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婉轉誘人、發自心底的銷魂呻吟逐漸消散開去;隨著波濤洶涌,乳浪翻騰的酥胸慢慢平復下來,一絲不掛的尚秀芳如象牙般玲瓏剔透,似暖玉般雪白晶瑩的嬌軀彷佛失去了所有能量,軟綿綿的整個伏進笑行天的懷內。
那幅嬌怯怯,慵懶懶的醉人風情足以令任何一個男子心神迷醉,即使墜入凡間的仙界女神固有魅力恐怕也不外如是,甚或難以比擬。
好半晌,總算由飄渺悱惻,通體舒爽的綿綿余韻中恢復過來的玉人勉力抬起螓首,星眸閃爍,美目深注的望向身前整個將她抱在懷中的丈夫。嬌俏可人,含羞帶怯的模樣我見猶憐,就是菩薩見了怕也要由此牽動了禪心,六根不再清凈。
芳兒舒服嗎?
如此淫邪直白的問題,又恰是在玉人尚毫無隔閡的跨坐身前,雪白修長的玉腿緊緊纏繞身后的當口,即使以尚秀芳的人情練達此時此刻仍禁不住染紅了俏臉,羞人答答的喏喏半晌,終因難以啟齒的強烈羞意未給出任何答案出來。
未曾想到清醒過來的自身竟已是這樣一副萬分羞恥的樣子,即使對方早已是托付自己全部身心的男子,初為人婦未久的尚秀芳仍禁不住臉紅耳熱,羞不可耐。
偏偏壞家伙還不放過于她,又問出如此惱人的問題,可更加羞惱的是自己除了芳心一片甜蜜外,竟半點也氣不起來。
游弋羞怯的目光不經意間瞥見自己高聳努凸的酥胸正緊緊擠壓、斯磨在對方健壯胸膛上的情景,玉人本已漸趨平緩的芳心又再度小鹿亂撞起來。
這就是現在的自己嗎?
靜靜的享受著自身凌亂的秀發被冤家輕輕撥弄、攏順的輕柔動作,從未有過的滿足與溫潤感覺由心底悄然升起,微波蕩漾,漣漪遠播,直至以不可遏制的強勢迅速擴散到周身每一處角落,循環往復、生生不息、兜兜轉轉,連綿不絕。
不想動作,不去思考,如果可能,尚秀芳直想時間能夠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只愿這愜意溫馨的一瞬化作永恒,亙古不變。
當玉人懂得再度凝思時,已是整個身子都貼緊在冤家懷內并臥于松軟的牙床上。不知怎地,尚秀芳此刻竟爾想起了自己已經逝去的娘親,美目中也漸漸開始霧氣縈繞起來。
女人,本就是難以琢磨的生物。
這樣的自己又有何不好?
起碼,比苦命的娘親當年幸運多了!
一會兒,我們一起去到秀寧那邊好不好?明個中午皇帝岳父要請吃家宴。
前后兩句看似不著邊際,不過個中隱含意思以尚秀芳的玲瓏剔透自是洞悉無誤。略略遲疑,玉人無限感傷道:
奴家還是不去了,每個人都有自己考慮問題的角度和行事選擇的方向,今生能夠遇到天郎這樣的知己和夫君芳兒已別無所求。至于寧妹她,心系夫君早已是確定無疑,其余種種,妾身不想參與其中。
尚秀芳既已擺明立場和態度,笑行天自也不會勉強,當下滿是愛憐的吻了吻玉人依然微微濕潤的前額,扯開話題道:
那芳兒先美美的睡個好覺,稍后為夫再到寧兒哪里去。
即使身在可以妻妾成群的隋唐年間,很多細節問題笑行天依然十分注意,例如像今次這般剛同尚秀芳歡愛過,卻需要去見李秀寧的時候,每每他都會在重新洗浴之后才會付諸行動。
感情本就是極其自私的東西,女性在這方面尤其細膩和敏感。時代習俗是一方面,自身懂得怎樣去尊重枕邊人又是另一方面。
現代競爭激烈的商場上有句話叫作“細節決定成敗”,其實這句在某些日常生活中同樣適用。
人生在世,無論所作所為再怎么崇高偉大;再怎么豪情蓋天;再怎么蕩氣回腸;再怎么超然物外,零零碎碎、點點滴滴、林林總總、循環不休的生活瑣事總是難以完全剝離。
將這些考慮的面面俱到;安排的井井有條;實際施行起來才能夠順風順水,置身其間也才能夠更加的輕松愉快。
這不僅是“時間管理學”的范疇,其實也是人們更有效率、更加科學生活在這人世間的哲理內涵。
平時很好的注意這些細節,甚至比生存在這個時代的一眾嬌妻們更加懂得怎樣去呵護、去熨貼她們的身心,正是笑行天能得到卓爾不群的眾多紅顏們至死不渝情感付出的重要因由。
