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凌沒有等多久,也就是1分多一些,怪物出現了。不是旁的,恰是另一頭有著十二條觸手和一身未睜開眼睛的那種實驗體。
這頭實驗體沒有直奔圣印騎士團一干人所在的方向,而是拐了個彎,向出口這邊而來。然后,它看到了端著槍的羅凌。
如果這家伙表情再豐富一點,大概會大吃一驚或不知所措吧!可惜,現在它的反應只能是跑動中的身體突然一滯。
也就在這一瞬間,羅凌開槍了,第一槍是實驗體襠部那張惡心的嘴,另一槍打的是如同在口鼻上戴了軟把兒皮揣子的頭。一百米距離,誤差為零。
跑出三百多米遠的眾人聽到了槍聲,隨后是羅凌的呼叫:“解決了。”他讓眾人跑,不是有什么危險,而是怕實驗體有過人的感知力,提前知道這邊有人。
等眾人圍上來,看到是這種實驗體,都相當震驚。
羅凌道:“似乎在遵循某種套,又想來關電閘,不過這回襲擊的對象,大概是圣印那幾個急匆匆趕去救援的的人吧!似乎有人把這里當作了實戰數據的收集場。又或者在某個路段又觸發的機關,在相應的時間內碰觸,就會引來實驗體的攻擊。緣由雖然不確定,但最起碼,未知岔路上某處,有實驗體的出口,這一點應該可以確定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查詢著地圖。地圖是當初第一波行動組繪制的,并不完善,有很多劃問號的地方,表示還未曾探索。
“究竟是第三方勢力的又一次下手,還是地下基地的警衛系統在發揮作用?這個謎題可真傷腦筋!”李曉用手中的劍挑翻著怪物的尸體看了看,沒有找到編號印記之類的東西。
“正直,你說說看,這種情況,對方應該是怎么知道有入侵者的?”秦晴問這里對儀器最精通的科技工兵。
任正直想了想,道:“首先,是異位面觀測,我們第一次下來的時候,羅凌就感知有眼睛在監視,然后直到所有實驗體都被干掉,這種感應消失了,也就是說,實驗體可能是分工合作,由可以在幽影位面移動的那種負責監視,并在適當時候發出信號,由死的這種配合。另一種可能就是儀器鑒別,當適當地段的感應器發現入侵者,行動開始,一部分,去追蹤敵人,另一部分來閉電閘。”
任正直又道:“這兩種各有各的優勢,也各有弊端。首先,生物監視不適合長時間監視,我是不太清楚,有可以在幽影位面長時間生活的生物嗎?”
宋一舟回答:“理論上,沒有。”
任正直繼續道:“儀器的話,到是可行,不過我配備著反跟蹤裝置,如果是某種射線觸發器之類的,應該可以知道。那就只能是針孔攝像……”
韓小璐分析說:“我覺得第一種可能不大,最起碼咱們來的時候是比較突然的,不可能有人預知我們的行動時間。應該是第一和第二種結合,有監控設備,發現入侵者,然后喚醒實驗體。會在幽影潛行的確定位置,而這種多觸須的負責配合關閉電門。”
陸飛接過話題道:“真讓人氣餒,現在不管怎么看,這里都象是個早就挖好的陷阱。說不定,總部得到的那些資料和圖紙本身就是餌,對方就是需要我們這樣的戰斗隊來檢驗魔化生物武器和收集實戰數據。”
任正直道:“我想提的一點意見是,請大家思考我們在地面經歷的那些災難。這一路上,受到的阻撓未免太強了!遠的不說,就現在外邊那幫,我想不出什么樣人,有能力把如此多、又如此高等的魔物當奴仆使!”
