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一本正經的道:“化妝品就免了,護膚品是一定要買的,最好是保濕型的。唉,以前我早中晚都要抹一次,現在可好幾天沒用了?龍翼你看啊,我臉上的皮膚是不是很干燥了?是不是起皮了?出痘痘了沒有?”
“沒有,白嫩潔凈,比我的皮膚強太多了。”龍翼笑著道:“衣服、牙刷牙膏、護膚品,這些夠了吧,我要走了。”
“別忙,還有鞋、襪子、梳子、鏡子,還有胸……”風鈴說到這里看了看鐘千秀和石電,臉紅了紅,聲音壓得低低的道:“還有胸罩、內衣、紙……這些女人用的東西你都知道吧。”
見龍翼若有所悟的點頭,接著又道:“這些就差不多了。對了,你順便再幫我買些吃的吧,雞翅、醬鴨、瓜子……”
龍翼聽的頭都大了,不等她話說完,便擺手道:“好了好了,還是我看著買吧。”沖石電道:“兄弟,青衣門的人都散光了,你也殺了費冷這個最重要的仇人,接下來準備干什么?”
“我回山口的小車站去。”石電眼睛里閃著激動的光芒,聲音已有些哽咽,說道:“爸爸在那里等我報仇的消息已經等了兩年,現在費冷已死,我要回去親口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他知道后一定會很高興。”
龍翼道:“那正好,咱們同路,一起走吧。”
石電點了點頭,道:“龍哥請等我一會兒!”持著一把長劍掠到費冷身邊,劍光閃處。費冷已經尸首分離。
風鈴“呀”的一聲驚叫,嚇得扭頭撲到龍翼懷里,龍翼也沒想到石電會這么做,心頭一凜。只有鐘千秀面色淡然,無動于衷。
鐘千秀了解石電的心情,只有恨一個人恨到極點時才會作出這種極端地事情,如果自已有朝一日抓到了皇甫驚雷,或許用的手段比石電還要狠。
石電脫掉身上的青色外衣,把費冷的首級密密包了起來,拎著它走到龍翼身邊。見龍翼一副驚愕詫異的表情,苦笑道:“龍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
龍翼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嘆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這么做說不上殘忍,但我覺得……覺得有點過了。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已的作事準則,或許你覺得只有這么做,才能消除心里的痛苦和憤恨吧。”
石電道:“龍哥你說的對。我媽媽、我哥哥都死的好慘,我姐姐死后連個尸首也找不到,每次想起這些事情。我心里就充滿了怒火,恨不得把殺害我家人的兇手碎尸萬段!我要用這顆人頭去祭我媽媽、我哥哥、我姐姐。”
龍翼又是一嘆,拍了拍風鈴,柔聲道:“我們走啦。”又對鐘千秀道:“鐘大娘,這幾具尸體等我回來……”
鐘千秀淡淡一笑道:“你們只管走,再怎么說這些人也曾經是青衣門地人。我不會讓他們棄尸野外的。”
和風鈴、鐘千秀暫時告別后,龍翼因為石電身上有傷,不宜動用真氣奔行。于是攜著他地左臂,帶著他翻越數座雪峰,循著原路返回到此前入口的拉雅山山口。
當翻越那座需要大絞盤才能過去地雪峰時,石電開始還擔心龍翼帶著自已難以登頂,哪知這個念頭還沒消,一飛一落間,兩人就已經落到了雪峰的對面,這種近乎仙人騰云駕霧的輕身法,令石電對龍翼的崇拜之情簡直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到了山口時,龍翼放下石電,與他并肩前行,沒多久就到了那個小車站前。
石電的父親還一如往夕的呆在車站門旁,眼睛望著遠方綿延不絕地拉雅山雪峰。
龍翼離開的這些天,他總是心神不寧,擔心自已的小兒子會暴露身份,遭到青衣門眾人的毒手,天天上香拜神,希望神靈保佑兒子平安。
今天已經是龍翼入山的第七天了,兒子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準時回來看望自已,這對他來說不是個好的兆頭。
“整整一個上午了,怎么還不見人?怎么還不回來?兒子快回來……爸爸想你了……快回來吧……”他喃喃說著,眼眶漸漸濕潤,心中幾乎已經絕望。
就在這時,前方疾步走來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手里拎著個圓鼓鼓地布包,身影是那么熟悉。
