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陰云密布,不時的還有幾道沉悶的雷聲遠遠傳來,這些征召無不預示著一場大的風雨即將到來,是否又在預示著我在今晚將掀起另一場血雨腥風呢?
婠婠告訴我的陰癸派的秘密據點。
此時天空已經開始飄落淅淅瀝瀝的雨滴,雷雨也隱隱至天際傳來!
我背負左手,悠然自若的步入大廳,映入眼簾的是殺氣騰騰的數十人,場面真是何其壯觀啊!
祝玉研居中而立,背后是“銀發魔女”旦梅等四個美麗的女子,大概是陰后座下的什么四魅吧。婠婠和白清兒則陪立在祝玉研左右兩側。
下手左右分別站著妖媚無雙的聞采亭和仙風道骨的辟塵;聞采亭背后站著兩個氣宇軒昂的高壯男子,年約三十許,給人一派高手風范,但神色卻稍顯倨傲的望著我,顯然是對我頗不服氣;而魔門老君觀的當家宗主辟塵卻是孤家寡人一個。再往下就是叫不出名字的魔門甲,乙,丙,丁一眾高手,一個個如臨大敵的樣子。記得陰癸派好像還有什么“云雨雙xiu”辟守玄,什么云長老,霞長老的,今日竟然不在,看來是沒有在洛陽附近啦!
我怡然屹立于大廳正中,對四周眾人敵視的目光彷佛毫無所覺,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樣悠然自得!
出奇的是聞采亭首先出聲道:
“今日洛陽之威,笑公子已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高手,小女子在這里先行恭賀!”
我嘻嘻一笑道:“幾天沒見,亭姐姐你怎么變的這么生分啦?”
聞采亭媚聲笑道:
“還不是因為弟弟你最近聲名直上九霄,姐姐怕弟弟你已經看不起人家啦!”
說完還作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樣子。
我哈哈一笑道:
“為伊消的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姐姐你這樣說可是傷了弟弟的心兒了,惘弟弟對你魂牽夢繞,相思入骨...”
聞采亭背后應該是她面首的兩名軒昂男子從我和聞采亭打情罵俏開始就眉頭大皺,現在終于受不了我惡心的言語,齊齊踏前一步,怒喝道:
“住口!”
聞采亭只覺一陣微風吹過,忙閃身后退,同時想提醒那兩名男子小心,可惜一切都已經太遲了,彈指間,我已經退回了原地,傲然卓立,就像從來也沒有移動過一般。
再看聞采亭的表情就像見了魔鬼似的,嬌軀不停的顫抖著,花容失色,驚恐萬分。而那兩名軒昂男子卻連哼都沒哼一聲,已七竅流血,死于非命。
眾人嘩然!
誰也想不到在陰癸派眾高手幾乎云集的大堂內,我還敢如此辣手,就僅僅因為一句話,兩個字,就痛下殺手。
廳中眾人無不是雙手沾滿血腥,視人命如草芥之輩,這時也都忍不住泛起深深的恐懼,如此駭人武功,如此狠辣手段,簡直不是人,是修羅,來自地獄深處的修羅!
祝玉研終于排眾而出,雙目歷芒電閃的狠盯著我,剛要開口,突然嬌軀巨顫,眼中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反差要多大就有多大!
原來是我適時舉起了左手,在大廳燭光的映照下,手指上的圣光戒顯的是那么醒目,那么耀眼!
廳中眾人也發現了祝玉研的異狀和我手指上的圣光戒,認識的都目射異芒,與祝玉研同一個表情,不認識的則一副驚疑不定的樣子,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良久,祝玉研才彷佛夢囈般的開口道:
“這不可能!”
我縱聲長笑道:
“三十年前,家師詐死練功,幾年前心愿得嘗,含笑仙去,臨終傳位于我,遺命一統圣門,何去何從,爾等一言可決!”
祝玉研依然有些不信的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向雨田已經練成了道心種魔大法,可既然練成了大法,他又怎么會仙去呢?”
我實話實說道:
“因為道心種魔大法需要兩個人修練,有兩種修練方法,一種是由魔入道,舍棄自身;另一種是由道入魔,犧牲爐鼎,而家師為了成全我,心甘情愿的舍棄了自身,這才有了我,新一代的圣帝,笑行天!”
驚疑不定的陰癸派年輕弟子這才知道了我的身份,無不是喜憂交集,喜的是我也是圣門中人,很可能與他們化敵為友;憂的是我是一個修羅,他們絕對惹不起的辣手修羅!
婠婠,白清兒,聞采亭三人此時都是嬌軀巨震,心思更是復雜異常,難以言表!
而魔門兩派六道中真傳分支老君觀的當家宗主辟塵在那里始終是一言不發,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祝玉研忽然大笑道:
“向雨田啊向雨田,想不到你還是成功了,我們這些老家伙爭斗了這么多年,想不到都是為他人作嫁!”
笑聲忽止,祝玉研以平靜的近乎壓抑的語氣對我道:
“圣門歷來講究強者為尊,我,陰癸派當代陰后,等著你這新一代的‘圣帝’前來挑戰!”
