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鴿子從頭頂劃過,金色的身體就像扇子,扇來陽光的味道。
在這群鴿子之下,傳來了馬匹嘶鳴之聲,一隊二十人左右的快騎從遠處奔馳而來,朝著開嶸國都而去。
在這些人中,固然有正當壯年的漢子,但也有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
眼看開嶸國都城門在望,眾人一聲呼哨,眾多快馬頓時緩緩的慢了下來。
為首之人轉身,道:“叔公,我們終于到了。”
那位老人正是火烏國謝家的謝知恩老爺子,雖然他是一位內勁雙系巔峰十層的強大高手,但畢竟是年歲已高,而且也不是先天強者,沒有引天地之氣入體,所以經過了這段時間的長途奔行之后,他顯得特別疲憊,甚至于連家族中司行的一些內勁七層的年輕修煉者們,也是有所不如了。
此時,他遙望著城墻,長噓了一口氣,道:“暖航啊,我已經老了,比不上你們了。”
謝暖航連忙安慰道:“俊公,這一次您只要成功突破到先天境界,刻,能引天地之氣入體。自然能夠恢復到年輕之時的狀態。”
謝知恩沉就了一下,突地道:“不知為何,越是接近那里,我的心跳就越快,總是擔心不能突破極限,從而浪費了一個大好機會二”
謝暖航臉色微變,雖然賀一鳴曾經答應過,愿意幫助謝知恩加持經脈,但是能否突破先天境界,還是要依靠他老人家本身的實力。若是此時他老人家的信心受挫,那么肯定無法順利進階。
而賀一鳴經過了這一次的護法加持之后,只怕也未必會有耐心進行第二次這樣的事情了。
所以對于謝家而言,這其實已經是最后的一次機會。
謝暖航身為謝家當代家主,他當然明白先天強者對于家族的重要性,此時臉色變幻了二下,寬慰道:“叔公,您的火木功法,已經達到了爐火純清之境,若是連您也不能成功,那么在這個世界上,也刻波有人能夠成功了。”
謝知恩訝然的看了眼大發豪言的謝暖航,隨后明白了他的擔心,失笑道:“暖航,你放心吧,老夫知道,這不僅僅是老夫一人之事,所以絕對會爆盡全力”他頓了頓,臉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和肅然:
“唯死而已!”
謝暖航的心中一顫,知道老人家已經下定了決心。
這一次沖擊先天境界,若是成功也就罷了,若是不成功,那么他就算是經脈盡斷,也不會罷手的二置之于死地而后生,這并不是任何人都能下定的決心。只是,對于謝知恩老爺子的年齡來說,只怕這反而是最好的方式了。
謝暖航的嘴唇抖動了二下,終于是沒有再說話,一行人拍馬朝著城門行去。
內院之中,賀一鳴與袁禮薰正在房間中苦苦用功。
自從袁禮薰受傷之后,賀一鳴除了給她按時換藥之外,就全力的督促她修煉水系功法。
按照他的話來說,能否煉制出駐顏丹,他沒有絕對的把握。
但要是想要幫助袁禮薰提升到先天境界,那卻是有著一定的把握。
不過前提是,袁禮冀必須將內勁修煉到第十層巔峰。
為了這個目的,賀一鳴絕對不會吝嗇金丹,在袁禮薰的傷勢稍微的恢復了一點之后,他就讓她吞下了精力金丹,全力的煉化金丹藥力。
精力金丹對于內勁十層以上的高手而言,已經沒有了太大的效用,但是對于內勁七層的袁禮薰來說,卻有著難以想象的極大功效。
