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面天山山口一戰。西域聯軍擊退西部鮮卑大軍的消息傳并。并且經由來往商人的口傳到長安,當然戰況的詳細情形這些商人并不知曉,只知道是一次大勝。消息傳到長安也就成了太史慈帶給張繡的消息了。
不過真實的情況又遠不如外人所料想一般的好,伊吾城中郝昭是煩惱不已,本來按照他的設想,以天山谷道內那險要的地形,絕對可以滅掉兩萬以上的鮮卑人。損失掉三分之一人馬的鮮卑人也會對西域有所忌憚,雖然不能讓其立即退兵。但也不敢輕舉妄動。而郝昭就可以再尋找機會發動突襲,趁機一舉擊敗西部鮮卑的進攻。
只不過一切都被部善國大將那一箭給毀了,擊殺八千鮮卑人在西域各國看來是一場從來沒有試過的大勝。但郝昭知道,擊殺鮮卑八千人。首先不能讓其傷筋動骨,對西域有所顧忌,更因為對其的重傷而激起鮮卑人復仇的怒火,面對鮮卑人的進攻,西域諸國恐怕只能死戰了。
伊吾西域都護臨時住所,郝昭正在期內不住查看地圖,希望能找到有利于破敵的地形。
忽然,一名西域聯軍的小校闖進了住所之中,高呼道:“稟報都護被…稟報都護被…城外有很多騎兵啊!”
郝昭一聽,整個人霍然而起,驚道:“來得這么快?”
見到那小校已經來到自己面前,郝昭連忙問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這騎兵有多少人。打的是何人旗號?”
那名小校聽得,搖頭道:“不知道啊,我們只見到很多黑點,布滿整個東面,城頭之上還聽到戰馬奔跑的聲音。太響亮了。”
小校的話音網落,就聽到微弱的“隆隆”聲,繼而越來越大。見到這名小校目露驚色,郝昭也知道問不出什么,對于西域諸國所謂的精銳,郝昭根本不抱任何希望。整個西域真正能打的還是漢軍。
郝昭已經顧不得想這些,大步走進臨時住所,往東城走去。戰馬奔騰激起的“隆隆”聲越來越大。當郝昭登上伊吾低矮的城墻時,已經見到一支大軍自遠而近全速奔來。
城上所有西域諸國的士卒都嚇得臉如土色。郝昭冷冷地喝道:“都別愣著!全部拿起兵器,準備開戰!”郝昭周圍的西域兵卒聽得,無奈之下紛紛拿起兵器凝神戒備,弓箭手則搭上利箭,準備聽令后隨時發射。
“轟隆隆聲音越來越響,馬蹄聲雖然雜亂,但郝昭卻隱約見到來軍所列出的陣型很是整齊。根本沒有一般萬馬奔騰時的散亂。
“此軍練有素,戰力極強。”郝昭立即就在心中對此軍打下了這么一個記號。
忽然,一名西域兵卒大聲喊道:“不是鮮卑人!不是鮮卑人!是漢人!是大漢派來的援軍!看。那大旗之上是漢字!”
郝昭聽得,立即凝神望去。只見一面繡旗上寫著“漢撫遠將軍馬”六個大字。郝昭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出來,念完之后臉上已經充滿了喜色,興奮道:“太好了!是馬將軍的大軍!”
旁邊的西域人一時還未反應過來,但一會兒之后紛紛爆發了歡呼聲。興奮道:“是馬將軍!是馬將軍!太好了!”
大軍逐漸接近,郝昭已經清晰地看到領兵沖在最前之人,手持白虎棚魂槍,頭戴獅盔,腰纏獸帶,正是馬超。
馬超率領大軍到得城下,見到城上的郝昭,大笑喚道:“嗨,伯道。許久不見。”
郝昭喜形于色,亦笑道:“孟起!”繼而大聲喝道:“快!打開城門,迎馬將軍大軍進來。”
“嘎吱城門徐徐打開小馬超微笑著領著大軍進入了伊吾城中。
馬超和郝昭安頓好大軍之后小卻來到那臨時住所中,馬超見到桌案上擺滿了地圖和其他物什,精明如他立即就看出郝昭有麻煩,笑著問道:“伯道,何事煩惱?”
