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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八章


更新時間:2025年08月12日  作者:憤怒的香蕉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憤怒的香蕉 | 贅婿 
白白的月亮已經升起來了,散發著溫潤的光芒,宜南莊,點點的火光正在游走,衛戍的士兵守住了邊緣,看住高處,一批批的人來了又走。

這時候抵達莊子中央的人已經少了許多,隨著兩名尊貴的“客人”到場,其余的人被迅速清退。原本想要離開、但后來并未成行的岳云,此時大致的跟來人介紹著事情的經過,他的話語,此時顯得沉穩起來。沉穩而嚴肅。

“……按照后來的審訊和勘察,事情就是在前頭發生的……樊重設局,攏共聚集了一百多人,但在這里的估計有七八十,有人提醒過他是否要設下更多的埋伏,但樊重說這件事原本也不是殺一個人,如果他們中間有鬼,那被圍住的人,最好是能進行一下反抗,甚至讓人看到一點點的破綻,這樣能把鬼激出來,所以周圍沒有設下更多的機關……他們本來可以設置的……”

“……孫小子的反應非常快,樊重走到近的地方,大概是這里,他第一時間開槍,砰——”

“首先開的槍?”

“嗯。樊重反應過來了,但是沒有躲開……或者說他躲了幾下,但是孫小子是練過的,火槍打中樊重的右胸,這個時候他的力氣已經去了一半,退到這里……孫小子過來,劈第一刀,他舉起扇子擋住了,人還在退,孫小子朝著旁邊扔了一個石灰包……”

照明的火把上偶爾響起噼啪的聲響,殘破的村子里亮著焦灼的光芒。小廣場的剪影里,岳云指手畫腳的比出當時廝殺的景象,一步一步的做出了戰況的還原——下午官府到時抓住了十一名傷者,后來就只剩下了八名,這些幸存者有五人已經殘廢,經歷了中午的那場廝殺,許多人破了膽,心氣也沒了,對于官府的訊問都予以了配合,這令得眾人很快組織出了整個事情的全過程。

當然,被抓住的還有某個江湖上被稱為魚王的地頭蛇與他的幾名弟子,對方自稱跟孫悟空是一伙的,同樣知無不言,但由于這幾人對整個情形說得添油加醋、過于諂媚,岳云與軍隊里的幾位同仁決定不能太相信他們的說話。

“……這里的就是樊重,尊陛下的旨意對現場沒有動得太厲害,仵作已經驗了他的身份和傷口,老實說,孫小狗……呃,不,孫……小子這家伙很有章法,他打傷樊重,追著他砍,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也算是好手,他應付了前頭的幾個,然后給了手榴彈,這個時候,周圍的人已經快被嚇傻了,氣為之奪……”

下午的時候消息傳到城里,長公主周佩的臉都白了,拍著桌子問為什么會出這種事,但過得片刻說孫少俠搞定了事情,并無大礙,再接下來又說孫少俠追著陳霜燃他們幾百個人砍,死傷數十,周君武像是在聽天方夜譚,當時就想來看看,是不是下頭的人瞎說,但由于手頭上還有事情,不得不讓下面的人維護現場,留待他得空時過去。

對現場的維護當然也不只是一場樂子。西南的特戰體系打出了太過神奇的戰績,城里的人當然也能在第一時間意識到這中間的價值,當下派了各路高手、軍隊、衙門里的人員過去,在岳云的參與下一步步的推演出了事情的全過程。

此刻幾人接近了有涼棚遮起來的兩具尸身,比比劃劃,經歷了一下午的高溫,小廣場上散發著臭氣,令人皺眉。

“哪個是樊重?”

“就前面那個……”

“嘿,就你特么叫樊重啊,朕……啊……”

火光搖曳的剪影下,皇帝一聲輕蔑,抬腳便踢,跪在地下的兩具尸體倒了,他這一腳踢得太過用力,往前一滑,差點摔倒在地上。扯到了蛋。

周圍一片小小的混亂。

“你干什么——”

“陛下……”

“朕沒事——朕沒事!不用過來……呀,朕漂亮的龍靴,弄臟了……”

“你干的什么事,臭死了,快叫人收拾……”

“朕上過戰場,這點味道,切……”

姐弟倆攙扶著走向一邊,皇帝一邊走一邊在地上擦著靴底。周佩朝周圍擺手:“收了吧,臭!”

