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翻飛,劍無痕和閑樂兩個人都被卷在其中。眾人只覺得頭暈目眩,想不到好不容易找到組織的兩人,只不過是過來和眾人見了個最后一面。
紛揚的“梨花”還在彌漫,兩人歸去復活點的白光是不是也攙雜其中呢?眾人正覺郁悶間,忽見人影一晃,劍無痕背著閑樂已從白光中竄出。身上只是又多了一些血跡,人卻依然沒有倒下。
這讓眾人大跌眼鏡,想不到他一付體無完膚,搖搖欲墜的狼狽樣,居然還能再挺過這一刀“梨花”,這人難道也有著超強的防御力。
眾人一時只顧得自己沉思,竟然無人上前接應,驚風的“梨花”,又挾著風聲追了過來。
就在兩人身前的一劍沖天此時轉身,一聲大喝,手里“七絕旋風劍”揮出,六柄長劍拼成的“風車”此時不是平飛,而是直立著旋轉于劍無痕兩人的身后,和“梨花”刀正面相逢。
“梨花”一觸即炸,但炸開的星星點點穿透這旋轉的六劍的卻是極其有限,已經根本不能造成什么威脅了。此時風蕭蕭已經上前接下劍無痕和閑樂,其他人又在為一劍沖天的這一下震撼。有人不由地犯嘀咕:“這‘七絕旋風劍’的功能實在是太強大了。”
我從哪里來此時也已飄到,劍無痕自然是把閑樂交給了他。風蕭蕭準備幫他看看傷勢,劍無痕卻是隨手擋開,不屑一顧地道:“沒事,不用看。”
風蕭蕭驚訝道:“沒受傷?”
劍無痕雖然就想說“沒受傷”,但一身的血跡,有的還正在飛流直下,說沒受傷鬼都不會相信,只能是一付滿不在乎地樣子道:“都是輕傷,不用上藥。給顆血藥就行。”
風蕭蕭疑心頓起,這家伙的確不想受什么重傷的樣子,要血藥,莫非又是在乘機敲詐。尚在猶豫間,一旁的我從哪里來已經遞上一顆,劍無痕興高采烈地接過,收入囊中。
果然是敲詐,風蕭蕭鼻子差點沒氣歪。不過,剛才一刀“梨花”中的結結實實,眾人都看在眼里啊,怎么會旁若無事,這家伙有什么古怪。
看到風蕭蕭狐疑的目光,劍無痕以為他意指那顆藥的事,匆忙解釋道:“剛才一路把身上的藥都吃光了,這個是以備不時之需。”
風蕭蕭想起驚風似乎也是沉寂了很久,大悟道:“驚風追了你們一路。”
劍無痕點點頭。
風蕭蕭望著他道:“你倆這身血,難道其實都是敵人的血?”
劍無痕自己也上下打量了一下后道:“不是,都是自己的,中驚風那飛刀傷到的。”
風蕭蕭愣道:“你們中了多少刀。”
劍無痕搖頭道:“記不清了。幸虧是在樹林里常有樹遮遮擋擋,不然也到不了這里了!”
樹林這種環境中,暗器這些遠程攻擊的武功的確多有不便,這點風蕭蕭也是深有體會的。但就算如此,能讓劍無痕記不清中了多少刀,這中刀的數量已可見一斑,倆人居然能堅持到現在,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風蕭蕭忽然想起剛才驚風的“梨花”飛到時,劍無痕其實也并沒有閑著,是舞了幾劍才開始繼續跑的,這幾劍應當是大有文章。
想著就準備問出口,左右兩邊的人已經都開始叫喚,一邊是流月,一邊是釋手洗,叫聲如出一轍:“喂,你們先別聊了,快來幫手啊!”
我從哪里來、風蕭蕭、一劍沖天此時都圍著劍無痕和閑樂成了閑置人員,兩邊的形勢自然是有些吃緊了。
一劍沖天擋下風車,收回六劍正準備回去動手,忽然被風蕭蕭拉住道:“你剛才好像挺容易就沖出去了?”
一劍沖天傲然道:“當然,這些蝦兵蟹將怎么能擋住我。”
風蕭蕭叫道:“那還等什么,我們殺出重圍走人不就完了?”
一劍沖天一笑道:“兄弟,獨孤九劍啊!你舍得走嗎?”
風蕭蕭咽下一口口水道:“咱不是華山派的啊!”