單單憑借一句時代的習俗“出嫁從夫”就萬事大吉嘛,即使在這個年代也僅僅是或許有這種可能罷了,實際上,自然是絕對絕對不可能成為絕對,當然更加不可能成為牢不可破的憑依。
李秀寧會與自己患難與共,生死相隨這點笑行天毫不懷疑,但經大校場神乎奇跡、震驚中外(中原、塞外)的一戰,自身利用價值直線提升、立場抉擇影響深遠、意義重大的情況下,李唐諸人的重視程度自也會隨之大幅度的改觀。
頂著大唐駙馬這個頭銜,完全可以想像李家諸人在經過重新評估、謀劃,第一步勢必會繼續提高籌碼、千方百計的再行拉攏示好。直至使盡手段,盡皆失效后才會翻臉無情、魚死網破。
這樣一來籠絡示好期間李秀寧所承受的壓力必然成倍增加,畢竟從她的本心來說,還是希望最親近的枕邊人能與血濃于水的父兄站在同一陣線上,一致對外,并肩作戰。
李家父子借親生女兒與自身既成事實的夫妻關系再一次向前者施加壓力,從而使李秀寧立場尷尬,左右為難的必然行為笑行天并不感到意外,將心比心,換作他也會選擇這樣去做。
俱是身為亂世梟雄的李家父子四人奉行的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即使他們已經知道了李秀寧的立場又如何?
皇家、門閥中的女兒本來就是達成政治目的工具,既然是工具,會有何種想法自然不需要他們去考慮。就算是分外重情的李淵,甚至也會想當然的認為只有這樣才是最終為了女兒好。
李秀寧的苦楚李家人可以不去考慮,但笑行天卻無法放任自流,偏偏這種事情分析起來一目了然,可實際應對起來卻是千難萬難。親情與愛情,一旦兩廂對立,即使是圣人身處其間恐怕也要手足無措、茫然無策。
都快要拍爛了的情節為何還會每每在言情劇中上演,就是因為它是生活中的真實存在,擱誰身上誰都抓瞎。
時間已逝去近一刻鐘,相偎相依的男女依然默默對視。所差別者陽剛丈夫是溫柔凝注,嬌柔妻子則眼眸迷離。
以平陽公主的秀外慧中,從老爹突兀的宣布要舉行家宴的那一刻起,團圓飯背后有何種意圖又豈會猜測不出?更說不定,之前李淵就已對她做出過這方面的暗示......
猛然間,李秀寧好似再也不堪這種困擾,死死的不住顫抖嬌軀擠進笑行天的懷內,力氣大得恨不能雙方即刻就能融為一體。
雙臂合攏,同時也用力將妻子浮凸嫩滑的香軟嬌軀抱緊,雙手更是在玉人粉背隆臀處溫柔的愛撫、揉捏,給其予莫大的心理安慰與無聲的心理支持。在李秀寧內心萬分苦悶,迫切消解發泄的當口,笑行天并沒有與其翻云覆雨——即使是夫妻之間,生活中也不是只有性。很多時候彼此靜靜的相擁同樣是很好的感情交流方式,甚至效果更佳。
微微發燙的粉頰緊貼丈夫的側臉,玉臂摟緊對方的脖頸,曾經叱咤風云、獨力統帥娘子軍在關隴為李家打下莫大一片基業的巾幗英雌此時此刻一反平常,顯得分外的軟弱和嬌怯。
耳鬢斯磨良久,李秀寧依依不舍的抬起螓首,變成藕臂支撐起無限美好的上半身,修長玉腿左右分開跨坐在笑行天身上的香艷場景。
烏黑柔順的長發寫意自然的垂蕩在笑行天鼻尖,幾根柔絲輕輕滑過,旖ni的氛圍不知不覺間已升騰、蔓延至整個粉紅幕帳。
熠熠生輝的美目在帳幕外朦朧紗燈映襯下顯得分外閃爍迷人、隱隱縈繞其中的霧氣更增勾魂奪魄的致命美感。
精致小巧的瓊鼻調皮可愛、驕傲挺立,點點嘟嘟的紅唇微微開啟,濕潤芬芳,輕柔的呼吸與蘭花一般的香氣輕柔蕩漾,生生不息。此情此景,使得沐浴其間的男子一時間心神俱醉,目眩情迷。
生活中并不是只有性——誠然如此,可一旦情調、氛圍都到位了,雙方有更深一步的親密接觸更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天郎是否打算在成功開啟已是無主的楊公寶庫后,在父皇定然不會放任我們滿載而歸之際再放手反擊,同時也可借以化去曾經當眾承諾過的絕對不會主動同大唐相對的諾言?