在這枚金丹的藥力刺激之下,袁禮薰的內勁一日千里。
至此,賀一鳴也明白了當初與藥道人相見之時,他老人家為何會特意的關注自己是否服用金丹之事了。
因為對于象橫山一脈這樣的傳承了三千多年的隱世門派來說,想要盡快的培養出一個后天巔峰的高手,似乎并不是什么難事。
只不過這樣培養出來的后天巔峰高手,由于修煉途中一帆風順,沒有碰到過什么滯礙和坎珂,所以就算是進階到內勁十層巔峰,但想要順利突破先天境界,也是遠比依靠本身實力一步一個腳印的穩步走上來的弟子要困難的多。
但賀一鳴不同,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讓袁禮薰盡可能快的達到內勁十層巔峰,然后在白石之下,給她服用先天金丹。
那白石的光芒極其詭異,雖然對于先天真氣的速度提高沒有什么明顯的幫助,但是對于真氣和精力的恢復卻有著無法想像的特殊功效。
除此之外,坐在白石光芒的籠罩之下,那突破極限的壁障似乎也變得薄弱了許多。
雖然遠沒有他本人的那么夸張,但比起在正常情況下沖擊先天境界,卻依舊是有著天壤之別。
此時,賀一鳴已經修煉完畢,當他晉升一線天之后,不僅僅是所有竅穴中的真氣凝成了一股繩,而且這些真氣的含量也在逐漸的凝縮著就像是一個拳頭,已經越來越緊了。
而唯有這種達到了一定程度的拳頭,才能夠發揮出最為強大的威能。
不過,真正讓他關心的,卻還是坐在了他旁邊的袁禮薰。
這位少女的全身心都沉溺在修煉之中,
相比于以往,他的態度可是端正了許多,明顯比以前努力了無數倍。
看到了她的這副樣子,賀一鳴的心中不由地苦笑不已。
以前讓她修煉,她雖然也是俯首聽命,但卻也有著幾分得過且過的樣子。因為她絕對不敢相信,也會有進階先天的那一天。所以目前的修煉速度,對于她而言,已經是非常的滿意了。
可是,當她的臉上受傷,并且知道唯有成為先天強者之后,才能夠引天地之氣入體,將有可能留下的疤痕去掉之后,她對于修煉之事就變得無比上心了。
哪怕是在賀一鳴沒有注意的時候,她也會主動的進行修煉,力求將體內精力金丹的藥力盡可能的發揮出來。
同樣的一個人,前后的變化之大,實存是令人膛目結舌,難以置信。
而到了這個地步,賀一鳴才明白,原來安一個,人的身上都有著各自的弱點,若是能夠抓住這個弱點,那么根本就無需再鞭策什么了,他們都會如同老黃牛般的努力去主動完成交待下來的任務。
豁然,賀一鳴的耳朵才動了二下,他聽到了來自于別院之外的微弱聲音。側耳傾聽了一下,他立即聽出來了,那是謝鳴金來了,并且以極低的聲音在與院中的二個仆役交談。
他微微一笑,看著依舊是努力不婚的袁禮薰,雙腳微微用力,已經是悄然無息的離開了原地。
幾個起落之間,他已經足突無的出現在這幾個人的面前。
那二個仆役正在為難,不知道是否應該通傳。雖然賀一鳴說過,在他修煉之時,不舞許任何人打擾,但謝鳴金明顯不同,起碼在賀一鳴沒有疏遠他的時候,還沒有人敢無視他在賀一鳴面前的影響力。
然而,此時他們的眼前一花,隨后看見了賀一鳴,不由地大喜過望。既然正主兒已經來了,那也就不用他們捧心了。
賀”鳴向著謝鳴金一點頭,二個人走進了幾步,賀一鳴問道:“知恩老爺子已經來了?”
