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在山上攀巖著,做著各種奇怪的臉色,它看著石英石,目光立刻放出了光彩;山林密不透風,閃著一片墨綠的、誘人的顏色,它望著山林的葉子,顯出很神秘的樣子。
在這溫和的日光照耀之下,令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泛起7眼中懶洋洋般的舒適感。
不過,在此刻天池主峰一處巨大的平臺之上,超過了萬名以上來自于不同地方的天池分支弟子、支脈弟子和東方大申來客。
天池主峰之大,由此可見一斑,哪怕是敏萬人聚在山腰處的平臺之上,亦是顯得頗為空閑,一點兒也沒有擁擠的感覺。
不僅僅如此,在靠近山巔的方向,更有著一處巨大的高臺。高臺依山而建,氣勢澎湃,從下望,甚至于令人有著膽戰心驚之感。建造這所高臺之人,定非等閑之輩。
此時,賀一鳴正站在高臺之上,靜靜的看著下方。
橫山_脈也曾經舉行過類似的開山大典,但是相比于這里的氣勢,卻是差之甚遠。
有資格站到高臺之上的,起碼都是先天強者。而能夠站到第一線,處處顯得高人一籌的,卻是這十來位擁有超強實力的一線天強者。
于驚雷和周大天的目光時不時的在賀一鳴的身上掃過,他們的心中所思各有不同。
自從那夜深談之后,賀一鳴就絕口不提五行環之事了,就像是那一夜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什么事情似的。
但是唯有亍驚雷和周大天才知道,如此年輕的賀一鳴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但是在他擁有絕對的實力可以報復對方之前,怕是也不會輕舉妄動的。
周大天心中頗為得意,他之所以不惜自降身價,向賀一鳴賠禮道歉,并且贈送至寶,就是為了讓賀一鳴與開嶸國不合。一旦雙方發生爭執,那么無論誰勝誰負,對于圖藩國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圖藩國四皇子步悻聰雖然是身亡于賀一鳴之手,但開嶸國也無法完全脫得干凈。
讓他們之間狗咬狗,也算是為步悻聰報仇雪恨了。
他并不擔心賀一鳴看出他的心思,因為縱然是賀一鳴看出來了,但只要他想為水炫槿報仇,那么早晚還會按照他的計劃走上那條路的。
感受到了周大天的目光,賀一鳴轉頭,向著他微微一笑,周大天連忙還以笑容。
看雙方的樣子,確實已經是前嫌盡釋,讓朱八七等人滿心歡喜。
賀一鳴的目光再度朝著高臺最上方看去。
那里有著四張椅子,坐著四個人,其中一人是艾文彬,他是整個天池山唯一出席的尊者大人。
此外,還有來自于北疆雪原七彩冰宮的黎明萱,和袁禮薰也坐在了上面。
以黎明萱的身份坐在上面,自然沒有問題,但袁禮薰竟然也在上面有一張座位,就不免令人人側目了。
不過,當卓萬廉說出袁禮薰身具深寒體質的事情之后,所有的不滿之聲頓時在瞬間消逝。
包括一線天強者們看向她的目光也唯有深深鈞羨慕和嫉妒,卻再也沒有了不服氣的目光。
最后一張椅子上坐著金戰役,不過眾人都知道,之所以有他的位置,那是因為他背后所代表著的龐大勢力。
東方大申,靈霄寶殿,這個堪比整個西北的龐大勢力的代表人物,自然是要另眼相看的了。
于驚雷上前半步,在賀一鳴身邊笑道:“賀長老,剛才艾前輩讓你上去入座,你為何推辭。現在再想要上去,可沒有那個機會了。”
賀一鳴啞然一笑,道:“于長老說笑了,我又不是聚頂尊者,哪有這個資格上座。”
于驚雷搖著頭道:“袁姑娘和金戰役也不是聚頂尊者,但他們卻能夠安然入座,那是因為他們肯定能夠聚頂成功。鋒的天賦遠在他們之上,當然有這個資格了。”他頓了頓,道:“難道你就沒有聚頂的信心么?”
賀一鳴的嘴角劃過了一絲淡然的笑意,在這道笑容中充滿了強烈的自信。
“賀兄,亍兄,二位在樂呵什么。”
一人微笑著上前,卻是來自于大申的張仲巹。
賀一鳴和于驚雷對望一眼,他們心中奇怪,不過此人竟然上來格話,肯定是別有所求。
三人在天氣、地理、人品等方面胡扯了敏十句之后,張仲巹終于是忍耐不住,道:“賀兄,你數十年的努力終于得償夙愿,如今進價一線天,真是可喜可賀。”
賀一鳴微微一怔,和于驚雷面面相覷,他進階一線天何時需要敏十年之久了?
于驚雷突地一拍額頭,他哭笑不得的道:“張兄,你認錯人了。
張仲巹狐疑的道:“我認錯何人了?”
