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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〇章 師兄弟(上)


更新時間:2025年02月20日  作者:憤怒的香蕉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憤怒的香蕉 | 贅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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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劍,長公主殿下,今天也跟我說了劍,你不知道吧,長公主殿下看起來那么尊貴的人,其實也懂武功。

臨近子夜的院子里,曲龍坐在臺階上,跟寧忌隨意地說著今天的見聞。

“她說,劍有雙鋒,一端傷人,一端傷己,是君子之器,所以練劍也能告訴人世間的分寸我覺得很有道理。”

大榕樹下星月斑駁,寧忌短暫地停了下來。

“嗯,你看,刀就不一樣,刀不會傷到自己。

“她是菜雞,菜雞不管用刀還是用劍,都會傷到自己的……………”

“唔,公主殿下還帶我看了戶部的折子……………”

光影之中劍華舞動,小屋檐下絮絮叨叨,寧忌偶爾接話,偶爾持劍沉思,待到某一刻,曲龍才問:“今天的吞云和尚很厲害吧”

“嗯,他的武藝還談不上,但輕功高絕,比起江寧城的‘寒鴉’陳爵方,還要高出一籌。”寧忌閉上眼睛,持劍凝立,“這樣的人很麻煩,據說許多年前,竹記成型不久,就開始考慮圍殺林胖胖的計劃,但由于林胖胖的師姐司空

南在,竹記對這個計劃,一直有些投鼠忌器”

這是竹記當中的辛秘了,寧忌練劍之中,隨口說出,并無太多情緒,隨后為了方便曲理解,補充一句:“司空南當年便以輕功著稱。”

曲龍點了點頭,抱著腿看寧忌繼續舞劍,這樣認真的少年人,經年以來,她也見得不多,但回憶起來,當初在成都初見時,那認真的小醫官身上,卻有著這樣冷靜平和的影子。或許他平日里與人爭斗,習慣于用刀,但在戰

場上當軍醫時,更多的像是在用劍。

“后來秦相遇害,父親在竹記的會議上,有過一次檢討,說倘若在陳凡殺死司空南之后,記便全力出手,干掉林宗吾一伙,秦相便能夠活下來。那如今的天下,興許也會有些不同。”

一如往常,在沒有外人的此刻,兩人在院子里輕聲地閑聊著這樣那樣的話題,之后又規劃了第二天的算計,寧忌說起自己在吞云和尚面前的隨機應變由于外界的傳言,顯然陳霜燃與蒲信之間已經猜忌得不行曲龍

便仰慕地夸了他幾句。

他也是累了,洗過澡之后,躺在床上稍作吐息,便沉沉睡去。曲龍沒去隔壁的房子,與之前一般,與他躺在同樣的大床上,星月的光芒從外頭落進來,她看著他的側臉,想起周佩今日說過的關于政治的話題,少年行事看似

魯莽,實則心細,他的離家出走,是不是有著類似政治的顧慮呢雖然在少年的口中,他的家庭狀況向來單純,可位于西南漩渦中心的那戶人家,真的就能單純至此嗎

另外,還有他今日的變化

她忍不住靠過去,伸手想要撫摸少年的側臉,但又害怕會吵醒對方,白皙的手指在月光里繞著輪廓輕輕地游動。隨即,被少年握住了。

“被我抓住了。”少年低聲咕噥。

“嗯,被你抓住了啊。”少女也低聲喟嘆。過得片刻,輕聲道:“小龍小蝶今日的事情,你是不是有些擔心啊”

“西南大戰期間,張村被行刺過十七次,加上被提前扼殺的,一共一百九十七次”寧忌沒有睜開眼睛,握著曲龍的手,輕輕壓在臉上摩挲,“習武之后,我爹跟我說起名字的來自,弒君造反,為天下忌,我爹說,我們的

一生,都會在挑戰中度過,唯一能夠解決的辦法,寧在一思進,莫在一思停,這件事從他決定弒君那刻開始,就已經決定了。’

曲龍靜靜地看著他。

“家中的紅提姨娘,武藝最高,她使劍,劍的難處不在于有雙鋒,在于它劈砍不成,只能割與刺,割是放血、刺是殺人,用劍的人,每一擊都要有把握,如庖丁解牛,對敵人、自己,都要了熟于心。劍是殫精竭慮、登峰造極

的武器。”

