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北域分隊找碴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隊人,六名重鎧甲士,金色甲胄,白麻布的無袖罩衣,腰系牛皮帶,側配圣光流動的騎士劍,罩衣胸前有**的金色刺繡十字,系著猩紅的披風,裝備一樣,個頭體型一樣,那股彪悍勁都一樣。請牢記一看,就讓人知道,這是某來頭很大的衛隊成員。
重鎧甲士拱衛的是一個女子,身材高挑,個頭幾乎不輸于那些甲士。她穿的甲胄,從做工到選材再到款式,都能看出是特別訂制的,而且是典型的套甲設計。
這女子的甲,里邊是頂級工藝設計出的納米戰甲,黑色,由細小的甲片用軟金屬穿成,就如同絨衣般舒適而活動自如,卻又具有比普通硬甲胄還優秀的防御能力。是軟甲中的極品之一,因為納米戰甲象緊身衣般貼身,所以將這女子完美性感的身材完全勾勒了出來,尤其那雙渾圓的長腿,如果現在還有美腿秀的話,這女子一定能拿個名次。
納米戰甲之外,是肩甲、臂甲、胸甲、裙甲、腿甲五個部分的殼甲設計。殼甲是鉑金甲,走金邊,精美紋飾盡在細微之處,華貴而不庸俗,精美卻又毫不影響性能。
甲是極品,人也是極品,身材不但好,臉盤也靚,五官整體比較歐式,薄薄的粉唇,挺直的鼻梁,右邊的嘴角還有粒小小的美人痣,只是眼睛不夠花俏,細長的鳳眼,多了幾分英氣,少了幾分溫婉。
這女子之美,跟秦晴比,也是不分軒輊的,如果說氣質溫婉優雅的秦晴是花魁,那么這女子就是高傲華貴的女王。尤其是她的神態氣質,更是凜凜如刀鋒,就是**,也極少有這般氣度。
難怪宋一舟乍見之下,直接驚呼:“白金女圣斗士?”
“斗士?恐怕當不起這樣的贊譽!”羅凌心中暗忖。在他看來,這女子神情中還有太多的稚嫩。
這女子披著乳白色的厚麻披風,一手夾鳳翅鳥喙面甲全盔,一手扶金柄圣十字銳劍,眸光流轉之間,已經將釘頭碰上的秦晴、羅凌掃視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羅凌身上。
“你就是羅凌?”女子的聲音磁音很重,口吻嚴凜。
話一出口,更是讓羅凌都了幾分不屑,當初軒轅磊落就是耍酷扮高貴,一露面就讓羅凌看不順眼,今天又來個不知所謂的母貨,也是如此!要依著羅凌以前魔血肆虐時的性情,遇上這事,早就直接魔化,將對方壓在身下,百般蹂躪了。
“是我!”羅凌淡淡應了一句。
“受的起軒轅后裔的刀劍禮,在地下研究基地任務中的出彩表現,更是讓我聽的耳朵里起了繭子。這樣的人物,特來見識一番。是否真當的起‘勇士’二字,到演武場,切磋一下,自然分曉。不知敢不敢?我是軒轅冽水,軒轅后裔圣劍騎士團團長。”女子的話如她的神態,傲氣而鋒芒凜然。
一旁的宋一舟小聲向羅凌補充介紹:“軒轅飛斷的長女,圣劍士。”
另一邊,秦晴一臉肅冷,軒轅冽水如此明顯的質疑羅凌的資格,無異于當眾侮辱雷火廣安北域分隊,秦晴脾性再好,論及團隊尊嚴和榮譽,也是不能退讓的。只聽她嚴正道:“這里是雷火廣安北域分隊,羅先生是北域分隊的的客人,還請軒轅團長勿要當作自己的圣劍騎士團般隨意才好。”
“秦隊長!你對上官的態度欠妥啊!雷火也好,圣劍也罷,都是軒轅的一份子,秦隊長剛才的話,被人當作朋黨而詬病,就不好了。”兩個美女顯然平時就不對付,一上來就互掐。
“軒轅團長說的是!軒轅后裔理應親如一家、不分彼此。那下官抖膽借軒轅團長的黃金鐵衛作為攻打‘傷寒瑪瑟琳’領主的先鋒,想必團長閣下定不會令我失望嘍?”