婠婠和白清兒聞言擔心的喚道:“師尊!”然后又都滿懷幽怨的望著我。
聞采亭也教了一聲“門主”,然后卻神色復雜,又有些心有余悸的看著我。
因為他們都知道,要想一統圣門,必須先打敗兩派六道中的其他門主,成為圣門中第一人。
而以我今天能夠籠罩洛陽城的功力(其實是精神力),其修為應該遠遠超越了其他各門門主,因此才都為毅然決定與我決戰的祝玉研擔心不已。
我哈哈一笑道:“研姐果然是巾幗英雄,可惜我重來沒有想過要挑戰你!”
眾人一愕,不明白我為什么前后矛盾。只聽我又道:
“因為我想一次挑戰這里的所有人!”
“什么!?”
眾人心中無不震驚異常,因為歷代圣帝雖然都是當之無愧的圣門第一人,但還重來沒有哪個行為乖張,無所顧忌到一次挑戰這么多人的地步。
作為陰癸派歷代最為杰出門主,幾十年內的圣門第一高手,祝玉研自然是受不了這種輕視,立刻說道:
“不行,這不符合圣門一直以來的傳統!”
我哈哈大笑道:
“什么傳統,圣門的傳統一項都是強者為尊,我有這個實力,我就可以這樣做!而你們,還有選擇的機會嗎?”
說完之后,我三種功法同時運起,廳中眾人立刻被籠罩在一道詭異無比的精神力場中,幻象重生,鬼苦神嚎,直達每個人的心靈最深處。
“轟隆!”一聲巨大的炸雷響徹耳際,醞釀許久的雨滴終于如山洪暴發,天河倒泄般的落了下來,為我的詭異功法更增添莫名的威勢。
廳中眾人為求自保,只好各自運起功法反擊,一時間,偌大的廳堂就好像不似人間一樣,鬼影重重,劍氣縱橫,怒吼聲,驚叫聲,呻吟聲,氣勁交擊之聲更是不覺于耳。
窗外來自九天之外的雷聲轟隆隆的不斷傳來,伴隨雷聲而來自天際的閃電更是將早已被混戰激起的罡風掃滅了燈光的大堂映照的忽明忽暗,更顯其詭異,陰深!
大堂已不再是那個富麗堂皇的大堂,現在仿佛是承載萬千惡鬼的修羅地獄一般,令身處其中的陰癸派高手甲,乙,丙,丁眾人每每在事后回憶起這個惡夢般的夜晚時,仍感歷歷在目,驚恐不已!
尤其是我與祝玉研等人爭斗時所發出的各種直達各人耳鼓的攝人魔音,令陰癸派高手甲,乙,丙,丁眾人每每在午夜夢回時,就彷佛仍置身于這個萬千惡鬼前來索命的夜晚,就彷佛仍置身于這個連靈魂也禁不住瑟瑟顫抖的九幽深淵。這間大堂,已經成為了他們永遠的痛,這間大堂,他們從此以后再也沒有來過!
須臾,激烈的打斗終于結束,一切歸于無形!
在閃電的映照下,大廳之中只有我和祝玉研衣衫還算整齊的相互對立著。
婠婠,白清兒,聞采亭,辟塵都是神情狼狽,勉強站立著。
其他陰癸派眾人則都是東倒西歪,以各種千奇百怪的姿勢軟癱在地上,但出奇的都沒有受傷,只是眼中都流露出掩飾不住的驚恐和懼怕。
我淡淡的對祝玉研說道:
“研姐,請下令讓長老以下的陰癸派人等出去守衛!”
祝玉研一動不動的依言下令后,廳中只剩下了我,祝玉研,婠婠,白清兒,聞采亭和辟塵六人。
被退出的陰癸派幫眾重新掌起了燈光的大堂終于又恢復了光明,我邊緩緩的向祝玉研走去,邊沉聲道: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研姐,這些年你辛勤的練功,苦苦的奮斗,可你都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冷酷無情,得到的是母子反目,得到的是年華老去,得到的是滿腔悔恨!”
來到祝玉研的面前,輕輕的把她摟在懷里,又輕輕的吻上了她的芳唇,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寫意,那么的渾然天成,彷佛我們天生就該如此一樣。毫不理會廳中其她(他)諸人的那份震撼,輕沾既離后,又繼續說道:
“研姐,我給你時間,希望你能夠好好回顧一下你的人生。另外,統一圣門的責任和義務以后由我來承擔。”
說完隨手解開了神色無比復雜的祝玉研的穴道,留下她一個人在那里發呆。
原來剛剛的交手,我只點了祝玉研的穴道,封鎖了她的行動能力。而其他(她)人,我只是拂上了他(她)們的軟麻穴,讓他(她)們全身酸軟而已。
對于祝玉研,我也沒什么好的辦法。她不止是被無情傷害過的可憐女子,她還是橫行江湖幾十年的女魔頭,她更是絕情絕義,冷酷狠辣的陰后。我只能先以強大的實力擊潰她的自信,再以奇兵突出的行為和發自內心的真誠在她密封的心靈上打開一絲缺口,最后則希望能通過自己的不斷努力,使這點星星之火,終成燎原之勢。
我輕輕的幫助婠婠整理了一下衣服,溺愛的說道:
“婠兒,你精才絕艷,根骨,悟性都不作第二人想,可是你同樣是感情豐富之人,心志還不夠堅定,研姐和美仙姐的經歷就是你的前車之鑒,希望你甚之,甚之。另外,我送你信物那天和你說的話都是真的,我等著你真心喜歡上我的那一天!”
