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男子攻擊的方式很奇特,不是用拳腳四肢,也不是以刀劍兵刃,而是用他的那布滿了傷痕的腦袋。
他雙足猛蹬地面,身子如彈丸一般從原地激射而出,向著龍翼直撞過來。
他的速度快的驚人,光禿禿的腦袋泛出詭異的亮光,猶如一枚豎硬的金鋼鉆頭,要把龍翼的身體擊透鑿穿。
換成常人,這石破天驚的一擊萬難躲開。
但他快,龍翼更快,靈力隨心生出,神足通自然展開,當對方的那顆光頭距離他胸膛還有三尺時,他的身子已經橫移出去。
光頭男子突然失去目標,收勢不及,腦袋正撞在龍翼身后的一株腰粗垂柳上,本來堅固無比的垂柳樹身仿佛是用薄紙糊成的一般不堪一擊,被硬生生的撞出了個大圓洞,緩緩倒下。
“好厲害的頭功!”龍翼看著倒下去的垂柳,暗暗驚嘆。
不過他已經從光頭男子的攻擊中試出了他實力的深淺,自忖如果以聚元術凝集風元素,結成一堵防御風墻,足以抵擋他的撞擊。
不容他有片刻喘息的時機,北側的青衫漢子怪叫一聲,縱身掠起,雙腿在半空里向他閃電般連環踢出,腿未至,踢出的一道道強勁真氣已經襲至。
這青衫漢子腿功是一絕,能在眨眼間踢出二十四腿,并且每一腿中均挾裹真氣,只要被踢中一腿,輕則重傷吐血,重則立即喪命。
只見真氣過處,柳葉激飛,樹枝斷折,聲勢極為驚人。
在龍翼的眼里看來,這青衫漢子踢出的連環二十四腿還是有些慢了,他隨時都可以找到一個空襠,然后用聚元術或者千佛掌將對方一舉擊敗,不過他對青衫漢子的這套奇特腿法感到新奇,想多看幾眼,于是也不急著反擊,以神足通游刃于對方踢出的一道道真氣之間,神態輕松悠然。
青衫漢子求勝心切,攻勢更加快疾凌厲,每一腿踢出,都帶出無數幻影,只不過在別人眼里看來,他的這種攻勢更像是強弩之末,徒勞無用。
東側那名道人看在眼里,驚在心中,知道青衫漢子必敗無疑,心想:“這姓龍的青年果然是個厲害角色,如果單打獨斗,恐怕我們沒一個是他對手。難怪幫主要我們四人聯手了。”
眼見龍翼正好背對自己,他目中精光大盛,右手所持的拂塵猛然向外抖出,頓時拂塵上的縷縷白絲化作漫天針雨,破空裂氣,激射向龍翼后背。
龍翼雖然在應付青衫漢子,但也一直留意著其余三人的一舉一動,聽到身后集密的風聲,知道有人暗施偷襲,而恰逢這時青衫漢子又飛腿從前面踢來,他心念一動,以最高靈力施展出神足通閃了過去,那一蓬拂塵絲雨幾乎貼著他的身體飛過,射向青衫漢子。
青衫漢子把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對付龍翼上面,哪會留意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等到發現眼前白光閃動時,再要閃避已經晚了。
“啊”的一聲慘呼,數百根塵絲全部釘入青衫漢子的胸膛,穿透了他的五臟六腑,瞬間鮮血噴濺而出。
可憐這個青衫漢子一生自負無敵,現在卻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他身形臨倒下時,手指龍翼,目中還帶著不信之色。
那道士出手誤傷了自己人,不由羞怒欲狂,扔掉手中的拂柄,大袖一展掠向龍翼,右掌運集起十成真氣,一式“摧山掌”拍出,傾刻間排山倒海的掌風狂瀾般涌向龍翼。
龍翼以掌對掌,以三成般若心經真氣反出一式千佛掌,他這一掌打出六只金色掌影,一掌抵消了道士的摧山掌掌力,另外五掌卻向道士印去。
那道士大驚失色,知道碰接不得,匆忙間施展身法向旁躲閃,雖然避開了其中四掌,但左肩頭那一掌卻沒能躲掉,只覺整個身體如同被鐵錘重重擊打了一下,身形向后飛出,撞在一株柳樹上后隨即摔落到地面,口中鮮血狂噴。
交手瞬間,己方一死一傷,這給和南側的光頭男子和西側的持劍青年帶來的心理沖擊是相當強烈的。
“長虹貫日!疾!”西側青年輕喝聲中,長劍拋向空中,隨即手捏劍訣,向著龍翼一指,那柄精鋼長劍隨著他的手勢,化作一道白芒飛斬向龍翼。
持劍青年這一出手,龍翼已經斷定他和光頭幫的那個周堂主是師出同門,不過看他所發飛劍的來勢速度,實力似乎比周堂主高出一大截。
“你能放飛劍,我也能!”柳樹林內的土壤很松軟,龍翼很容易的就把土元素聚集到了手端,然后以意念幻化成一柄土劍,順勢朝天空中揮出,迎向持劍青年的飛劍。
按常來說,泥土再結實,也無法與鋼鐵相提并論,但龍翼以強大靈力使土元素緊密聚合在一起,使土劍的堅硬程度不下于鋼鐵。
土劍與精鋼劍在空中撞擊,發出一聲清脆的鳴響,包裹著精鋼劍的白芒頓時消失,劍身在空中斷裂成數截,摔落在地;而土劍則化為漫天灰土,飄散在地上。
西側的青年望著落在地面上的斷劍,臉如死灰,他弄不明白龍翼剛才拋出的那把劍是從何處而來,難道會是妖法?
柳樹林中一時間靜的可怕,龍翼甚至可以聽到對方三人沉重而急促的呼吸聲。
這幾次電光石光般的交手,強弱立分,南側的光頭男子和西側的青年知道就算自己兩個聯手,也遠遠不是龍翼的對手,真要強行打下去的話,最終的結果恐怕就是地上多出兩具尸體。
“是鐵傲讓你們來對付我的?”龍翼掃視著對方三人,忽然間問道。
對方三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說話。
沉默,有時候就等于是承認了。
光頭漢子和那青年沒有說話,兩人默默上前,一人抱起青衫漢子的尸首,一人背負著受傷的道士,不約而同的向龍翼深深看了一眼后,縱身向林外飛掠而去,轉眼間從龍翼的視野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