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道快速的身影從美仙的房間里偷偷的溜了出來。沒辦法,我可以不在乎,但還要為我的美仙考慮呀,在她的心腹婢女掩護下,我又神不知,鬼不覺的直接溜進了琬晶的閨房。只見琬晶已經沉沉的睡去,只是美麗的玉臉上猶掛著昨夜的淚痕,真是苦了她了!
“愁腸已斷無由醉。酒未到,先成淚。殘燈明滅枕頭欹,諳盡孤眠滋味。”也許就是她昨夜的真實寫照吧!
我溫柔愛憐的吻掉她那滴苦澀的珠淚,然后輕輕的躺在了琬兒的身旁,把她柔柔的摟在了懷里,以使她能夠睡的舒服些。
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歸來吧,酣睡之中的單琬晶眉頭稍展,本能的向我的懷中擠了擠身子,胡亂的夢囈了幾聲之后,又再次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我就這樣一直的輕摟著單琬晶,靜靜的陪伴著酣睡的她,直到傍晚時她惺忪的睜開睡眼...
與琬晶共進晚餐后,我們再次回到了她的閨房,眼神無聲的交織了一會兒,我心疼的說道:
“琬兒,你受苦了!”
“只要娘的病能夠治好,我受這點委屈又算的了什么!”
單琬晶眼睛紅紅的,幽幽的說道,頓了頓她又強忍著哀怨,接著道:
“你到娘的房間去吧,我不要緊的!”
我摟著她的雙臂緊了緊,堅定的說道:
“不,我不要你今夜再孤苦無依,淚濕枕邊,做我的女人吧,琬兒!”
琬晶哭泣的說道:
“天郎,我再也不要那種失去你的痛苦感覺了,昨天晚上,我好難過,我好悲傷,彷佛整個心兒都被掏出來似的,彷佛整個世界都失去了光芒似的,天郎,我怎的不想再體驗那種感覺了,你,你現在就要了我吧!”
單琬晶曼妙無雙的胴體終于煥發出了最摯熱的春qing,她痛苦悲傷的心靈終于得到了最及時的安慰和愛撫。看著掛著甜蜜的笑容,已經陷入深沉睡眠中的琬兒,我的內心才算好過了些,“枕前發盡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爛”!琬兒,終于永遠的屬于我了!
深夜,我再次來到了美仙的香閨,已打開心結的美婦自然是對我曲意逢迎,這一夜,又是柔情無限,恣意纏mian!只是今晚我較早的回到了單琬晶的榻上,因為我不想她在初次歡愛之后,睜開眼卻發現心上人卻已在別人的床上了,即使,那個人是她的娘親。
三天之后,我和美仙再也沒有見過面!
因為在接下來的連續三天的夜里,我都在陪著單琬晶,每晚都對琬兒用上了對付紅拂的那一招,滿懷歉疚的琬兒最后終于主動提出了讓我去找她的娘親.....最后,我抱著渾身酥軟的琬兒掠進了美仙的房間,我和單琬晶的突然出現使這個正滿懷幽怨的美婦驚訝的張大了小嘴,嘿嘿!
從此以后,滿天烏云散盡,每晚三人都享盡魚水之歡。可惜美仙終歸為一派之主,不能同琬兒她們一同嫁我,不過也給了我承諾,她會盡快處理東溟派的事情,然后再去與我長相斯守。
雖然美仙她武功高強,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我除了加緊和美仙雙xiu之外,還利用本命真元,幫助她加固,擴充了筋脈,外來的真元雖然不能夠盡數的被單美仙所吸收,但由于我不惜血本,她所得仍然十分可觀。在東溟號抵達洛陽的前夕,單美仙終于達到了陰癸派至創派以來從未有人達到過的天魔大法第十八重的最高境界,喜的她對我連連親吻,因為天性重情的她要想依靠陰癸派那種需要絕情絕義的修練方法是永遠也不可能修煉到這樣的至少境界的。條條大路通羅馬,天魔大法的至高境界也不是非得絕情絕義的!
洛陽,這座千年古都,終于越來越近了!
幾天之后。
洛陽城。
一間酒館內。
徐子陵今天見到了李靖,由于話不投機,加上又想起了當初正是因為他的無情,才導致了素姐差點遭受王伯當的強暴,心情郁悶之下,一個人跑到了這間小酒館,低頭喝著了悶酒。
不久以后,李世民出現,與徐子陵一番交談,又向徐子陵訴苦,講述起了李淵,李建成怎樣對他不起的種種事情。
再以后就是化名秦川的師妃暄首次正式出場。
李徐二人這才注意到酒館內不知不覺已只剩下了三桌客人,一桌客人距離他們至少有五、六丈遠,此人背影修長優雅,透出一股飄逸瀟灑的味道,束了一個文士髻的頭發烏黑閃亮,剛剛出言的就是他,并聽他自稱名為秦川。
還有一桌客人距離更遠,也是孤身一人,他的桌子上隨意亂擺著十幾個已空的酒壇,顯然這是一個酒鬼,此人罩著寬大,破舊的外氅,正背對著他們爬在凌亂不堪的桌子上做他的清秋大夢!