“你!”一抹嫣紅爬上了軒轅冽冰的粉臉。論口舌心思,她從未在秦晴那里套到便宜,論武功戰謀,秦晴卻又遜色她一籌,兩個女強人,又都是美女,又都是擁捧者無數,不知何時起,就開始了相互較量,至今都沒分出個孰高孰低來。
“軒轅飛斷的長女!?這恐怕是帶著一肚子邪火來的。”羅凌心中想。
以羅凌的性情,自然不會讓女子替他維護顏面,跨前一步,對軒轅冽冰道:“軒轅冽冰,直接表明來意就好。如果是為了‘勇士’這二字,覺得我有所辱沒,你盡管收去。如果是切磋,不好意思,我不準備開宗立派,也沒打算揚名立萬,一身本事是為了生存,切磋這種事,沒興趣。如果是因為軒轅磊落的死遷怒于我……”
軒轅冽冰截斷道:“我是軒轅后裔總部派來調查處理地下研究基地的負責人之一,我現在懷疑參與行動的人員言辭有不實之處。”
軒轅冽水確實是帶著一肚子火氣來的,這火氣從何而來,自然是方方面面,跟秦晴不睦,對屬下匯報中的羅凌之驚艷戰力將信將疑,還有就是弟弟軒轅磊落很不榮譽的死。可以說,羅凌說的這三點,其實都有。當然,她堂堂一個騎士團團長,底下有無數雙眼睛看著,想找碴肯定是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來由的。
軒轅冽冰的這種說法無疑是十分傷人的,當時,陸飛、韓小璐他們眼中的積滿了憤慨,一股冤氣和怨氣迅速在人群中彌散。
羅凌算是領教了軒轅家的飛揚跋扈了,這種自毀長城的事居然也做的這么理直氣壯!他笑了,“軒轅團長信不過北域和圣印的人,我羅凌卻不能不為朋友掙個清白。”
羅凌就差直接說:你可以不仁,我不能不義!
軒轅冽冰臉一陣青、一陣白,眼眸中如同燃著火。
羅凌又道:“而且,我也要為我自己爭個說法。不如這樣,帶個賭注,如果我輸了,凡是跟軒轅后裔有牽連的基地,我絕不再踏足。如果閣下輸了……”羅凌和緩的聲音突然一厲“我羅凌出現的地方,圣劍騎士團所屬全部繞道走!”
羅凌的話說的很絕,可以說,他和圣劍騎士團從此注定是敵非友。
軒轅冽冰也是箭在弦上,細眉一挑,“好!羅先生,演武場,請!”
北域分隊的演武場象一個小型的斗技場,石制,環形,有五層看臺,場地直徑30米,細沙墊地,七米高的圓頂轉角有大白熾燈照明,場地里通亮。演武場里,沿場地內圈設有能量護幕,這顯然是為了防止競技比武時,飛彈類的攻擊傷及看臺上的人所設。
軒轅冽冰和羅凌這次切磋,自然是真刀真槍,所以軒轅冽冰見羅凌脫了夾克,穿著常衣就進了場,冷聲道:“刀劍無眼,羅先生還是注意些安全比較好!”
羅凌笑了笑,低喝一聲,亮藍色的火焰在他身周猛烈燃起,周遭的溫度遽然降低,無數細碎的霜花從八方匯聚,呼吸之間,便在羅凌的身體表面形成一套冰鎧。請牢記這套冰鎧居然相當精細,甲葉清晰、紋路分明,而且分為冰藍和深藍兩色,重要防護的部分,都較厚,且是深藍顏色,其他部位薄一些,也光亮一些。一如甲胄的主副層次凸顯。跟羅凌一起戰斗過的韓小璐他們甚至可以辨出,這冰鎧,竟是跟羅凌平時穿著的甲胄款式完全相同。
再次低喝,羅凌身體周圍的冰炎猛的大盛,繼而回斂,化作冰鎧之表流動的一層水樣光滑,使得冰鎧一下變得如同神品般流光華美。
看臺上的都是識貨之人,一個個不由嘖嘖贊嘆,羅凌只這一手水元素應用,怕是已有水系術者第四階段‘寒冰大法師’以上的水準了。這么大的雷火廣安北域,能力最高的水系術者,也不過是三階的‘寒冰法師’,而且僅有一個,絕大多數都是剛入階的‘寒冰術士’,六個二階的‘寒冰使徒’,那已經是團隊的精英了。
連秦晴和韓小璐他們也沒想到,羅凌竟然有這么強悍的寒冰術力,暗嘆羅凌瞞的夠深,此前竟是點滴未露!
