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其妙的穿越
蘇荔最終也沒去大院,她發現自己還是沒法去見他們,也不想見李氏,于是在門口硬生生的站住了,低頭抱起寶寶回去了。貝貝一看寶寶被抱起了,馬上撲回了耿氏的懷抱,耿氏看看大院的月亮門,再看看蘇荔風風火火的背影有點茫然了,去哪?想想抱著貝貝還是去了蘇荔的小院子。
蘇荔正在聽寶寶說宮里的事,寶寶說得眉飛色舞、手舞足蹈,蘇荔就默默的坐在炕上聽,耿氏也就坐下,貝貝跪在炕桌邊上吃點心,一邊笑呵呵的聽著寶寶在地上的表演。終于寶寶說完了,蘇荔才回頭看寶寶,“是嗎?”
貝貝差點噎住,好容易把點心吞了,“不知道,貝貝玩去了。”
耿氏快笑暈了,撥了兒子的胖頭一下對蘇荔說道,“你指著他?問他中午吃的啥,大概能告訴你。”
“不好吃,貝貝才吃了兩碗。”貝貝搖頭,很氣餒。寶寶白了他一眼,自己吃力的爬上炕跪到貝貝的身邊拿著蘇荔的茶碗喝水。
蘇荔讓人熱了羊奶過來給他們倆,靜靜的想著事,她相信寶寶,在蘇荔看來,這世上她也只能相信自己這唯一的兒子了,所以她從小也跟寶寶說得很清楚,只要你說,額娘就相信。她也要寶寶說出自己理由,想要什么,為什么要,想做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做;只要能說出理由她就答應。目前她唯一的收獲就在于寶寶的口才明顯的比貝貝好太多,表達能力也不在一個程次上。她試過也用來訓練貝貝,但被耿氏攔住了。她淡然的說,貝貝很好,傻子在皇家才能活得快活。蘇荔再次為耿氏的智慧而傾倒。
“怎么啦?”耿氏覺得有些嚴重了,輕聲的問道。
“沒事,大事他們也不會當著寶寶說。”蘇荔笑笑,回頭看看寶寶、貝貝。
她現在實際上要想的是如何應對弘時這件事,而不是去想自己如何當上的側福晉。聽寶寶剛剛話已經表明了,老爺子會拿弘時的這件事來逼迫。可能沒成功,于是兒子升不成,讓老娘升上去了。這種平衡地把戲,蘇荔小時候蘇老爹教過,她是自小看熟的。所以現在事情應該已經大了,德妃會很生氣。而李氏、弘時的日子應該會不好過了,但會怎么處理?李氏也許就此再次得到的愛憐,自己反而因為此而失寵?!鬧下去,不會有結果,即便是自己有宮里的支持,但將來兩位老人家可是前后腳的去世地,自己能靠的還是只有夫婦而已。對來說,弘時是長子,有著不可動搖的地位。自己真的能確定寶寶能順利的得到的皇位?只怕也不一定吧?耿氏生貝貝這件事不是也存在著很多的巧合嗎?