由于那個酒鬼距離他們兩桌都很遠,所以三人并不但心他們的低聲交談會被偷聽到。接下來自然是秦川語出驚人,不斷的詢問李世民對天下和為君之道的看法,而李世民也是應答如流,充分顯示出了其雄才大略,在政治上和軍事上都有其獨到的見解的一面。在三人一番交談后,秦川又沉聲問道:
“昔日文帝楊堅登基,不也是厲行德政,誰料兩世而亡,世民兄對此又有何看法。”
李世民默想片刻后,正容道:
“致安之本,惟在得人。隋室之有開皇之盛,皆因文帝勤勞思政,每旦聽朝,日昃忘倦。人間痛苦,無不親自臨問,且務行節儉,獎懲嚴明。只可惜還差了一點,否則隋室將可千秋百世的傳下去。”
秦川又問道:“不知徐兄對此有何看法?”
早聽我說過慈航靜齋傳人會現世尋找天下之主的徐子陵那還猜不出秦川的真正身份,心里不由暗道大哥所料果然不差。聽到秦川問起了他,出于對我的信任,徐子陵出言答道:
“世民兄即使能夠這樣做也解決不了家天下傳承的危害,也解決不了下層平民百姓與上位統治者之間根深蒂固的階級矛盾!”
秦川聞言大感興趣的問道:“不知徐兄有何妙法予以解決?”
徐子陵誠實的回答道:“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大哥知道如何解決!”
此言一出,李世民陷入了深思,秦川更是自語道:
“是他,笑行天,怎么可能!?”
就在三人都陷入了短暫沉思的時候,一把仿佛來自遙遠天際的聲音悠悠傳來道:
“天下英雄出我輩,一入凡塵歲月摧,王圖霸業笑談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三人聞言身軀都是一震,難道這個酒鬼把他們三個剛剛的談話全都聽去了,可這怎么可能?
徐二人齊齊轉頭望向了那個醉鬼。再次看到此人的徐子陵終于認出了酒鬼為誰,立刻微笑不語,而李世民則盛情邀請道:
“不知這位兄臺可否過來一敘?”
那個人彷佛沒有聽到他的話語般又開始了自斟自飲,并繼續以略顯滄桑的語調悠悠吟誦道: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三人再次齊齊動容。李世民更是心道今天好怪,遇到的那個秦川和這個酒鬼竟然都有著背對人說話的習慣,長于分析的他立刻就總結出了“喜歡背對著人說話的都是世外高人的結論.....
而同樣面向墻壁的秦川也被勾起了極大的興趣,更為兩首詩中所蘊含的滄桑歲月,至理名言所深深的打動,并產生了難以形容的深刻感觸。她忍不住擊節贊嘆道:
“朋友好文采,不知可否見告高姓大名?”
那個人也彷佛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語般,怡然自得的喝了一杯酒后,又開始了繼續吟誦,不過這次卻換成清朗,悅耳的語調道:
“功名得碌美紅顏,男兒九死又何憾!
鮮血鋪就王者路,刀劍書寫英雄傳.
誰是誰非輸贏定,成王敗寇自古然.
逐鹿天下百年計,千古帝業如少年.”
三人第三次齊齊動容,徐子陵俊朗的臉上笑意更濃,而秦川則眉頭微蹙的陷入了沉思。她首次感受到了壓力,一種莫明的沉重壓力,而這股莫明壓力的來源就是背對著她們的這個言行奇怪的“酒鬼”。
此人給他的感覺彷佛是一位已經經歷過無數歲月的厚重長者,又仿佛是一個初次面對燦爛人生的激昂青年;更彷佛是一座雄偉挺拔,直沖云霄,世人永遠也無法逾越,征服的高聳山峰。如此深入的洞悉世情,如此透徹的了解人生,如此深沉的堅韌執著,她實在不敢想象如果這個“酒鬼”是敵人時的那種嚴重后果!
三度動容的李世民雖然不像師妃暄這種修道之人對前兩首詩感觸那么深刻,但第三首詩卻是正對了他的胃口,深深的感染了他,觸動了他靈魂最深處的那根心弦。待看到徐子陵那發自肺腑的歡暢笑容,他心中忽然靈光一閃,已隱隱猜到了這個酒鬼的真正身份,但他卻沒有說破,而是繼續真心的邀請道:
“朋友句句珠璣,何不與我等共謀一醉?”
