贅婿第一二三六章 臺風(四)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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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六章 臺風(四)


更新時間:2025年08月12日  作者:憤怒的香蕉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憤怒的香蕉 | 贅婿 
馬車穿過長街,陽光從車廂的窗口偶爾射進來,街道上細碎的人聲像是在嗡嗡作響。

“……安排好的人已經趕向周圍的四個地方,人手方面,挑選的都是隨軍隊南下的密偵司核心人員,最近三天,又進行了一輪篩查,確認保密無虞……”

標有街道的圖紙被展開在車廂內,密偵司駐于公主府的副使方景豪指著上頭的圖案解說著安排。

“……四個小隊的隊長會在抵達之后進行確認,動手的時機以角樓訊號傳遞……陳霜燃已經習慣我們的旗語,因此預定的角樓發出的會是慶余坊著火的警訊……訊號收到后,四名隊長即點燃隨身的短線香,線香燃盡,又或者看到你們從里頭傳出的動靜,就會從預定的方向發起進攻。按照成先生的安排,一隊二隊從前后攻入,三隊四隊守南北兩面,執槍、弩,清理暗哨并且殺死所有從這里飛走的信鴿……”

“成老頭的親自安排……防止信鴿?”寧忌問了一句。

“這是最重要的事情。”方景豪在地圖上劃了幾下,“地處鬧市,第一輪的進攻應該很難完全抓住里頭的人,但是動靜一起,巡城司的軍隊會開始封鎖周圍四條街,直到所有人落網。”

“會波及無辜……”

“也沒有辦法,陳霜燃選擇的落腳點是坊市,院子隔著街道前頭的店面都安排有他的盯梢,好在我們已經摸清楚情況,會第一時間清理。”

“還有什么要注意的?”

“你們進去,我們的人就會出來,宅子里頭的兇徒,束手就擒自然最好,若是負隅頑抗,就地格殺。”方景豪道,“但兩位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這次過來的人,雖不如樊重、吞云這般有名,但在福建一地,也都是窮兇極惡的匪人。”

“宜南莊的時候也是。”寧忌說著,將簾子稍稍掀開,朝外頭看了一眼,“這附近我好像來過……”

岳云便也看了一眼:“距離皇城很近。”

“我之前……”寧忌想要說點什么,但說到一半,將話語咽了回去,“你們說……小妖女到底做了什么,把成老頭……咳,把成老師,氣成那樣?”

“我倒覺得,不像是生氣。”岳云說完,目光轉向方景豪。

方景豪在成舟海手下做事已久,笑了笑。

“我感覺……倒像是覺得有些晦氣……”

“……晦氣?”

說話間,馬車轉過彎。

視野當中,是個一般般熱鬧的坊市。

目的地已經到了。

寧忌掀開車簾,下了車,扭頭間,便能看見不遠處皇宮的檐角。

“這地方我確實來過……”

他嘟囔了一句,隨后與岳云、方景豪沿著坊市的屋檐前行,過得一陣,看見了一扇已經開了條縫的小門。

“發信號吧。”

日光耀眼。

蟬鳴的聲音也讓人昏昏沉沉的。

陳霜燃坐在院子里頭,透過樹隙,看著遠處皇宮的一角。

曹金龍的話說了兩遍,才將她從走神中喚醒。

“……呂大俠已經到了,要見一見嗎?”

“……現在嗎?”

“立刻過去,能表示親近。”

“呂正尚……他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但今日的事情,畢竟還得仰仗他們……”

“……”陳霜燃想了想,隨后抿嘴,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好。”

她跟隨曹金龍去到外頭,見了新近過來的俠客,盡量保持著恭敬。外頭的院子身影不少,望過來的目光復雜,各有疑慮。

應酬完畢,陳霜燃回到里面。

她知道所有人都在議論她,樊重、吞云的死訊被朝廷大肆渲染之后,人們開始不信她了。

一群庸人。

他們又豈能明白自己的謀算呢?

但也沒有關系,橫豎也是棄子,今晚過后,他們會明白自己的厲害。

也會為他們此刻的怠慢和疑慮,付出代價。

又應付了一下曹金龍,讓他出去安撫各方情緒,陳鹽過來時,她低聲詢問:“他們的狀況都還好嗎?”

“隨時為姑娘效死。”陳鹽低聲說道,“只是……沒有臺風,此事能成?”

