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正躺在床上熟睡的亞什給敲門聲驚醒過來,他一挺身從床上起來,趕忙披上衣服,心里不由得一陣慚愧,這些日子以來疲于奔命,就算是偶爾在旅店住宿,也是睜著一只眼睛睡覺,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睡得天昏地暗,酣然不醒。
門外除了卡西莫之外,還有一個端著洗漱水的婢女和一個穿著皮甲的青年女子,后者正以美麗的大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似乎要把他看通看透,目光直接而大膽。
這倒是跟琪婭有幾分相像,看著這女子的裝束,亞什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卡西莫介紹道:“這是我們的五小姐,我們曾來過兩趟,見閣下睡得正酣,不敢驚擾。”
亞什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向那青年女子問好。
青年女子顯然對亞什沒有什么好印象,大概是覺得他的長相太過平凡,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之色,勉強擠出點笑容,稍一回禮,淡然道:“汶尼閣下養足精神了嗎?”
亞什現在只求平安抵達梅斯商業聯盟,哪有心情計較她是否失禮,微笑道:“沒問題!是否去給老爺子治病呢?”
卡西莫的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囁嚅道:“這個……”
那位福爾迪斯小姐打斷道:“汶尼閣下先請回房,波西婭想請教閣下一些醫術上的問題。”
亞什恍然而悟,這一定是因為那位三公子去向老夫人請示,因而那位夫人派這位五小姐波西婭來考較自己,一些醫術上的問題,看看有否為老爺子治病的資格。這種富貴之家確是復雜,也心中叫苦,自己憑甚么去答她醫術上的問題,只要一兩句話立即露出馬腳。
如果現在露怯,那肯定是要被拆穿的,屆時,要么自己被扔下海,要么自己等人將他們制服,除了撕破臉再別無其它方法。不過,亞什畢竟是大魔法師,甚么場面沒有見過,當即哈哈一笑,跨步出門,卡西莫和波西婭大感愕然,自然往后退開,看著他大步向艙門走去。
卡西莫大急,追上來扯著他的衣襟急道:“閣下要到哪里去?”
亞什一臉慍怒道:“當然是找卡羅琳小姐,我們一起跳船返岸。哼,我們原本只是搭乘,哪個要給你們老爺治病了,既不相信我的本事,我又何必聽你們擺布?真是豈有此理!”
卡西莫連忙解釋:“閣下誤會了,五小姐不是這個意思,只因五小姐曾習醫術,所以才要和閣下討論一下老爺的病情。”
亞什當然不會真的想走,只是以退為進罷了,免得露出馬腳下,他‘哦’了一聲轉過身來,面向氣得俏臉白的五小姐波西婭道:“原來如此!我這人的脾氣就是如此,吃軟不吃硬。”
波西婭雖然氣憤,可眼前這人是米洛斯大人的學生,如果屬實的話,卻也是個得罪不起的人物,而試探之舉顯然也不太合適,在卡西莫拼命地給她大打眼色古,一頓腳,氣鼓鼓地道:“跟我來吧。”
亞什和卡西莫跟在她苗條迷人的背影后,向主艙大廳走去……苦也!亞什故做沉穩地四處張望,希望能夠看到月影,甲板上習習,水手們往來忙碌,就是看不到月影在哪里。
“別找了,我跟在你身后。”腦海里響起月影的聲音,嚇了他一跳,差點喊出聲,不過,他的心里也多少放心起來。
進入大廳,入目的場面情景,把亞什還真的驚著了……寬敞的艙廳固然是登得美侖美奐,由裝飾到一臺一椅,無不極為考究,還有是廳內坐滿男男女女十多人,人人都把目光投到亞什這位米洛斯大師學生的身上。
那為福爾迪斯的家主名叫埃蒙,今年五十來歲,長得相貌堂堂,只是一臉病容,正擁被半挨在一張臥椅上,旁邊坐的那位衣著華貴的老夫人自然就是福爾迪斯夫人。
其他男女分坐在兩旁,三夫人素麗和三公子梅蘭德并肩而坐,大公子和二公子也和易辨認出來。前者三十來歲,看樣子精明老練,是那種不會輕易信人者;后者卻神態浮夸,一副驕做自負的紈绔子弟樣兒。其他該是妻妾婢仆的人物,薇薇安竟然也坐在那里,但琪婭等人都不在,看來是沒有接到邀請。
亞什正在打量的時候,福爾迪斯老夫人道:“這位就是汶尼閣下?不知道閣下昨晚休息得可好?”慈和的聲音傳入耳內,讓人聽著從心底里感到舒服,亞什施禮道:“多謝老夫人,前幾天日夜勞頓,昨晚是我睡得最好的一晚。”
旁邊的波西婭冷哼一聲,大概還在為剛才的事情不滿,逕自到一旁坐下,卡西莫向他指了指老夫人另一邊在老爺子旁特設的空椅道:“閣下請這邊坐!”
亞什施施然地在眾人的目光中坐下……嗯,基本上可以看出那些人的不信任,不過這對他來說也沒什么區別。坐下后,道:“可否讓我先老爺子把脈?”
老夫人微微頷:“有勞閣下了。”
旁邊的三公子夫婦的臉上都是鼓勵的表情,大公子和二公子倒沒甚么表情,但他們身邊的女人無不露出看熱鬧的表情,看來都是對他是否能夠治好老爺子的病持懷疑態度。
在眾目睽睽之下,亞什鎮定自若的一甩袍袖,搭在老爺子的胳膊上,無人注意到,亞什的袍袖微微起伏了幾下。
“請問,閣下這‘把脈’治病之法是從何而來的?”波西婭突然問道。
“噢,這個嘛……小姐請稍等。”亞什做出暫勿打擾的模樣,波西婭雖然氣憤,卻也不便再問。
隱身一旁代替亞什為老爺子把脈的月影倒是有些奇怪,難道這些治病不用把脈的辦法?切,小雞那個啥,各有各的道兒,把這個老爺子治好了,自然什么說詞都會消失。