“這次若能殺掉吞云,我便能明白劍了。”

他絮絮叨叨,到得最后,才低聲道。

“你最近就在公主府里,不要亂跑出去啊。

曲龍靠過來,輕輕抱著他:“我不會有事的。

“不關窗戶又會被岳云那個大嘴巴看到。”

“我不怕。”

“那我也不怕。”

寧忌便也抱著她。

過得許久,他道:“等離開這里,我們成親好不好啊”

由于害羞,最后那段,他說得嘟嘟囔囔的。曲龍的身體卻燙起來,她貼著他,話語盡量平靜地說道。

“小龍我的心里,早就許了你啦”

她是瘦馬出身,于情情愛愛,其實早就知道了許多,有些事情是她早已篤定了的,但此時說到這里,人生的初次,話語最后,還是帶了她也控制不住的,奇異的哭腔,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流轉的夜色滑過,為了避免清晨的水汽,不知什么時候,他們還是關上了窗戶。

六月初七這日清晨,曲龍整理房間,打水洗完臉后,寧忌在隔壁的院子遇上了披頭散發的岳銀瓶。

“不給為什么啊!”對于要槍的請求被拒絕,他大為震驚。

“不給的意思就是你有不爽就來咬我啊!”岳銀瓶伸手揉了揉睡壞了的頭發,一臉兇悍。

她在背嵬軍中,又或是弟弟面前,許多時候還算是運籌帷幄的淑女,但或許是近墨者黑,與寧忌打了幾場之后,在寧忌面前便也懶得講究形象了。

“你們還想不想殺吞云了”

“我們自己殺!”“

銀瓶一揚下巴。

不遠處岳云也從房間里探出頭來:“沒錯,我們自己殺!”

“啊你們是狗嗎”

寧忌看著這對愚蠢的姐弟,面色抽搐,隨后一擺手,罵罵咧咧的走了。

曲龍端了熱水從隔壁過來:“怎么了啊”隨后道,“岳姐姐我幫你梳頭吧。”

她是外交大師,幾句話之間,銀瓶面上的神色便緩和下來,坐在院子里任由曲龍給她整理頭發,之后說起了寧忌昨晚讓她去求火銃,隨后被成舟海拒絕的事情。

“其實我也想看看華夏軍是怎么殺大宗師的。”岳銀瓶蹙著眉,“因為我可能就是將來會被華夏軍殺的大宗師。但是成先生不肯給,還說要我們自己來,我有什么辦法。”

“倒也不難理解,槍這種東西還是很危險”

曲龍倒是能夠明白成舟海的顧慮:“不過,我對另外一些事情,想了一想,不是很明白成先生為什么會放小龍出去的,他在外頭,難道還有什么保護的后手嗎”

曲龍在成都時便叫寧忌龍傲天,后來叫他小龍,如今在熟悉的人面前,也是這樣叫。寧忌偶爾也叫她小龍,兩個小龍,她覺得很甜蜜,銀瓶一開始不太適應,此時也已聽慣了。

“啊把你抓在這里,他當然會回來,還要什么后手……………”

“可是他成先生,就沒有私下里再做其它的安排嗎那外頭畢竟還是很危險,反賊很狡猾,咱們如今的布置,不見得能保萬全……………”

“私下里的安排....”銀瓶想了想,最后無奈,“成先生的安排,我也不知道啊但是在我想來,他是華夏軍的軍人,何須萬全曲姑娘,我看你是太關心他了,是不是又不太好說”

曲龍覺得事有蹊蹺,但銀瓶并不知道寧忌的真實身份,當下說了一些“男兒大丈夫”做事的道理,又將她安慰一番,她也只好點頭。

兩人隨后說了一些閨房間的瑣事,銀瓶問及兩人感情的進展,曲龍道:“岳家姐姐,不怕你笑話,我想給他生孩子。”說著小心地舉起手指,“生生三個”掰著手指,“我已經想好名字了………………”

岳銀瓶大為羨慕,待曲龍問及她喜歡的男子時,她也低聲坦白:“我想嫁給天下無敵的英雄。”

“啊那不是將來的小龍”

“切,說什么呢。”銀瓶瞥了她一眼,隨后抬頭道,“我將來啊,想去西南挑戰寧先生。”

“寧先生”

