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蓮父母帶病,家中經濟拮據,就是望著益都商廈這份工作養家糊口,剛剛她被辭退之時,真是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想不到自從任家大少爺現身,事情居然有了戲劇性的轉機,自已保住了工作不說,還被破格提升為益都商廈的副經理,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從地獄升到了天堂,一時情難自控,淚水滲滲而下。
當她停止哭泣,想要去感謝任天宇和龍翼時,卻發現兩人早已沒了蹤影。
天龍大酒店一樓牡丹廳。
任天宇與龍翼相鄰而坐,兩名黑衣保鏢坐在他們對面,四個人正頻頻舉杯對飲著。
與鄭大虎一樣,那兩名保鏢也是風龍組的成員。本來以他們的身份,是不能和任天宇平起平坐的,但任天宇生來就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只要不是十分重要的宴席,他都會讓隨行的保鏢同坐同吃。
任天宇的酒量很大,四個人這會兒喝下去的五斤白酒中,他自己就占了近兩斤,雖然臉色微紅,卻沒有什么醉意。而那兩名保鏢被他連勸帶灌,已經頭重腳輕,說話時連舌頭都直了。
令任天宇感到驚奇的是,坐在身邊的龍翼似乎有著深不可測的酒量,同樣是酒到杯干,他雖然只比自己少喝了那么兩、三杯,但氣定神閑,面色不改,就仿佛他喝下去的不是高烈度的白酒,而是飲料茶水。
其實就連龍翼自己都不知道,他所修煉的靈力是副天生的解酒良劑,一旦酒入胃中,靈力自行運轉,就可將酒精迅速的化解掉,然后再通過周身毛孔揮發出去,因此就算他不停的飲酒,也只是感覺肚里飽脹而已,絕不會出現酩酊大醉的情況。
任天宇自詡酒量無敵,這時卻不得不折服于龍翼,心想:“我只聽爸爸說龍翼身懷異能,連鄭大虎都勝不過他,想不到他喝酒也這么海量。哈哈,這人我喜歡的很,回頭找爸爸商量商量去,看能不能讓他跟在我身邊做事。”
片刻后,兩名保鏢醉的撲倒在桌上,只有任天宇和龍翼還在款斟慢飲著,
正說著話時,餐廳門緩緩打開了,一名服務生托著盤“翡翠雞”進來。
那服務生把翡翠雞小心翼翼的輕放到桌上,報過菜名后疾步退了出去。
就在服務生退出的一瞬間,龍翼的心猛然劇烈跳動了幾下,只覺一種難以名狀的可怕征兆在心頭彌漫開來,并且每過一秒,這種征兆就會加重一分。
“龍翼,發什么愣呢?來來來,我幫你撕只雞腿吃,你嘗嘗這翡翠雞的味道如何。”任天宇帶了塑料手套,雙手伸向桌上的“翡翠雞”。
“不要!”當任天宇的指尖快要接觸到翡翠雞之時,龍翼如同鋒芒在背,同時鼻端了似乎嗅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不自禁地大聲阻止了任天宇的動作。
“不要?龍翼,你不喜歡吃雞肉?”任天宇正在興頭上,并沒發現龍翼臉上的異樣神色,指著翡翠雞道:“這可是天龍大酒店的一道名菜啊,很好吃的,你嘗嘗就知道了。”
“任大哥,你有沒有……感覺到什不對?”龍翼渾身神經繃得緊緊的。
任天宇這時也有點醉意了,聞言怔了怔,看到兩名爛醉如呢的保鏢,啞然失笑道:“你是說他們嗎?哈哈,這兩個酒量差的很,每次跟我喝酒都被我灌的大醉……”
“不,我是說……”
“以后再說,以后再說,咱們先來吃這翡翠雞。”任天宇說著話,已經將整只翡翠雞拿了起來。
如果知道翡翠雞下面壓的是什么東西的話,任天宇絕對連碰都不敢去碰。
盤底放置著一枚扁圓的有如手掌心大小的定時炸彈,就在任天宇拿起翡翠雞的這片刻間,炸彈計時器上的阿拉伯數字秒位數已經從“8”跳到了“4”,每跳一下。
任天宇曾在部隊服過兵役,知道這種定時炸彈威力極大,一旦起爆,自己四人將會被炸的支離破碎,絕無生路可言。
“死定了!”當這三個字在任天宇的腦中閃過時,他只覺眼前一花,一個人影閃到自己身側,把自已的攔腰抱了起來,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撞破了餐廳南側的玻璃窗,向街對面疾沖過去。
幾乎就在他們沖破玻璃窗的同一時間,“轟”的一聲巨響,那枚定時炸彈也起爆了。
爆炸所產生的強勁沖擊波帶起無數的碎片呼嘯飛出,任天宇恍惚中覺得抱住自己的人身子猛的一震,似乎是被什么東西重重擊打了一下。
“啊,龍翼?”任天宇瞥眼間已看清楚,原來抱著自己逃出生天的竟是龍翼。
他與龍翼相鄰而坐,萬分危急之際,龍翼也只來得及救出他一個人,可憐那兩名保鏢卻稀里糊涂的喪命在爆炸之中。
“這里不安全,咱們走!”龍翼擔心周圍還會有險情發生,于是放開任天宇,拉住他的左臂,沿著左近一條街道向自己居住的八號別墅飛掠而去。
耳邊厲嘯而過的風聲、兩旁模糊不清的景物、身后被迅速甩開的車輛……任天宇震驚著龍翼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幾乎忘記了自己剛剛才躲過的一場大劫。
“任大哥,到……到家了……”數分鐘后,龍翼的身形猛然頓住,他看了一眼風云八號別墅的大鐵門后,嘴角泛出一絲微笑,眼前一黑,緩緩癱倒在地。
“龍翼!龍翼!……”任天宇大聲呼叫龍翼的名字,蹲下身想把他攙扶起來,哪知觸手處粘濕一片,竟摸了一手的鮮血。
龍翼為了保護任天宇,在那枚定時炸彈爆炸時,用自已的身體替他擋住爆炸產生的碎片,結果任天宇安然無恙,他卻背部嚴重受創,強撐著施展神足通帶任天宇奔回八號別墅后,終于支撐不住,昏死過去。
“好兄弟,你一定不能死!你會沒事的!”看著人事不省的龍翼,任天宇的雙眼濕潤了。
他迅速起身,按響了別墅大鐵門上的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