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士第一百八十五章 熱夜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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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熱夜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衣山盡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衣山盡 | 大學士 
西苑位于紫禁城西側,乃是明朝皇家園林所在。自元朝始,歷代君王都在太液池周圍修建了不少精美的建筑。因此,雖然在紫禁城之外。但其實這里已經完成變成普通百姓的禁地。

而且,自從正德皇帝不甘宮內枯燥的生活,離開了禁城,住進了皇城西北的豹房新宅后,再加上這里又是內閣值房所在。因此,圍繞著太液池一帶,方圓二十來里已儼然是帝國的政治軍事中心。豹房”原字音出阿拉伯語“巴歐坊一之諧音轉成“豹房”其意譯為“技藝學術研究中心”

所以,后人所說的豹房其實就是武宗皇帝秦養猛獸的淫樂中心,沒有任何事實依據。

當然,這也不過是后人以訛傳訛。牽強附會罷了。

此刻,黃錦和馮鎮正在一個太監的帶領下在密密麻麻的宮殿之間穿梭。身為古人。這二人當然不知道,自從正德皇帝將帝國的政治軍事中心搬遷到這一帶后,接下來的幾個朝代也無一例外將這里變成這個龐大東方國家的核心機要所在,在后世,這里有個讓所有人如雷灌耳的名字…中南海。

馮鎮這還是第,次到這等要害的的方。在里面轉得頭昏眼花,只覺的這輩子從來沒看過這么多房子,看過這么多精致的景兒。心情震蕩之下,呼吸也不覺紊亂,堂堂一代南方拳大家,竟有些氣喘。天家的威儀,這在往常是想都不敢想的,如今卻活生生出現在眼前。

四下空曠無人。

只三人的腳步蘆在周圍的紅墻碧瓦間激起陣陣回音。

“怎么,累了,要不歇歇?”黃錦一直在觀察馮鎮,作為一個武學大家,身邊跟著這么一個南方拳的代表人物,即便是自己的隊友,黃錦還是下意識地保持著高度的警懼。

這是武人人與武人之間的戒備之心。

“沒,什么的?”馮鎮身上有些抖瑟,語氣焦躁地問:“黃公,我家主人在什么地方,他沒事吧?”黃錦冷冷道:“你現在還管這些做什么。那群亂臣賊子馬上就要到了。須趕在他們前頭截住他們,這也是你家主人的意思。”

“恩恩恩。”馮鎮不住點頭:“我家主人在進宮之前已經叮囑過我讓我聽陸先生的。你們說咋整就咋整好了。我氣息有些亂,估計是緊張的。”

“咯咯。”黃錦好象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用譏諷的語氣道:“跟著咱家,有讓你開眼界的時候。此間事了,自然會給你一個出身。只要你奮勇作戰,將來進錦衣衛做個百戶甚至千戶,還不是小陸子一句話的事兒。”

馮鎮面上帶著一絲喜色,但旋即卻擺了擺頭:“老黃,做人可不能這樣。馮鎮當初落魄了,若不是主人把我從街上揀回去,老馮也不知道如今是何等光景。做人,什么都不要緊,但這個忠字卻是必須恪守的。”

黃錦本有心招攬馮鎮,現在見他如此不上道,冷笑一聲:“你耍跟著一個小秀才。自由得你。反正今日這一遭,咱家也不指望你怎么出力。等下見了朱寰,自我有去料理,你把他手下的幾個爪牙給我擋住了。”

黃錦和馮鎮偷偷摸進豹房,兩眼一抹黑。也不知皇城內外是何情形,也不知道朱寰他們究竟走到什么地方了。

朱寰乃錦衣衛指揮使,本就掌管宮禁,要想進城,自可大搖大擺叫門。不像黃錦和馮鎮,速度上卻要快上三分。

所以,黃、馮二人一進城之后就催著那個內線在豹房中一陣狂奔,直跑得那個。內線口吐百沫,眼見著就快要支撐不下去。

“好,就到這里吧。”內線不住喘息,眼前是一條長長的過道,兩邊皆是紅墻:“這里離陛下的精舍不過六百米,是必由之路。”

“恩,就在這里等吧。”黃錦點點頭。“你可以走了。”

話棄網落,那個內線立即撒腿就跑。轉眼就失去了蹤跡。

黃錦將手上的水火棍倚在墻上:“走這么遠的路,咱家也有點累了。馮鎮,看你緊張成那樣,快調勻呼吸,如果沒猜錯,我們走到老朱前面了。”

話網說完,遠處就響起紛亂的腳步聲,然后是狂亂的叫聲:“護駕。護駕!”