原以為會再次無功而返,沒想到話音剛落,這個“醉鬼”就帶著三分酒意,三分笑意,和四分不知名意味的半副表情(帶著面具)晃晃悠悠的向他們這桌走來,毫不客氣的打橫坐了下來,而他所坐的方向卻恰恰是背對著秦川。
“大哥!”徐子陵帶著些許激動的喊道。
“哈哈,小陵,我們是不是見面的太快啦!”
這時李世民,秦川都已經確定了我這個“醉鬼”到底是誰了。
向李世民拱手施禮,我淡淡的說道:
“世民二哥,小弟有禮啦!”
李世民哈哈大笑道:“我當是誰有如此文采,原來是我的準妹婿,秀寧她可好!”
我心中暗自壓下了對他當初支持柴紹和已侍身于我的秀寧繼續在一起的不快和怒氣,由衷的說道:
“寧兒很快樂!”
李世民英俊的臉上露出了深刻的感情道:
“自從秀寧和行天你被人‘陷害’后,她一直過的很苦,我這個作二哥也有很多對不住她的地方,唉,往事不堪回首,有時間行天你就帶著秀寧到長安看看家父吧!”
我心里暗道你想以真誠,直接,不做作的態度來博得我的好感嗎?不過我也不得不承認,李世民確實有讓人心服的地方,只看其泱泱大度,威嚴高貴的氣質中所流露出的那種親和力,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抵擋的,怪不得他的手下猛將如云,謀臣如雨,現在的寇仲比他的確是還差了好多呀!
不過寇仲也不是說全無機會,投奔李世民的謀臣猛將們主要還是看上了他的身份,地位和能力,因為只有跟著李世民,他們才能夠實現他們造福百姓,創出一番事業的理想和抱負。如果寇仲也具有了這種能力,那他的手下就絕對不會比李世民的少。
因為他還具有了李世民所不具備的一項優點,那就是與部下之間的兄弟感情,寇仲的部下與他之間無不是肝膽相照,可以生死與共的,而這一點,李世民是永遠也不會擁有的。而我所要做的就是幫助寇仲,使他同樣也具有這種能夠使謀臣猛將們實現他們理想和抱負的能力!
這些想法如電光火石般的滑過腦際,我依然從容的對李世民道:
“世民二哥放心,結婚之后,小弟會帶著秀寧回家省親的!”
李世民聞言驚訝的問道:
“結婚?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時間?”
我哈哈一笑后胡扯道:
“到時候寧兒會向全天下宣布具體時間的,小弟也只是聽命行事而已!”
聽我說的有趣,三人都禁不住露出了笑容。
這時秦川猶如天籟般的動人聲音傳來道:“敢問笑兄,對治國之道又有何看法?”
我灑然一笑道:
“秦兄動問,在下就只好班門弄斧,狂言一二啦。就談談官制問題吧,把中央職權分成三省六部,三省既中書,門下,尚書;中書省是決策機構,一切軍事,政務大事,還有重要官員的任免都要經中書省的最后決定,設一長官為中書令;門下省就是負責監督之職,對中書省下的決定進行調查,監督,如果認為不當,可以駁回,設一長官為待中;尚書省者是最高的執行部門,管理所有事務,設尚書令、左右仆射、左右丞等職,具體負責......”
感覺到三人都在專心聆聽著,微頓一下又續道道:
“至于六部嘛,為尚書省下轄,各管一方。分為吏、戶、禮、兵、刑、工:六部最高行政長官皆為尚書,副職為侍郎。吏部,掌管所有官吏的任免、考察、升降、調動等事務;戶部掌管所有土地、戶籍、賦稅、財政收支等事務;禮部掌管所有法度、祭祀、教學、接見外國使者待等事務;兵部掌管武將的選用、人馬、軍械、軍令,等事務;刑部掌管法津、刑獄事務;工部掌管一切山澤、田地、工匠、水利、交通及各項工程等事務。地方上的所有事務皆由六部管理.......”
三人在聽完之后,都是一副震驚的樣子,如此官制制度,可說已將故隋的三省六部制完善到了一個難以想像的地步。
李世民震驚之余,有些激動的欣喜說道:
“如此官制制度,確實妥善,行天如若助我,二哥必以國士待之!”
哈哈,國士待之,這是在向我做暗示嗎?二哥這個稱呼都提前用上了,還想利用親情拉攏我嗎?哼哼,我哈哈一笑道:
“世民二哥,我若助你,可以提個條件嗎?”