“是石電嗎?”石父生怕自已花了眼看錯了,于是低下頭雙手用力揉了揉,等他再次抬頭時,兩個年輕人已經微笑著站在了他的面前。
這次他看清楚了,左側的就是自已朝思暮想地小兒子石電,右側那個就是龍翼。
一瞬間,石父再也忍耐不住,嘴巴張了張,顫顫叫了聲“小電”,渾濁的淚水順著枯瘦滿是皺紋的臉龐滾滾落下。
“爸。”石電猛地蹲下身,放開了包袱,雙手抱住父親的頭也嗚嗚哭了起來。
龍翼鼻尖有些發酸,連忙扭過頭,見一輛客車正向車站方向駛來,便拍了拍石電的肩膀,輕聲道:“這里人多,萬一包袱被人看到可就麻煩了。”
石電回過神,抹了抹眼淚道:“爸,咱們到木屋里去吧。”抓起包袱,返過身讓父親趴在自已背上,背著他走向木屋。
龍翼左右看了看,隨后跟了過去。
三人來到木屋里,石電把父親放到床上,過去掩緊了門,沒等父親開口詢問,就把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
石父聽到兒子冒險刺殺費冷,險些喪命時,不由心驚肉跳,得知是龍翼出手救了兒子的性命后。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最后又知道大仇人費冷是在龍翼地幫助才伏首受誅,心里更是感恩戴德。
他對殺害自已家人的仇人恨之入骨,聽說包袱里是仇人的人頭,不但不怕,反正怒瞪著啐了一口。
“爸,當年是費冷帶人殺害了媽媽、哥哥、搶走了姐姐,現在他的人頭我已經帶回來了。明天我去媽媽和哥哥的墳前祭奠。”石電指著放在一旁的包袱道。
石父點了點頭,肅聲道:“小電,如果不是龍翼。你不但報不了仇,而且已經死在冰天雪地的野外了。龍翼是你的大恩人。更是咱們石家的大恩人啊。爸爸行動不方便,你就代表全家人給他磕個頭吧。”
石電“嗯”了一聲。沖著龍翼跪下,畢恭畢敬的磕了個頭。
龍翼哪經過這樣地陣仗?手足無措的道:“快起來,你這是干什么?不要這樣!”
“起來吧小電。”石父看著石電磕了頭,微笑著點了點頭。
誰知石電卻沒有站起,接著又給龍翼磕了個頭,說道:“龍哥,有件事我想求你。”
龍翼與石父互視一眼。都是滿臉茫然。
龍翼道:“什么事?你說。”
石電直了直上身,一本正經地道:“龍哥,我想跟著你學功夫,請你收我做徒弟吧。”他在萬洞山親眼見龍翼大展神威,輕松除掉費冷,又逼走皇甫驚雷。那時心里就有了這個心思。
龍翼慌忙擺手道:“我還是個學生啊,假期完了還要去上學的,怎么能收徒弟?再說了石電。你地青衣門功夫學的已經不錯了……”
石電已經鐵了心要拜他為師,聽他語氣里有推辭的意思,也不說話,頭一低,在地上用力磕起頭來,“咚咚”的額頭觸地聲令一旁的石父聽在耳中,疼在心里。
龍翼拉了他幾次沒能拉動,大搔其頭,無奈的道:“你這是……這是……唉……有什么話站起來說啊。”
石電一面磕頭,一面堅聲道:“龍哥,你什么時候答應收我為徒,我就什么時候起來。不然……不然我就一直磕下去,一直不起來。”
石父對這個小兒子疼愛備至,見他執意要拜龍翼為師,知道自然有他的道理,自已作為父親當然要全力支持,于是身子向前一撲,趴在地上,說道:“龍翼,我地雙腿已經斷了,不能給你跪下,你別介意。我也在這里求求你了,收下小電吧。我這當爸爸的最了然他的脾氣,又倔又硬,想什么事情,非要辦到不可。你不答應他,他就是把頭磕破了也不會起來的。唉,我就這么一個兒子了,不忍心再看他受苦啊!求你了……”
面對著這么一對父子,龍翼感到無可奈何,又見石電的額頭已經冒出了血絲來,心里不忍,只得苦笑道:“好吧,我答應了。你起來。”
“謝謝龍哥……不……龍師父。”石電面露狂喜之色,嗑了個最后一個頭后,這才站起身,過去把父親扶坐在床上。
父子兩人四目相交,會心一笑。石電心想父親為自已的事情屈膝下跪,這份偉大無私地父愛,自已以后一定要好好報答。
龍翼正色道:“我答應你了,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龍師父請說。”
“你以后不要叫我龍師父。”
“啊,不叫龍師父叫什么?”
龍翼想到錢如雨三人,笑著道:“在你之前,我已經收了三個徒弟,也都是像你這樣硬拜的,可我們之間像兄弟一樣,他們叫我龍翼或者老龍,我都喜歡。嘿,總之‘師父,‘師父,的聽著別扭!”
石電搓著手掌,喜嗞嗞地道:“那我以后還叫你龍哥吧。龍哥,我以后就跟著你混了,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