抬眼望去,前方全是耀眼的火把的火光,已經有樓閣起了火頭。在黑夜中燃得紅彤彤焰騰騰。

黃錦面色大變:“朱寰該死。再出運么大動靜來。”

朱寰想僅靠著手上那二十來個心腹顯然不足以控制局勢,為了制造混亂,為了牽制皇城的守衛,朱寰和他的手下不斷將手中火把朝旁邊的房屋扔去。

不斷有火點燃起,到處都是吶喊聲,到處都是敲鑼救火的嘶叫。

哭聲喊聲越來越大。瞬間讓整個西苑亂成一鍋粥。

馮鎮還在大聲喘息,前面的火把越來越近,響亮的腳步聲漸漸將整條長長的通道塞滿。

借著火把的光線。可以看到前方艷麗的飛魚服。

黃錦突然朝前踏出一步,站在通道正中。他閉上眼睛,大張著雙臂。喃喃道:“這一天我等了十六年。我不想再等下去了,來吧!”

要么贏,要么死,反正再不回安陸那種小地方去了。

人生最悲慘之事莫過于空有一腔壯志雄心,卻偏偏在在偏僻一隅混吃等死。

天行健,君子當勇猛才進自強不息。

西苑,內閣值房。

內閣值房距離正德的精舍只有六百步距離,中間只隔著一片不大的院子。

當郭勛走房中時,頓時被里面撲面而來的熱氣熏得出了一層熱汗。

都三月了,里面還生著火,三大閣老都是年紀一大把,也沒有其他小吏服侍,都懨懨地坐在椅子上。又氣無力地爭辯著什么。

都是六十以上年紀,血氣已衰弱。自然扛不住夜里的春寒冷。

郭勛乃是武人出身,身體壯士,一進屋,就熱得又些遭不住。他不禁腹誹:這西苑之中,就是一個病人加一群五根不全的陰人,然后是三個老頭,這陰氣也未免太重了些。

“三位閣老都在啊,我還以為你們都回府了呢?”郭勛微微一笑,朝三人拱了拱手。

他進屋時帶進來的涼風讓楊廷和皺了皺眉頭,縮了縮肩膀,抬眼看他。語氣中卻帶著一絲警怯:“郭大人,

“閣老們在做什么,老郭我就在做什么?”郭勛摸了摸臉,感覺自己面龐有些粗礪。他嘆息一聲:“今兒是我當值,陛下病成那樣,我放心不下,親自帶隊。對了,閣老們好象在說什么事,左右也無事,說給俺老郭聽聽,也好打發些時辰。”毛紀聞言立即來了勁,他站起身來,氣沖沖地說:“老郭你來得正好。你來評評這個理。陛下都病成這樣了,我們身為輔臣的,已經一個月沒見到過陛下的面,也不知道圣上如今是什么模樣。與情于理,我們都該去見上一面才好。可元輔卻說不用擔心。一切都有安排。哼。安排,什么安排,怎么安排?”

他甩了甩袖子,忍不住爆發了:“不成,今兒個說不得要闖一闖了。”

楊廷和靜靜地說:“毛相,沒必要吧。”

郭勛嘿嘿笑著:“老毛,你還在說這事啊,陛下既然這么說了,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做臣子的遵照執行就是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毛紀怒道:“郭大人你說什么話。陛下不見我等真的是他的旨意,我看未必吧?陛下身邊如今有小人。但有旨意,皆由孫淡這個布衣還有畢云這個閹人轉達,鬼才知道是真是假?”