“荔兒!”耿氏輕輕的敲敲桌子,蘇荔才警醒。耿氏笑了笑,指指桌上的荷包。“這是寶寶地,讓你收了。”蘇荔才發現孩子們喝完羊奶已經出去玩去了。炕桌上放著幾個很精致的荷包,她也沒在意拿起準備順手放進柜子里去。
“現在知道寶寶像誰了,你不在意,于是寶寶也不在意,你沒發現寶寶的荷包比貝貝地少很多?”耿氏指指邊上那一大包,耿氏用布袋子裝著,里頭各式各樣的,蘇荔才發現。相較而言寶寶真的只有貝貝的一小部分。蘇荔看著耿氏等著她給解釋,耿氏笑著搖頭。
“寶寶給人了。你剛剛接旨。光想著發呆忘記打賞了。爺他們也是滿腹心思。誰也沒注意這個。寶寶給那位公公一個大荷包。嘴巴可甜了。我剛看看。寶寶比貝貝少了一、二十個。問了下。他給了李諳達。德妃宮里地幾個大丫頭。還有福晉身邊地幾個常跟他玩地。對了。明心也有兩個。”
蘇荔想想這不是自己教地。但是自己身上總會放幾個裝著銀錁子地荷包。無論誰幫了自己一點小忙。她都會順賞。也許是寶寶看慣了。于是也學了去。也是。自己地人生信條是小器交不到朋友。這點寶寶倒是像自己。挺好。點點頭。“這樣很好。都是平常疼愛他地人。他知道巴結一下也是對地。”
“你沒問這幾個是怎么剩下地?”耿氏白了她一眼。耿氏自然知道蘇荔一向出手大方。她手上除了月錢之外是有外面地股份地。每月額外地銀子多。她又不好個打扮。總會買些玩藝分給各房地小格格們。內院沒有沒受過她地好處地。
蘇荔不是傻子。把這幾個荷包打開。有玉佩。有打著寶字樣地金鎖片。還有一個荷花蓮子地金錁子……
“玉佩是太后娘娘賞地。你看。荷包上刺著慈字;這個寶字鎖自是德主子給了。你看這是紫金地。鎖心里放著長命符;這個荷花連子倒少見。看不出誰給地。許是寶寶覺得好看。就留下了。剩下地這個荷包是福晉親自繡地。東西雖然和貝貝一樣。但寶寶知道親額娘賞地不可以給人;這個是我給地……才多大啊!”耿氏一一地指給蘇荔看。蘇荔拿起那個荷花蓮子細看。在荷花花萼打著造辦處三個字。這是康熙給地。耿氏話點到為止。最后一句。才多大啊包含了她所有地意思。寶寶聰明得過份了。
“你知道寶寶貝貝被弘時……欺侮嗎?”蘇荔放下金錁子。看向了耿氏。一天了。她也沒和耿氏談及這事。她得自己想清楚了再說。而現在她改了主意。她想聽一下這個比自己早進四爺府。比自己更了解地人來分析一下。自己該如何應對。
“府里只怕除了爺和你,對了,還有李氏不知道之外,其它人都知道。”耿氏淡然的一笑,有些漫不經心。
“可是……”蘇荔瞪大了眼睛,貝貝可是耿氏親生的,耿氏不是應該最早奮起反抗嗎?至少她也該挑唆著自己去反抗才是,為什么她選擇了沉默。
“大家都在等,等著福晉態度。李氏雖不受寵,可是弘時是府里的大阿哥;你雖然受寵。可你卻只是格格;至于說我,貝貝只是連帶著受點委曲,但弘時針對的是寶寶,而寶寶被你教得好,一直很維護貝貝,貝貝其實并沒有吃大苦頭……”
“是你讓貝貝告訴老爺子的!”蘇荔打斷了耿氏的話。看著耿氏,她突然想到昨天貝貝顯得過于的伶俐了,竟然還知道說,只說不告訴阿瑪額娘,不說不許告訴皇瑪法。昨天聽時蘇荔還覺得貝貝竟然也有聰明的時候,現在想來,應該是耿氏教的。
“我本是教貝貝今天去告訴德妃地,沒想到老爺子昨兒會闖來。”耿氏輕輕嘆息了一聲,笑得很坦然。
“為什么?”
“這些日子我也看明白了。貝貝想活得好,寶寶就得當家作主,你既然不想爭。那么我替你爭好了。”
蘇荔忽而一陣寒意襲上心頭,面前這個她一直以為是與世無爭的女子,怎么突然變得陌生起來。
耿氏再次微笑,這次是了然的笑意。扭頭看向窗外,寶寶和貝貝玩得正高興,明心小心的看顧著,貝貝胖乎乎的小臉紅通通的,卻有說不出地可愛,耿氏每每看到這張臉都會滿心的喜悅。好一會兒才慢慢的說道。