這當然是冤枉了羅凌,事實上,他能有此表現,還是得意于席朗送的‘小禮物’。寒冰地獄的獄印,讓羅凌直接獲得了支配和使用水元素力量的可能,而魔力脬的存在又讓他不必再為**魔力的上限而發愁,這才可以進行此等奢華的應用。現在羅凌的魔力消耗情況,就等于魔化變身后再踏上烈焰光環。當然,論起效用威力來,目前這樣的狀態是遠遠不及的,所以才說是奢華。
羅凌的表現引起了軒轅冽水的極度重視,她對自己的戰力很是自信,卻也不會忽略對手的強悍。凝視著羅凌寒冰面甲上那對細長飛挑眼孔中射出的凜凜寒光,軒轅冽水從腰側摘下銳劍,一手握劍鞘,一手緩緩將劍拔了出來。
在眾人眼中,軒轅冽水**的不是一把劍,而是一團金燦燦、又透著乳白光芒的長條光團。
看到這一幕的宋一舟低啐了一聲:“滅絕老尼和她的倚天劍!”
宋一舟旁邊的任正直和李曉聽的一愣,繼而伸出拇指,這比喻,太形象了,劍象,人品也象!
羅凌也是第一次見魔力如此強盛的武器,簡直比絕地武士的激光劍還要夸張幾分,連那吞吐的劍芒算是,怕不有兩米長,看著就能感覺出其犀利和霸道。
豎劍立于面前正中,軒轅冽水道:“劍名‘光芒’,圣劍!”
這下羅凌明白了,圣劍騎士團,原來就得名于此劍!
羅凌取出闊劍,晃了晃,“自己打的,沒名字,我覺得叫‘無光’挺好!”
李曉幾人在那邊聽的有趣,又不敢樂。羅凌這明顯是跟軒轅冽水對著干,偏偏他那把闊劍確實一點光亮都沒有,叫無光也算恰當。
軒轅冽水也看出來了,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那種什么都不講究的主,跟他擺規矩走章程純屬對牛彈琴,遂不再多說,道了聲:“請!”
別看羅凌平時很是大**主義,真要動起手來卻是不分**老幼,一視同仁,絕不謙讓。軒轅冽水的‘請’字剛說出口,羅凌便驚起滾滾沙塵殺到了,速度快的十多米的距離連一次呼吸的時間都未用。
除了宋一舟和韓小璐他們幾個,連秦晴都是第一次見羅凌展開身段攻殺,就一個字‘狠’!
羅凌不是直沖而上的刺擊,而是在沖到近半時強行擰動身形,手中的劍輪圓了一擊劈斬。由于時間、分寸拿捏的恰到好處,不但整個沖鋒的動作不受影響,輪出的一擊強攻也恰恰在接近軒轅冽水之際從空中斜揮而下。被水藍色寒冰魔力包裹的闊劍散發著徹骨的森寒之意,在空中劃出匹練般的弧光劍影,直斬軒轅冽水的肩頸。
羅凌攻擊的角度相當刁鉆,軒轅冽水沒想到羅凌竟可以在高速沖鋒時完成這樣一記重斬,借助速度和一劍掄圓的力量,光是劍勢就有一種無可匹敵之態,搪架這種斜側斬來的強攻,很難使的上勁,但軒轅冽水又不甘心這么閃避,助長羅凌的攻勢和氣焰。
滑步,暴退,旋步,擰身,軒轅冽水的動作反應也相當的完美,同樣是旋身掄劍,只不過羅凌是前進,她是后腿,羅凌是正時針斜下,軒轅冽水是反時針斜上。羅凌仗著勢足,軒轅冽水仗著劍利!
