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應之穿越甲午
李鴻章擔心中國的“戰列艦自制”計劃“胎死腹中”,忍痛做了退讓,但要求法國修筑滇越鐵路時避開人煙稠密的地區,“免生事端”,法國人答應了,向中國方面保證選擇在人煙稀少的山區修筑。
但消息傳到了云南,云南各界人民依然堅決反對,并進行了多方抵制,現在,滇越鐵路在越南境內的“越段”已經開工了,而在中國境內的“滇段”,卻還遙遙無期。
為了抵抗法國對云南的殖民侵略,云南人民進行了可以說艱苦卓絕的抗爭。
云南地廣人稀,物產豐富,西方列強對這里垂涎欲滴已經很久了。
法國在云南修筑鐵路,將不可避免的會役使當地的各族人民,孫綱能想象到這會給云南各族人民帶來什么樣的苦難。
云南人民拒絕法國人在自己的家園修筑鐵路,防止國家財富遭到侵略者的掠奪,采取的行動是愛國和正義的。
可目前的情況是,中國海軍等于還在接受法國人幫助,如果此時因為滇越鐵路的問題,和法國刀兵相見,中國真的就能有把握象戰勝日本一樣,戰勝西歐列強之一的法國嗎?
以現在中國的軍力看,中國海軍強于陸軍,有可能取勝,云南廣西等省的陸軍,恐怕就不行了。
眼下的中國這處在這樣一種情況,面對西方列強的步步緊逼,廣大民眾和傳統的士大夫們義憤填膺,堅決反對做任何形式的讓步,而少部分精英人士看到國家實力間的差距。不主張同西方列強硬碰硬,卻又不能不面對被斥為“賣國賊”地壓力。
好多人都看到了由此帶來的危險,但卻無能為力。
一面是暴怒的民眾,一面是兇惡的列強。
當二者的矛盾最終激化到不可調和的時候,帶來的后果,則絕對是災難性的。
這時,眾望所歸的云南首富王熾突然向法國人提出來,要以巨資贖回滇越鐵路“滇段”的路權!
當孫綱得知王熾地義舉后,再次對王熾的為人發出了由衷地贊嘆。
以個人之力為國家贖回主權,這樣的義舉。在中國歷史上,可以說是不多見的。
據孫綱從后世的史書中得知的。甲午戰敗,中國割讓遼東半島和臺灣給日本,后因俄、德、法三國“干涉還遼”,中國另付白銀三千萬兩贖回遼東半島,當時臺灣霧峰林氏家族也曾提出來由他們支付同樣數目的白銀給日本,以求贖回臺灣,后來被日本拒絕。
孫綱當年讀史至此。心酸之余也不由得感嘆這些中國人的保國義舉。
而現在,因為自己地關系。甲午戰爭的結局已經被改變。日本一敗再敗,臺灣也就此保住了,臺灣人民再也不用靠花費無數財富給侵略者,才能保住自己地家園了。
現在,“錢王”王熾為了國家地平安,家鄉百姓的安寧,又在做著同樣的事了。
王熾應該是看出來了目前局面的危險性,為避免國家再次陷入戰爭,才毅然做出這樣的決定的。
法國人對此也十分吃驚。鑒于王熾在云南的影響力。法國政府對此沒有立即表示拒絕,但法國人就此事會做出什么樣的反應。目前還不好說。
而孫綱擔心的,則是法國政府就此中止對中國海軍方面地幫助,撤回在中國地工程技術和軍事人員。x泡x書x吧x首x發x
那樣的話,對孫綱目前地“大海軍”計劃,絕對是一個相當大的打擊。
中國的前進之路,真象一句話說的,一步一個坎兒啊。
想到的好多“前輩”穿越者們“稀松加平常”的就解決了所有的難題,幾下書就讓國家由富轉強雄霸天下,相比之下,自己是不是太笨了些?
還是,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有那么容易?
