然看到了荷包的含意,可是不會替老二傳話,當有機會時,還是會幫一把,無論在孝還是義上,都還說得過去。這就夠了,至少將來老二的日子也能好過一點了。
德妃和接到通知都在門口跪迎,康熙看祖孫三代,寶寶精干、貝貝英武、還有心肝可愛,倒一掃剛剛的郁悶,在德妃屋里和孩子們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