郭勛裝出一副驚駭的模樣:“矯詔。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我聽人說,天子如今已經昏迷不醒,隨時都有可能大行。”毛紀眼中有淚光閃爍:“我們身為輔臣的。竟然見不了陛下一面,真是荒唐。事關國本,楊相和蔣相不肯負責。我毛紀乃是次輔。這事我做主了。今日無論如何的從陛下口中問個話兒出來。”

說著,就要朝門外走去。

郭勛手一張,將他攔住:“毛相,陛下病重,你這么冒冒然沖過去。驚了駕可就麻煩了,連帶著我這個負責宮禁的也要吃掛落,你還是不要讓我為難吧!”

毛紀正要說話,突然間,外面卻憐來陣陣海嘯般的喧嘩聲,接著就是沖天大火熊熊而起,將東南邊的夜空照得一片通明。

這么大動靜立即驚動了屋中其余二人,連一直坐在椅子上做木頭人狀的蔣冕也猛地站了起來,渾身顫抖著對楊廷和道:“楊相,外面這是怎么了,怎么了,你快想辦法呀!”說到這里,他語氣中竟帶這一絲。

楊廷和好象一切都盡在預料中一樣。竟將眼睛閉上,淡淡道:“亂不了,亂不了,都不許動,全呆在這里。”語氣雖然平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威產。

毛紀看外面亂成這樣,知道平秋里他們已經發動,自然不肯在這里磨蹭下去。聽到楊廷和這么說,有見郭勛擋住自己去路,頓時上了火,怒吼一聲:“都給我讓開,身為大明宰相,外面亂成這樣,卻來個不聞不問,究竟是哪家的規矩。毛某這就去豹房護駕,看誰敢阻我。”

郭勛心中明鏡一樣。“我今日說不得要得罪毛相了,剛才元輔大人也說了,讓大家伙都呆著別動。郭勛自然聽命行事。”

“你敢!”毛紀狠狠一拍桌子:“郭勛,誰給你的膽子,外面的騷亂究竟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情郭某不清楚,不過;毛相今日要出這個屋,卻有些困難。”郭勛突然一把扯掉身上的長袍。露出滿是傷痕的胸膛,如同一座鐵塔一樣矗立在毛紀身前:“毛相若今日要出去,郭勛身上這一百多道刀疤箭傷須不答應。”

“流氓,痞子!”毛紀一張臉都扭曲了。

“對,老郭今天就是要流氓一回。毛相,我們的圣上可是古往今來第一等英明的雄主,外面這點騷亂算的了什么,用得著你我瞎幾吧操心?我勸你,還是等圣旨吧。”

“你,”留已氣得差點將一口熱血吐了出來。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屋中四人同時抬眼望去,卻見外面的院中走過來兩人。

一人正是正德帝的貼身太監畢云,他一臉的悲戚,走起路來跌跌撞撞。好象隨時都要倒下去的模樣。

另外一人件是孫淡。

孫淡一身布衣,面上表情無悲無喜。他身上穿著一襲青衣,左手提著衣擺,右手高舉著一軸黃綾,腳步四平八穩,每一步都好象計算過一樣。不長不短,恰好一尺半。

清朗的聲音傳來:“楊首輔何在。有圣旨。”

楊廷和猛地站起來,一雙手顫得如同風中秋葉,眼眶里全是淚水:“楊廷和在此!”

剛才還鬧得不可開交的郭勛和毛紀同時安靜下來,面上有兩行清淚

“臣,郭勛在此。”

“臣,毛紀在此。”

孫淡似慢實快,只瞬間就走進屋中,他高舉著圣旨,靜靜道:“皇帝陛下已然大行,有遺詔給各位內閣閣臣,及郭勛。”

“陛下啊!”跟在孫淡身邊的畢云軟軟地到在地上,搶天呼地地痛哭起來。

楊廷和只覺得渾身軟得像面條一樣:“臣,楊廷和接旨。”就要跪下去。

孫淡提著衣擺的手一伸,扶住楊廷和,悲傷地說:“楊相不用跪,大行皇帝說你年紀大了,不需要跪著接旨。大行皇帝還說,這些年他行為荒唐,讓楊相受了許多委屈,對不起了。”