“往年都有臺風,今年還沒有來,老天要與我作對,還能怎么樣……”

“天將降大任……”

“知道了。”陳霜燃皺了皺眉,“也怪那樊重與吞云……什么了不得的大宗師,遇上一個小孩子,盡被殺了,他們若是沒這么無能,能有那個該死的賊小子在宜南莊的身手……咱們不用臺風,也能成事……”

“若是沒有把握……”

“世上的事情,哪能有萬全的把握……可能,鹽叔你說的對,這是老天爺要考驗我……沒有臺風,沒有樊重、吞云,咱們陳家的人,也得成事……其實鹽叔,找到了那條線索,七成的把握,我始終是有的,事到臨頭需放膽……我非得搏一下了。”

她道:“鹽叔,我今日覺得,這世上的梟雄,成事之前,大概也是我這樣的心情……我知道能成,但也心懷忐忑,可我一定會拿出最大的努力來……只要事情能成,所有人就都知道……”

她的話說到這里,鮮血噗的一聲,自空中灑落。

盯梢人員的尸體從樹上掉下來,與他幾乎同時掉落的,還有一記凌厲的刀光,陳鹽稍稍轉身,往后方推了推,刀光卷舞,斬在他的身體上。

“……我的厲……”

陳霜燃還在說著話,身體被推得朝后方踉蹌摔去,陳鹽踏踏踏的與她錯身而過,砰的倒下,血灑了滿地。她也倒在地上,一時間還有些無法理解,因為這個作為她的管家,也一直帶著她長大的老人一只手斷成了兩截,白森森的骨頭翻卷,另外有一道痕跡從他的頭上劃下,讓他的整張臉都錯位了。

“啊——”的有人示警,沖了過來。

守在內院這邊,都是陳家一脈剩余的最為忠心也最為精銳的人手。

她抬起頭,看見兩道身影沖在一起,撲過來救她的那名護衛,被人橫刀斬碎了。血光以那突然出現的少年為中心,朝著視野的周圍渲染。

這是他們的第三次照面,讓她的思緒混亂。

她一度對這少年,還起過頗為奇怪的情緒。

對她而言,那說不定還是愛情。

從天而降的少年,冷漠地剁碎了一切。

轟的一聲,后方的樓內,又有身影沖出,一名護衛被他的八角錘砸碎了胸膛,撞開墻壁旋飛在地上。

“啊——”

陳霜燃聲嘶力竭的大叫,她爬起來,之后又踉蹌著倒在了地上,因為那少年已經過來了,他伸手抓住了她的頭發:“找到你了。”平靜的話語像是找到了什么物件。

陳霜燃頭頂劇痛,她的雙腿在地上撲騰,周圍有人沖過來,兵刃交擊,令得陳霜燃被拽著頭發換了幾個方位,護衛倒在地上,胸口插著刀,陳霜燃想要大罵:“救我——”但這些廢物也是靠不住的。

周圍的嘈雜聲響起來了,她聽見那少年叫了一聲:“岳云!”對方朝院子里扔出了一些東西,頃刻間,一片慌亂,之后是轟然的爆炸,氣流四射,嗡嗡嗡的聲響里,有人歇斯底里的吶喊:“放開她——”她反應過來,那是曹金龍。

“曹郎救我——”

陳霜燃艱難地喊了出來,少年拽著她的頭發正在往一個方向走,此時微微的“嗯?”了一聲,但手底下的動作沒有遲疑,他竟然放開了她一刻,去撿地上的東西,陳霜燃在地上拼盡全力爬出兩步,下一刻,被對方扯著衣領拽了回去,拿著一根麻繩,勒住了她的頸項。

少年雙手舞動,在她的頸項后方系了個結。

“啊啊啊啊啊啊啊……”

陳霜燃沒命的尖叫,她這時也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轉過身去,要伸手去撓對方,手才揮出,少年也揮了揮手,鋒利的匕首刷的一下,劃過了她半條手臂,從手肘直掠過掌心。

“不要鬧。”

對方似乎說了這樣的一句話,陳霜燃的腦袋空白了,劇烈的疼痛與不能置信的肢體損傷感才在心頭升起來,側面有人撲上。曹金龍已經殺過來了。

“走——”

曹金龍大喊,用盡全力推了她一下,她便下意識的往前方跑去,但曹金龍比她的奔跑退得更快,少年抓著他逼近過來,拳頭打在他的臉上,之后伸手接住了一名武者遠遠射來的箭矢,握著那箭矢已經一下一下的往曹金龍的頭、臉、肩膀、胸口上扎,曹金龍伸手遮擋,每一次的扎下、拔起,都帶起大蓬的血肉。

陳霜燃才跑了三步,曹金龍已經越過了她,在院子里倒地翻滾,而脖子上的繩索猛然收緊,少年拽著繩子,將她拖了回去。

“你不能走。”

窒息感涌上來,陳霜燃用完好的單手手指試圖摳開繩索,當然并沒有太大的意義,視野的前方,被招來的高手們在前方屋檐下躲避,有的人嘗試朝這邊扔過來東西,只有曹金龍,從血泊里爬起,繼續朝這邊沖來,少年的身體拽著繩子,借著樹干躍了上去,又落下時,已經借由樹枝將陳霜燃吊了起來。