兩把武器在空中交錯,嗆!聲音悅耳悠長,猶若龍吟虎嘯,乳白色的圣光和水藍色的冰力,在相交之處爆起燦亮的光華,魔光四溢,那效果就仿佛相能手雷爆炸。
這樣的狠擊,羅凌的武器居然沒有斷!這讓軒轅冽水很是驚訝,但來不及細想,因為羅凌的攻擊又到了。
第一次攻擊,從力量的角度講,光芒不敵無光,也就是說沒有完全封搪住羅凌的劍勢,而是交擊之后出現偏滑,讓羅凌的闊劍沖了過去。
正是借著這一沖之威,無光貼著地面再度加速掄圓,旋了一圈后又轉了回來,橫掃軒轅冽水的蠻腰。
又是重斬!
軒轅冽水知道,這劍連搪都沒的搪,在第一次交鋒輸了劍勢之后,她無力再封擋這第二斬,而且,羅凌也沒給她留出調集力量發動重擊的時間。
軒轅冽水也是相當了得,電光火石之間如鷹騰躍而起,不但讓羅凌的一斬從腳底走空,更是挺劍直刺羅凌頭部。
羅凌竟然不知閃避,闊劍隨身體再旋,眼看軒轅冽水的刺擊就要及身,羅凌才接腳底的旋轉之勢略向旁移了兩分,頭又恰到好處的偏了一下,圣劍的精芒幾乎是貼著羅凌的頭側呼嘯點過。
當然,羅凌做出這樣的危險動作是有回報的,無光的第三次掄圓重斬,就在軒轅冽水剛從空中落下,身體還沒站穩時到了。斜劈而下,勢頭比第一次、第二次,還猛。
這一次軒轅冽水沒法躲,她躲不開,只能硬搪,如果劍扛不住,就只能是身上的甲胄。
咣!一聲大響,軒轅冽水如同被擊中的門球般貼地半跪著**米多遠,雖然仍是保持著完美的防姿,但左肩肩甲上,已經多了道1CM的切痕,那是在抵擋羅凌攻擊時,圣劍被擊回,切在肩甲上所致。
根本不容軒轅冽水細想,羅凌的攻擊又到了,仍是重斬,力道十足、威勢十足、速度奇快、流暢無比……
看臺上,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目不轉睛的盯著場中的兩人。這絕對是場罕見的搏殺,沒有試探,沒有過門,一上來就是最兇狠的對抗。
羅凌的每一次攻擊,都有一種一往無前、勢不可擋的兇猛勢頭,仿佛全身的勁力都匯聚在了這一次攻擊中。即使被搪架、即使被閃躲并反擊,他仍有辦法保證下次攻擊仍是這般的勢不可擋,仍是凌厲無匹。
而軒轅冽水,雖然看似被動,卻始終保持著巍然不動、波瀾不驚的極佳狀態,偶爾還會還以對方一擊狠辣的反擊,雖然被屢屢躲開,但都顯得異常兇險。
“老師,您看……”秦晴側頭問長風戈,眼睛卻不舍得離開場中交鋒的二人。
長風戈半瞇著眼睛,一手摸著自己的短須,道:“羅凌的戰技,很象傳說中的‘旋風刀法’。劈、砍、斬、剁、撩、削,這六個字完全可以概括他在這一系列攻擊中所使用的技巧,這正是刀法的特點。羅凌劍用刀招,我想,他的劍一定要比普通的重,而且劍的前后重力均勻、中脊厚實。”
“旋風刀法?很高深的戰技嗎?”李曉湊上來問。
“不是特別高深,但對下盤、腳、腰身的運用,以及勢的運用非常苛刻。”長風戈道:“下盤不穩,攻勢就會無根,如此便會發飄,未攻敵,自己先搖晃了。而能象陀螺般不停旋殺,步伐和腰力的配合自然至關重要,配合不到位就旋不起來,力道也不能夠集中。至于勢,你看羅凌,不論是正轉、反轉,劍如何舞動,始終保持著一種弧度,而沒有絲毫不暢和折轉,這就保證了勢的不斷疊加,只會越來越兇狠,而不會衰退。”
“這種戰技似乎很適合單人對群體作戰!”秦晴思索的說。
長風戈給了一個贊許的眼神,“不錯!此種戰技在對群敵時,尤顯威力,對方根本不知道他的下一目標是誰,因為他的刀勢總是在旋轉,沒有攻擊死角,雖然可以對360度內任何目標發起攻擊。”