“嗯,在我跟岳云小時候,寧先生就救過我們的,按照我爹的說法,他就是天下無敵的大英雄你知道嗎他當年一招番天印,打死了不可一世的‘兇閻王’陸陀”

“啊,你想嫁給寧先生”

“就是想一想嘛,將來如果他肯要我,我也可以,但我覺得我爹不會肯但反正我啊,我爹啊,應該都打不過寧先生………………”

“你還想寧先生搶親”

“是啊,想一想是不是很刺激到時候他跟我爹打起來,打得天昏地暗,一定很精彩”

“寧先生恐怕沒那么不穩重”

“那我也就是想一想我也想生三個猴子”

亂七八糟的閨蜜話題持續了一陣,洗完臉刷完牙的寧忌從另一邊又跑了過來:“那成舟海現在在哪里我要見他!”

“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成先生日理萬機但是我可以幫你報告,說你想見他。”

“特么的耽誤事!我吃完早餐就得出去了!”

“那還要不要幫你報!要是火槍的事情我告訴你,肯定沒戲了,成先生說一不二,你去也是沒戲。”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皇帝呢”寧忌嘟囔。

打扮完畢的岳云從房間里跳出來了:“大逆不道!”他打斷寧忌的說話,隨后,“過來單挑!”

寧忌指了指他,兩人跳到院子里開始打斗,銀瓶與曲龍端了梳洗的水盆去到一邊的閬苑下,免得被波及。

過得一陣,有梳著包子頭的小姑娘從院門一側探出頭來,巡視一遍后,噠噠噠噠的往里跑,銀瓶忍不住站了起來,卻見那小姑娘跑到了兩人打斗的場內,逼得兩人罷了手。

她手上拿著一只板板糖,拽了拽寧忌的衣角,寧忌滿臉桀驁。

“干嘛”

“你、你你你.....是不是叫孫悟空啊”

“嗯,你怎么知道的”

“因為我姓周啊!”周福央答非所問,隨后舉起手中的糖:“給你板板糖。”

“嗯,嗯嗯。”

寧忌擺手:“我不來了。”

“給你嘛。哥哥。”

“”寧忌皺眉。

院落的東方,魚肚白早已升起來,市井的氣息隱隱約約的正在流淌,陽光傾瀉的這處院子里,岳家姐弟與曲龍都在看著少年與那小姑娘的對峙,兩人的對話奇奇怪怪,但似乎彼此能夠溝通。

隨后,他們看到寧忌接過了板板糖:“你看好了哦。這就是最后一次。”

“嗯嗯。”

寧忌張開血盆大口,隨后一口將板板糖吞了進去!

“咳咳”岳云也瞪大了眼睛,口水都要噴出來了。

銀瓶忍著笑,忍得發抖,曲龍也在忍笑,跟銀瓶抱在了一起,兩人全身亂顫。

周福央則是拍手大笑。她在宮廷之中待久了,雖然武朝朝廷的排場不如以前,但整日里面對的,接受的教育也都是規規矩矩,大家閨秀般的教導,從小到大,就沒有見過這么出格的做派。

她隨后踏踏踏踏的跑出去,搖搖晃晃奔跑回來時,卻已經端了一只能夠搬動極限的巨大盒子,里頭是早晨吃的包子饅頭:“姑姑………………姑姑讓我給你們送吃的呀”她之后拿了一只包子,“啊”的張開嘴,比劃了幾次,似乎也想

一口吃掉,比劃幾次未遂后,被寧忌拿了下來。

“你叫什么啊”

“福”小女孩道,“周福央。”

“我就知道”

他的目光越過院墻,朝著隔壁院落的二層樓間望過去,在那兒,一雙眼睛正在窗戶后方靜靜地看著這里,銀瓶朝那邊行了禮。

不知道為什么,寧忌很擅長跟這樣傻乎乎的小姑娘相處,過得一陣,兩人便抱著包子到院落的另一邊聊天去了,途中周福央還摔了一跤,身上沾了灰,被寧忌拎起來拍拍打打,周福央嘻嘻哈哈的笑,也并不喊疼………………

周佩在隔壁院落的房間里看著這邊院子里這奇奇怪怪的熱鬧清晨,只有此時與她同一個房間的,原本用來看護周福央的女侍衛格外不爽,黑了一張臉,周佩看得也極是有趣,過得一陣,看得餓了,也讓人拿了個肉包子,坐在