一劍沖天道:“獨孤九劍又不是華山派的劍法,那令狐沖算不算是華山弟子也難說。”
風蕭蕭這次咽口水甚至發出了“咕嚕”一聲,一切已盡在不言中了。一劍沖天拍拍他道:“我們先去把里面的都收拾了,老大們都沒了,小弟們自然也就煙消云散了,容易得很。”
風蕭蕭道:“這么說來,咱們現在是占著上風。”
一劍沖天感慨道:“終于被你看出來了,也真不容易。”
兩人還在談話,釋手洗又發出了一聲催促。而伴著這聲催促,驚風飛刀的呼嘯聲也傳來。去林子對付劍無痕和閑樂而沉寂多時的驚風,此時一回來就有要大打出手的趨勢。
這一刀直奔風蕭蕭和一劍沖天而來,兩人一閃身已是避過,一劍沖天順勢就退開道:“我先去了。”風蕭蕭反手就待還他一刀,人海茫茫卻無處尋他蹤影。風蕭蕭郁悶,就算尋著,此時內力不夠,根本發不出超音速的飛刀,卻是拿驚風沒有辦法了。都是因為剛才救一劍沖天他們鬧得,他應該補償。想至此時,一劍沖天早已經回到那邊的戰團中了。
我從哪里來把閑樂扶到一邊休息。劍無痕則已經抖擻精神,大喝一聲:“我來了!”沖進戰團。所有人瞅他一眼,一半人想,誰啊這是;另一半人認得他,心道一個跟班的也這么拽。
隨著劍無痕的全力出擊,認識的人立刻認為他的確有拽的理由,不認識的人為自己不識這種程度的高手而自慚形愧。
一劍沖天和劍無痕的實力在這種群毆時得到了充分的體現。一邊是六劍翻云覆雨,不少人還時時擔心這些劍會射出暗器;另一邊是劍光霍霍,看到劍的一瞬間,基本就是劍從你身上拔出的那個時候。一句話,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形勢真的是瞬間直轉而下,“三才劍”之類有名的高手還在按部就班地和對手拆招,其他人已是被兩人切菜砍瓜般一個個放翻。
飛云那叫一個喜上眉梢,原本還計劃被打下懸崖前就要互相殺死,現在看來,應該做這個計劃的是他們了。只是可惜,鐵旗這個龍頭人物剛才沒能一次拿下,其它這些嘍羅,卻都是無關緊要的。等徹底收拾了鐵旗,沒準還能收為己用。飛云一邊打,一邊已經做上了黃粱美夢。
風蕭蕭他們這邊卻有些不妥。驚風去而復返,躲在人叢中偷偷向三人出手。風蕭蕭和釋手洗還好,柳若絮卻避得有些吃力。而風蕭蕭的“流風回雪”,一閃身就會停止。驚風也察覺這兩點,基本放棄釋手洗,飛刀就是朝著風蕭蕭和柳若絮這邊扔。
更嚴重的是,柳若絮方才小聲告訴風蕭蕭,她就要沒有內力了。
加內力的大藥是江湖的富豪級或是經常跟BOSS們打交道的老大級人物才有可能擁有的,柳若絮顯然兩者都不是。風蕭蕭身上還有一顆50%內力的藥,但這對風蕭蕭一樣重要,目前來說還不能給柳若絮。
打別人的主意,這是目前唯一的解決辦法。眼下的形勢,相信也不會有誰會吝嗇一顆小小的藥丸,雖然這小小的一顆藥丸價值不菲。
剛剛有過被劍無痕這朋友打自己主意的經歷,風蕭蕭自然而然想到了殺熟這一招,正巧就有閑散的熟客――我從哪里來和閑樂,他們豈非和柳若絮熟得很。
風蕭蕭的方案是:假裝過去關切閑樂傷情,并由此對今天的局勢表示擔憂,此時可以聯系自己,若無其事地說出“我的內力都要沒了”的主題。這個時候,我從哪里來或是閑東應當會主動給藥了,一切水到渠成。
風蕭蕭甚是得意,但隨即想起,要去拿藥的是柳若絮,自己要是這么教她,肯定要受其鄙視。沒有辦法,風蕭蕭只能是略微指點了柳若絮一下,大意就是:你看,現在大家都忙,就我從哪里來和閑樂閑著,你去看看他們有沒有藥。
隨后還拍著胸脯向其保證:“你盡管去,這邊有我頂著。”
柳若絮放心地去了,風蕭蕭又多了一處關注的地方。同時也想到,釋手洗的內力怕是也要差不多了吧?他用那囂張跋扈的劍氣可是直接用內力堆砌成的,消耗應該不比自己的“流風回雪”低。自己還有保留,他是從開頭到現在就沒停過。不過,釋手洗應當也算老大級人物,不會沒有藥的。就算沒有藥,應該不至于向自己來討吧,風蕭蕭略覺放心。
剛想至此,一旁釋手洗的聲音飄來:“蕭老板。”
蕭老板差點脫口而出“我沒有藥”,好在還是先定了定魂,才沉聲道:“什么事?”不由自主,話里就彌漫了一點殺氣。
風蕭蕭的嚴肅嚇了釋手洗一跳,一愣后道:“若絮去干什么了。”
風蕭蕭松了口氣,語氣立見緩和,順口道:“去看看閑樂的傷勢。”風蕭蕭現在不想提起“藥”和“內力”這兩個詞。
但釋手洗“哦”了一聲后,立刻話鋒一轉:“蕭老板你內力所余還多嗎?”
風蕭蕭如臨大敵,連忙道:“不多了。”其實自己之前剛吃過50%的藥,再加上本身內力渾厚,絕不能用“不多了”來形容。但此話的深意在于:我也不多了,就算有藥也不能給你。
哪知釋手洗隨后伸手入懷,取出一物,自己吃下一顆,隨后拋出一顆給風蕭蕭道:“我這還有幾顆藥,蕭老板先吃了這顆恢復一下吧!”
風蕭蕭連忙接住,已是面紅耳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算是當了一回這句話中的主角。其中尷尬只有自知,風蕭蕭覺得此時的自己,一定是猥瑣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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