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為什么會在這種地方!”
雅塔莎雙手輕掩住吃驚的小嘴,一雙眼睛中透漏著無盡的吃驚和灰暗。呆若木雞的定神看著那具猶如被石化了一般的雕塑,雅塔莎無論如何都不相信,在他面前的就是她記憶深處的那位不負責任的父親。
“父親……不是丟下了母親和我兩人……”
雅塔莎茫然無顧六神無主的看著石化了的父親,微微的向前走了幾步,想要伸手撫摸一下這具猶如雕塑一般石化了的父親。可是手伸到一半,卻復雜無比的僵在了空中。
“這……這是怎么一回事……”
面對著這一切,雅塔莎整個人完全被眼前的景色給嚇呆了。原本那剛剛戰勝迪魯魯斯龍鷹的喜悅,此刻仿佛被大風卷去一般,盡數不再存在。整個人都仿佛壞掉了一樣,六神無主的看著雕塑,徹底的傻在了那里。
看著這樣的雅塔莎,萬祥和伊菲雅一時間根本就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但是看到雅塔莎那無比驚訝、呆板、又無助的眼神。伊菲雅心中十分的哀傷,剛想開口說些什么。但是被萬祥拉住,之后再看到萬祥搖頭不語的樣子。伊菲雅縱使想說些什么,但是在這一刻,她發現自己說什么都沒有用。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雅塔莎忽然被父親面前的那朵同樣被石化了的植物給深深的吸引。當即,雅塔莎的目光就是一暗。淡藍色的眼睛,在釋放出濃烈的死氣之時,深埋在雅塔莎腦海深處的一段模糊地記憶,被悄悄的喚醒了。
“我要走了!”
“親愛的,等一等!”
平靜的立在湖中心的工匠作坊之中。傳來了一段非常平常地對話。男的聲音顯的異常堅決,而女的聲音卻透漏著焦急和困惑。而就在工匠作坊之中,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正站在門口靜靜的等待著一位剛剛叫住他,大約三十歲剛到的婦女。
“親愛的。那座大山太危險了,你一個人地話……”
“噓,小聲一點,會吵醒雅塔莎的!”
作為丈夫的男人似乎想要干些什么,但是作為女人的妻子似乎在擔心什么。而他們倆對話的內容,似乎是屋子里淺睡著的一位年約十歲左右地小女孩。而在小女孩床邊的床頭柜上,有著一杯尚溫的水,和還沒有吃完的藥片。似乎小女孩剛剛吃過藥后。正在休息中。
“要治好雅塔莎地病就一定要拿到山上的藥草不可。”
似乎為了擔負起一個家的責任,作為丈夫,作為父親的男人,語氣聽起來非常的堅定。
“可是那座山,實在是太危險了。那么危險地事情,不如雇傭人去做吧!”
妻子還在勸著丈夫。因為要采藥的那座山,實在是太危險了。所以她不得不說出這樣一個請求,希望一邊能夠阻止丈夫的冒險,一邊又能挽救女兒脆弱地生命。
可是不同于妻子的猶豫。丈夫卻異常堅定的說道:“要治好自己女兒的病,怎么可以放心的交托于別人之手?身為父親的我都不愿去做的話,怎么說的過去?”
“可是,親愛的……”
妻子并不是不了解丈夫的意思,實際上他們剛剛被趕出工匠之都阿基米德。現在落魄的他們。別說沒有人愿意幫他們了。就算有人愿意幫助他們,他們也沒有足夠的錢去請人來幫助自己。就是因為如此,丈夫才不得不親自去采藥。
一邊是自己深愛的男人。一邊是自己深愛的女兒。妻子在這一刻,完全的陷入了矛盾之中。到是丈夫看起來非常的豁達,微微的抱了一下自己的妻子,說道:“如果我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的話,就不配做一個好丈夫,也不配做一個好父親。嘿,別為我擔心,照顧好雅塔莎,我會盡快回來的!”
最終,妻子未能夠挽留住父親。只能揮淚看著自己的丈夫,為了女兒去深山中拼命。傷心痛苦之中,她和丈夫誰都沒有發現。在床上睡著的小女孩,依稀中睜開了雙眼。疲勞的聽到了所有的對話。盡管這時候小女孩想要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情,但是她剛吃過藥,身體還很虛弱。在這種病魔的困擾下,她最終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在藥物的驅使下,慢慢的合上了雙眼,漸漸的沉睡了過去。
而這段記憶,則已經因為太過模糊,而被深深的埋在了意識的海洋之中。
“我……想起來了!”
雅塔莎一瞬間內,回憶起了當初深埋在腦海深處的記憶。而這段記憶,使雅塔莎忽然仿佛被雷擊中一樣,痛苦無比的捂著臉蹲了下來.
