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兇猛第三十章 斗拳(12)戰成平手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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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斗拳(12)戰成平手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小子無膽  分類: 武俠 | 國術武技 | 小子無膽 | 國術兇猛 
當大家再次坐在拳師們的休息室中時,昨天的勝利就已經成了過去。

向山和康順風在閑話,龔大炮還是那個大嗓門,老青蛙讓小弟給他泡了壺茶,在那吊了單只手,一口一口地抿著。

王眉和胡幽兩個女的則悄悄地小聲說著什么,不時地輕聲笑起。

胡尊玉和胡靜水也端了茶杯,聊的挺開心,胡靜水一直傲氣的臉,這時也顯出爽朗來。楊天龍則和方林、常昆侖在臉色嚴肅地談著什么事情。

陳二柱閉著眼睛在養神,丁夏和胡來兩個人卻孩子氣地玩著翻掌的游戲。

凌樂均臉色不很好,手指頭有點含焦燥地在桌子上點動著,昨天他又去看了于江候。

昨天比武是彪盛堂這邊上的向山,今天河南幫那邊就先出一人,這時上面就報了名號出來,卻是無錫的練八卦掌的叫富傳仁,從休息室望過去,一個微微有點胖的漢子站在臺上,臉上露著笑容。

那邊話音剛落,戴亭松還沒開口問,一聲:“這場我上!”就見凌樂均已經站了起來。

這時其他人一時都沒說什么,也不好說什么,都知道他憋了氣的。而且大家都屬于各自不同的陣營,有些話不是知已朋友,說了適得其反。

戴亭松雖然并不是武行人,但卻也是見過世面的提過刀的人,自然知道他目前的狀態實在不宜出手,一時猶豫了,眼光就看了向山。

向山也很無奈,交淺言深的話實在不好說,而且這時,正是氣可鼓而不可泄,在這時再勸他,顯然只有壞處,沒有好處。而且,以他所觀察凌樂均是個血性勝過理智的火性格,這場是非上不可的!如果今天還不讓上,以他的心情越往后拖越不好動手了。

當下就避開了戴松亭的目光。(看

戴亭松又轉頭看了看大家,眾人都不好再說什么,戴亭松就無奈地報了過去。

上臺亮過相,凌樂均也不言語,在等押注的時候,就在那里閉目靜心養神。

凌樂均主要是練的江西字門拳,這套拳法據傳清初一名武將余克讓潛入武當修煉,之觀蛇與猴相斗而創。故字門又稱余門或武當字門。

字門拳以“推、殘、援、奪、牽、捺、逼、吸”這八字為主,每個字一個套路,也稱為字門八法拳。演練手法動作圓轉,貴軟而忌硬,貴圓而忌散、慢。腰胯力,眼隨手轉,手隨眼走。吞吐浮沉,上下相隨,松活彈抖,這些特點與以柔克剛的太極拳很近似。

余克讓后來隱于江西龍虎山,于是拳法就傳在了江西。

凌樂均從小拜師學藝,按說以他的火性子,練字門這種軟拳有點不大合適,但他卻是個練武能吃苦下勢的,師父看他雖然性子稍有急燥,但也是個好苗子,于是先讓他從硬門拳入手,待年長些,性子柔和一些,才正經傳他字門。

字門拳重陰勁猴胸,故有人將其納入內家拳之列,凌樂均硬門字門兼練,說句玩笑話,也算是內外兼修了。

向山看凌樂均神情有點落寂的感覺,就對康順風一示意。

康順風就叫過小弟來,讓小弟幫他押凌樂均贏兩萬塊錢。本來昨天大贏之后,他已經不打算再賭了,胡斜子門下雖然不禁賭,但卻不讓戀賭。而且,康順風、向山自小受老人教育,卻是懂得見好就收,事不占十全的道理的。

不過,武行人重義輕財,就算是為其他人打氣,也得意思意思,所以康順風今天上午讓熊子帶他去將六百多萬另轉成一個存折后,還提了十萬現金出來,不為別的,就為給上場的朋友打打氣,也就是買個瑞氣,輸贏對他來說,無所謂。

這場說實話,大家心里都不太看好凌樂均,因為他心事太重。

實戰交手和練習時不同,定要澄心凈意,心里無事才好。但凌樂均顯然這時心有雜念!而且他心里有事,兩天都沒休息好的感覺。

大家明知道他這時不宜上場,卻沒人能說這個話,武人斗血性,所以也就好面子。像昨天歐陽信那種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梟雄性格的人,畢竟是少數。

康順風這邊一出手押注,其他人也都紛紛拿出錢來,昨天向山一場,大家都有不小的入賬,所以今天卻都沒降注,反而比昨天押得還多些,都是含著給他助陣的意思。

凌樂均心中就有了感激,睜開眼睛,看了看大伙,卻是長吁一口氣,心中壓著的那點陰翳也變得清明了許多。隨著臺上主持人一叫,他站起來,給大家拱手一楫,就挺胸走了出去,精神狀態一時都好了許多。