楊廷和聽到這一句貼心的話,心中一疼,將一口熱血吐的滿地都是:“回陛下的話,楊廷和職責所在,不敢有絲毫怨慰。陛下待臣恩高義厚,臣只能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西苑,豹房外通道。

火把近了,滿目都是錦衣衛華麗的飛魚服。只一眨眼,狂吼的“護駕”聲在兩邊紅墻上激起的回音就混成一片,層層疊加,如狂風一樣撲面而來。

這個時候,黃錦動了,他抬起左腳朝倚在墻上的長棍一掃,細長的棍子彈簧一樣彈出,“呼!”一聲朝前飛去,正好砸中沖在最前面那個錦衣衛的鼻子上,直砸得他慘叫一聲。滿面都是鮮血。

這個時候,馮鎮看見,黃錦身體一縮,瞬間彈起,如一只壯碩的樓猴。尖銳地叫了一聲“打!”就于半空中撈住那根水火囚龍棍,“略嚓!”一聲掃到一個錦衣衛衛士的脖子上,將那人脖子打斷。

馮鎮也知道這個。黃掌柜是個厲害角色,卻沒想到他的武藝高成這樣。看樣子,是同自己一個級剛剛尚手。而且。此人的棍法身形快捷詭異。換成自己。鄰筷七與之對決,只怕也要吃點小虧。

好個黃錦,人還在空中,手中長棍。已如雨點一樣落下:“打打打。咱家打你們一個棒打烏龜不出頭!”

慘烈的叫聲連續不斷,這一招黃錦蓄勢已久,又是他一身武藝的精華所在,頓時殺得一眾錦衣衛措手不及。瞬間又有三個錦衣衛衛士躺倒在地上,失去了戰斗力。

過道之中本就狹窄,一下子擠進來這么多人,錦衣衛的人數優勢也發揮不出來,受到這突如其來的打擊,頓時亂成一團。有人在大喊:“并肩上,分了這個,賊子!”有人則慌亂地去抽腰上的繡春刀。

敵人的混亂正中黃錦的下懷,自然不肯就是罷手,普一落地,又是一棍當頭朝一個,衛士頭上抽去。這一棍若落到實處,此人就算不死,也要變成一個白癡。

“嚓!”一聲,一柄長槍擊來,正好攔住黃錦手中長棍。

一種讓人不舒服的反震力傳來。黃錦順勢朝后一翻,翻了個跟頭,才將這股力量消解于無形。

他口中一聲怪所,長棍柱地,整個身體都掛在上面,如大脅猴一般,眼睛還在不住眨巴著。

手握長槍的,站在黃錦面前的正是錦衣衛指揮使朱寰。

因為通道里實在太窄,他右手一揮。身前的幾個衛士同時退了回去。

朱寰眼睛發亮:“好俊的大圣棍。你是黃公公?”

黃錦從棍上跳下來,身體再次蜷縮成一團,尖銳地叫了一聲:“正是咱家,朱寰,你事發了,還不束手就擒。”

朱寰看了看巷道,嘿一聲笑了起來:“黃公公,你選的好地點,在這里朱某的人數優勢可發揮不出來,佩服啊佩服!不過,朱某自從做了這個指揮使就當自己是死人了,就沒畏懼過什么人,要某束手就擒,憑你還不配!”

黃錦滿臉陰毒,還沒等他說話。朱寰又看了馮鎮一眼:“老馮你也來了,今天晚上可有的鬧了,要一起上嗎?。

馮鎮身體不顫了,他一挺腰走了出來,腳步沉穩有力,一派宗師氣派:“還請教!”

朱寰笑了笑,“果然要并肩子上呀,一個棍法大家,一個是南方拳宗師,朱寰很是不虛此行啊”。說完。他面上笑容一收,對身后的秦關和韓月喝道:“這里交給我,你們二人帶著手下破開這圍墻饒道過去護駕

“是!”一聲令下,便有兩個錦衣衛力士提著大斧照著圍墻不要命地劈去,想硬生生在上面破出一個洞來。

“大膽!”黃錦又驚又怒,可聲音還沒落下,一陣勁風撲面而來。眼前突然出現一個碩大槍頭,正筆直朝他咽喉挑來。

黃錦一驚,手中長棍一壓,試圖將朱寰的長槍纏住。

可就在這個時集,那枚槍頭卻突然消失不見,耳朵邊卻傳來馮鎮的叫聲:小心!”