郝昭笑了笑。說道:“本來還是一麻煩事,現在孟起來了這麻矮就迎刃而解。”
馬超輕“哦”了一聲,說道:“西域的大麻煩應該是那些鮮卑賊子吧。現在情況如何了?”
郝昭簡略將天山山口一戰的情況告訴了馬超,馬超聽完之后,說道:“這些西域人自不能依靠,伯道翻看地圖,可是想到破敵良策?”
郝昭聽得,笑道:“若是孟起不來,昭只能依靠西域的地形來對付鮮卑人,如今孟起既來,卻無須如此。”
馬超聽得,搖了搖頭,說道:“伯道可不知。此次來犯西域的乃是西部鮮卑,而中部鮮卑還有南匈奴聯軍則進犯涼州和并州。涼州有華將軍在防線穩固,但并州北部已經陷落,超來時長城以內的上郡和西河郡已經失守,主公已經從長安出兵去救。”
郝昭聽得大驚,他乃是并州人。聽得家鄉陷落,自然大急。馬超見得,只能安慰道:“伯道且放心,超來時主公已經讓十萬騎軍屯駐在涼州。隨時準備出大草原殲滅胡人。另外又遣兩軍共計十萬步卒入并州,加上子義率領從益州回來的破鋒營和血刃營還有三萬飛羽弓騎,此戰主公必勝。”
郝昭一聽,自然知道張繡是將所有家底都拿出來拼了,心中也安定了一些,如果這樣張繡都不能勝,恐怕大漢就陷入大危機了。東部鮮卑和烏枝都是狼子野心,見到有便宜占自然也會出兵,到時不僅僅是并州的災難了,而是整咋,大漢的災難。
不過這想法也是最壞的情況。現在整個大漢之中,張繡的部隊可以說是最能打的了,而且裝備精良,單單一支盤古力士恐怕就令胡人頭痛不已了。想到這里。郝昭眉頭開始舒展。
馬超見得。笑道:“伯道不必擔心,我們還是想辦法專心對付這五萬鮮卑人為好。”
郝昭見得,疑惑地問道:“孟起不準備正面擊破這些鮮卑人?”
馬超搖了搖頭,說道:“正面擊破自然痛快,但這次超只領了兩萬人來,西部鮮卑的戰力如何還未交過手并不清楚圭公在涼州和并州大戰,就算此戰能勝熱怕也損失不洲,公臺先生在超走時。丁囑,要盡量減少損失,不然大戰過后各地諸侯可能會來收渣翁之利就不妙了。”
郝昭聽得點了點頭,陳宮所言也是預防萬一,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于是笑道:“本來昭只找到地形,還未定計,如今孟起來了昭卻是有破敵之策。”
馬超聽得,喜問道:“伯道且細細道來。”
郝昭聽得,湊到馬超耳邊小聲說著話。馬超聽完,眼睛瞪得老大,郝昭微微一笑道:“孟起若想減少損失,只能失些威名。”
馬超聽得嘆了口氣,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能一舉葬送這五萬大軍,折損些威名又何妨,伯道且指揮調度吧,超聽你的。”
郝昭聽得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昭就不客氣了。”
西域伊吾南方一荒野處,兩支騎軍相對列陣,此次領兵入寇西域的乃是西部鮮卑首領掛紛卒。原本因為檀石視死后而叛離的西部鮮卑由于去年的大雪使得牛羊凍死,不得不再度與中部鮮卑聯手,共同南下。不過叛離的西部鮮卑始終與中部鮮卑有芥蒂,于是便單獨出兵取因為商路重新開辟而重新富足起來的西域。
掛汾卒心中氣惱不已,本來他以為自己領六萬大軍取西域,西域諸小國震驚之下絕不敢頑抗,怎知道還未出天山谷道,就遭到西域聯軍的伏擊,損失超過八千人。這一下重創令到枯紛卒惱怒不已,幾經辛苦終于過了天山,正想大舉擄掠之時,卻收到南面有大隊騎兵的消息。
掛紛本不用想也知道是漢人的大軍,因為西域這些小國根本組織不到如此多的騎兵。稍汾卒仔細一想,便覺得先滅了這股漢人再從容取西域諸小國更好,故此便越過伊吾,領兵南下,就在伊吾千里之外的荒野與大漢騎軍對峙。
此時雖然已是秋末,但冬季尚未來臨的西域早上還是酷熱難擋。是典型的沙漠氣候。羌胡騎兵對于這種天氣早就習慣了,雖然覺得難受,但也適應。但鮮卑人卻有些不適,就算是盛夏,大草原上一般很難出理加此酷熱的天氣。
“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嗚
幾乎同時,兩軍的號角同時吹響,一邊的號角聲夾帶著大草原的蒼茫,一邊是羌胡涼州等地的蒼涼號角聲,兩種號角聲既有相似之處。亦有截然不同的地方,在一望無際的荒野之中同時響起。
漢軍之中,馬超一擺白虎棚魂槍,策馬出列大聲喝道:“大漢撫遠將軍馬超在此,誰敢一戰!”
