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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冰小雨又一次看到6弘的腦袋從天窗板上露出來。
依然是那個可惡的笑容。
也依然是那欠揍的得意表情。
剛想怒的北冰小雨接下來吃了一驚，除了6弘那張欠扁的臉外，他的面前還愣生生有一枝槍往下指著。
北冰小雨再一次露于槍口之下。
“6弘，你……”北冰小雨渾身的血都冷卻下來，連退幾步，直到碰上了墻退無可退，她厲聲指著6弘，“你這個小人，言而無信，說話不算話”
6弘一手拿槍，一邊晃蕩著槍口，連點北冰小雨，哈哈大笑：“北冰科長，說實在的，我沒想到你這么聽話。我讓你扔槍上來你就扔了，你……嘖嘖，我不知道該怎么評價你了。大氣？又或者是天真？”
“小人”北冰小雨氣得咬牙切齒。
6弘嘴一撇：“真是可憐，現在誰都知道，要在這個社會混得好，那就得厚黑無恥，正人君子到了這個時代，肯定寸步難行。北冰科長，我只能遺憾地告訴你，你太容易相信人了，也太天真了。”
北冰小雨怒不可遏：“怎么，你真敢殺我？”
6弘搖搖頭：“正像你說的，你這幾天都在查我們公司的事，我如果把你殺了，你們那些國安的人肯定會查上來。我現在非常后悔沒有讓公司的那些人研究出一種銷毀尸體的液體，比如化骨水什么的。如果我手上有這樣的東西，我不介意把你一槍撂倒在這里，之后再毀尸滅跡。”
北冰小雨聞言松了半口氣，稍微鎮定：“你到底要做什么？”
6弘突然又笑了：“雖然不敢殺你，不過嘛……你覺得我在你大腿上打一槍，讓你死不了，卻殘廢了，會是什么結果？”
“你敢”北冰小雨大喝一聲，雙眼圓睜，死死盯著6弘。
6弘笑得更燦爛：“我有什么不敢的，打了你之后，我就報警，說有人擅自闖進我們公司秘密之處，在搏斗之，我不小心開了一槍，打了對方。你覺得大家會信誰呢，信我，還是信你這個非法闖入我們領地的人？”
北冰小雨心下一涼，指著6弘的手也顫抖了：“你……你非法藏匿槍支，也是違法之事。”
“槍支？”6弘拎起手的槍，哈哈大笑，“給你”
他手一甩，把手的槍扔給了北冰小雨。
北冰小雨手忙腳亂接過，一看，驚呼出聲：“假的？”說完拍了拍，更是確定槍支的真假了。
真是假的
這所謂的槍支，完全是塑料所造，只是兒童玩具罷了。只是造得逼真，她剛才又驚又怒之下，并沒有仔細覺察。
現在“槍”一入手，以她多年把玩槍支的經驗，立刻就能現真偽。
北冰小雨大大不解，疑惑看著6弘。
6弘笑道：“我來的時候在想該怎么處置你，想到你那么可惡，當然要嚇嚇你，路上買了一把玩具槍。哈哈，現在你無法找借口治我的罪了吧。所以……接下來我怎么處置你，都是你非法闖入的后果。”
北冰小雨冷聲說道：“6弘，你別跟我扯東扯西，有什么條件你就直說吧。”
“條件？”6弘訝然，“什么條件？”
“你別給我裝傻了”北冰小雨大喝一聲，“你在這里扯了半天，不殺我，也不放我，無非就是想談條件罷了。你說，你要怎么樣才肯放了我？”
“放？”6弘突然冷下臉來，冷笑一聲，慢慢把北冰小雨的配槍給掏了出來，瞄了幾眼，拎在手上晃啊晃，“我可沒說過放你。看到沒有，這是你的槍，如果我用它往你身上開一槍，你說會有什么后果呢？”
北冰小雨強自鎮定：“真要殺我的話你就不會帶假槍來了，不是嗎？”
6弘搖搖頭：“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殺你，不過嘛，你對我開了一槍，我用你的槍回擊，到了外面我就對他們說我現你非法闖入，想要阻止你，你卻二話不說拔槍就射。我呢，當然是趁亂槍了你的槍，為了自保，不得不往你身上射。這樣，我完全是自衛，就算殺了人，也應該沒罪吧？”
北冰小雨深吸一口氣，強笑說道：“要殺你就殺吧，那么多廢話做什么？我說你不敢開槍我是國安的人，你無論是傷了我還是殺了我，我那些同僚日后也會幫我找回來。你總不愿意一輩子都給國安的人盯上吧？”
6弘眉頭一皺：“你現在不就盯著我了？”
“我只是想要審判者的信息而已。”北冰小雨冷靜說道，緊緊看著6弘，不放過他面上的表情，“我沒想著要針對你們公司，也沒想過要針對你。我只是想把審判者找出來，這是我的職責。”
6弘頓了頓：“這里沒有什么審判者，你來錯了。”
北冰小雨搖搖頭：“這里造得這么神秘，我更懷疑這里了。”
6弘哼了一聲：“我們是科技公司，研究的是技術，經營的是專利，建個隱秘一點的地方來收藏各類資料，那是很正常的事。很多科技公司比我們這里更復雜，根本沒有什么希奇的地方。”
“我不信。”北冰小雨脖子一硬，搖搖頭。
6弘怒視著她，想了想，說道：“你想出去，很簡單，答應我，日后不要再查我們公司，也不要再查我，更不要對我們采取什么行動。”