又來到冷艷的白清兒面前,同樣的幫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把化妝盒放到她的手里,憐愛的對她道:
“清兒,你聰明伶俐,冷靜到近乎冷血,其實在你極度堅強的外表下是極度的軟弱,你完全沒有必要事事和你的師姐去比較,你有你自己的特點,也有你自己的美麗!你就是你,獨一無二的白清兒,我也等著你真心喜歡上我的那一天。”
來到聞采亭面前,我心緒有些復雜,因為我對她并沒有多少愛意,只知道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子。沒有厚此薄彼,依然幫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我正色道:
“亭姐,我們還不是很了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只是要告訴你,我只接受真心喜歡我的女子,如果你沒有這個意思,那我們以后就要正正經經的說話了!”
最后來到辟塵的面前,我沒有幫他整理衣服,只是淡淡的說道:
“道長,聽說你有個女兒叫榮姣姣!”
辟塵恭敬的說道:
“是的,如果圣帝對她有意思..”
我忙打斷他的話道:
“道長誤會了,我對她沒有半點意思,只是關于榮姣姣想提醒道長兩點:第一,小心大明尊教,第二,放長線,吊大魚!”
辟塵雙目之中兇光一閃既逝,仍恭敬的答道:
“屬下知道了!”
希望這番暗示能夠改變辟塵傾向于大明尊教的立場吧,我如此強勢,相信辟塵不會不有所忌憚,從他的稱呼中可以看出,他已經表示了向我臣服,雖然只是口頭上的。唉,榮姣姣有麻煩了,不過這也不能怪我,雖讓那個勞什子大明尊教想要指染我們中原呢?
我哈哈一笑道:
“道長,明天麻煩你盡量早點把尚秀芳請到府中,我要以琴會友,另外,我會與她合作,為你的壽辰獻上一場精彩的歌舞表演!”
辟塵雙目閃過一絲訝色,恭敬的答道:
“屬下知道了,一定辦到,另外,屬下十分感激圣帝明晚能夠親自到場。”
我對辟塵點了點頭后又對著五人道:
“我現在不會要求你們對我承諾什么,我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我一統圣門的實力。另外,后天我離開洛陽后,幫我宣告天下,我,笑行天將以新一代圣帝,圣極宗宗主的身份正式行走江湖。
頓了頓我又對祝玉研道:
“研姐,幫我通告兩派六道,圣帝復出,待尋到圣帝舍利后,要正式開始一統圣門!十個月以后,長安城,二十年一次的圣門大會再次召開,我到時會攜帶圣舍利出席,不來的,我笑行天將以叛出圣門處置!”
看我有離開的意思,祝玉研勉強壓下心中的那份震撼,收拾起復雜的思緒,嬌聲道:
“你..”
看來今晚對祝玉研的策略還算是成功的,起碼她現在還有些進退失措,連對我的稱呼都一時找不到適合的,嘿嘿,我忙打斷祝玉研道:
“研姐,你還是叫我小天好了。”
祝玉研沒有再堅持,而是直接的問道:
“小天,你難道還沒有得到魯妙子手中的圣帝舍利嗎?”
這個研姐變的可真是快啊,居然就這樣聽話的喊起我小天來了,一定是暫時被我的恐怖實力所震懾,才會如此乖乖的配合,嘻嘻,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就好辦,我慢慢來,改造祝玉研可是一項艱苦的長期工程,我不急,總會有竣工的那一天的,不是嗎?
我嘿嘿一笑道:
“不這樣說,石之軒,趙德言他們會上當嗎?讓我大老遠跑去滿天下的追殺他們,我才不干,還是他們自己送上門來好!”
祝玉研又柔聲問道:“小天,你已經成功吸收了圣帝舍利內的真元了嗎?”
我大有深意的看著問的如此直接的祝玉研,心中暗道,不愧是領袖兩派六道幾十年的陰后啊,剛剛還有些進退失措,心神不屬,可現在,這么快就恢復了正常,又這么快就把握到了我性格中重情重義,溫柔善良的一面,并立刻改用懷柔手段對付我,了不起!
我滿含深意的微笑道:
“研姐,我不會欺騙真心喜歡我的女子,可你現在還不是,因此,關于圣帝舍利我有沒有得到,有沒有吸收,我不會多說半句。另外,提醒你一下,無情無義的天魔秘第十八重境界只是下乘之道,我幫助美仙練成的最高境界才是上乘!”
不再理會默默無語的祝玉研,我又對五人道:
“我不管你們做些什么,只是千萬,千萬不要動我的愛人和兄弟!要不然我會讓陰癸派和老君觀永遠在圣門內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