謝鳴金知道賀一鳴身具順風耳奇功,所以對他能夠知道自己的來意并不奇怪。此時微微點頭,道:“大哥,我們家來人了,說太叔公和大伯,爹爹他們已經來到了北城門,但是卻被拒門外,無法進入。”
賀一鳴訝然道:“伯父他們也來了?這也太小題大做了吧。”他沉吟了一下,笑道:“鳴金,隨我一起去迎接伯父他們吧。”
洲鳴金茫然點頭,他知道賀一鳴肯叫一聲伯父,并且愿意降尊纖貴的去迎接父親他們,那完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這一點讓他甚是感動,在這一刻,他對于賀一鳴確實是有著一種死心塌地的感激。
但是,整個謝家全力以赴的事情,在賀一鳴的眼中竟然得到了一個小題大做的評價,那才是真正的讓他感受到了,賀一鳴與他之間的那種強大的到了極點的差距。
在賀一鳴的面前,他似乎變得愈發的渺小了起來。
不過,他自嘲的一笑,在一線天強者的眼中,那些普通的百散天強者,特別是那些尚未成功進階的內勁十層巔峰強者,只怕還真的不算什么了吧。
二個人并肩而行,不過片刻就已經出了使館區。
一輛馬車如飛般的來到了他們的面前,馬車前的二名車夫竟然是二個內勁九層的大高手,他們一臉諂笑的看著賀一鳴,哀求道:“賀大師,您請上車吧,無論您想要去何處,我們一定全力趕到。”
賀凸鳴眉頭輕皺,他知道這就是他大鬧圖藩國使節館的后果了二此時,只怕全城之人都知道他與步悻聰之間的沖突和最后的結果,所以只要他想要出去,頓時就有人專門效勞。他們并不是怕有人傷了自己,而是怕有人不開眼,再度招惹自己的怒火罷了。
臉色微微一沉,但是看到那二人眼中的惶恐之色時,賀一鳴還是搖了搖頭,步上了馬車。
這二人也是奉命行事,自己又何必為難他們呢。
那二個車夫的眼中都露出了感激之色,一人輕聲詢問道:“鳴金兄弟,賀大師要去哪兒?”
謝鳴金心中感慨,跟著賀大哥就是好,連內勁九層的高手都來溜須拍馬了二他輕咳一聲,道:“北城門,快點。”
那二人的臉色一變,既然謝鳴金吩咐快點,那他們就絕對不敢有絲毫的遲疑。
一人從馬車頂上抽出了碩大的代表了大師堂的大旗,在空中揮舞了幾下,另一人則是口中吆喝一聲,手臂不動分毫,單憑手腕的力量就已經將手中大鞭揮舞的噼啪作響。
四匹駿馬立即是揚蹄飛奔,朝著北城門的方向肆無忌障的而去二他們所奔行的都是大道正中,那里本來也就不是普通人能夠走動的地方。
在一人的大旗不斷揮舞之下,無論何人看到了都是立即避開二邊,縱然是平日里那些耀武揚威,仿佛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各家紈绔子弟,此時也是偃旗息鼓,乖乖的讓開了道路。
有了步悻聰的教壬在前,凡是有資格踏上大道正中的人都受到了最為嚴厲的警告。在最近這段時間內,哪怕是皇室子弟,都不敢繼續大搖大擺的走在大道正中了而能夠無所忌憚,依舊是如此狂放奔行的,放眼整個開嶸國都,怕是也唯有一人了。
是以,所有望向這輛大車的目光都帶著一種復雜的神色。雖然這輛大車的主人曾經讓同為西北三大強國之一的圖藩國使者吃了一個大虧,而且還不敢聲張報復。
但可惜的是,這個人卻并非開嶸國的護國大師馬車很快的就穿過了無數街道,那北城門似乎也是遙遙在望了二賀一鳴突地一笑,道:“鳴金,伯父他們在城門口被堵上了,你去迎他們進來吧。”
謝鳴金一怔,興奮的應了一聲,他掀開了車簾,走了出去,道:
“二位大哥家父等人在城門口被貴國的兵丁攔下了,還請麻煩幫我通融一下二”
那二個車夫同時笑瞇瞇的答應了,他們這才知道,原來賀大師親自出來,竟然是為了迎接謝家的那些人。看來,賀大師不僅僅與謝鳴金有著良好的關系,而且與整個火烏謝家都是如此。