往臺上一站,兩個中年人照例上來摸身,主持人叫聲開始,兩人就拉開了架式。

凌樂均就站出了字門拳的散手門戶來,右手下垂,左手合了右肩前,腳下不丁不八,側身迎敵。那邊富傳仁照例是八卦掌的門戶,輕輕地一穿掌往左轉了起來。

凌樂均今天敢上場,其實也并不是莽撞,他一口氣一吸一吐,心里就澄明起來。原來,由于他從小就是個火脾氣,所以他的師父就讓他練了一些道家的澄明清心的法子,一旦動起手來,這一呼一吸之間,就能做到心無雜念,這些是向山他們不知道的東西,但他們不說出擔心,凌樂均也不好做出解釋。

富傳仁轉了幾步,突然身體往回一轉,一個穿掌就換了勢,腳下往前一趟,右掌指并如牛舌,進步反掌打來。

凌樂均看他掌來,左手掌心往前一攔,右手從下就往上挑起,正管住富傳仁的中節肘關節,同時身體一轉,左肩就貼上去,雙手胸前交叉,成十字手,左肘就轉到富傳仁的右腋下,同時左步往前一進,就打出了字門散手中的頂肘來。

富傳仁右出,右手肘被凌樂均挑手一觸,立刻就再進左步往左轉圈中帶了右轉身,左手卻成葉底藏花勢,對方上挑自己的右臂,必然要下面進手,這種虛實富傳仁還是分得清的。

同時隨著這一轉身富傳仁也就蓄上勁兒了。

大家都知道八卦拳轉圈,但這個轉圈講究也很大,要轉到敵為一大圈,已為一小圈,再說明白點兒,就像地球繞太陽轉,在繞敵轉圈時,自己身體還有個自轉。

有些人練八卦拳,給人感覺非常活,如行云流水,無斷續之處。但有些人,卻給人感覺一套掌法打來,如牛拉干屎,磕磕拌拌,這就是少了自身小圈與對敵大圈之間的銜接之妙。也就是有了大圈,沒小圈。

富傳仁這一式單換掌的葉底藏花,是個內轉的裹勁兒,左手就護了胸腹,然后向外一展,正撞上凌樂均的頂肘,兩人臂膀相撞,卻打了個旗鼓相當,砰的一聲響中,兩個人卻都是老打家,手肘一撞,都本能地打出翻掌來,卻還是掌背相擊個正著,就忙退開去。

兩個人這一招都是蓄而后,力道飽滿,這一撞,兩個人都臂膀麻,手背疼,知道對手不是好相與的,就都有些謹慎起來。

傳統武術打法進身,進得好不好,妙不妙,就看這個勁蓄上沒。

如果進身卻沒蓄上勁,對進身的人來說,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因為一旦進了身都在打擊范圍之內,你沒蓄上勁,自然就是沒裹住,身形散亂,這時會是個什么下場,一想便知。

所以進身就要束住裹住擰住,用身如心臟搏那句話來講,就是要收宿。在進膀后,就要從束裹擰巴中展脫出來,炸開來,如心臟一樣放搏出來。

富傳仁熄了輕視心,就擺開式子,不時地換了左右掌來,卻是步步逼近。

凌樂均隨著他的左右勢也倒著自己的式子,往后一步一步地隨著富傳仁的進步往后退了四步,突然,在富傳仁再一次進步時,凌樂均卻沒有往后倒出退步勢來,卻在第五次一倒步往前進了一步,這兩人一進,就進入了攻擊距離。

這在心理上正是按照一般人事不過三的心理,退到四步后才反擊,打出了人心理上意想不到的節奏來。

凌樂均這一進步,右手往前一把手,同富傳仁右手相交,左手就隨步往前劈下來,將富傳仁的右臂用力蓋下去,身體往前一貼,右手就奔心向上打出撞掌來,一掌擊心托頜。

富傳仁八卦交手勢,右手被他劈下蓋住時,左手卻正護在心口,心口雖不空虛,但臉面卻露了出來,當時身體往右擰裹,右手從下往回抱了腹肋護嚴,左手卻隨著擰裹勁往上穿起,護了心咽頜面。

凌樂均的右掌就擊在他的左手小臂上,凌樂均本來出得字門散手提攔的套子,這時右掌被阻,左手就往上劃圈,將富傳仁左手臂往旁邊一帶,步往前崔,打出一個合勁雙撞肋的掌法來。

富傳仁左手被他往開一帶,卻合住勁兒一沉,不讓他帶散了裹勁架式,身體裹緊,卻一讓一回,卻是合身撞入。由于他裹勁時右手抱了腹肋,左手護了心咽頜面一條線,這時合身一闖,凌樂均的雙撞掌就正擊在他抱在下腹的右手臂上。