“感覺羅凌這是在仗著自己力大、勢猛以及占著先機,在欺負人。”韓小璐就看羅凌攻勢如潮、一波波狠砸猛擊,比起軒轅冽水的嚴密中見輕靈,冷靜而刁鉆,似乎招式過于粗獷。
“戰場搏命,就要善于利用自身優勢,你見過游獵者近身搏斗,利劍堅甲魔遠遠扔飛刀嗎?”長風戈嚴厲的說。
韓小璐一縮脖,吐了吐小**,不言語了,長風戈對他來說就象個父親,慈祥,卻也嚴厲,韓小璐很尊重她的這位老師。
這邊在談論,那邊軒轅冽水帶來的幾個侍衛也在談論。
這個說:“你們看,雖然冽水團長一直被壓著打,但防守相當穩健,并且時不時有精彩的反擊,照我看,最后贏的一定是團長。”
那個說:“確實,一路猛攻,是相當消耗體能的,再強也不可能持續多久,而一旦攻勢衰落,被團長奪回先機,恐怕對方就要承受團長狂風暴雨般的圣劍技打擊了。”
還有一個附和著說:“就是,就是!團長的光輝斬根本連一次都沒用,還有圣光祝福、大十字劍……這明顯是在尋找絕地反擊的機會。”
仿佛是說給這邊聽,幾個年輕而充滿傲氣的重鎧甲士聲音很大,還時不時的瞟這邊一眼,那意思似乎在說:先別得意,誰笑在最后,現在還言之過早!
“似乎有點道理啊!聽說軒轅冽水結合了光之力的必殺技確實厲害的無與倫比,尤其是用圣劍發出的,兩米厚的青巖都能斬斷切開……”李曉嘟囔。
“不成器的東西!你確定有記住我講過的東西?”李曉也是長風戈的學生,現在被罵,自然是洗耳恭聽。
“戰技最講究的就是應用、應變,除非是一擊決勝式的對壘或者守株待兔式的蓄勢待發,否則所謂的必殺技、終結技遠不如你想象中那么實用!各系的術者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們最厲害的術法是幻能球嗎?可是上了戰場,他們用那些強悍術法嗎?尤其是單人作戰時,恐怕沒等準備好,就被魔物干掉了吧?”
長風戈低沉著嗓子繼續斥責李曉:“以后想也不要想什么終結技、華麗的大招,你以為你是在舞臺上表演嗎?還是你覺得魔物會等個三五分鐘讓你準備?最簡單的應用,就是最好的應用,學學羅凌,以他寒冰魔導士的水準,難道不會整點冰槍雨什么的嗎?為什么冰力全部凝結在劍上,一味的砍殺?想一想!軒轅冽水用的是圣劍‘光芒’,普通武器對上,早該斷了才對,羅凌卻可以大開大合,打的反到讓對方心疼兵刃。這就是應用、應變。所有花俏都是無意義的,我們要的不是賞心悅目,也不是為了參加競技比賽,明白嗎?”
李曉聽的頻頻點頭,想想跟羅凌出任務的這一路上,可以說,羅凌殺敵用的全是基本動作,開一槍,捅一槍,劈一劍,全是這,也沒見什么弧光劍啊、半月斬啊之類的術力外放、劍氣逼人,但就是狠,一下一個,不給對方任何的回轉余地,這才是戰場上需要的技能,純以殺戮為目的的技能。
的確,羅凌的戰技全部是以殺戮為目的的,而且遠遠談不上高明。他確實有過奇遇,得到了一本相當高明和全面的內功修煉古本,他那些‘一手七殺’‘我意自如’的本事,全是從中敷衍得來,不是刻意,而是典型的功到自然成。
羅凌沒有得到類似《獨孤九劍《辟邪劍譜的戰技劍法,否則也不會學到甲士和術者的相關技能理論后欣喜若狂了。他的戰斗法門全是自己在一次次搏殺中領悟出來的,當然,其中不少也是借鑒了前人的靈感,所以,他戰斗起來是十足的野路子,除了以致死為目的,什么也不講究。這也就注定了他不可能有高手風范,尤其是這類對陣比武的情況,什么猴子偷逃呀!襲胸呀!羅凌沒有任何顧及,相當好意思!相當的卑鄙兼流氓。因為這種流氓動作,軒轅冽水早就氣的快把銀牙咬碎了,可她又無可奈何,羅凌就像頭瘋狗,不由分說,撲上來就咬,咬住了就不松口,沒皮沒臉,沒完沒了!