“什么宗師高手,不堪一擊。”君武雙手叉腰,隨后跟周佩小聲道,“那是我的槍打的,是我的槍。”

“那跟你也沒什么關系。”

“……叫人記錄下來。”皇帝小聲道。

周佩瞪起了眼睛:“怎么記錄……”

“是朕的槍……”

“起居官怎么寫?”

“……那要不然,朕讓野史記錄一下……”

“野史跟咱們沒關系。”

“我們自己編一本……”

“我這才知道師父想要闖蕩江湖的快樂……哎呀,朕的鞋子好臭……”

“樊重這狗賊真臭……”

輕聲的耳語絮絮叨叨,岳云在前方繼續介紹著廝殺的事跡:“孫小子的打法很冒險,也很厲害,第一時間追砍樊重、干掉了幾個帶頭的一流高手……除了樊重受傷很多,其余人的身上,幾乎都是一兩刀的傷口,全都是能讓人大量流血的要害,他走到這里,盯上了錢定中,但錢定中已經有了反應,所以他立刻轉向當時在另一邊的兩個嘍啰,堪稱欺軟怕硬……”

“……其中一個被他壓在這里,直接剁了腦袋……其實沒有太多必要,但場面非常慘烈,很多人被嚇到了,他就朝旁邊……就是這條路口,扔出了一顆手榴彈,有的人以為他把人頭扔了過來,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砰的爆炸……他就從這里沖出去了……”

“……威懾、拉扯,用手榴彈不讓人抱團,隨時往人少的地方走,還要躲開扔過來的兵器和石頭……說起來不難,但孫小子肯定進行了很多次的訓練,才有可能這樣臨陣不慌……他的武功其實沒有那么高,但是配合上他的心思和手段,這一仗打得簡直比林宗吾還猛……一個人追殺上百個……”

岳云平日里還有些憊懶,此時說起戰斗,目光嚴肅、滔滔不絕,也顯出了極為專業的素養來。如此轉過了小半個莊子,遇上了過來的成舟海,又說了幾句話后,方才讓他離開。

“臭死了……”

一行三人穿過村莊的邊緣,往稍微有風的地方走過去,隨行的護衛遠遠的巡弋,待周圍相對安靜時,周佩方才開口。

“成先生,下午的事情,你就真讓他一個人過來,岳云方才說,還有石頭和兵器亂扔,被砸中一點就麻煩……他再厲害也還是個孩子,你沒做其他安排?”

成舟海安靜的目光望著她,片刻,方才躬身行禮:“有做一些安排……”此后,將聲音壓得更低,說了幾句。

月色之下,周佩這才點了點頭,想了一陣:“……那結果還是好的,他做出這么大的事情來,暴露了,玩心也該收一收,成先生你做的……也是不易,誰家里有這么一個管不住的混小子都得頭疼死,你說他怎么就……怎么就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居然還真的殺出來了……”

她說到最后,面上雖然也顯得不可思議,但微微的也露出了些許輕松與釋然來,成舟海在心底嘆了口氣:

“西南的所謂特戰體系,自竹記時期就在摸索,后來有周侗周宗師的參與,再加上小蒼河跟西南的這些年,與女真人的廝殺,方才鍛煉出來了幾個人……自左家的幾位孩子回來之后,我們這邊也有學習,但真正理解比較深的,當屬岳將軍的背嵬軍,不過,老實說,寧忌的情況是非常特殊的……”

“……他當時年紀小,又要上戰場,寧毅讓他跟隨鄭七命這些人行動,做了很多保障,但他能順利活下來,需要有大運在身,我最近才曾聽左文懷說起,西南大戰結束后,寧忌在張村時,常常被十數甚至數十名老兵圍堵,甚至于吃飯、如廁之時,都要受到大量的騷擾……我估計寧毅也是提心吊膽,恐怕……早就做好了自己兒子會死的準備……”

周佩能夠感受到這樣的情緒,此時四周安靜了一陣,皇帝在一旁用石頭蹭鞋底,才回過頭來道:“我看你就是嫉妒朕的師弟。”

“額……臣惶恐。”

“哼哼,朕昨天就說了,說不定朕的師弟能解決這個問題呢,成先生你也是,嫉妒心太重,我話才說完,你就私下里設局,擺他們一道,讓他們暴露了。皇姐你看,成先生這就是……嫉賢妒能……”

周佩沒好氣地笑了一聲。

成舟海道:“那要不然……臣還是讓他們回來……”

“那倒是不用了。”君武大手一揮。過得片刻,道,“朕這師弟遠道而來,就整天在外頭跑來跑去,打打殺殺的,朕想敘敘舊,也找不到人,反而還讓他覺得我這個做師兄的很無能,我無能你們也無能,你說是這個道理吧?”