“孫大人請放心,我在離開中國前會把您交給我的工作全部完成,并把技術資料全都留下。”這天孫綱去和白里安談下一步的造船計劃,白里安象是猜到了什么,安慰他道,“其實,從中國海軍用我設計的艦船戰勝了日本海軍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猜到了,這一天遲早是會到來的。”
這位法國造船大師看樣書“政治嗅覺”也很“靈敏”,已經捕捉到了這方面的消息。
“不管怎么樣,您和您的同事們對中國人民做出的貢獻,我們永遠不忘。”孫綱真誠地對他說道,“不管將來中國和法國之間會發生什么,你們永遠是中國人民的朋友。”
“只可惜,我可能看不到中國的第三級戰列艦下水了。”白里安也有些傷感地說道,
孫綱聽了他的話,心中也不由得暗自嘆息。
如果這些法國技師們都走了,中國的第三級戰列艦,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完成嗎?
“可我看見了我的新潛艇下水。”麗妮替父親做完了翻譯后,有些俏皮地對孫綱說道,“我在中國看見了我的夢想實現,說真的,孫大人,我舍不得離開這里。”
“等我們回到了法國,向別人講起,在中國的北部,還有這樣一個和他們印象中完全不同的地方,他們都不一定會相信。”白里安感嘆道,“我現在能夠知道,當年馬可.波羅講述自己在中國的見聞而無人相信的感覺了。”
“我在這里取得了我一生最輝煌的成就,我是不會忘了這個國家的。”白里安看著孫綱,聲音似乎有些哽咽,“如果有可能,將來有一天,我還愿意回到中國來。”
“中國的大門,永遠為朋友敞開。”孫綱笑著說道,
既然知道了可能發生的事,孫綱盡力開始早做準備,將法國技師們一旦離開后所可能造成的麻煩減少到最小。
據魏瀚說,在“龍鄉”號戰列艦下水之后,中國的工程技術人員其實已經能夠自行設計建造艦船了,法國人一旦被撤回國,會造成一些不利的影響,但不會太大。
他和好多中國技師們表示,北洋船政局現在完全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完成“海昌”級裝甲巡洋艦和“龍昶”級戰列艦的建造工作。
魏瀚等人的話,還能讓孫綱略略定下心來。
“大人勿憂,”當江穆齊知道了孫綱的擔心后,對他說道,“孝烏以為,法人雖因滇越路權之事與我交惡,然尚有轉圜余地,中吧大人正在努力交涉,即使最后事情不可挽回,英,美,德等國皆可任我選擇,貨比三家,也不見得是壞事。”
“不管怎么樣,還得早做準備才是,”孫綱對江穆齊說道,“可別等王屠戶一走,我們就得吃帶毛豬了。”
江穆齊和他混久了,已經知道了上官的說話風格,聽了他的話不由得一笑,“大人放心,美國人其實已經迫不及待的上門求親來了,說起來,還得感謝一個人呢。”
“感謝一個人?是誰?”孫綱聽了不由得一愣。
江穆齊告訴他,這個人,是個美國人,名字叫做馬吉芬。
對于這個名字,孫綱有一定的印象,馬吉芬是在北洋艦隊服務的洋員之一,在“鎮遠”艦上任職,大東溝海戰中他表現英勇,而且在戰斗中受了重傷,在海戰后他因為健康狀況惡化,就回國了,孫綱后來就再也沒聽到過他的消息了。
而江穆齊告訴孫綱,這個人現在已經去世了。
而這個人的經歷,卻也可以用“傳奇”來形容了。
馬吉芬1860年12月13日出生于美國一個傳統的軍人家庭,1歲時進入美國安納波利斯海軍學院學習,在他畢業的時候,美國國會通過法案,規定只有當軍艦上有缺員時才將學員遞補上去。在1884年,美國海軍的規模還不大。今天的一條大點的軍艦就差不多可以把當時的全部美國海軍軍官都裝上了。當年的海軍畢業生中只有前12人有機會進入海軍,其余的90人不得不回家去當老百姓。馬吉芬沒能成為前12名,畢業考試的時候他的名次比較靠后。他在國內無法將學識付諸實踐,只好到國外找找機會。在富于冒險精神的他看來,與其荒廢了一身在美國最好的海軍學院學到的本領,倒不如到飄揚著黃龍旗的古老中國來服役。
1885年4月馬吉芬到了中國,并進入了北洋艦隊,作為駕駛和槍炮教官,因為勤勉稱職,晉升很快,最后到“鎮遠”艦上擔任幫帶,甲午戰前,他本來是要回家探親的,當聽到戰爭爆發后,立刻收回了申請,隨后就參加了震驚世界的大東溝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