于驚雷哈哈大笑,略微提高了一點聲音,道:“藥長老,請來一下。
高臺一角,藥道人和于熙辰正窩在那里,與主峰和各地分支的先天強者們談笑風生。
他們雖然是先天強者,但卻僅有在高臺邊緣處談論的資格,并不敢象賀一鳴這樣的一線天們隨意的行走在高臺之上。
聽到了于驚雷的召喚之后,藥道人不敢怠慢,連忙走了過來,道于師叔,您有何吩咐。
張仲巹看著藥道人年輕的面容,再看看賀一鳴的面容,他張口結舌了半響,終于道:“于兄,你們橫山一脈煉制成駐顏丹了?”
賀一鳴雙目一翻,他也明白了對方話中的意思,原來張仲巹竟然是把他當做藥道人了。
藥道人雖然僅是一位先天強者,但他卻是名聲遠揚,在整個西北的先天境界強者中,罕有不知其人的。
這是因為他曾經服用過一顆駐顏丹,讓他的面容永久的保持在二十余歲左右。
而更主要的是,藥道人本姓為賀,所以曾經數次來過西北的張仲巹才會存聽到了賀長老的名頭,并且看到了他那年輕的面容之后,頓時將他誤認為藥道人了。
“張兄,駐顏丹是何等寶物,我們又豈能煉制成功,你別開玩笑了。”于驚雷正色說道。
雖然駐顏丹對于他們先天強者的真氣沒有多大幫助,但是能夠永駐青春的這個特性,就足以令女性強者們趨之若騖了。如果不是人人知道駐顏丹煉制不易,而且最后一粒也被藥道人服下,那么絕對會有人來橫山一脈尋求此丹的。
所以在聽到了張仲巹的話之后,于驚雷才會立即反駁,若是讓這個虛假的消息傳遞出去,只怕橫山一脈就會永無寧日了。
張仲巹微微搖頭,道:“于兄,你也太不夠朋友了。橫山一脈中有二位先天,都是如此年輕的面容,除了駐顏丹之外,難道還有其它的丹藥能夠保留青春面容不成?”
“張兄,你剛剛來到天池,或許還不知道吧。”于驚雷指了一下賀一鳴,傲然一笑,道:“賀一鳴長老今年僅有一十九歲,就算是想要換一副蒼老的面容,也是不可得的。
張仲巹的眼睛豁然瞪圓了,他看著賀一鳴的目光就像是看著一種稀世動物似的,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采。
賀一鳴的眉頭微皺,雖然他已經有些習慣了這種目光,但是心中卻未必好受。
片刻之后,張仲巹終于是回過神來,他輕咳一聲,掩飾了一下剛才的失態,道:“亍兄,兄弟年級大了,最近有些耳背,你剛才說什么?”
賀一鳴等人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以他的修為,竟然說什么耳背,真是睜眼說瞎話。
于驚雷輕哼一聲,道:“賀一鳴長老今年僅有一十九歲,不知道張兄有何見教。”
張仲巹的嘴巴鼓了幾下,終于確信并不是自己聽差了。
他認真的看著賀一鳴半響,回頭向著高臺上的金戰役也看了半響,終于是長嘆一聲,道:“張某以前還以為敝師弟已經是天下間最年輕的一線天強者了,如今才知道原來在西北之境,竟然還有如賀兄……弟這般的人物。”
于驚雷心中得意,張仲巹歷年來到天池山,因為與眾人交易的緣故,甚是傲氣,但是在知道了賀一鳴的底細之后,他的身上卻再也沒有了絲毫的高傲之氣了。
恭維了幾句之后,張仲巹道:“藥長老,不知在你的手中,是否還有駐顏丹的藥方?”
藥道人一臉的茫然,斷然道:“沒有。”
聽到他當面撒謊,而且還如此的順流,賀一鳴也是心中暗嘆,若是讓爺爺秦眼看到這一幕,o怕藥道人在他老人家心目中的高大形象就要徹底崩潰了。
張仲巹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失望之色,雖然他心中并不相信,但卻無法強迫于人。猶豫了一下,他道:“張某久聞藥道人擅長煉丹之術,不知可否嘗試煉制駐顏丹,一切珍稀原料皆有老夫提供,你看如何?
藥道人怔了一下,狐疑的問道:“張前輩,您需要駐顏丹作甚。
張仲巹正待說話,突地一聲長嘯從山腳下隆隆傳來。
這道嘯聲并不響亮,但卻是如同悶雷一般連綿不絕,而且嘯聲之中,還伴隨著強大的毫不掩飾的敵意。
山腰眾人面面相覷,哪怕是艾文彬和黎明萱這樣的強者,都感到了極庋的意外。
這里可是天池主峰,而且還是開山大比之時。在這個時候竟然有人敢上門挑釁,而且聽嘯聲,此人的實力并未達至聚頂尊者境界,難道此人竟然不知“死”字是怎么寫的么。
片刻之后,嘯聲停歇,一道同樣悶雷般的聲音響了起來。
“圖騰熊無極,拜見天池尊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