一時之間,火烏謝家的地位在他們的心目中頓時是水漲船高。
城門口,謝暖航等人一臉的不滿。
他們錄到了北城門之后,并沒有順利的進入城內,而是被守門的小兵丁們攔了下來。
這些守衛的兵丁們也是龍蛇混雜,但是其中卻不乏眼力高明之輩,一眼就看出這一對人馬的彪悍,并且看他們的裝束,并非開嶸國之人,反而是某小國的世家侍從。
所以他們立即將謝暖航等人攔下來,無論謝暖航是好言相求,還是拿出銀兩賄賠,這些人都是概不理,而是要他們派人進去通知,讓人擔保方能入內,在此之前,唯有在原地等候。
謝暖航等人在火烏國內呼風喚雨,哪里受到過如此待遇。但這里畢竟是開嶸國的國都,不說其中后天高手云集,就算是大師堂中的任意一位先天大師出手,就足以將他們所有人滅個十七八遍。
是以他們除了派人進入城中通知謝鳴金之外,也就只好停留在城外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他們的心中在憤怒之余,也未嘗不對這里守衛們那強大的心理素質佩服不已。
也唯有三大強國的國都守衛們,才會顯得如此的自信,并且在面對三位內勁十層的后天強者之時,也是如此的堅持。
他們的心中不約而同的閃過了一個念頭,什么時候,當火烏國的兵丁們在遇到了其余國家的強者之時,也擁有如此的自信之時,才是火烏國真正的強盛時刻。
然而,就在他們感慨不已之時,謝鳴金已經出現在城內,陪伴在他身邊的,是一位高大的中年漢子,這個漢子的身上服飾頗為特異。
那些城門兵丁們一見到此人身上的服飾,頓時是一個十恭敬的垂首行禮,看他們的那個樣子,幾乎就是比見到了親爹還要恭順幾分那人的目光一掃,眼中充滿了不言而喻的威嚴,那些在謝暖航面前依洞是沒有半點示弱的城門官兵卻根本就不敢與他對視。
“放人………………,短促的,區區的二個字而已,城門立即大開,那些隨時戒備著的城頭上也立即是松懈了下來二謝暖航等人在看到了那些兵丁們前倨后恭的模樣,一個個也是心中感嘆。
謝鳴金上前一步,道:“太叔公,大伯,爹爹,讓你們久等了。
謝知恩等人相繼點頭謝暖意上前一步,拉著兒子的手,低聲問道:“鳴金,這位先生是哪個府土的?”
能夠讓這些兵丁們二話不說的就放人入城,肯定不是什么等閑之輩。
謝鳴金向后瞅了一眼,低聲道:“這位大哥是來自于大師堂。”
眾人頓時是肅然起敬。
在整個開嶸國的勢力范圍之內,又有哪個不知道開嶸國大師堂的赫赫威名。
謝暖航連忙拱手道:“原來是大師堂的高人,謝某失敬了。”
那人連忙后退一步,道:“謝先生客氣,在下只不過是堂中一名小小牟夫而已,不敢受您之禮二”
謝家十余人無不是倒抽了一口冷氣,一個,車夫就已經是擁有內勁九層的實力,這個大師堂真是藏龍臥虎,不可思議。
他們步行來到了城內,走過了一個街口,就聽到了一陣爽朗的大笑之聲:“知恩老爺子,謝大伯,謝二伯,別來無恙啊。”
謝家眾人先是一驚,更有幾人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的揉了揉,直至他們確定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之后,這才是真正的大喜過望。
謝暖航大步上前,深深的一躬到地,道:“賀大師,勞您大駕遠迎,謝家愧不敢當………,,在他的身后,包括謝知恩和謝鳴金在內,無不是深深躬身。此時,他們的心中激動,已經達到了極致。
因為他們都明白,今日之后,火烏謝家的聲望就會更上一層樓,日后的輝煌騰達,更是指日可待
ps:今日萬五更新,還有一章如果能夠順利碼完并且修改完畢,當在十點準時發出~。(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