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士第二百七十章 木守禮的誘惑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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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木守禮的誘惑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衣山盡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衣山盡 | 大學士 
,花大牛。你可愿意娶周新村家女幾為妻。”孫淡虎著兔一六

“小人,,小人,,愿意。”

“周新樹,你可愿意將女兒嫁到花家?”

周新樹吃力地從擔架行直起身體,咳嗽幾聲:“花大牛也是一個勤勞能干的后生,若不是他花家不肯出彩禮。我周、花兩家何至于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孫淡:“休說這些沒用的,你就說愿意還是不愿意。”

周新樹:“自然是愿意。”

“好,若你兩家沒有意見,本縣就要斷案了。”

堂下所有人都同聲道:“但憑老爺做主。”

實際上,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無論堂下的花、周兩家心中還有什么盤算,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孫淡:“周家將女兒嫁給花大牛為妻,花家以六畝水田為聘禮。另。韓月打傷周新樹戶案,韓月承擔所有的醫藥費。考慮到韓月已經做了本縣兵房師爺,醫藥費就從本縣這里開銷。退堂!”

“啪!”一聲,驚堂木敲在大案上。

“多謝青天大老爺!”

孫淡到房山后判決的第一樁案子就這么結束,老實說,他對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小案子上還是有些厭煩的。明朝的政府規模很如一縣的縣令,身兼治安、司法、行政等大權于一身,諸事繁雜,很是麻煩。不像現代,所有日常事務自有法院、公安局、檢察院和各局部委處理。

不過,這件案子還是讓孫淡有一些收獲,至少找到了清丈土地的突破口。

花家的土地是退還了,可郭家肯定還藏匿了不少土地和人口。需要沿著這個突破口繼續深挖。

任何敢于得罪我孫淡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出于對副手的尊重,孫淡親自到縣承木守禮家去了一趟。

木守禮本在書房里看書。聽人說新任知縣孫淡親自登門拜訪。嚇了一大跳,以為先前去郭撲那里通風報信的事情暴露,頓時面色大變。也顧不得脫衣服。和衣躺到床上。裝出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見了孫淡也是有氣無力地一行禮:“下官木守禮見過孫大人。”

“不用起來,不用起來。”孫淡和氣地將木守禮按在床上,道:“本官網到房山,地方上的情況是兩眼一抹黑。聽人說木大人已經在房山做了三年縣承,地方上的情形肯定非常熟悉。今后還得在旁邊多多提醒本官啊。

見孫淡不是來問罪的,木守禮松了一口氣,忙點頭,訥訥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他也是一個精明的人。至少孫淡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新官上任,肯定要燒上幾把火。正如孫淡所說,他網到房山,對房山的事情一點概念也沒有,要想有所動作,還真得靠自己這個地頭蛇。

果然,木守禮猜得沒錯,孫淡同他寒暄幾句后,就說起了今天這件

木守禮心中有鬼,只道:“大人明鏡高懸,如此斷案,大家都是心服。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孫淡的笑容看起來很單純。

木書匕試探著孫淡:“郭撲可是本縣第一豪伸,官府征糧征丁,民間訴訕,還得讓他從旁邊合作,若激怒了他,以后我等辦事只怕有些不方便

孫淡的眉毛皺了起來,說:“通過花大牛案,本縣發現郭家有藏匿土地和人口的嫌疑。本來,一個有功名的豪仲名下掛靠些田產和人口也可以理解,只要不太過分就好。但據本縣所知。只個郭撲名下有萬余畝土地,其中有一大半以上是破落戶掛靠上去的。依本官看來,郭撲至少藏匿了六千畝土地和百余戶口。這還是郭撲一家,房山本是上縣。各家豪伸都學他的樣子,總計下來。就是一個驚人的數目。一年下來,朝廷在房山應征的賦稅至少有九成一上流失到私人口袋里。這事斷斷不能容忍。”

木守禮心中一個激靈,“大人的意思是”真要清丈郭撲家的土地?”

孫淡點點頭,從懷中掏出兩張狀紙遞給木守禮。

木守禮接了過去:“這是什么?”

孫淡:“這是花、周兩家的供狀。指認花、周兩人破落戶這幾年依附在郭撲家的田產和人丁。本官算了算,花、周兩家,還有附近幾個村子,這幾年一共送給郭家六百多畝上好水田。有憑有據,應該讓郭家退出來。”

木守禮緊張起來了:“光花、周兩家的口供并不能說明問題啊。”

孫淡:“花、周兩家將土地依附在郭家的時候同郭撲另外簽了一個契約,契約上說,夫地名義上歸郭家。花家每年也要向你交納一定的租子,可實際,江十地的所有權卻是花家,田契也由花棠保大幾六女有這份契約在手,郭撲就脫不了干系。你說。我說得可對?”