窗邊與外頭的少年男女們,一塊慢條斯理的吃了

清晨過后,寧忌離開公主府,去到城里與蒲信圭碰頭。蒲信對于他的殺戮行為勸說了幾句,說起背后的幾個老大人已然不滿,寧忌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打聽幾位老大人到底是什么路數,“有種讓他親自跟我說”,蒲信沒

種,遂閉了嘴。

白日里極是炎熱,陳霜燃鼓動的火拼還在繼續,寧忌表現著大惡人的姿態,又去砍了兩撥人。在他與曲龍、岳銀瓶、岳云一道商量的計劃里,吞云淫僧已然上鉤,繼續這樣打下去,過不多時,陳霜燃至少是吞云這邊,

就會拿出更多的示好與吸納手段來。譬如她們會找出一些例證來,證明對官府的告密并非他們所為由于確實不是她們告的密到時候自己就能順水推舟地給對方一個機會。

大不了自己因此“震怒”,反過來殺了信,那么陳霜燃一方,應當就不會再有懷疑。

未時,城池的另一端,陳霜燃與樊重,坐在了能夠遠眺的房間里。

“孫悟空有問題……………”皮膚黑亮的少女道,“我懷疑他是官府的布局。”

“怎么回事”

“有可靠的消息,懷云坊的那場炮擊,不是蒲信告的密。”

樊重思考了片刻:“我聽說姑娘昨天找人放了消息,說炮擊其實是蒲信告密,今日又得了相反的消息會不會是蒲信做的。”

“我不能透露,消息的來源。”陳霜燃道,“但我對此事有九成把握,不是我,也不是蒲信,那便只能是官府的臥底………………”

“那少年的行事,有些不像。”樊重想了想,“姑娘想怎么做”

“他們費心竭力做局,無非想要接近我。”陳霜燃笑起來,“那我可以順水推舟,給他們一個機會。”

“姑娘是說”

“就像是對付那個云海一樣”

“第一時間拿下他”樊重想了想,“倒是不難,但大師似乎起了收徒的念頭………………”

“拿下他后,他是圓是扁,自然由我們說了算”陳霜燃笑起來,下午的陽光,落在她的臉上,“關于這件事,詳細計劃,我是這樣想的,倘若懷云坊的炮擊有假,我們首先,也要找到那個龍傲天究竟在哪里若確實是做

局,我要讓這兩兄弟,一生后悔...………”

城市喧囂,話語細碎。同樣的時刻,寧忌坐在城內茶樓的高處,看著下方熙攘的人潮,盤算著能夠應對更多兇險的方法。

昏暗的房間,成舟海在一堆案牘中尋找著訊息……………

未時過半,寧忌離開茶樓,決定回到公主府,再去找找成舟海。

下午的陽光傾瀉,回到有大榕樹的院子時,曲龍似乎不在這里,大概又被長公主喚去批折子了。寧忌聽到了來自周福央的細碎的笑聲,院落的樹木一側,周福央正在跟同伴嘻嘻哈哈的說著些什么,不時的還跳上幾下。

站在樹下聽周福央說話的,是一名身體單薄卻挺拔的年輕人,他穿著一身青色布衣,三十歲出頭,頜下有須,聽周福央說話時,目光溫和,待到朝這邊望過來,有那么一瞬間,他的眉宇中有凌厲的光芒閃過,但隨即便只是儒

雅清澈的目光了,他拿著一把折扇,與寧忌對望。

想要說點什么,但院子里沉默了好一陣。

“咳。”過得片刻,終于還是對方先開口,“寧忌。當年在江寧,令尊.寧先生教過我幾年的學。”

卻是無比坦誠的話語。

“終于見到你了。”對方說道。

見到周福央與對方的神態時,寧忌其實已經有所猜測,他不太清楚該以怎樣的身份與對方打交道,然而對方這一番話語說出,奇怪的情緒涌了上來,神使鬼差的,寧忌拱了拱手,微微一躬。

“那……………”斟酌片刻,“師兄”

“………………哈哈,哈哈。”對方似乎也愣了愣,隨后,便是一陣擺手,望了望周圍,“噓噓。小聲些,要小聲些,我告訴你,福州衛道士可多,要是被聽到了,指不定會被念上多久。”

他笑,一副地頭蛇的世故模樣。

“哈哈師弟。”

就此,定下了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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