黃錦心中駭然,下意識朝后一躍,人在半空,胸口卻是一疼。

等他落地,低頭看去,禁不住抽了一口冷氣。原來,朱寰這一槍已經戈開了他的前襟。在他胸口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傷口。

有大量熱血涌出,撒落一地。

剛才若不是他見機得快,朱寰這一槍已經破開了他的胸膛。

馮鎮一聲大喝,右拳“咻!”一聲擊出,直奔朱寰背心。拳頭在空中擊出一片嘯音,顯示出其中所猛涵的爆炸性的力量。

朱寰知道其中的厲害,不敢硬接。槍尾在地上一點,整個人如大壁虎一樣蹬上墻面,朝黃錦彈去,“黃錦,你不是很快嗎,咱們今天比一比。看看誰更快!”說話間,就是十幾槍下去。

空氣中傳來墻棍相互磕擊的碎響。

“好快!”馮鎮瞳孔一縮,腳下踏著八卦方位,溜冰一樣朝前滑去。正要加入戰團。

黃錦卻發出一聲刀子般的尖叫:“馮鎮你這個蠢貨,我死不了,攔住其他賊子,別讓他們繞道”。

馮鎮著才發現,其他的錦衣衛已經在墻上砍出一個碗口大的洞穴來。

馮鎮只得無奈地停了下來,朝他們沖去。兩條人影躍將出來,一人手使雙刀,一人空著兩只手。正是秦關和韓月。

這二人本是馮鎮的手下敗將。本不是他的對手。可今日的情形有所不同,秦、韓二人都穿著薄皮甲。馮鎮又空著兩只手,拳頭一旦擊到他們身上還剩幾成力,誰也不知道。而且,秦關腳上的官靴尖上還鑲嵌著兩個鐵頭,若被他踢中,就算是一頭牛,也會頓時了帳。

“老馮,對你的武藝,我們弟兄是很佩服的。”秦關喝道:“只不過,今日之事,咱們各位其主。我不會手下留情,還往馮大哥也未必竭盡全力。”

馮鎮一聲厲喝:“你廢話太多了。”說完,就一拳擊出。這一拳勢大力沉,帶起一陣狂風,瞬間打到秦關的鐵鞋頭上。

“當!”一聲,竟擊出鏗鏘的金鐵之音。

“啊!”身后。又傳來黃錦一聲痛楚的叫聲。

“哈哈,老黃,你又中了我一槍。比快。你比不過我,比力氣你也比不過我,看你拿什么來擋我?”朱寰轟然大笑。

“他,咱家不能輸,咱家再不想回安陸那鳥不拉屎的窮鄉僻壤去了!”黃錦繼續慘叫,手上卻不停,同朱寰打得激烈,一邊纏斗,一邊尖聲咒罵:“孫淡,孫淡,你這小子究竟在干什么,怎么還不來,咱家要死了,快點過來吧!”

幾點熱血不知從什么地方飛濺而來,直接落進馮鎮的領口中激得他身上一顫。

馮鎮也不回頭,只一拳一拳朝前轟去。他雖然也連續擊中秦、韓二人,可這二人身上的鎧甲十分結實,竟一時打不倒他們。

只見這二人口中不斷有熱血涌出,顯是受了不輕的內傷,可動作卻依舊狠辣快捷,仿佛不要命一般。

眼前是無數條腿影和韓月忽快忽慢的雙刀。

那邊,錦衣衛突然發出一陣歡呼:“開出路來了!”然后是磚頭落地的聲音,一股濃重的灰塵在巷道中彌漫開來。

馮鎮心中一沉,動作竟緩了緩。韓月手中的那把短刀借機一刮在他腰上劃出一道兩寸長的口子來。

馮鎮疼得冷汗淋漓,心中大喊:主人,你怎么還不到,快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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