“是臣等的錯。”成舟海嘆了口氣。

“所以這點小事,卿等能去辦好,那就去辦了,朕這邊呢,招待好這個小師弟,對了,他既然武藝這么高強,朕忽然想到,是不是就能夠讓他留在這里,給咱們這邊訓練一個特種作戰的隊伍。”

今日頗為高興,周君武的語氣一開始還有點插科打諢的輕佻,說到這里,語氣卻漸漸變得高昂起來,最后陡然拍了拍大腿:“照啊,這是個好辦法啊。”

周佩與成舟海也沉默了片刻,成舟海道:“陛下這……確實也是一個不錯的思路。”

“他未必肯留下……”

“他為什么不留下,他多要緊的身份,一路從西南幾千里來到這里,一路上多危險啊,要是被人抓了、殺了,老師痛心疾首,華夏痛失英才!這不行,朕要為老師分憂……”

“陛下……”周佩出言提醒。

“我知道我知道,朕這也是為了武朝著想。”君武一擺手,“如今賊人勢大難制,朕當然要虛與委蛇,打不過他嘛,能怎么辦,嘿,那我籠絡他的兒子……你們看寧忌今年十六歲,正是少年英杰,過個幾年,他二十了,對咱們這邊有了感情,朕封他一個大將軍,讓他帶兵出征,那個時候,黑旗打過來了,遇上了咱們武朝大將軍孫悟空,哈哈……哈哈哈哈,我看他們怎么下得了手!我跟你說,他們下不了手,什么心魔,什么十步一算,哈哈哈哈,到時候朕嚇掉他的下巴……朕不是開玩笑,朕真的不是開玩笑,這個事情可行啊——”

情緒長期壓抑的小皇帝難得的輕松,此時思路一打開,雙手叉腰,笑聲逐漸變態。周佩道:“你倒不怕他到時候篡了你的位子。”

“他篡哪!他倒是篡……他不用篡,朕把女兒嫁給他……”君武雙手一拍,“對了對了,你們不是整天說周家、說道統不可廢,到了這里,解決辦法不就來了?你們看,朕把周福央嫁給他,位子就給他篡了算了……那以后老師打過來,遇上武朝皇帝寧忌,他怎么打,他傻眼了他,他眼睛掉在地下,撿不起來……這下面子也有了,周家也有了,道統也有了……”

成舟海的表情痛苦而為難:“陛下……不可如此輕佻……”

“哪里輕佻了,實際上可行啊成老師……”

“即便將福央嫁給他,他也只是個駙馬!”周佩道。

“駙馬怎么了,駙馬就是入贅嘛,老師也是入贅的,如今多了不起,正好,寧忌也入贅,他們贅婿打贅婿,我看以后誰還敢看不起入贅的——”

潔白的月光里,搖曳的光火中,皇帝說得有趣,已經忍不住笑了好一陣,周佩也被逗得沒好氣的笑,成舟海在一旁忍得難受,堅持了許久,竟也繃不住笑了幾聲,隨后三個人便再也忍不住了,聲音或大或小,笑得前仰后合,沒了身份。

遠遠的,岳云看著這一幕,疑惑得像是見到了鬼。

如此笑了好一陣,成舟海才穩住表情:“陛下能說出這樣的笑話,足見心情不錯,臣也覺得高興。”

“不是笑話,朕真覺得有幾分可行。”君武仍舊在笑,“周福央是個笨蛋,若能將她嫁去寧家,朕也算是替咱們周家報了仇了……其實自景翰帝倒行逆施以來,我們周家欠天下百姓甚多,這幾十年的骨血、恩怨堆積如山,若是能以某種形式放下,又何嘗不是一件美事,若是寧毅不行,寧忌可以改姓周嘛……”

“陛下宅心仁厚,是天下百姓之福,只是道統之事,未必能這般簡單,周與寧的分歧,也并非是誰讓一步就能解決的,陛下……”

“我覺得可行!”君武揮手,“我會再想想!”