“不可能。”北冰小雨斷然拒絕，“一天不找出審判者，我都不會放棄。誰叫我在你們身上找到了線索，要怪就怪你們不小心”
“我們這里真的沒什么審判者”6弘怒了。
“我還是不相信。”北冰小雨冷冷看著6弘，“對于審判者，那是上了我們國安名單的人，我們不可能放棄。我現在很懷疑你本人就是審判者”
“我？”6弘一指自己，“你看我像么？”
“是不像。”北冰小雨淡然說道，“不過就是不像，那才更值得懷疑。以前我就是被你這個樣子騙了，以為你不是。但是……你倒霉就倒霉在要收凱米特尼克做徒弟，是他通過直覺來分析各類線索，指出審判者就是羊城大學的學生。呵，學生起初我也不信，我不愿意相信那么多國安人員的技術還不如一個沒畢業的學生可最后我相信了，既然審判者已經那么不可思議，那么他的身份再離奇，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6弘愣了一下：“凱米特尼克？我……好吧，北冰科長，你告訴我，你非要找審判者，到底是為了什么？把他捉拿歸案，還是要招安他？”
北冰小雨聞言心一動，沉吟說道：“那就要看他配合不配合了。我們是特殊部門，對于特殊人才一向都是特殊對待。”說完向6弘眨了眨眼。
6弘想了想，改趴為坐，呵呵笑道：“那看來我們是要好好談一談了。”猶豫了一下，啪啪鼓了兩下掌，他就消失在窗口邊上。
北冰小雨還在奇怪，卻突然聽得“吱嘎吱嘎”的響聲一陣陣傳來，再接著身體有些晃動，等她鎮定下來，現腳下的地面緩緩上升。
一點點，一陣陣，一路上升，像一個緩慢的電梯，把她送到了上面。
她的身體也漸漸從地板窗口出現，不待地板完全到達，北冰小雨雙手撐在上面的地板上，翻身一躍，整個人跳了上去。
她的對面，就是站著的6弘。
兩人距離有五米之遠，6弘靜靜站在那里，手抓著她的槍指著，讓北冰小雨并不敢輕舉妄動，也只好呆在那里相對而視。
手一伸，北冰小雨說道：“把槍給我吧。”
“你當我是傻子？”6弘傻傻看著北冰小雨，“把槍給你，之后讓你拿它指著我威脅我？”
北冰小雨輕輕搖頭：“你都放我出來了，我還拿槍威脅你做什么？再說了，你現在拿槍對著我，我們更不能心平氣和地談下去。你把槍給我，我收好它，之后我們再好好談一談。怎么樣？”
“no。”6弘大是搖頭，“我沒那么傻。你站在那里，有什么要說的就直說，我呢，就在這里，我們慢慢談。”
“你怕我？”北冰小雨似笑非笑。
“這不是怕，我是小心。”
“說白了還是怕嘛。”
“隨你怎么說。”
北冰小雨突然上前一步：“我們……”
“站住”6弘大喝一聲，手的槍抬了抬。
北冰小雨腳下一頓，擺了擺手：“好好，我后退幾步。你可千萬別激動，小心走火。”
6弘笑道：“放心，保險都還沒拉呢，穩得很。當然，如果你非要有什么異動，那我可就不能保證這個手會不會抖了。”
北冰小雨大大不悅：“你別威脅我”
“那你還威脅我呢”6弘也大是不爽，用槍點著北冰小雨，“本來今天我在家睡得好好的，卻沒想到被你闖進來吵醒了我。”
“在家……”北冰小雨心一動，抬頭看了看走廊四周，沒有現攝像頭之類的監控器，有些奇怪了。
“6弘，你在家遙控這里？”北冰小雨好奇問。
“建了這里，總要有個地方監控嘛。”6弘也不隱瞞，“如果不是這樣，我怎么會知道你在這里。如果不是這樣，我想你哪天餓死在這里都沒人知道”
北冰小雨心頭之疑并沒有解開多少，想了想，擺手說道：“好吧，我們不說這些，我們談正事。那么，你可以告訴我了吧，你到底是不是審判者？”
6弘一抬頭，笑了：“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
北冰小雨一正臉色：“是的話你最好跟我回國安局登記一下，把自己的事情交代清楚；不是的話，那就請你告訴我誰是審判者。”
6弘有些奇怪：“你為什么就一口咬定我和審判者有關系呢？就憑你剛才說的身凱米特尼克的分析，這也太離譜太荒謬了吧？”
北冰小雨指了指自己的額頭：“直覺，這是女人的直覺，你不會懂的。如果不是直覺你有問題，去年我又怎么會把你引到公安局去試探呢？”
一提起這事，6弘就來氣了：“說到這事我還沒和你算帳呢，你竟然還敢舊事重提。”
“惱羞成怒了”北冰小雨叫了起來，“現在承認你是審判者了吧，你終于肯承認了。別否認，你這是做賊心虛，你越是反駁那就越代表你有問題”
6弘哭笑不得：“什么狗屁女人的直覺，什么狗屁理論”
北冰小雨抱手在胸：“你現在想不承認也不行了。”
6弘愣了一下。
看看北冰小雨，再看看手的槍，嘆了一口氣，槍口慢慢垂地，又長嘆一聲：“好吧，我們今天就開誠布公談一下，把條件都談妥，免得以后再生今天這樣的事。”
北冰小雨聞言頗為驚訝，疑惑問道：“你真的什么都說？”