掛紛卒不懂漢話,他旁邊的翻澤聽得,立即小聲在他耳邊低語。掛汾卒聽得,用有些驚奇的目光望著馬超,他在草原之上也聽過馬超的名字,涼州境內的羌胡以及少量鮮卑族人將馬超的威名帶到大草原上,故此枯汾卒也聽過。
見到馬超劍眉星目,俊朗的面容,矯健的身材,持槍威風凜凜地在陣前描戰,祜汾卒就是一陣不喜。大叫了幾句,很快一名手持大錘的漢子策馬沖陣而出,枯紛卒旁邊的那名翻譯大聲喝道:“漢人聽好了,鮮卑勇士那跋來戰你!”見到沖出陣來的那跋,馬超挺槍迎上,兩馬相交,馬超手中的白虎棚魂槍與那跋手中的大錘狠狠地撞在了一起。枯紛卒眼力厲害,立即就見到馬超坐在馬上的身形晃了晃,顯然是力量不如那跋,但胯下戰馬卻沒有后退。
掛紛卒低頭望向馬超的坐騎。見到玉獅子通體雪白,身上沒有一根雜毛,絕對是頂級寶馬。稍紛卒在大草原上這么多年,也沒有見到如此寶馬。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熱切,向著那跋大聲喊了幾句。
馬超自然不知道祜汾卒喊的是什么,只是不住地與跟前完全沒有章法,只知道用大錘亂砸的那跋交下去馬超越感到郁悶,明明一招就可以解決的對手還要裝作跟他打了個勢均力敵,而且力量還耍不如人的樣子,馬超郁悶的心情相信所有人都可以理解。
打了十多咋,回合。那跋一聲咆哮,舉起大錘向著馬超砸去。馬超見得。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雙手舉起白虎棚魂槍迎抗,同時左腿輕踢了一下坐下的玉獅子。
“辦,”
只聽見一聲大響,馬超連人帶馬被那跋打倒退,而后馬超再也不敢上前,伏在馬背之上掉頭就跑。
那跋見得,先是愣了一下,原本還與他“旗鼓相當”的對手此時竟然一招就敗了,反應過來之后那跋哇哇大叫數聲,策馬向著馬超追去。
這邊馬超轉身逃跑,不僅僅是他,兩萬羌胡騎兵見得也一同逃跑,原本看上去整齊的陣型一下子就變得散亂無比。馬超胯下的玉獅子畢竟是頂級千里馬,一下子就追上了大軍,領著大軍往西南方向逃去。
掛紛卒見得漢人大將被自己手下勇士那跋打敗,連帶著大軍也逃了,哈哈大笑了幾聲,領著大軍就追去。能一舉打敗漢人,并且將在涼州以及西域名聲極大的馬超殺死。對鞏固祜汾卒的威望很是有利。枯紛卒不介意多花幾天時間取下馬超首級。
這么一來,千里逃跑與千里追擊就在西域上演,馬超率領兩萬羌胡騎兵不住往西南方逃,連續九日的逃跑只在穿越西域南部和北部分界的山脈時才休息了一天多,還有在過孔雀河的時候歇息了半天。如若不是羌胡騎兵對氣候的習慣。以及知道荒漠之中哪里有補給,及時甩開鮮卑人追了過去,只怕此時已經跑不動了。至于不熟悉氣候的鮮卑人則更慘,累得差點都不能動了。不過這連續三日的追擊,非但沒有讓鮮卑人士氣下降。反而越追士氣越旺盛,因為稍紛卒逮住了一名西域人作向導,知道馬超大軍所奔的方向正是西域最富饒的國度樓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