曹金龍奮起全力,擲出地上撿起的一柄鋼刀。

刀鋒呼嘯,斬斷了繩索,陳霜燃便重重地摔落在地面上。

痛苦與窒息的感覺圍繞著她,她說不出話來,只是視野那邊,曹金龍還在過來,一名護衛也從與岳云的廝殺里沖過來。但這邊的少年又走過去了,三道身影沖撞在一起,之后是滲人的鮮血翻飛。

院落的另一邊,岳云手中鏈錘飛舞,已經砸翻了不少人,隨后,再度朝院子旁的屋檐下扔出手榴彈。

轟然的聲響。

這邊,被濺得渾身是血的少年走了回來:“這么調皮。”他道。

隨后將艱難翻身,想要逃跑的陳霜燃又從地上拽起來,開始接好斷裂繩索的兩頭。

陳霜燃在痛苦中哭泣,有那么一刻,她將目光望向了少年,在窒息中想要求饒,但少年看了她一眼,一個頭槌嘭的撞了上來,撞碎了她的鼻子。

繩索接好了。

寧忌拽住另一頭,將對方的身體往上拖,他找了旁邊的一處矮樹,將繩子系上。曹金龍從血泊中爬過來了,他嘗試解救被吊起來的少女,但最后只是直起身,抱住了她的腿,吶喊中卻也不敢用力。

“你想要?”

寧忌便走過去,揮起一刀,替他將那條腿砍斷了。

曹金龍抱著那條腿坐到地上,血液與裙子里的其它東西都落到他的身上。他愣了片刻,眼中閃過巨大的仇恨,張開了嘴,想要大喊、想要沖上來,寧忌扔開長刀,一拳呼嘯的打在了他的臉上,曹金龍便飛滾出去,整個口鼻全都碎了。

周圍還有幾名對陳家忠肝義膽的護衛似乎想要撲上來,但也是雷聲大雨點小的狀態了。大部分的綠林人士都已經開始逃散,密偵司的人手從幾個方向突入進來,院落外圍,飛散的信鴿被悉數射落。

“……走了。”

寧忌朝著岳云喊。

岳云同樣渾身是血,他殺得起性,回頭看了看被吊在樹上的陳霜燃:“這就算了?”

“算了,便宜她了。”

寧忌擺了擺手。

隨后道:“我想看看她們背后的王八蛋到底是誰。”

皇城附近的騷亂自然有人善后。

借由城內的傳訊體系,寧忌與岳云收到了方位,騎著馬穿過城市,朝福州西面的城門過去,出門不遠,他們趕上了還在半途的成舟海,而視野遠處的天空下,傳來了一陣陣的轟鳴聲。

“大炮?”寧忌對這聲音熟悉。

“孫藥——也就是綠林傳聞的藥老——麾下的一個莊子,已經圍起來了,懶得麻煩,讓聞人不二試炮破墻。銀瓶也趕在前面,這陣打完,該沖鋒抓人。”

聞人不二的名字寧忌當然也聽過,他得皇帝信任,一直在為對方主理格物院的事宜,這次居然也被調了過來。

或許因為事件開始收網,這次出現在附近的士兵比哪一次都多,寧忌與岳云趕到附近時,莊子破了,大量的莊戶都被驅趕出來,集中抓捕和篩選,但亦有士兵過來報告,有人從莊子東側突圍,正借由水路逃離。

“逃不了的。”

成舟海道。

視野的遠處,亦有船只、兵馬在圍過來。他對最近的事情謀算已久,并沒有留下太多的縫隙。

有密偵司的人已經開始在被捕的眾人當中篩查首腦,時間過得一陣,一名老叟被人從莊子里架了過來,成舟海瞇著眼睛,騎馬過去,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梅公別來無恙?”他打了個招呼,為了避免寧忌不懂,轉過頭來補充了一句:“這位便是臨安的梅公、吳啟梅,我就是說,臨安城破,鐵彥死了,你們去哪了呢。”

“呵呵呵呵……”見到成舟海,這老人渾身發抖,口中發出顫抖的聲音,但隨后努力地變成笑聲,“哈哈哈哈……老夫……老夫縱橫一世,最后……最后毀于信了一個不知所謂的賤女人……賤東西啊,該下十八層地獄的&#……”

他破口大罵,寧忌撓了撓頭,與岳云對望。

不知道為什么,成舟海竟也在一旁沉默了片刻,隨后嘆了口氣:“湊齊所有的情報后,我也是這么覺得的……不過你放心……”他回頭看了寧忌一眼,“我估計……她現在已經死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吳啟梅身體發抖,“她死了……死得好啊,哈哈哈哈……她既然已經死了,她想要干些什么,你們知道吧……”

