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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如雪化完之后,又招招手,李慕禪也坐到梳妝鏡前,蕭如雪抹了一些藥膏,慢慢涂到李慕禪臉上。
她手掌細膩而溫軟,她又靠得極近,幽幽香氣飄入鼻中,李慕禪微瞇著眼睛,一幅享受的模樣。
蕭如雪白他一眼,抹完之后,用力拍下他的肩膀,沒好氣的哼道:“好啦!”
李慕禪打量了幾眼,卻搖搖頭。
蕭如雪蹙眉道:“怎么啦,不滿意?”
李慕禪道:“師姐,該把我弄得英俊瀟灑一點兒,這樣有損我的威風,病怏怏的,太不舒服啦!”
“行啦,就毛病多!就這樣挺好!”蕭如雪哼道,把盒子收起來,系上負擔,然后道:“咱們趁著天色黑快走,莫讓爹知道了。”
李慕禪笑瞇瞇的道:“沒關系的,大不了咱們去觀心崖,有師姐陪著,我可不怕觀心崖了!”
蕭如雪哼了一聲:“想得美,一旦被爹逮著了,我就是鼓動的,強逼著我去的!”
李慕禪笑道:“師姐太不講義氣了,我可是為了大師兄,大師兄可是大哥!”
蕭如雪白他一眼道:“少空話,回去換了衣裳趕緊走!”
她著拋了一個負擔給他,李慕禪接過了,負擔柔軟,里面裝的是衣衫,他笑道:“我跟這里換過就是了,再找一間屋子!”
“……好吧,去柴房!”蕭如雪游移一下,指了指西邊廂房。
李慕禪過去換了一身灰色衣衫,現在的他看起來像四十來歲,加之他的眼神,旁人一點兒看不出異樣來。
蕭如雪也換了一身碎花衣裳,看著像是農村的媳婦,雖然相貌一般,身段兒卻婀娜,倒有幾分風姿。
她打量著李慕禪,點頷首,原本還擔憂易容成這么大年紀的,他眼神會露出破綻,如今一看卻毫無破綻,怎么從沒發現他的眼神如此深邃,竟透著幾分滄桑的意味。
不過每個人的眼神都不合,也有很多人,明明年紀輕輕,卻有老人一般的眼神,沒什么出奇的。
兩人偷偷出了院,然后潛出金剛門,到了山下,一直往北而去,要去尋找蕭鐵石。
蕭如雪知道蕭鐵石要走的路徑,他在信中跟她提過,兩人只要留意城門是否有特殊的暗記,便知道蕭鐵石是否到了。
兩人扮成一對兄妹,絲毫沒有起眼之處,李慕禪如今精化內斂,周身經絡空空蕩蕩,所有的內力都在丹田的火焰中,毫無武林高手之風采。
丹田中的內力越燒越是精純,恍如鍛鐵一般,當運轉金剛化虹經時,火焰在經絡里游走,不竭的強壯經絡,也如鍛鐵無異,不竭的祛除雜質。
蕭如雪雖然內力不淺,目光明亮,但女子目光明亮卻其實不算出奇,也沒什么破綻,能夠掩飾過去。
再者,即使身懷武功,也不算什么奇事。
這天傍晚時分,他們到了一座大城中,李慕禪抬頭看一眼,名謂東幽城,氣魄宏大,與南理的白靈城差不多。
李慕禪與蕭如雪下了馬,打量一眼城門,跟著人流往里走,蕭如雪忽然眸子一亮,轉頭瞧一眼李慕禪。
李慕禪看她臉色,輕聲道:“大師兄在這里?”
蕭如雪輕頷首,露出喜色道:“應該是今天剛到。”
李慕禪笑起來:“好,總算咱們沒白搭功夫,終于找到了大師兄。”
蕭如雪喜上眉梢,抬頭看看前面,有些焦急,恨不得脅插雙翅一下飛進城里,但人流前涌很慢。.
李慕禪笑道:“不急不急,咱們馬上就能見到了,不差這一會兒。”
蕭如雪點頷首,深吸一口氣壓下焦躁,慢慢跟著人流進了城,然后兩人加快速度,很快到了城東一間客棧——風華客棧。
這間客棧位置甚好,靠近東城門,頗旅客極多,李慕禪與蕭如雪混于其中,毫不起眼,把馬匹放好了,要了一間院。
要了院之后,兩人也不急著出去,反而不出來了,暮色降下,華燈初上,兩人坐在院中亭里一邊喝茶一邊著閑話。
李慕禪放下茶盞搖頭道:“蕭師姐,常公子人確實不錯,不過嘛,就是武功差點兒。”
蕭如雪蹙眉橫他一眼:“又提他做甚!”
李慕禪笑道:“師姐是不是對他動心了?”