“這里是陷阱,魔物把我們趕進這里,那些魔物就是要把我們趕進這里?”李曉問。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些家伙顯然成功了!現在我們不就都在這里了嗎?而且人數還不少。”陸飛澀然的說。
“我的看法是,如果在這里收集實戰數據的和操控大批魔物來進攻我們的是同一人,那我只能說,這人估計腦袋有毛病。能操控魔物作戰,而且是那么大量的,還搞什么實驗體研究?從奴役魔物路線發展不是更有前途?”宋一舟也加入了討論的行列。
一旁的羅凌打斷道:“現在,我們還是先不去臆測事件背后的原因。”
秦晴點頭道:“就事論事,大家討論的內容最好圈定在制止和預防這類事件再度發生上。”
“羅凌,你怎么看?”邢娟問羅凌。
“我個人比較贊同韓小璐的說法。”羅凌道:“假設這里的實驗體確實是儀器發現潛入者,然后喚醒實驗體作戰。那么就眼下發生的情況,我們可以推斷出這樣一些可能:
首先實驗體在開始執行命令后,是自主行事的,并且,跟儀器的監控裝置沒有即時聯絡,或者說,它們在放出后是不受控制的。否則,這頭實驗體就應該知道我們的到來,而不會一點準備都沒有,就沖向這邊來關電閘,輕易的被我干掉。
然后,拿圣印騎士團后援進入檢修通道的時間,這個實驗體出現的時間、以及我們進入的時間來計算、比較、推斷,這個怪物出入口應該離這里有一段距離。”
羅凌說著對著地圖比劃,“假設,我們進來時,監視設備發現了我們的闖入,但當時實驗體剛剛放出,不能通知,更無法召回。那么,到剛才戰斗結束,時間就是大約7分鐘,以這實驗體剛才的移動速度計算,從這個方向往后推……”羅凌最后指著地圖上一片區域道:“實驗體的出入口應該在這一片區域。最有可能的就是這兩個問好的所在地。”
陸飛和任正直都點頭,表示同意羅凌的這種推斷。
“非常好,現在有了搜索范圍,我們將在救援圣印騎士的戰友之后,確定這個出口,以做進一步的防范工作。”秦晴終止了討論,準備繼續趕去救援。韓小璐之前已經把裝有臨時救治臺和醫療儀器設備的空間環交給了她,能早趕到一分,很可能就是多抱住一個人的命。
“不,我打算現在就去找到這個實驗體出入口。”羅凌唱起了反調。
只聽他進一步解釋道:“如果我們今晚就準備一鼓作氣,直達地下研究基地,并且將里邊該剿滅的都剿滅。那么我可以放棄這個打算。否則,我不想在這狹小的地方被有上千眼睛的腐蝕射線照射,更不想被冒充你們的魔物莫名其妙的干掉。”
眾人想想這兩種可能,確實夠讓人肝兒顫的。
“我這里攜帶著醫療儀器,得去救援圣印騎士團的同僚。尋找實驗體出口的事,看來又需要拜托羅先生了。”秦晴這樣說。
“哦,那暫時分道揚鑣吧!宋一舟和邢娟跟我,其他沒要求。”羅凌是回應象往常一樣,簡單而直接。
“小璐,你跟著羅凌。隊伍中有個圣騎士更安全些。”秦晴迅速做出了決定。“正直,陸飛,李曉,我們走一路。”
T字路口,兩隊人各奔東西,羅凌走出幾步后,回頭道:“短時間我們恐怕不會去跟你們匯合,所以,假如過一會兒發現我們追來,開槍就可以。”
秦晴略一想,點頭道:“明白了!小璐他們三位,就拜托羅先生了。”
“好的!”
秦晴一行去色匆匆,很快消失在羅凌幾人的視線盡頭。
羅凌不急,事實上,人們還沒有見他急過。他的步伐總是沉穩有力,始終如一,讓跟著他的人也感覺穩當、妥當。似乎什么問題,只要他去了,只要他到了,也就迎刃解決了。
四個人向預定的搜索區域出發。走出大約數百米,估摸著兩組人已經無法用通訊設備聯系,宋一舟伸了個懶腰,“為什么離開秦隊那樣的大美人,不但沒有一點遺憾,反到有種四九年的感覺?莫非是我有向柳下惠發展的趨勢?”
韓小璐問:“四九年什么感覺!”
宋一舟搖頭,“四九年,不就解放的感覺?”
邢娟有些不滿道:“我們秦隊又不吃人,是不是你做什么虧心事,心虛?”
宋一舟心道:“不知道幫羅凌算計著把秦晴騎在胯下算不算虧心事!”嘴上卻道:“哪有什么虧心事,要虧,也是你們虧欠才對,你看我一個文人,跟著你們這幾天遭了多大罪?心臟不好的,估計嚇也被嚇死了!”
“有那么夸張嗎?不是一直有羅凌保護嗎?”相互之間都熟絡了,韓小璐也漸漸放的開了,露出了女孩子的心性。
“哎?再一次嚴重聲明啊!羅凌,那是當初以私人的交情加入進來的。這個在最后結算報酬時一定要搞清楚。真正你們給予的保護,嗨!算了,還是不要提了,那次大家都是九死一生。”
竇明、郝永清,不論兩人是叛徒還是光榮就義,都是韓小璐等人心中的一根刺,韓小璐沒吱聲,顯然正是又想起了那段驚心動魄的往事。
“你個財迷,哪壺不開提哪壺!”隨著邢娟跟羅凌關系的進一步密切,她也算半個自己人了,說話自然不再那么小心翼翼。而且,她跟兩邊的關系都不錯,由她做和事老,最恰當不過。邢娟自己也有覺悟,關鍵時刻,緩解氣氛,舍我其誰?
“別提錢,提錢我就一肚子火!機場大廳里還有那么多魔物尸體沒來的及收集材料,還有那次,羅凌!以后核彈能不放就別放,一顆下去,賠錢不說,3臺最好的制器臺都給燒沒了!”
羅凌無語,宋一舟這家伙,真是愛財愛的忘了死了。不放那顆核彈,要想達到同樣的目的,羅凌非得魔化不可。他可是深知,當一個人超出了別人的理解范圍,跟怪物化等號時,處境將是多么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