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其妙的穿越
蘇荔帶去挑首飾時還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插曲,以蘇荔對福晉的了解,她替烏喇那拉氏選了一個寶石頭面,福晉這種正式的場合多,頭面再多也不夠用,以前常常頭痛,于是蘇荔便和舒心想法子,常常為她變化著裝飾,盡量讓人看不出來。但即使是這樣,也需要時常買入新的珠寶來配合,于是蘇荔到哪也不會忘記幫著福晉看看。可是卻一進門就挑中了一個黃金項圈,蘇荔真是無語,項圈倒是做得極精致,但一看便是舊款了,想是當年德妃用過的。
“爺,挑太便宜了,主子要說荔兒小器的。”蘇荔總不能說的品味太差吧,只好婉轉的把自己挑的頭面給看看,可想也不想,合上蓋子就拿到了手里,蘇荔無奈,“跟您說,娘娘和姐姐怪罪起來,荔兒不管的。”
不說話,只是笑著捏捏蘇荔的臉頰。
果然出來,蘇荔一邊把盒子遞給德妃過目,一邊請凌嬤嬤拿來賬本,凌嬤嬤注銷了金項圈,蘇荔簽上自己的名字。轉頭,凌嬤嬤再拿出個來往目錄,蘇荔寫了幾月幾日,德妃賞烏喇那拉氏黃金項圈……寫完了,簽上名,再把目錄遞給德妃過目,德妃無奈的簽名,凌嬤嬤拿個印泥出來摁上自己的指印。
“看看這羅嗦的!她辦事我能不放心?賞個東西還要這么三頭頂六面的!”德妃向報怨著。
“荔兒想的?”
“嗯,前兒貴主兒生日,我讓她去找幾匹綢緞送過去,結果她竟然就弄這么一套出來,麻煩死了。”
“麻煩什么?凌嬤嬤您也覺得麻煩嗎?”
“雖是有些麻煩,倒是給奴婢省事了,奴婢也有歲數了,也常有眼到手不到的地方。蘇主子的法子可不就幫了奴婢嗎?主子想找點什么,奴婢一翻冊子,就知道哪有哪沒有。賞了誰,誰經的手。主子當是心疼奴婢好了!”
“行了,知道你怕,丟了東西又沒讓你賠,真是的。”德妃擺擺手,端詳了一下那個項圈。半天才皺眉,“怎么挑這個,老東西了,賞了只怕被烏喇那拉氏笑我小器的。”
“荔兒本是想挑貴的,我們爺非要替您省著。”蘇荔微笑,特意討著喜。
“你啊!”德妃也擺擺手。她珍視地首飾單另放著。庫里頭本就是一些她曾經帶過。不再喜歡地;再就人送地。她又不太喜歡地。專門用來賞人地。蘇荔是知道地。所以再貴也有限了。她自是更關心蘇荔是不是會跟一起回家去。“今天回去嗎?”
“不。陪您多住些日子。”蘇荔挽著德妃。輕輕地說道。她自是知道德妃舍不得自己。但是這次留下卻不是為了德妃。一句十年讓蘇荔想到很多。而其中最重點要地是。自己到大清快十年人了。自己還沒理清。為什么要到這兒。大清地蘇荔兒死了嗎?再說齊哥兒地忌日快到了。忘記了就算了。如果提到了。就這么回去她過了不自己地這關。于是想不如再在宮里待幾天。等過了日子再說。于是跟說。暫時陪德妃住幾天。過些日子她自己回去。
當時聽時。揚揚眉。他自然不會想齊哥兒地事。這個人似乎從來就沒在他地腦子里過。本以為蘇荔是想讓自己多進來幾次。好風光地回去。沒想到蘇荔會說自己回去。反倒理不清了。只有由了她。
走時沒帶金項圈。這是德妃為了蘇荔才賞地。自然得讓蘇荔親自帶回去了。陪著說了幾句話。便告退了。離開時。因為解決了問題而顯得很輕松。
其實蘇荔地心情并不輕松。有太多地事讓她輕松不起來。要做一個什么樣地自己?不。應該說。十一年了。剛來那幾年。她為了活著而活著。現在活著似乎不是問題了。于是她開始想為了像個人一樣活著。可是當這種意識覺醒時。她便不再快樂了。難怪有本書上說。人類一思索。上帝就發笑。原來當傻子才能快樂。因為傻子根本就不知道何為痛苦。
“談完了。還沒和好?”德妃等沒人了。才輕輕地問道。
“好了,荔兒又不是傻子,真離了爺,您還認識荔兒是誰啊,總不能認荔兒當干女兒吧?”蘇荔跟德妃打著趣兒。
“想通就好,老四沒兩天就進來了,看來在他心里你還是很重地。”德妃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想了想,“荔兒,回去就好好的過,再就是,無論什么時候,烏喇那拉氏都是嫡福晉,你是聰明人,知道我心里疼你就成了。”
蘇荔愣了一下,這話怎么聽起來怪怪的?但看德妃的神色也不好問,想想,“娘娘晚上想吃什么?”