聞聽此言,徐子陵一臉疑惑,大哥不是幫助小仲嗎?難道是為了李秀寧轉而幫助李世民了,旋即他又否定了這個荒謬的想法,不可能,大哥不是這樣的人,他之所以這樣說一定是有什么深意?
秦川也在疑惑的深思著,這個笑行天的確不簡單,但他不是寇仲和徐子陵的結拜兄弟嗎?應該是幫助寇仲才對呀,難道是為了李秀寧.....
李世民本來招攬我時并沒有抱多大希望,因為以我以往所表現出來的行事風格和作風,是不會輕易投靠任何人的,他這樣做也只是希望盡人事而聽天命而已,沒想到現在我竟然會主動的要提條件,稍一思索,他立刻顯示出其泱泱大度的氣質道:
“行天有條件盡管提,二哥無不應允。”
我再次哈哈大笑,然后突然正色問道:
“如果我讓你放棄爭霸天下,放棄將來的皇位呢?”
此語一出,三人立刻驚愕當場。
李世民不愧是經過大風大浪的超卓人物,城府夠深,氣度都大,竟然沒有當場發作出來,反而是陷入了沉思。這時化名秦川的師妃暄接替了他問道:
“笑兄何出此言?”
我以難以形容的自信語氣說道:
“因為這種官制制度是最差的一種,因為世民二哥雖然雄才大略,雖然驚才絕艷,可是他對‘權利’二字卻過于執著!”
秦川雖然不是很相信還能有比這更好的官制制度,但她還是好奇的問道:
“那怎樣才算是好的制度呢?”
竟然敢不相信我,哼,今天就讓你知道一下什么才叫做好的社會制度,我擲地有聲的一字一句道:
“三權分立,軍政分離,人人平等,法制天下!”
三人大奇,秦川更是連連追問,我只好把現代的制度大概的給他們講解了一下。聽完之后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好一會兒之后,秦川才又問道:
“聽起來大有道理,可是這些現在恐怕都行不通吧!”
噢,思維很敏銳嘛,這么快就發現了這種社會制度與現在社會整體情況的脫節之處。我只好又繼續解說道:
“沒錯,現在是行不通,但社會卻是朝著這個方向發展的,歷史可以在短時間內由少數人所把持,但是,長時間內必將隨著大多數人的意志而轉移!”
聞聽此言的李世民雙目之中不禁又爆發出奪目的異彩,旋即迅速斂去,但還是被敏銳的我發現了。唉,看來他還是放不下權利的執著啊。我又接著道:
“只有天下處在一個善于發揮權利的作用,但又對權利,名望說放手就放手的皇帝統治之下,才能夠按部就班的改革朝政,針砭時蔽,撥亂反正,與時俱進;才能夠向著為全天下百姓謀福利的方向發展!本來以世民二哥的才干,家世,都應該是不二人選,可惜他的權利玉望實在是過重。因此,我建議秦兄能夠選擇幫助對名聲,權利不甚在意,又出身社會底層,了解廣大百姓疾苦的寇仲去爭霸天下!”
秦川勉強壓下了對我已知道她慈航靜齋傳人,負有挑選天下之主責任的這一事實的那份震驚,又繼續道:
“就算是這樣世民兄也一樣能夠做到啊!”
“人性是很難改變的,不錯,才識俱佳的世民二哥也能做到‘聞過則喜,無諫則優’;他也能夠認識到‘民為水,君為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可是他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他也是人,而人無完人,也會有得失之心,七情六欲之感。當他一朝權利在手,或許也能夠把自己的得失,七情六欲控制在一個合理的范圍內,并通過臣子的勸諫予以適當的補正,即兼顧了他自己的享受,又兼顧了全天下的得失。
可是這些還遠遠不夠,須知‘絕對的權利,只會使人絕對的腐化!’因此只有對名利本不貪戀,而又出身寒門的寇仲成為天下之主,再在我和小陵的幫助,制約之下,才能給天下萬民帶來安定,幸福的生活。
而這其中最重要的是因為有尋求出世的徐子陵,只要有他在,寇仲和我就會時時自省,只要有他這個旁觀者在,寇仲和我就總能保持清醒的自我認識,不至于迷失在權利的旋渦之中!”
聽完我所說的這番話,李世民心中突然也涌出了他同樣也可以放下執著于權利的想法,不過這種不符合他本性的想法剛一冒起,就迅速的被他給壓了下去。這時我的聲音悠悠傳來道:
“我的話就到這里,兩位后會有期!”
說完之后我不再理會有些意猶未盡的師妃暄的不住挽留和陷入了沉思之中的李世民,就這樣和徐子陵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