滲了出來。
此刻,雅塔莎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一樣,隨著淚水一滴一滴的不斷滲了出來。雅塔莎恍惚間,似乎還能夠聽到當初父親的話語。
……聽好了,這事絕對不能讓雅塔莎知道,因為我不想讓她覺的這是她的錯。
“為什么,我會記的這些事情!”雅塔莎無助的哭泣著,看著父親那石化的雕塑。
……我會讓雅塔莎健康起來的,我想讓雅塔莎擁有健康的身體,能夠自由地到世界的各處游走。
“父親!!!”更多的淚水從雅塔莎的眼中涌了出來,那漂亮的淡藍色眼睛,已經布滿了濃郁的哀傷。
……要快點痊愈啊!!!
剎那間,父親的雕塑仿佛和雅塔莎記憶中的那個父親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伴隨著那熟悉的祝福,和父親熟悉的笑臉。雅塔莎仿佛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在和自己說話一樣。一瞬間內,雅塔莎的眼淚如泉一般,伴隨著顫抖不止的嬌軀涌了出來。
“我……已經痊愈了。”
“不只是身體。”
“連心也……”
雅塔莎此刻整個人,都已經哭倒在了父親的雕塑面前。淚水不斷的涌出,仿佛要告訴自己的父親此刻自己的情況一樣。雅塔莎只是放縱的大哭著,用哭聲宣泄出內心的哀傷。
但是……父親已經不在了。只有那一座冰涼的,猶如石膏一般的雕塑。還有父親面前那一朵,平淡的藥草。靜靜的留下了,一個偉大的父親,對自己女兒的愛。
萬祥沉默了,此刻在他的心中,仿佛被閃電劈中一般,被眼前的景色給深深的震撼著。略微感覺到眼角的濕潤,萬祥在這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感動和有沒有流出淚水。但是他卻知道,一個父親的愛,在他看來是那樣的震撼。這讓從來都沒有體驗過,父母究竟是什么樣的萬祥,忽然間對父母有了一個深刻的了解。
也許,當初我的父母,丟棄我的時候也一樣十分的哀傷吧!
萬祥逐漸的沉默著,盡管此刻他心里面在這么想,但是這一個答案他可能永遠的都無法知道。此刻的他,只能默默的看著哭泣中的雅塔莎,以及輕輕的安慰著自己懷中的伊菲雅。
在此刻,盡管他看見了父親想要取的那顆藥草,根本就是藥草中的煉人草,而且這個陰洞之內還不止一棵煉人草。但是現在的萬祥,卻無論如何都起不了去采草藥的心思。
不錯,萬祥的確是一位殺人盈野的邪魔,但是萬祥絕對不是一個連一點感情都沒有的冷血動物。盡管他對藥草,有著偏執一般的喜好。可是在此刻,萬祥卻一點都不想付出行動。
改日再來取這些煉人草吧!
萬祥默默的看了一眼這些煉人草,盡管數量多的連他都心驚。但是在這一刻,萬祥表現的是那樣的冷靜和無動于衷。
……翌日
在作坊的舊墳旁邊,又立起了一座新墳。而新墳和舊墳,緊緊的挨在一起。沒有碑,也沒有銘,只是靜靜的,仿佛守護一般立在工匠作坊旁邊。而渾身上下又扎滿了繃帶的雅塔莎,這時候靜靜的跪在墳前。
不過這一次,不只是雅塔莎一個人扎滿了繃帶,就連萬祥和伊菲雅也不能幸免。但是大家誰都沒有在意身上的傷,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新一舊的兩座小墳。
而就在這個時候,萬祥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開口說道:“我從出生的時候,就被父母給遺棄了!”
伊菲雅和雅塔莎忽然聽到了萬祥的話,都疑惑的抬頭看了過去。仿佛第一回認識萬祥似的,就聽見萬祥仿佛闡述一個別的事情似的,說道:“就是因為我身體很差,認為我不好養,就把我給遺棄了。難以置信吧?但是這是事實。”
伊菲雅和雅塔莎忽然變的非常沉默,靜靜的看著萬祥,但是卻沒有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憂傷。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似的,徐徐說道:“可是最近我忽然漸漸的明白,沒有不疼孩子的父母。”
伊菲雅和雅塔莎難以置信的看著萬祥,在他說出這句話以后,便看見萬祥轉身露出了一個非常孤獨的背影,緩緩的離開了。陪著他的,只有一只忽然不知道從那游蕩出來的小蛇,纏到了他的脖子上面。
伊菲雅和雅塔莎沒有追上去,因為她們忽然覺的,這時候應該讓萬祥一個人……靜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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