“你想知道什么？”
“你……”北冰小雨頓了頓，“你是不是審判者。”
6弘緊緊看了北冰小雨一眼，笑了：“算是吧。”
北冰小雨眉頭一擰：“算是？什么意思？”
“我是審判者……”6弘看到北冰小雨眉毛一挑，繼續說下去，“審判者的徒弟。”
“你是審判者的徒弟？”這答案大出北冰小雨的意料，聲音不由提高了許多，有些氣急敗壞，也有些不甘，瞪著6弘，“你說你只是審判者的徒弟而已？”
6弘點點頭：“不然你以為是什么？你不會真以為我是審判者吧？大姐，你看看我，哪一點像神龍見不見尾的審判者？”
北冰小雨順著6弘的手勢打量他，現他一身休閑裝束，有些吊兒郎當，臉蛋嫩得很，還真難以把他與審判者扯上關系。
“那你……”
“我就是他徒弟……”6弘口不停留，把他向韓冰說過的理由再說一遍，總之一句話，打死不承認自己是審判者。死也要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審判者的徒弟，相對來說只是代表了審判者的言人而已。
“我就是他的一個代言人。”6弘聳聳肩，也不管北冰小雨將信將疑的表情，繼續說下去，“因為審判者不大愿意面對公眾，因此他有什么事情都是交代我來處理。在一定意義上，你說我是審判者也行。當然，有時候我有什么難處，我也會請他幫忙。也許是因為打的交道多了，讓你現其的蛛絲馬跡，你才以為我是審判者。其實我不是，真的不是”
北冰小雨不大愿意相信自己找了差不多半年的家伙最后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審判者的徒弟，并不是他本人
搖搖頭，北冰小雨怒道：“你別想唬弄我”
6弘苦笑說道：“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是的，信也沒辦法，不信也沒辦法這就是6弘打定注意打死也不說的境界了。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你不是審判者？”北冰小雨深吸一口氣，繼續追問。
“你又有什么證據我是審判者？”6弘反問。
北冰小雨一噎，惱了：“不說是吧，不說你就是共犯，是幫兇我告訴你，審判者曾經入侵過國家通訊系統和國有銀行，已經觸犯了法律，罪行很嚴重。如果你是審判者的徒弟，你也有罪”
6弘指指自己，笑了：“可惜你沒有證據。你只知道對方是審判者，你連他是誰都不清楚，更難以指證我。”
“那你說，審判者在哪？他是誰？”北冰小雨氣不過差點要撲過去，不過看到6弘手上蠢蠢欲動的槍支，她強忍了下來。
6弘聳聳肩：“你是國安人員，強大如你們都找不到他，查不到他的身份，我算哪根蔥，我怎么會知道他是誰，我怎么會知道他在那里”
“你不是他徒弟嗎？”
6弘又是一笑：“你也懂說我是他徒弟，大姐，徒弟而已呀。如果你是審判者，你做了那么多事，知道有那么多人要找你，你會把自己的身份和來歷告訴一個在上招收的徒弟嗎？我想不會吧，是的，一定不會”
“你就沒問過？”北冰小雨氣得要抓狂，這樣說下去，在6弘這里是什么信息都得不到了。
還說開誠布公北冰小雨憤恨瞪了6弘一眼，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故意這樣說，讓自己無從下手，也無法判斷
6弘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問過一次，不過給他罵了一頓，還說以后再問就不再和我聯系了。所以，從那以后，我都不敢問了。”
北冰小雨深吸一口氣，緊緊瞪正6弘：“那你說，你是什么時候成為他徒弟的，他又是怎么和你聯系的？”
“時間嘛，是上個學期開學后沒多久，那個時候……我失戀了，到處在上逛，偶然認識了審判者，因為他說我合他的胃口，就收了我做他的徒弟。那個時候我見他電腦技術高，只想學一學，并沒有想到他日后會做出那么多轟動之事，更不明白審判者三個字代表了什么。”6弘侃侃說道，“至于聯系方式，呵，他是黑客，除了讓他放心的絡，他不會以任何方式和我聯系，也阻止我沒事找他，一向都只是他主動聯系我。”
北冰小雨強忍怒氣：“那你那個未來科技公司的技術怎么解釋，也是他給你的？6弘，你是聰明，但你也別把我當傻子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最好快點說出審判者在哪，否則后果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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