“我知道你跟爺說了什么,爺才給我貝貝,我不像你,你說是娘家靠不住,自己挾著尾巴做人,其實娘家靠不住總比我們這些沒娘家的好吧!你是滿人,就算是娘家什么也不是,你好歹也是鈕祜祿氏,數得上名號的大姓。寶寶生下來就比弘時,比貝貝金貴,你是自己知道,所以你不爭,反正我們也爭不過。所以有時想想,你不知是聰明還是傻了。這世上哪有理所當然的事?你也不想想,府里這些人,開始得寵的是宋姐姐,后來是李氏。再后來是年氏。除了你,府里其它的滿州格格不都坐著冷板凳?難不成真的只有你能生兒子不成?爺要是想要滿州地兒子。肯為他生的人多得是。爺不像宮里的老爺子那么在乎血統,他喜歡就是喜歡,他不管是誰。”
蘇荔靜靜地聽著,耿氏十幾歲進府,她遠比蘇荔更了解這府內的一切,是啊,蘇荔只是知道歷史的走向,但歷史不能告訴蘇荔的性格,是啊,她就從來沒想過,為什么除了自己,其它得寵的全是漢人,最早為生下女兒的宋氏,還有連生三子的李氏,現在的年氏,自己呢,說白了,只不過批了身滿州的人皮,實際自己還是漢人,難不成是因為自己地漢人性格才讓喜歡?所以耿氏在告誡她,說到底,并不在乎誰滿誰漢,他喜歡最重要,寶寶的前途并沒有自己想得這么理所當然。
耿氏看蘇荔的模樣,自然知道已經點透了,蘇荔后頭該怎么做,她自己會知道的,一抬眼,福晉身邊的雅心過來了,她笑笑,“我帶寶寶到我那兒吃飯,你好好想想。”起身跟雅心打了個招呼,笑盈盈的牽著寶寶貝貝一起走了,雅心是來請蘇荔去大院的。
蘇荔沒有馬上就走,她還沒想好,于是借口收拾寶寶的荷包而停了一下,一個小荷包吸引了蘇荔的注意力,看上去,就是外頭買地攤頭貨,并不很精致,寶寶怎么會有這樣的東西?打開,里頭卻是一顆指頭大小的東珠,蘇荔嚇了一跳,要知道這是貢品,怎么……怎么會放在這么普通的一個小荷包里?又怎么會到寶寶的手上?她想想把荷包收在自己的袖袋里,找機會問問寶寶好了。
大院里,坐主位,福晉坐邊上,年氏、李氏木然的兩邊坐著,室內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她照例給大家行了禮,準備站到福晉身后了,反正這些大神們在也沒她的坐位。
“笨家伙,不知道自己升了等,往哪站?”福晉罵道。蘇荔愣了一下,才把自己升等的事想起來,有些茫然,最后到末位坐下,大家既都不說話,自己也發呆好了,腦子又轉到了剛剛那顆東珠上了,誰會給寶寶這么貴重地東西當壓歲錢?
“說話!”猛地一吼,大家都打了個冷戰,蘇荔還是低頭,她一才升上來的側福晉,不過是為了平衡利益關系而升地等,哪輪得上自己說話,再說,她還沒想好怎么面對這事呢。
“爺讓他們怎么說?您都說了都是您的兒子,都是心肝寶貝,既您一心一意的要護著弘時,荔兒自是不敢說什么了。”烏喇那拉氏還氣不過呢,她沒想到護弘時之心這么強大,強大到可以放棄一切,這會她生氣并不是為了寶寶了,而是女人的醋意。
蘇荔雖不知道烏喇那拉氏這話是什么意思,但從話中也理會到一些深層的含意,也就是說真的當著老爺子的面保了弘時,還坦承弘時也是他的心肝寶貝?這倒真的有些意思了。
“荔兒,真對不住,我不知道弘時會打寶寶,本來我是狠狠的教訓一頓弘時的,爺說算了,先別讓弘時知道這事兒,姐姐跟你保證,以后都不會了,真的,我保證!”李氏淚如雨下,拉著蘇荔道歉,但也透露出,不想鬧大了,這事要“算了!”而且都不會告訴弘時,這事已經敗露,看來真的打定主意讓寶寶吃這個啞巴虧了。蘇荔心頭火起,輕輕的撥開了李氏的手。
“看姐姐說的,兄弟打架不是常事嗎!爺都說算了,咱們自然也當不得真。再說弘時也沒說錯,不過是個種子,打了也就打了,也值得姐姐這么說,不是讓荔兒無地自容嗎?”蘇荔冷冷的一笑,李氏手一僵,年氏愣了一下,她們是不知道細節的,這話一說,年氏回過味來了,微微的笑了笑,搖搖頭。
的臉掛不住了,他本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他們知道就算了,弘時那頭也不告訴,慢慢的緩和一下關系,兄弟還是兄弟,原本想著蘇荔昨晚已經發過脾氣了,再說今兒又升了等,怎么說也該平了氣了,卻沒想到,她還是會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