“……”成舟海又是一陣沉默,隨后才道,“早兩年,利用福州原本的行宮擴建和翻修皇城,在原本的行宮地下,無意間發現了一條密道,沒有填埋,我朝外頭偷偷放了點消息,想看看會不會有人自投羅網……消息放得太隱蔽了,兩年沒人來……我也想不到,她握著的殺手锏,會是這個……”

他說起這個,站在一旁的寧忌微微愣了愣——他就覺得陳霜燃所在的地方有些熟悉,早幾天他被皇帝師兄接到宮里玩耍,吃過晚飯后不好光明正大的出來,可不就是從那邊橋洞下的密道跑出來的。

吳啟梅那邊也愣了愣,隨后聲音凄慘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八蛋、賤女人啊……我還以為這消息有用……這個女人,神經病啊,她為了這件事,恣意施為,設了各種混淆視聽的局,陷害了一堆人,一開始讓大家覺得她胸有成竹,誰知道她做起事來,把所有人都當棄子,一直到樊重死了、吞云死了,她還狡辯說,死的人越多,朝廷越會覺得事情逼真,肯定是被唬住了……老夫恨哪——如此癲狂自大、沒有人性的草包、賤人!我當初居然救了她,我沒有打死她……有樊重、有吞云,有那么多的助力,原本應該成事的,結果被她攪成這樣……”

成舟海靜靜地看著他,這邊,寧忌也沉默下來,目光冰冷如淵。他這才明白這件事情的大致緣由,也大概明白了成舟海先前情緒里的憤怒所在。

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為了一個扯淡的目的,在自己神經病思維的推動下,耍了無數的所謂心機。最終在幾個月的時間里,浪費大量資源,也讓涉事的各方,都感到了痛苦。

從被陷害的鐘二貴,到左行舟,從大量被刺的官員,到陷害岳云時被撞飛的小女孩,再到各路綠林人、甚至是她自己的手下,都是被這樣的一個自以為是的女人,給卷了進來。也難怪成舟海會覺得晦氣。

老人在哭喊與謾罵中試圖坐在地上,但旁邊的士兵仍舊抓著他的雙手,不讓他動彈。成舟海聽他罵了一陣,目光冷漠地盯著他。

“……不要裝模作樣了,在臨安收留她的是你,訓練她的也是你,把她派過來做事的依然是你,至于樊重跟吞云,沒有你的指使,又怎么會聽她的命令……要抓住你也真是不容易,幾個月以來,我一直在想,已經被打了幾輪的福建各家,怎么忽然間又蠢蠢欲動起來,什么費公、艾老,加上孫藥……他們得了什么許諾,真的還敢強硬起來造反嗎,想不到是你……”

名叫吳啟梅的老人還在地上顫,他的目光復雜,時而變得恐懼,時而慌亂,時而又顯出些許的狠厲與堅決來。

“……但是真的是你嗎?”成舟海道,“臨安未破時,我猜測過你,但臨安城破的消息已經傳來十日有余,費公他們居然沒有來賣你,我猜又不止是你……要不要坦白?”

“我……”吳啟梅道,“成舟海……”

“西南那邊,寧毅心慈手軟,我聽說廢了凌遲之刑。但是梅公……在這里,你一定是凌遲。”

他說出這番話,視野那邊的吳啟梅臉色陡然變得刷白,整個身體也都如用盡了最后力氣一般更為癱軟,老人嘴唇顫抖,想要說點什么。

成舟海嘆了口氣:“都知根知底,咬舌頭,你也沒有那個決心。”他走向一旁,跟人詢問了用刑人員是否已經抵達的消息,隨后道:“不肯說,拖下去吧,給我剝了他一層皮。”

吳啟梅便被架著往一旁走去,老人的身上終于有了些力氣,試圖用腳摩擦地面拖延,但隨著那身影被拖得越來越遠,他終于喊了出來:“成舟海——”

“成大人——”又喊一聲時,成舟海才擺了擺手。

“留……留我一條命……”

“你早晚會說的。”

成舟海擺手。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人不愿意走,大聲哭喊。

成舟海并不管他,轉過身去。

終于,喊叫聲從那邊傳了過來。

“成舟海……哈哈哈哈哈哈……是西南——”

成舟海、寧忌都蹙了蹙眉。

只聽那老人帶著詭異的哭腔喊道:

“是鄒——旭呀——哈哈哈哈哈哈——你們以為,你們逃得掉嗎,以為你們真的破局了嗎……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六月十六,盛夏,臨近傍晚了,太陽依舊顯得熾烈。但這一刻,伴隨著老人時而哭喊時而大笑的聲音,陽光的溫度,終于褪去。

不久之后,他們知道——

臺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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