空有一身圣力,軒轅冽水能用出的,不到十之一二,她急呀!眼看著羅凌似乎永不知累,僅僅是防御的她,體能都消耗的見了底,羅凌竟然仍是越來越兇猛,一下狠過一下,軒轅冽水心里窩囊,卻也越來越絕望,一直挨打,直到完敗!這絕對是最憋屈的一次對陣!她現在簡直快恨死眼前這個家伙了!
“住手!”隨著一聲暴喝,突然有道身影,以迅若閃電之勢沖入了場中戰斗的兩人當中,硬生生提軒轅冽水擋了一劍,其力道之磅礴,應是跟羅凌勢頭凌厲的一擊對了個不分軒輊。
卸去反彈之力,羅凌立身收劍,定睛觀瞧這位面子大的可以在這種情況下阻止戰斗的人。
同樣一身特別訂制的套甲,色澤恰恰同軒轅冽水的相反,內甲為銀、外甲如墨。也是走金邊、雕魔紋、有魔能晶石鑲嵌,是極品的魔能戰甲加納米內甲。軒轅冽水的頭盔面甲部分是鳥喙般的尖銳突起,而這位,也是向前凸起的面甲,不過,是形似羊頭骨的獸面甲。
這人身形高大欣長,手中用的同樣是一把劍,平頭、四指寬、兩邊的劍刃棱厚而刃鈍,劍身扁平,正反兩側都是血底魔紋,整把劍上有蒙蒙的豪光繚繞,一看就知非是凡品。
羅凌只見這人收劍摘盔,先是聲急色厲的對軒轅冽水道:“把劍收起來!真是胡鬧!”
帶著頭盔,羅凌看不到軒轅冽水的表情,不過,從她的氣的栗抖的樣子不難猜想,一定是滿臉的不甘,還有惱怒、委屈……不過,最后軒轅冽水還是乖乖的收起了劍。
羅凌一看,當即明白,這架,是打不起來了,魔力一收,一身冰戰甲化作水藍光芒消散。再看手中之劍,大大小小的豁口遍布,劍身上裂紋隱隱,怕是再打一會兒,這劍就得當場碎了。
這時,罵軒轅冽水胡鬧的人已經轉向了羅凌,只聽他正色朗聲道:“軒轅家管教無方,還請羅先生多多擔待。”
羅凌一看,這人簡直就是成熟版的軒轅磊落,帥就不用提了,關鍵是氣度堂正凜然,眼睛開闔之間銳利明亮,頗具大將風范。
人家客氣,羅凌也不能不識時務,當下收起劍,“未請教?”
“軒轅不破,圣印騎士團的團長。”**謙和而又不失威嚴,給羅凌印象極佳。
“哦!幸會!”羅凌簡單打個招呼,靜待下文。
“羅先生,此次確是冽水的不是!”軒轅不破說著轉頭對軒轅冽水道:“還不向羅先生道歉?以一己私心來處理團隊的問題,你就是這么辦事的?”
軒轅冽水不吭聲,負氣別過頭看別處,身子抖的更厲害了,顯然,她堂堂圣劍騎士團的團長,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教訓,還被要求給打的她憋了一肚子氣的‘流氓壞蛋‘道歉,這讓她分外委屈。
如果換成普通人,軒轅不破如此說辭,怕是要賣個面子,寒暄幾句,給軒轅冽水個臺階下了。羅凌偏不,他就要看看,這戲接著怎么演,就要看看,軒轅冽水如何道歉。
見軒轅冽水不吱聲,軒轅不破臉沉了下來,嚴聲道:“知錯不改,好面子而沒有擔當,你這樣如何夠格當一團之長?如何起表率作用?我現在正式警告你,要么,現在向羅先生道歉,要么,將圣劍解下,回家當你的軒轅家大小姐去!”