“……但是招攬寧忌,讓他站在我們這邊做些事,不失為一步好棋。”成舟海拱了拱手,“只是陛下既然已經決定了要這樣做,有一件事情,臣也得提前向陛下坦白。”

“……什么事情?”

君武蹙起眉頭,一旁的周佩也蹙起眉頭,將目光望了過來。

成舟海的目光坦然。

“今日上午。”他道,“臣不小心……已經將寧忌給出賣了。”

月光之下,皇帝的剪影手舞足蹈,破口大罵。

安謐的月色照亮原野與山林,月色之下,福建武林的氛圍,正在漸漸地改變。

“剛才發現,年同已經走了……”

荒山之中的廟宇當中,就著篝火,錢定中跟蒲信圭說著不久之前的消息:“另外,就在方才,任長英過來跟我告辭,說沒有臉再來說些什么了,也沒有臉再造反,他要回鄉下了……”

“回鄉下種地嗎!不敢去爭,朝廷又能分他幾畝地!”蒲信圭壓抑著罵。

“有不少人,被嚇破了膽,心氣沒了,不愿再干。”

“做事的又不只是咱們這一點人!費公、藥老、艾老,多少的人沒有出動,咱們不過是個藥引子,真鬧了聲勢出來,成千上萬的人會起來,他們以為他們重要嗎……”

錢定中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來到福州鬧事的人,是造反的藥引,可這些人,也都是刀口舔血、好勇斗狠的江湖人,七八十人、上百人都是手頭上有功夫有手藝的硬點子,不是什么混吃混喝的小流氓,然而這么多的人,連同樊重這樣成名數十載的大宗師,被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像狗一樣,說打就打說殺就殺,對于這些人而言,委實是太過震撼了,幾乎一輩子的三觀,都被顛覆。

“沒有關系。”蒲信圭沉默了許久,搖了搖頭,“明天的事情……只要明天的事情能夠落實,今天宜南莊的事,就不過是個笑話,誰說出來,也只會被人當成是瘋話。小黑皮……陳霜燃那邊的狀況如何?”

“她自己帶的那幫人……像是陳鹽這些水匪,倒是不曾離開,但也心氣低落。另外被她招攬來的有幾個人,悄悄的跑了……”

“好,這樣也好。”蒲信圭點點頭,頓了頓,“我的人少了,她的人也少了,如此一來,總算有點患難與共的感覺……明日的事情,她應該不會再使詐了……嗯,這樣,我再去跟她談談,確定明天的大事。”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蒲信圭如此想著,覺得今天的事情倒也不完全是個壞事了,他當即起身,又道:“而且,今日才遇上這樣的狀況,官府必定以為我們銳氣大減,他們明日的防備,或許就要降低,嗯,也好,也好。”在錢定中的陪同下,穿過廟宇旁的道路與蒿草,朝山的更高處過去。

同樣的時刻,在他要去到的山腰之上,吞云和尚高大的身影在火光中搖曳,他陰沉著臉,聽完了這天中午這場敗仗的全過程。

“所以,你們將我支開,是害怕我站在那孫悟空一邊,打死你們這幫沒有腦子的王八蛋——”

“——還有你——”

“——這個該死的小賤人?”

光影之中,站在對面的陳霜燃點了點頭,微微福身。

“嗯,是的。”

“草——”

其實每次更新呢,說一點什么,就會有人說,香蕉你是為了這個更新的吧,為了那個更新的吧?譬如為了推一本書而更新,為了做一個簽售而更新……每一次其實說這個話的都是學徒,訂閱等級高一些的呢,幾乎就沒人說這個話了。

你每次看到這樣的狀況呢,首先是想:“這些人追書顯然不夠久,明顯不懂。”然后就會想,那些懂了的,似乎也有點可憐哈哈……我有罪。

嗯,還是重復一下吧,我沒有存稿,這本書走到今天呢,也不存在為什么別的東西而更新了,事實上,思維暢通,能寫出來,我也十分的高興,對我的身體健康也有幫助,一旦寫不出來,十天半個月的情緒焦慮、抑郁就會一直困擾我,所以如果有什么東西真能綁架我讓我順利更新,我還真想謝謝它。

吉隆坡的其實是一個純英文的書展,中文書有一個小展臺,其實沒什么人看,但是這種交流,中國當然也不能缺席,我的過去,掙不到錢,也浪費時間,唯一收獲的大概是一種為國站臺的光榮感,國內的簽售我其實拒絕了好幾次,我并不喜歡簽售,老書友其實多半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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