蕭如雪臉上飛起一抹紅暈:“胡什么呀,年紀,懂什么!”
李慕禪呵呵笑道:“我哪里不懂,我這個年紀也就是到了咱們派里,要否則孩子都能打醬油啦!”
蕭如雪白他一眼,哼道:“雖再跟我提他!”
李慕禪搖搖頭:“這般難為情,看來真是動心啦,唉……”
蕭如雪道:“我動不動心不關的事,少管我的閑事!”
李慕禪笑道:“師姐可是要做我的老婆,我哪能不著緊?”
“別胡,我可沒承諾!”蕭如雪蹙眉瞪他。
李慕禪笑道:“愿賭服輸,明明輸了的,再了,我這般英俊瀟灑,武功高強,師姐難道不喜歡?”
“這話也好意思!”蕭如雪沒好氣的道。
兩人正在斗著嘴,敲門聲響起,兩長三短又兩長,蕭如雪騰一下站起來,忙飄身去拉開門,嬌喚道:“大哥——!”
一個魁梧漢子踏步而入,呵呵笑道:“妹,真的是?!”
他聲音粗獷,豪爽而大氣,看看蕭如雪,搖頭笑道:“真是胡鬧,怎么來了?!”
他轉向李慕禪,笑著點頷首,又拿詢問的目光望向蕭如雪。
李慕禪抱拳笑道:“李無忌見過大師兄!”
蕭鐵石身形魁梧壯實,恍如一頭巨熊,但精神萎靡,膚色慘白像一個久困于室中的病人,絲毫沒有武林高手的風采。
李慕禪一看就知他易了容,能看出他的真容,濃眉大眼,光華內蘊,修為確實不俗,與自己相恍如。
蕭鐵石笑道:“原來是新來的師弟,好好,同門師兄弟沒必要客氣,咱們進去話!”
他著轉身關上門,然后到了李慕禪跟前坐下,擺擺手,示意李慕禪一塊兒坐下。
蕭如雪道:“大哥,我原本不想來的,是李師弟非拉著我來,大哥會有危險,不克不及不防。”
“我一直易容著呢,沒關系的。”蕭鐵石道。
蕭如雪道:“我去跟爹爹,爹爹也不宜派人,不派人沒人會認出,一旦派人反而流露了,……可李師弟非堅持要來,我只好跟過來了。”
李慕禪道:“我覺得掌門瞧了狂沙門與烈炎宗,他們會找到大師兄的,不克不及不防。”
蕭鐵石笑道:“李師弟過慮了,我的行蹤只有妹知道,再無旁人曉的。”
李慕禪搖搖頭:“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只要有心,總能猜得大師兄的行蹤的,大師兄能易容改貌,這體形卻變不了吧?”
蕭鐵石頷首笑道:“嗯,這沒錯,我這身形確實顯眼。”
蕭如雪道:“大哥,李師弟是宗師叔新收的門生,上次宗師叔為了他下山去搶化龍果,被黃一風暗害受了重傷,李師弟剛下山把黃一風殺了。”
蕭鐵石一怔,看看李慕禪:“黃一風?狂沙門的黃一風?”
“就是他。”蕭如雪點頷首。
蕭鐵石看著李慕禪,贊嘆道:“李師弟真的殺了黃一風?”
李慕禪摸摸頭,露出一絲憨笑:“也是僥幸,不算是真本領的。”
“不管怎樣是殺了他,我是自愧不如!”蕭鐵石搖頭道。
又了幾句閑話,李慕禪道:“大師兄,我覺得咱們應該化明為暗,我與師姐跟在身后,看看到底有沒有人。”
蕭鐵石笑道:“好,心無大錯,不定真有高手跟著我沒覺察呢。”
他站了起來,笑道:“那我就不多留了,不定已經有人盯上這邊,明天我早早解纜,們晚一點兒,我會留下暗記,們再跟上來。”
蕭如雪道:“大哥要心呀。”
蕭鐵石呵呵一笑,豪氣縱橫:“不過跳梁丑罷了,有什么好怕的!”
罷他沖李慕禪擺擺手,轉身大步流星了出了院,只剩下李慕禪與蕭如雪,兩人議論蕭鐵石的修為。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剛亮,蕭鐵石離開了客棧,李慕禪與蕭如雪則晚了一些,待日上三竿,快到晌竿了才解纜,沿著蕭鐵石做下的暗記追。
但他們追到一片樹林時,道旁卻不見了暗記,好像蕭鐵石一下消失了,蕭如雪的臉色一下變了。
李慕禪皺眉,以虛空之眼觀看,發現了異樣,忙往松樹林一指,沉聲道:“往那邊!”
罷拉起蕭如雪的手,化為一抹流光鉆進了樹林,一片片松樹往后倒退,他轉眼功夫到了樹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