“羅……羅先生,對,對不起!……嗚嗚”雖然沒有摘面具,但很顯然,高傲的軒轅冽水已經哭的一塌糊涂,語不成聲。
殺人不過頭點地,軒轅冽水做到這份兒上,就算羅凌小氣,也什么氣的出了。爽!一個高傲**的面子落成這樣,這比砍幾刀都解氣,羅凌抱了抱拳,“之前,什么事都沒發生!”
軒轅不破對羅凌和顏悅色道:“我代**謝過羅先生大度。此次地下基地之行,多虧了羅先生相助,軒轅后裔的眾多兄弟才能平安脫險。也多虧了羅先生,才能獲得那些重要的資料。羅先生大才,不知道不破有沒有資格交羅先生這個朋友!”
“應該是說我羅凌高攀才對!”
“羅先生謙讓了。既然羅先生不嫌棄,我就厚顏相邀,改日宴請暢談,還請羅先生賞光!”
“好,定當赴約。”……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軒轅不破簡單的跟秦晴眾人打了招呼,就這么帶著軒轅冽水走了。搞的眾人還頗有些不適應。羅凌和宋一舟再度向秦晴等人告辭,惹出這些風波,原來的好心情、好氣氛已經不知所蹤,秦晴等人也不便挽留,雙方約好了他日再會,秦晴等人更是直將羅凌兩人送到了駐地門外,這才揮手而別。
路上,宋一舟見羅凌一直低頭沉思,便問:“想什么呢?”
羅凌思忖的說道:“這軒轅不破,到是個人物!不過,他恐怕也不是什么善類吧?”
宋一舟搖頭,“這些人的動向,咱們這山高皇帝遠的地方,又是平頭百姓,根本不甚清楚。倒是風聞這個軒轅不破做事頗為穩健中正,是軒轅后裔里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極具人望,雖是軒轅飛斷的之子,但軒轅明日似乎將其視如己出,很是看重。”
羅凌點頭,“哦!此人頗有心機,眼光不錯,也深知如何籠絡人心,最了得的是,能屈能伸!”
“籠絡人心,能屈能伸這我看出來了,心機從何說起?”宋一舟問。
羅凌笑,“我們一起冒險,我最讓你印象深刻的能力是什么?”
“活雷達!”宋一舟脫口而出。
羅凌還是第一次聽這個叫法,不過挺形象。“嗯,所以軒轅不破來了,我是知道的。”
“你是說,他一早就來了?”
“我和軒轅冽水開打差不多5分鐘的時候到的,一直在門洞中未露面,最后才蹦出來……”
“原來是這樣!那這里邊的說法可就多了!”
羅凌輕笑了下,“嗯!防著一些就行了。說到底,他這樣的‘太子’,王道也好,霸道也好,都是獲取權、利的一種手段,為了這個目的,好人也會做壞事,壞人也能辦好事,我們跟他沒有必然的利益沖突。在他眼里,我們也不過是可以利用的棋子,或不識相的螻蟻。他若真是審時度勢、做大事的人,不會輕易跟我們計較,就像軒轅冽水,圖找一肚子不快,還墮了自己的名聲。
“要真是這樣,這個軒轅不破,走的路線,到有幾分象是演義中秦王李世民的路子。心機深沉,收買人心,廣納群豪,深受擁戴,想做事、能做事、做成事,也足夠心狠手辣,該對兄弟下手時,相當果斷。”
羅凌笑而不語。心道:“隨便他是李世民,又或李承乾,我跟他從大目標上,就完全是兩路人!”
從某種角度講,羅凌確實跟軒轅不破是活在不同世界的人,并且,羅凌跟其他大多數人比,也同樣是活在不同世界的人,他想要的,不是錢,不是權,也不是名,他害怕和擔心的,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有時候,羅凌覺得自己像個謫仙,想的都是些非人間的事,偏偏住的、牽掛的卻還是喧囂的塵世。當然,仙這個字用的是不怎么恰當的,更準確的說,應該是謫魔,折磨?確實感覺很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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