驚愕表情咋現即沒,笑行天實在未曾料到李秀寧會在如此氛圍下提出這個問題。概因在父兄與丈夫之間,大唐公主自從心意已決后就抱著難得糊涂的心理很少過問這方面的事情。
嬌妻動問,魔門邪帝自然而然的如實應道:
寧兒聰慧,為夫確有如此打算。
定定凝注丈夫片刻,俏臉神色幾度變換,其中的尷尬和愧然清晰可見。又喏喏半晌,李秀寧才期期艾艾著澀聲道:
現在寇仲已離開江都,前往北疆,夫君回歸少帥軍后就是當之無愧的最高統帥。寧兒想請求,請求夫君能夠看在,看在妾身的面上,再多給、多給大唐一次機會!統帥少帥軍后也不要主動、主動與大唐相對。若是二哥他們依然不依不饒,界時妾身必定嚴守婦道(指出嫁從夫),堅決站在夫君身邊。
從來定力非凡的魔門邪帝這下也變了顏色,當然不是憤怒,而是驚愕表情顯露無疑,久久未消。
當初因著早已確定了要幫助寇仲爭霸天下,也就是說勢必會同李唐針鋒相對的因由,笑行天才會在陰錯陽差得到李秀寧后對其分外的呵護備至,憐愛異常。為此秀珣諸女曾幾何時都不自覺的流露過掩飾不住的絲絲醋意,只是她們也都知道李秀寧勢將面對的尷尬處境,故才從未明確表達過任何異意。
夫妻相處之道其實也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在某些方面甚至頗有兩軍征戰,你進我退,你退我進的味道。
正是因為笑行天與別不同的想法和行為,以及他平時無微不至的呵護與愛憐使然,李秀寧才會,不說是持寵而嬌,起碼是才會有勇氣提出這個有違時下三綱五常說的過分要求,并且有相當信心一旦提出,會有很大的可能心愿得償。
除了笑行天外,李家父子四人確定無疑當是李秀寧最為在意的人,而前者恰恰早已經向妻子們明確表達了不會爭來天下當皇帝的想法。
這潛在的根本矛盾一經排除,在父兄與寇仲天下之爭的對立面上,李秀寧會選擇誰已是不言而喻。
在笑行天不主動與大唐沙場爭鋒的前提下,寇仲固然非常杰出,可對比李世民,恐怕在李秀寧心中還是會對自己二哥信心更加堅定一些。
至于笑行天所要逐步施行的政治革新,身為李家人,她會認為在一統天下后大唐這邊也能順利實現亦是不足為奇的事情。
心念電轉間,魔門邪帝將嬌妻會選在這個時候把很可能是她長久以來心底最真實想法表達出來的前因后果想了個通透。面部表情也由剛開始時的驚愕異常化作寬厚的理解與無盡的憐惜。
少帥軍雖由他笑行天所創和打下根基,可名義上和實際上的最高統帥畢竟是寇仲,而不是他本人。從李秀寧的立場上來考慮問題,誰又能說她有錯?
嫁了人就不該懷有私心,心系娘家嗎?
這簡直是笑話,天平另一端又不是他丈夫的少帥軍,而是寇仲的。
李秀寧這個要求,真正對不起的人該是同床姐妹宋玉致才對,所以前者剛剛的表情才會是那樣的羞愧萬分和難以啟齒。
寧兒軟語相求,為夫敢不從命!?
即使有相當信心,李秀寧在這夢想成真的一刻仍禁不住發自內心深處的狂喜,興奮異常下竟爾不顧矜持與羞澀,主動奉上香唇,連連親吻不斷。
因為這個承諾一經做出,就意味著她最親的丈夫與父兄之間將再不會出現沙場爭雄,禍福難料的險惡情景。
或者更因為這個承諾一經做出,也就同時意味著她終于認清了自己在丈夫心中的分量,同她滿心期望、甚至是過分奢望的一樣,確確實實是已重到了超越一切的存在。身為女子,還有什么能比這更加幸福快樂的事情?