雙臂之力自然不敵合身一闖,凌樂均雙手沒有將富傳仁撞出去,心中就知道要糟,當時右手下垂,護了陰襠,左手上提要護自己的心咽頜面,本能地想回到散手護身的式子。

富傳仁裹身而入,自然要有一展,當時左右手就天翻地覆,陰陽互轉,左手往下鐵閂橫門一過手,正擋往凌樂均上提的左手,右手就從懷里翻出來,占了中線打一個翻車手。這一拳正擊在凌樂均的眉棱鼻骨一條線上,直接將他鼻梁打塌。

凌樂均性烈如火,從小就是個不服輸的性子,鼻梁被打塌,劇疼使他忍不住呼叫一聲,卻不管不顧,起不起,何用再起!左手已經起不來了,當時本能地一翻手,抓住富傳仁的左手,就往后一帶,身體一矮身進了右腿,右手卻從襠下合身挑起。

富傳仁一招得勢,卻是他意料之外的事,畢竟他是以應打攻。

這時,按本能右手得手后,自然要出左手從下直擊,這下如果不是凌樂均,換個別的性子不強的人,肯定被打亂了思維,要被這下面左手一拳釘心了。但偏偏凌樂均從小打架就死不認輸,被擊后卻還有拼命的意識,這時自己左手剛有意擊出,卻被凌樂均往前拉扯,當時就被拉轉了向,自然擊不中對方了。

凌樂均這一進身,一起就把富傳仁挑了起來,真從頭上慣了出去。

常常看到電影上有人把對方舉起來,還要在頭上停一會兒才扔出去,這純粹是找死行為。拳家雖然雙腿離地無根,但那個人不是手如鉤銼的主兒,這時摳了眼睛、鼻孔,或扯了耳朵,都夠下面的人受一壺的。所以,鉆襠勢起人即顛,絕不能在頭上多做停留。

這一下富傳仁被摔出去,也被摔了個七葷八瘦,當下就滾了出去。果然,他剛滾出去,凌樂均的大腳就抬起刨了下去,將地板刨得咚地一聲震天響。

富傳仁身體較胖,這一下自然摔得不輕,腰腹牽機不展,忍不住用手扶了心口,有些岔氣。凌樂均則用手掐了自己的穴位,用來止住鼻血,雙目卻盯了富傳仁的一舉一動。

兩人都這時都受傷不便,轉著圈都不往前沖。

鼻血很快止住了,但富傳仁這一拳著實砸得不輕,凌樂均就感覺頭一陣陣昏,眼睛有點視覺不清了。

這時富傳仁卻已經從岔氣中恢復過來,以他的經驗,很快就看出凌樂均的狀態來,當下毫不猶豫地就裹了身子,轉著圈又上來了。

凌樂均頭雖昏,心卻清明!這時知道自己不能過多地和對方對陣,越拖越對自己不利,再打下去,不要說輸贏,能保一命就不錯了。

當下心中就有了計較,卻是一步一步退到檑臺邊上,他準備用跌撲之法,如果能將對方摔下檑臺最好,如果不行,兩個一起掉下去也行。至不濟,自己被對方摔下去,雖敗卻也能保一條命。

當然,如果這三者都不行,那這條命就這么扔在這臺子上吧!老子妻賢子孝,家里還有兄弟給父母養老,一輩子就好這么個玩意兒,死在上面也不虧!

這么想著,他就退到了臺子邊上,定定地看著一步一步逼上來的富傳仁。

富傳仁來到近前,突然就雙手穿插,快步逼了上來!他要將凌樂均打下檑臺!

凌樂均仍舊是左手護了心咽頜面,右手下垂護了襠部,當富傳仁一手晃過,另一的從自己腋下穿出,想用靠擠之法將他打下檑臺時,凌樂均左手一攔,右手從下往上一挑掛他擠靠過來的右手臂,身體一個移位,將自己移到富傳仁的體側,腳下一掛,左手就推了出去,正是字門拳手中的跌法割腳,這一下打個錯勁兒。

富傳仁被他側面一推,卻是早有心里準備的,仍是勁兒一束一裹,身體一旋轉化之間,左手就從下面穿過,一刁他的左手腕子,腳下一趟,一過身,卻也是一個跤法中的順手牽羊的勢兒。

凌樂均成敗之間,沒敢留手,這一下是出了全力的,自然變勢不易,被他牽個正著,當時就被拋下檑臺。

卻在自己騰空的一瞬間,左手一翻,反刁了富傳仁的手腕,直接將他也扯下去。

富傳仁身體側趔,自然就裹不住勁兒,坐不住身子,被他一下子扯下了檑臺。

兩人這一場,竟然是戰個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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