“又不是要你進來當廚娘的,派人問問李德全,看來皇上今兒挺高興的,您想想,晚上咱們敬點什么菜好?”
“唉!荔兒是問您想吃什么。”蘇荔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我?”德妃一愣,想想,茫然了一下。
蘇荔看著德妃的茫然,腦中突然閃了一下,原來德妃也沒有過我的時候,執掌后宮,太后又已經死了,如果說她是大清朝最尊貴地女人之一不為過吧?可是她竟然也沒有我的時候。那么自己還試圖活樣?不是癡人說夢嗎?所以說求生時的自己有真我,原來那時的自己其實才是真的自己,因為那時雖然是求生,可是她的目標單純而明確,于是很快樂。快樂沒有真的假的,快樂就是快樂了。
“娘娘謝謝你!”這次蘇荔真的笑了,原來自己果然是執著了。
德妃都不知道自己說什么了,讓蘇荔來謝謝自己,但看到本是強打精神地她一下子精神起來,想來是真的想通了什么事,于是放下心來,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你腦子好,只是在宮里的女人凡事不能想深了的。”
“嗯,原是荔兒太執著了。好在娘娘和四爺肯給荔兒時間,現在真的想明白了。”蘇荔甜甜一笑,“晚上咱們就吃憶苦飯好了。”
“憶苦思甜啊!五谷悶飯,配上棒子地泡菜爆炒個雞雜,還有今兒的牛肉極好,荔兒腌多了。晚上做個蒙古烤肉好不好;荔兒再做一個酸辣湯,用干貝、泡菜、番茄、豆腐來配。”
“聽著就流口水了,那么討厭朝鮮人,怎么還喜歡他們的泡菜?”
“不是喜歡他們地泡菜,是喜歡用他們地泡菜來當作料。單吃甜不甜、咸不咸的,沒咱們地醬菜干脆,也沒四川泡菜的爽快,但用來做配料倒還將就,能提味。”
德妃也中不懂。反正她就負責吃就好了。晚上康熙沒來,蘇荔只是把自己親自做的一套派人敬獻,宮中的規矩是。每位貴主都有自己的小廚房,但是三餐卻是由御膳房做好了送來,當然都是規制,但吃不吃倒沒人管,包括康熙也是,一百道菜,看都看不過來,不過是在他跟前擺上平時他較愛吃的,尾上的十幾道就是看盤。擺著湊數的。蘇荔派人送的李德全自然是要放到康熙跟前地,馬齊和張庭玉也陪待在坐,康熙讓他們一塊吃,張庭玉是漢人,馬齊是滿人,兩人口味千差萬別,其實都不樂意在宮里吃飯,老爺子在,誰能吃得好。擺在他面前的,自然是老爺子慣吃的,人家用心做地,可是他們會在末位上,雖說沒人敢給康熙吃隔夜的,但是不好吃是肯定的。
“給張庭玉,馬齊分一碗去。”康熙吃了一口燜得軟軟的五谷飯,忙讓李德全給他們一人一碗。張庭玉馬齊忙起身謝恩,一人得了一碗長像看上去怪怪的估且算飯的東西吧。吃了一口。竟然還不錯。主要是熱的,面前的菜雖不成。但飯很香,細嚼還回甜。
李德全自是知道末座的苦楚,忙讓人給他們一人盛了一碗辣地泡菜干貝泡湯來,蒙古牛肉送來的少,康熙又愛吃,就不給他們了,想想又分出一碟子爆炒的雞雜來給他們配飯。這次馬齊和張庭玉倒是出齊的一致,吃完了面前的小碗小碟,最后還把湯也喝了,夏天,本就熱得很,都是在家錦衣玉食慣了的,都挺把自己當回事的,吃不下飯,就吃補品吧!沒想到在宮里還能吃到這么開胃的菜肴。