在有些興奮過度的佳人親熱行為稍稍舒緩,一直溫柔配合的笑行天才得到空暇眼含促狹道:
寧兒是否還記得當初我們第一次在一起的情景?似乎同今晚很相似耶!
霞燒玉頰,殷紅如血!
這是嬌羞不可方物的李秀寧時下最直觀的反應。
因為那一次,本就是被灌下春藥的她毫不知羞恥的強暴了自己現在的丈夫——當時的陌生人。
嘴角微翹,笑行天又揭開塵封已久的謎底道:
你知道嗎寧兒,其實那次在我們有了親密行為不久,為夫就已經恢復了行動的能力。只是鬼使神差的、不知道怎么了的就......然后就是繼續佯裝五肢廢了四肢。
啊......你......你個壞家伙......騙得人家好慘!!!
雪白的小拳頭雨點一般落在道出真相的卑劣男子胸膛,只是這一刻,兩人間交融著的卻是濃的無法化開的柔——情——蜜——意。
嬌軀緊緊擠貼在丈夫懷內,芳心可可,滿是甜蜜和愉悅的李秀寧現在連她那春蔥一般的小指頭都不想動一下,是因為她要加倍珍惜和體味這份被前所未有的莫大幸福所濃濃包圍的美好感覺。
愛憐的將自己的寧兒摟在懷內,笑行天神情滿是憐惜,只是他那微微上翹的嘴角卻又彷佛昭示著某種若有若無的嘲弄。
天真的寧兒,你對為夫的強大信心還真是超越一切啊!
在武功修為上你的二哥,李世民或會甘拜下風,可在運籌帷幄、沙場爭雄上,他會認為自己比不上他人嗎?
即使將圍繞于師妃暄的那點嫉妒排除在外,就是因著常常身先士卒的無敵統帥本身那份所固有的自信與驕傲也不可能容許他李世民會未戰先怯,承認比不上你的丈夫。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戰場廝殺,縱橫捭闔尤其如此。若是三十年后的天可汗或許會選擇一時退讓來達到減去一個強勁對手的目的,可是而今戰功卓著、所向無敵的天策府統帥嘛,哼哼!
笑行天幾可確信,即使將來統領少帥軍的他不會主動進犯李唐,一旦時機成熟,李世民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主動出擊。無論對手是他還是寇仲,李世民在戰場上雖然會重視,但絕對不會懼怕。
年輕人會這樣做才可敬!
可是正因如此,李秀寧的這片苦心也注定了會是鏡花水月,海市蜃樓。
雙方對決沙場的那一天無敵統帥李世民或許會很期待,但笑行天對此卻并無多大興趣。原著中寇仲一直處于劣勢,只因他底子太薄,偏偏又遇掣肘處處。現在少帥軍則是兵強馬壯,足可一戰。
風從龍,云從虎,若寇仲能在盡量公平的前提下與李世民來場龍爭虎斗,顛峰對決,豈不是更加激動人心!?對于真正的大唐迷來說,寇仲能在沙場上針鋒相對的擊敗李世民,豈不更加的大快人心!?
另外笑行天雖然因為有內心愧然而對李秀寧百般遷就,但卻絕對不愿,更不會以傷害到宋玉致來作為交換。他之所以毫不猶豫的允諾此事,只因為這一決定即使,即使將來真會產生無法估量的深遠影響,對象也不會是宋玉致,而是其背后實力強大的宋閥。
在宋閥,乃至其掌舵人“天刀”宋缺眼中,女兒宋玉致又何嘗不是達到政治目的的工具,是維系、保證與他笑行天政治盟約的紐帶。
既然是攻守同盟關系,自然就有利益一致的地方和分歧的地方存在,哪怕后者暫時還是隱形在水面以下,但終究真實存在,遲早會露出水面乃是勿庸置疑之事。
若宋缺真的完全相信他,視魔門出身的他笑行天為自己人,那就不會向他隱瞞大唐重臣封倫是宋閥臥底這一重要事實。
可見,政治,有時就是這樣的無情。
但處身其間,笑行天卻希望自己還能保持情深義重的一面,起碼,對于“一些人”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