木守禮有些發發呆:“下官,下官是聽說過這種事情,可是

孫淡,“木大人可有疑問?。

木守禮繼續問著同一個問題:“大人是否真要讓郭撲藏匿的土地都退出來?”

孫淡:“有這個想法,房山乃是上縣,十多萬戶口,每年才幾千兩賦稅。說出去不是笑話嗎?本縣既然來這里做知縣,就得為君父分憂。為朝廷出力,絕不能讓朝廷的賦稅平白落到私人腰包里去。他郭撲是房山第一豪神。又做過一任縣承,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孫淡說得義正詞嚴,木守禮心中冷笑:你孫淡要拿郭撲開刀究竟還想不想在這個知縣位置上干下去,那個爺可是能得罪的?一動郭撲,房山各家豪伸唇亡齒寒,還不來找你麻煩?不過,如此也好,到時候所有鄉仲聯手,看你還能干多久,正好便宜了我。恩,應該把這件事情弄大,把所有的房山地主都卷進這個旋渦當中去。

木守禮故意裝出一副心悅誠服的樣子。也不提郭撲的名字,拱手道:“大人說得是,房山地方上的豪伸無法無天,實在是應該好生整治整治

孫淡微笑:“木大人可有何法子教我。”

木守制熱心地說:“大人可以派出人手將這幾年依附在各大豪仲的破落戶一一提來問話,錄了他們的口供,取了他們手中的契約和田契,只要有證據在手,就不怕他們不將土地吐出來。”要玩就玩大的,就看你孫淡上不上鉤了。

他神情激動地說:“孫大人,依下官看來,如果將整個房山豪伸所隱匿的土地和人口都過一遍,至少可以清丈出六到十萬畝土地。上萬人口。如此一來,朝廷每年可以增加上二萬兩銀子的稅收。如此,我房山可一躍成為順天府僅次于通州的納稅大縣。到時候,孫大人的卓著政績自可上達天聽,本官在這里預祝大人飛黃騰達了。”

在木守禮看來,孫淡就是一個政壇上的愣頭青。不可否認,他以弱冠之年,舉人功名就做到了七品命官的職位上,除了這人確實才華出眾,是天下間有名的才子外,在朝中肯定有一定的背景和靠山。

不過,他的靠山再厲害,能大過郭侯,能大過毛相?

像孫淡這種少年得志的官員。做起事來都急功近利,心中熱切。對功名有這常人無法企及的貪婪。

若能誘使他犯下錯,讓他將房山鬧出不可收拾的亂局,一步走錯,這輩子也就別想翻身了。

要想讓房山亂,最好的辦法是說服孫淡將清丈土地的事情進行到底。將所有的地主得罪個遍。到時候,不用他木守禮動手,那些爺們自不會放過孫淡。

可惜孫淡這人的精明不是木守禮所能想象的,更兼他有超越這個時代的見識。在孫淡看來,清丈土地雖然是個善政,可打擊面太廣,又要得罪天下間的豪仲、讀書人和官員,這種吃力不太好的事情他才不愿意干呢!

當初張居正的改革就是因為得罪了統治階級,死后不但被抄了家,連尸體也被人從地下挖了出來。

自己來明朝是奔真富貴榮華來的。這種為皇帝分憂的事情,咱還是免了吧。

再說,就算把地主們的土地都清丈出來,每年也不過增加幾萬兩銀子的稅收,如何能顯出我孫淡的手段?

不管在任何時代,第一產業,也就是農業,從來就不是一個賺錢的。

實際上,到了明朝后期。單純的農業稅在朝廷賦稅收入中所占的比例也逐步下降。在江南經濟發達地區。農業稅已不是政府的支柱性。如個,資本主義的萌芽已然在世界上的某些角落萌發,孫淡所需要做的就是抓住這一步先扣。領先一步。吃龍吃虎,落后一步。摸貓屁股。

孫淡沒想到這個木守禮比自己還激進,見他如此興奮,心中卻多了一絲懷疑。

按說,清丈土地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在古人看來,完全是逆潮流而動,此人卻如此熱心,就顯得有些奇怪了。

他木縣承又不是孫淡的人,犯不著對孫淡的新政如此熱心。

事行反常即為妖。

孫淡一留神,這才發現這個本守禮躺在床上,連衣服都沒有脫。

在看他紅光滿面,精神旺健。又有哪一點像是一咋,得了風寒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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