“味道如何?”康熙吃得也很開心,蘇荔進宮后,跟御膳房的關系處理得不錯,御膳房敬上來地味道倒是越來越好了,當然蘇荔親自做的小菜,自然更合他的胃口一些。
“當然好!謝皇上。”張庭玉一看便知是蘇荔的手筆,含笑慢慢騰騰的說道。
“是很好,皇上,這次最好,您換廚子了?”馬齊比較豪放。
“朕的兒媳婦孝敬的!”康熙白了馬齊一眼,不過馬齊的直爽倒是一直很得康熙的信任地。
“四爺地這位蘇福晉倒真是細心體貼,知道天熱,怕陛下無心飲食,口味果然獨特。”張庭玉還是恭敬的笑道。
“嗯!不過倒是讓朕頗有感觸,朕常說節儉,其實朕處處何曾儉過?一桌子地菜,無一不是山珍海味,朕能吃幾口?鈕祜祿氏常說沒有低賤的菜肴,只有不好的廚子,她很少做珍貴的菜肴,倒處處顯出其匠心獨具來。”
“皇上圣明!”馬齊、張庭玉一齊起身唱諾。
“唉,沒意思!此次朕巡幸塞外,聽說朝鮮國主也愛打獵,不如宣他共襄勝舉?”康熙繼續著話題,剛剛他已經跟張庭玉和馬齊說了朝鮮的一些逸事,雖說沒有脫出蘇荔說的框架,但人是老爺子啊,人說得可強得多,更何況趁蘇荔做午飯的功夫,他也跟朝鮮使臣聊了會他們那兒的風土人情,自比蘇荔知道的細致全面。雖說當時問時是為了打發時間,可是現在全是資料。腦中也就有了全盤的計劃。
“怕來不及吧?”馬齊有些遲疑,這路上送信去,人家接了信,就算快馬鞭的趕去塞外時間也夠緊的,只是問題是,人家還算是一國之主,想出來轉轉,還不得十天半月的準備,再等他們想到要走了,康熙老爺子就該回北京了。
“臣看先宣旨吧,如期不到,皇上自有旨意。再就是賤民之事,臣亦覺得過于腐朽,不如請皇上大開城門召些手藝人過來,總得給他們一口飯吃,以示陛下的仁德。”張庭玉自比馬齊更懂康熙的意思,慢條斯禮的說道。
康熙大悅,本就沒想著朝鮮國主敢沒事出自己地盤亂轉,不想過來當羔羊被人宰來吃的話,后面的讓賤民入清的話就好說了,事情也就這么定。
想了想喝了一口茶,“那個,張庭玉,你跟倭國使臣說說,讓他送兩個會做菜刀和倭國娃娃的師傅來,鈕祜祿氏的飯可不好吃,你就親自跑一趟。”
“是!只是倭國似乎與朝鮮不同。”張庭玉有些遲疑。朝鮮是屬國,算是臣,自己人,想做什么,一個旨意也就成了,當然也會有一定的客套在里頭,但總的來說,康熙想要他們的工匠其實并沒有多大的負擔。可是倭國雖是來朝服,但總的來說人還是獨立的國家。大馬金刀的打過去,隔著海呢!打不過去。涎著臉問人要,好像沒面子。
“那臣去吧!”馬齊倒是很自負的出場了。
“你!”康熙倒不是不信他,只是張庭玉都遲疑的事,怎么馬齊敢開口?
“這有什么?孩子想要娃娃,問他們要幾個就是了。想自己做更簡單了,不用問理藩院,臣讓幾個蘇州商人去辦就是,鐵匠,最好的娃娃師傅,一定給小主子辦到。”
張庭玉和康熙對視一眼,想了一下,康熙先暴笑起來,張庭玉才抿嘴微笑,原來在馬齊看來還是因為孩子想要,沒有把認識提高到國家的立場上。不過這也好,原是自己想得太復雜了。
“皇上,這些普通的匠人倒不難,只是……”張庭玉想到另一個問題,倭人與朝鮮似乎分得更細些,朝鮮刀與日本的劍師都是有著很高地位的,也不都是賤民。所以想弄這些人來似乎很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